沈君慈-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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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龙前辈门外求了三天,整整三天,龙前辈却一直视我如不见。直到第三天的夜里,不知龙前辈从哪里回来的时候手里捏著一片青色的枫叶递给我,告诉我说,如果这片叶子变得和我手腕上的那个胎记一样殷红的话,那他会帮我想办法。”
齐御风的右手脉门上有著一个红枫似的胎记,殷红似血。我们相处那麽久,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却是这小子二十一岁生辰那日的彼此袒裎相见,雪白的肌肤上殷红的枫叶是那麽的妖豔诱人。他告诉我,凡是他齐家的嫡系男儿,右手脉门上都会有这个胎记,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却就是如此。齐家的女儿没有,只是男儿,只是男子,只是嫡系。
“咦?他怎麽会知道你右手腕上有胎记?”沈君笙拉著齐定灼地右手腕,“他也有。”
“笙儿,我告诉过你吧?我们齐家嫡系的男儿右手腕上都会有这个胎记的。”
“别和我说话!我还没有原谅你!”沈君笙瞪了齐定灼一眼不理他。
“当时我也很愕然,还以为是龙前辈看过我的手腕。他似乎是看出我的心思,轻声道:‘齐家嫡系男儿右手脉门处都会有这样的胎记,我早就知道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似乎很悲伤,让人看著心痛得很。然後便说,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是想不出办法,那叶子还是绿的,那就是天意,天意让君慈做一世的废人,他绝对不会帮我一丝半毫。”
“刚摘下的叶子麽?”沈君笙眼珠转著,“可以用红色的颜料把水染红,然後,把叶子放进去,那样的话,叶子就会变红了。很简单啊。”
“可是,”汤子珏插话道,“他们是去求医的,怎麽会带著颜料?根本不可能嘛。”
“如果颜料找不到的话,那只有一途可用……”越檀皱著眉看向齐御风。
“没错。”苦笑地点头,“那个时候,我能想到的方法也只有这样了。只是,我没有耐心让它一点一滴地吸取,我直接用血将叶子前後上下都仔仔细细地涂抹匀称之後交给了龙前辈,告诉他,他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请他帮我救君慈。”
在听到龙韫寒的条件的时候,我就知道齐御风要怎麽做了,现在听到他的答案,心里却仍是一紧,虽未出声,却抚上了那只抓著我手臂的手掌。
“拿著那片叶子,龙前辈默不作声地盯著它看,我心急如焚,却也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说要帮我可以,但是,要我答应他几个条件。我当时为了能救君慈,莫说几个,几十个我拼了命也要做到的。谁知道,他一开口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我明日清晨便立刻离开他那里,并且不能带著君慈离开然後由他蒙著我的眼睛亲自把我送离那里,他说既然答应帮我救治君慈便不会食言,但是他不需要太多的人知道他的住处,因为他讨厌四处搬家。我想可能是他要留下君慈救治,所以虽然不舍,但仍是答应了;第二点,他要我回去之後就如君慈所愿的一般,在所有人的眼里,都要做出根本不记得有他这个人,不得和任何人说起君慈,即使有人提起,也要在听到的时候没有一丝的反应。要让所有的人都认为,齐御风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沈君慈这个人的存在更别说与他的感情。第三,不得私下打探君慈的消息。面对这种苛刻的要求,我却无法说一个不字。第二天一早,我便被蒙著眼睛送离了那里。‘等你这辆车自己停下来的时候你就可以把布摘下来了’,这是龙前辈临行前的话。而我再次重见光明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小镇里了,手边还有一封龙前辈给大伯的信。”
“所以你才告诉我们说慈儿死了!”沈君笙瞪著齐定灼,“害得我差点哭死。”
“对不起,笙儿,这是龙辈前要求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齐定灼低声道。
“哼!你不能说不能写麽?你又不是不识字!看我和矜麟伤心你是不是很高兴?”
“怎麽会?你以为你伤心我快活麽?这些年来,我是怎麽样,你不清楚麽?”
“一瞒就是三年,要不是子悦,我看我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慈儿的事了。”见齐定灼著急了,沈君笙不由得软了下来,噘著嘴低声的说著,“怎麽该变通的时候就不知道变通?”
“皇兄,师父他也是当局者迷嘛,你就别再说他了。看你这几年伤心,其实他比谁都心疼的。”我笑著为齐定灼解释,没办法,人家也是因为我才会被爱人埋怨,好人也得做啊。
“算了,看在慈儿的面子上。”沈君笙很懂得什麽叫做“就坡下驴”地点头道,然後想起什麽地看向齐御风,“对了,御风,当时定灼报了慈儿的死讯时,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麽?”
“我差点儿就疯了。”齐御风毫不掩饰自己当时的心情。“几乎就要去找大伯去龙前辈的地址了。但是,我忍住了,虽然没有看那封信,但是,我相信是那封信的内容让大伯这麽说的。我强迫自己相信龙前辈,因为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可怜的御风,这三年来,你到底是怎麽过的?”沈君笙一脸的疼惜,“我们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思念慈儿,可以光明正大的谈论著慈儿,可以光明正大地到慈王府去凭吊慈儿,你却只能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难过,难怪这几年你的话越来越少,人越来越沈默,我还以为是你长大了,变深沈了呢。没想到……那个龙前辈实在是太会折磨人了!”
“前辈他,也许才是最痛、最可怜的那个人。”我回想起龙韫寒偶尔流露出的表情道。
“其实,这次来这里,也是龙前辈告诉我的。”齐御风笑了笑,“而且,他也确实如当初承诺的一般,帮了君慈。三个月前龙前辈给我飞鸽传书,让我去天雪教取冰晶蛊母。他说,只有天雪教的冰晶蛊母才可以修复君慈的经脉。”
“天雪教?”汤子珏失声高喊,“你说的是那个怪物倍出的天雪教?”
“圆儿,你怎麽可以这麽说自己师父的教派?”越檀瞪了眼汤子珏。
“我又没说错。”汤子珏被越檀这麽一说,声音降低了不少,“那里本来就是怪物倍出啊。”
不理汤子珏的嘟囔,越檀又看向齐御风:“师兄,那个龙前辈说的真是天雪教的冰晶蛊毒吗?那前些日子去教里大闹一场的人就是人喽?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吗?”
“师兄?”我不解地看向越檀,“你叫他师兄?你和童、御风是师兄弟麽?”
“对,师兄没说过麽?师兄、我、圆儿,我们三个是师兄弟。我们的师父是天雪教的前任教主恭静情。对了,我们师父的爱人就是圆儿的父亲,圣辽王爷,也就是您的师公。”
我已经彻底晕了,但是,却有一点被我抓住了:“等等、等等,你是说,我的师公子珏的父亲,是你们师父的爱人?圣辽王爷不是死了麽?可是听你的语气却好像他还活著?”
“那老头当然还活著!”汤子珏也顾不上听齐御风的讲述了,跳了起来,“虽然那老头是有点讨厌,有点不像样子,但是,他好歹也是我爹,你师公,你怎麽可以咒他死?”
“我,你,他,”我结结巴巴地不知该说什麽,指著汤子悦,半晌才把话说顺了,“是子悦说的啊,他说,圣辽王爷英年早逝,原因是被骗以及与爱人天人永隔。”
“子悦哥哥!”汤子珏跳到汤子悦的面前,“你还在气老头欺负寒哥哥麽?”
“啊啊,”汤子悦笑眯眯地,一点儿都不受被众人瞪的影响,“总要有个什麽故事点醒君慈才好啊。而且,皇叔不也曾把寒儿‘弄死’过一次麽,这就算平了吧。”我无语了……
58、心意
无语地望著一脸温柔微笑的汤子悦,我在心里暗暗告诫著自己,绝对不能惹到他!
不,我私下更正,不可以惹的人是寒仲颀,因为对汤子悦来说,你惹到他本人无所谓,但是如果让他觉得寒仲颀受到了伤害……真不知道那位圣辽王爷当年做了什麽冒这位温柔皇帝大不韪的事情了?我无言地看向一旁的齐定灼,希望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感觉到我的目光和齐定灼朝我身躯苦笑:“当初师父他给小寒寒的出徒的条件就是去天雪教盗冰晶蛊母,但还不能使出本门的功夫。要不是凤魅偷偷地跟著他一起去了天雪教,使出了本门的功夫让天雪教主看了出来,差点要了小寒寒的命。”
“哼,他自己没脸上天雪教去找人,就让寒儿去替他送命,要不是凤魅……”汤子悦的眼睛眯了起来,手也握成了拳,一旁的寒仲颀将手轻轻地覆了上去,以示安慰。
“师公他,真的是很过分呢。怎麽可以只为了面子就弃师叔的性命於不顾呢。”我轻声道,果不其然地看到汤子悦一脸“同盟军”的表情看著我。
“就是说啊,这种事情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会看不过去的,所以,我只是为了开解君慈拿他做了个例子而已,哪里有错了?”一脸的理直气壮,那双凤眼一一扫过在坐的众人。
“……”在座的几个人都频频摇头,异口同声地道,“没有错,没有错。”
可是,我突然想起当初寒仲颀咬牙切齿地直呼齐定灼“老狐狸”,并说他“耍诈”,如果让汤子悦知道了……有些些担心地看著一旁的齐定灼,想问问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惜功力相差当年不是一点半点,凝声成线的能力根本还没有恢复,只好找个时间问问了。
“当初我设计小寒寒的时候,又没有伤害他,而且,得到好处的是子悦。”突然耳畔传来齐定灼的声音,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他,却见到他嘴角一扬,露出一个痞子式的笑容。
啊?呃,哦……我大概了解了,悄悄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麽。
“御风,那个龙前辈在信里告诉你说慈儿在亚辽麽?”沈君笙瞪大眼睛问著。
“怎麽会?”齐御风摇了摇头,“他只是告诉我,冰晶蛊母对君慈有好处,其他的事情让我取到冰晶蛊母後拿著那信去找大伯,大伯会告诉我的。”
“你都不敢肯定沈君慈在哪里,你就跑去拼死要冰晶蛊母麽?”汤子珏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就不怕,死在天雪教麽?虽然师父他老人家是很疼你,可是,那是冰晶蛊母呢!又不是其他什麽随便的东西,就算是师父肯给你,那些变态的家夥们能肯麽?”
“所以我就闯了冰狱。”齐御风淡淡地回答,“闯了冰狱,他们自是无话可说了。”
“冰狱?!”这次是汤子珏和越檀两人齐声呼出来的,看著他们难看至极的脸色,又想到齐御风身上那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让我心下惴惴不安起来。
“冰狱,是什麽?”我看向齐御风小心地插著话,“我只知道得到冰晶蛊母有两种方法,只是,听你这麽说,好像还有第三种?”不娶圣女,不杀人,是,闯冰狱麽?
“没有什麽,只是闯了几道机关,和一些人比武而已。”齐御风显然不想多说的敷衍。
“没有什麽?”汤子珏夸张地跳了起来,“你居然把‘闯冰狱’说成‘没有什麽’?你知不知道,这麽多年来,也只有你一个人闯冰狱成功了?连寒哥都差点死掉!”
听著汤子珏这麽说,我心下一紧,愈发地偎在齐御风的怀里,抬起头看向他。
“是君慈帮了我啊。”齐御风一脸温柔地回看著我,手臂紧了紧。
“我?”我不解地问,“我帮了你?”别告诉我说什麽精神力量的,我可不相信光凭精神力量,你就可以闯过连寒仲颀都无法闯过的那个什麽“冰狱”。
“没错,你忘了麽?你将全身的功夫都过给了我啊,而且,”他伸出手臂,那只紫魄冰火环在烛火下闪著光芒,“还有这个,冰狱里的寒气根本没有侵害到我。”
“咦?这个,这个,”汤子珏指著齐御风因抬高手臂而露出戴在手腕上的紫魄冰火环,“这个就是那只传说中的紫魄冰火环麽?这应该是沈君慈的东西啊,怎麽会在你这里?”
“傻瓜!”寒仲颀随手在汤子珏的头上敲了一记,“自然是沈君慈给他的。”
“你还真舍得啊。”汤子珏揉揉自己的头顶,随脚踢了寒仲颀一下,看著我说。
“那有什麽不舍得呢?”我微笑道,连命都肯给他了,又岂会在乎区区一只手镯?
“只是我在得到那只蛊母後,自己也受了伤,大伯为了救治我,才拖延了来这里的时候,请您见谅。”齐御风这句话是对著沈君笙说的,那两人之间的事情,他大概比我还清楚吧?
“没关系,没关系,”沈君笙靠在齐定灼的怀里笑眯眯地摇手,“现在这种场面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怎麽还会生气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慈儿的病赶紧好起来。”
窗外传来梆子的响声,应该有二更了吧?汤子悦站了起来:“今天就到这里吧,毕竟君慈还是病人,需要多休息的,我们离开吧?那个,御风,你需要给你另备一间房麽?”
“哼,你看他们两个的样子,还需要麽?”一直没怎麽出声的寒仲颀撇了撇嘴。
“就让他住我这里吧,还有个照应不是麽?”我笑笑,身後紧拥的双臂让我充分了解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