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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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自处?”齐御风垂著眼睛低声道,“我不要他伤心,也不想他恨你。”
“御风。”心下一动,我坐直身子,轻轻地呼著齐御风的名字,见他抬起眼来看我,我微笑道,“多谢你的提醒,是我错怪你了。我当初确实没有考虑周全,这是我的错。”见他因我的道歉而又红了脸之後,开始嘴角上扬,“我不该把你的脸蛋和你的脑子的等级划在一起。”
本来齐御风因著我之前的话还有些害羞,却没想到我最後竟说出最让他介意的话来,立刻眼眉倒竖:“你怎麽就三句好话都说不出来啊?干麽老是拿我的脸做文章?”
“咦?小孩子生气啦?”就是想逗他,越逗他越开心,看著那张掩不住情绪的脸就高兴。
“我不是小孩子!我马上就已经二十一岁了!”齐御风气愤地挥著拳头。
“是啊是啊,恭喜你啊。”躺回摇椅,“那你有什麽愿望呢?”二十一岁生日啊。
“愿望?”齐御风不解地看著我,“什麽愿望,你在说什麽?”
“你二十一岁生辰那日可以许一个愿望,我会在能力范围之内满足你。”
“你说真的?你怎麽会突然想起这个?”齐御风眼里充满疑惑,歪著头看向我。
“啊……因为你刚刚的提醒啊,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还在为自己的药没有能够发挥作用而懊恼呢,但经你提醒之後,我也觉得是有些不对劲。还是,你不想要我帮你实现愿望?”
“你……真的什麽愿望都能给我实现麽?”齐御风说到这里眼神突然一变。
“当然!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会给你实现的。”要有条件,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你不骗我?”齐御风死死地盯著我,“那你立张字据吧。”不知从哪里拿出纸笔。
“若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我还以为你早就在这里等著我呢。”我愣愣地看著那纸笔。
“谁知道你会不会说了不算,”齐御风理直气壮,“我当然要点保证了。”
……早知道我就在他过生日那天说了,无奈地看著那递过来的纸笔,“没有墨啊。”
齐御风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来,“里面是我研好的墨,你赶紧写吧。”
拜那两个对祖国博大精深的文化疯狂热爱的父母所赐,我们家的孩子从小都练毛笔字,所以,用毛笔写些繁体文字对我来说还不是什麽难事,叹了口气,接过笔来:“要写什麽啊?”
“就写……会答应我在生辰那日许的任何愿望。”齐御风一脸的认真。
摇摇头,不愧是江湖上人称的鬼面御风,还是有些头脑的,无奈地写下字据,只是後面又加了个“但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至於伤天害理与否,这小子是绝对不会做那种违背他信念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担心那个。“你到底想我做什麽啊?先透露一下好不好?”
“我还没有想到,等想好了再说吧。再说,现在还不到我的生辰呢。”齐御风笑道。
这个死小孩,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狡猾了?我疑惑地看著他,这个人,真是齐御风麽?
“你真的还没有想到该怎麽处理那个左丞相的孙女麽?”齐御风又转到了这个话题上。
“啊,啊,御风怎麽这麽说,什麽叫处理那个孙女啊?我又不是要杀她。”
“杀她?”齐御风明显地吓了一跳,“你怎麽可以杀她!她很无辜啊!”
“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刚刚对你的智商有一点期待的时候就又说这种话啊。”
“什麽是智商?”齐御风对我说的“现代”语言表示不解。
“……就是你的脑子!”我无力地低下头,这孩子到底是什麽样的人啊?大智若愚?
左相孙女,闺名秀清。今年一十六岁,自幼聪慧温柔,非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防身之武艺亦精通一二,深得其家人喜爱。其父乃左相独子,在王秀清四岁那年携妻外游,遭匪类身亡。独留幼女由左相扶养长大。左相怜其年幼失怙,更加疼宠。……於上月被前黑旗国主订为现国主之妻,在本月二十六日入宫。然,其似乎对其祖父此举颇为不满。
真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孩呢。如果按在我上学时的标准,那绝对是个──德智体全满发展的好学生。如果单看她的这些来说,她,还真是个能配得上夏侯追日的女孩。只是,夏侯追日已经订给我们家的雅琪了,所以这桩众人皆看好的姻缘,我就不得不破坏了。只是,“颇为……不满”麽?再看著手里的资料最後几个字,这是我们派在左相家里的探子应我的要求送回来的关於这位王小姐的情况,里面细致到她几岁换牙,几岁开始学习,教她的西席都是哪些人,叫什麽,喜欢穿什麽衣服,爱吃什麽东西,总是去哪家寺院烧香,每个月都是什麽时候去……只是,我最感兴趣的还是这最後几个字──颇为不满。她,不想成为一国之後麽?
“雅琪,我出去一趟。”时近下午,,我来到雅琪的房间,通知他我要外出。
“我和你一起去。”正在房里和雅琪说话的齐御风马上站了起来。
“……”看著那双眼睛,我暗暗叹口气,“好吧,你去换件衣服,我在门口的茶铺等你。”
“这个时候你打算要去哪里?”齐御风紧跟在我的後面问道。
“啊,我突然想到,咱们来到人家黑旗的地盘这麽久,好像还没给人家的菩萨烧过香呢。”
“烧香?”齐御风侧首看向我,仿佛我说了一个什麽很奇怪的事情,“这个时候?”
“对啊,烧香!这个时候烧香才会显得我们有诚意嘛,而且菩萨一感动,说不定会给我们些什麽神示呢。”我一边微笑著回答,一边看著集市上还没有收摊的小商家。
“切!”齐御风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只相信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求神拜佛根本没用。”
“是麽?咦?老伯,这个怎麽卖啊?”突然拿起一个小摊子上摆放著东西询问价钱。
“呀,公子好眼力!这个是一对的玲珑球呢,您看,合起来是一个,从这里一拧又是两个,而且只有这两个才可以合成一个球,这世上再没有其他的可以代替它们其中任何一个。”
“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代替麽?”听著老人卖力的讲解,我挑了挑眉,“那我买下了。”
“好,好,这个,因为是王石镂空,煞是费时,而且做这个的人也只做了一个所以……”
没有还价,扔过一锭银子,“这麽多够麽?”
“够,够了!”没想到我能那麽痛快的不问价,老人也吓了一跳,随後高兴地眉开眼笑,“真是太感谢公子了!公子可以把这个送给喜欢的姑娘啊,这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礼物呢。”
喜欢的姑娘啊?我笑了笑,把那个玲珑球放到袖袋中,领著齐御风又离开了。
“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买那些女人才会喜欢的东西。”为什麽我会觉得他的语气很酸?
“好玩啊。”我扬扬眉,“你不觉得‘绝无仅有’这四个字很有趣麽?”
“是麽?哼……”齐御风本想说些什麽,可又不知为何脸色一黯地住了口。
“菩提寺?你就是打算来这里烧香?这不是初一也非十五的,你为什麽会到要烧香呢?”来到此行的目的地,齐御风仍是不解地问著,大概在他看来,这纯属无聊。
“唉唉,小童童啊,你乖乖的陪著哥哥来上香哦,求菩萨能给我们点神示嘛。”
不理会齐御风的抱怨,我带著他走进大殿和一般人一样烧香跪拜,正在我们拜完起身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响动:“回避回避!丞相家的小姐来烧香了!男子全部回避!”
终於来了麽?一转身,正好看到了围在外面的家丁,他们正一个个地赶著成年男子,看样子马上就要进大殿了。我马上拉起齐御风转到没人的角落,“跳到上面的大梁去!”
虽然不理解我的用意,但他仍很听话地随我一起提气纵身跳上了这座大雄宝殿的房梁。
下一刻,家丁们就进到大殿里赶人了,没一会儿,大殿里别说是成年男子,只要是人就都不在了。“你说,他们为什麽要把所有的人都赶走啊?大家都是来上香啊。”齐御风凑近我的耳畔开口问道。温热的气息钻入我的耳内,教人怪痒的。
眼珠一转,我也靠近他的脸侧,“因为是相府的千金啊,哪里可以随随便便让人看到。外面是因为人实在太多,迫不得已,这里面麽,自然要赶得一干二净了。”
“你干麽咬我的耳朵!”涨红了的脸直面向我,大大的眼睛里充满著不悦。
“有吗?”我嘻笑著,看到那控诉的眼睛,耸耸肩,“那没办法啊,咱们就得小声说话才行啊,那离得耳朵近了,难免就会咬到嘛,所以人们才会将悄悄话又叫咬耳朵啊。”
“你!”齐御风被我的无赖言词气得转身要和我拉长距离,却被我一把拉回。
“别动!人来了!”梁下,一个穿著淡青色衣裙的少女被人搀进大殿,来到菩萨的雕像前盈盈下拜,诚心祈求著什麽。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的面容,很清丽的女孩子。
“鹊儿,你们在这里等著。”属於少女的声音在大殿响起,王秀清吩咐著。
“小姐……”那叫鹊儿的丫环似乎有些为难,“今天,就算了吧,老爷吩咐过,要您……”
“我只待一会儿,爷爷那里我自会去说,不会让你受罚的,我也只有今日了……”
见王秀清语带凄楚,丫环也不再阻拦,只是轻轻地拉著她的手:“小姐,鹊儿知道您不愿嫁入帝王家,只是这圣旨都已经下了,您只能认命了啊……”见王秀清摇头,她便住了口。
王秀清拍了拍丫环的手,“鹊儿,你和他们都在这里等等吧。”说著绕过佛像走入後堂。
以眼神示意齐御风跟在身後,悄悄尾随王秀清至寺庙後堂,所幸王秀清所带的家人均是一般的护院家丁,并没有什麽武功超群者,故而也不必太过屏息凝气。随著她穿院过廓,没一会儿,就来到一个独立的小院里。小院里仅只一间砖房,此时正房门紧闭。
王秀清怔怔地站在小屋门外,既不上前扣门,也不离开,只是站在那里,直直地盯著房门,仿佛那门上有什麽可以值得供人参考玩味的东西一般。而我们则找好地方隐藏起来。
就当我们都以为她会就这麽一直默默地站下去的时候,她开口了:“这个月的二十六,我就要嫁到宫里去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来看你了,你有什麽话要和我说麽?”
听到她的这两句话,齐御风惊讶地看向我,似乎在说,这小姐跑到这里来是专门来见这个房子里的人麽?那这房里的人到底是什麽人?你知道她来这里?
“我只知道她从十岁起每个月的既非初一又非十五的今天都会来这里上香,而且据说一上是就一、两个时辰,所以我想看看这家寺院到底有什麽好的,会让这个有名的才女这麽喜欢。”凝声为线,我解释著齐御风眼里的疑惑,“至於这房里的人麽?一会儿就应该知道了吧?”大抵应该是和尚之类的吧?住在寺院里的,应该是和尚的可能性比较大。啧啧,这位王小姐的行为让我想起了唐太宗的宠女高阳公主曾经做过的风流事。
房里似乎没有人,王秀清话停了半晌,里面仍是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我这一去,今生今世,便不再相见,难道,你就没有什麽话和我说麽?”她的语气稍稍有些激动。
还是一片的寂静无语,王秀清身子微抖:“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承诺过我什麽,甚至一年见我的次数也不过最多六次,可是,我的心思你会不懂麽?我不是懵懂少女,什麽都不知道,我清楚我在想什麽,我在说什麽,我想要什麽。六年了,你以为这还会是一时的年幼无知麽?”
仿佛这间小屋里真的没有人,王秀清只是在这里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齐御风又凑到我的耳边:“她的情人在这里面麽?为什麽不见她?啊,定是知道她要嫁入宫中,所以不敢再见了。真是没有勇气的男人,还不如这王秀清。”说罢撇了撇嘴。
“你怎知这里的人定是她的情人?你又如何认定这人是没有勇气?”我好笑地问著。
“那当然……”齐御风还想说什麽,却因瞧见有人进入小院而不语。
“阿弥陀佛,王小姐,您又来了啊。”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僧走到王秀清的身旁。
“方丈……”王秀清转身含泪看向那位老僧,“我,我只是想来和他道个别,我……”
“唉,痴儿啊痴儿,无心师弟已於十日前闭关参禅,非三年不得出此小屋。”
36、断缘?牵线?红媒?(中)
老僧长叹,而王秀清听到他的话则粉脸煞白:“方丈,您、您说,他……”言语破碎。
“无心师弟已於十日前正式剃度,之後便进入此屋参禅,他许下了三年之期,故而,这三年间他是任何尘世之人都不会见的,王姑娘,你就在这里道别吧。”老僧摇了摇头。
“你居然剃度了?为什麽?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出家的麽?为什麽?”王秀清珠泪连连。
“王姑娘,此乃佛门,女子不便久留,如果您已道别那还是请回吧。”老僧开始轰人了。
“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