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错误的时间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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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召业约的是付小博。
付小博苦啊,最近几天夜夜被他拉出来喝酒,喝的他快胃出血了,可时召业却每次越喝越精神,而且他时常是大手笔包了整个酒吧的场,然后呼朋唤友来进行狂欢似的喝酒。
每次喝到最后离场,时召业拿了车钥匙就想上路,虽然他没醉,但也是酒驾,付小博说什么也不让他开车,所以时常是打电话叫田安麦来接他们。
田安麦每次都是二话不说很尽责把付小博先送回家,然后再送时召业。
时召业上车后就开始沉默不语,田安麦问他去哪,他总是回答随便。
他这幅样子,田安麦只好带他回自己家,给他煮了醒酒汤,帮他放好洗澡水。
他不开口说话,田安麦也很默契的不去问。她是听时大姑说过他与俞水方分手了,但具体的细节她并不知道。
时召业这阵子过的奢靡又放纵,在所有人的眼里这就是他原本的样子。田安麦也一度觉得他只是变回原来的样子而已,但是,她又知道,是不一样的,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清。
时召业喝了醒酒汤,但并不去洗澡,只是客厅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说
“我走了,谢谢!”
“去哪?我送你。”
深更半夜,他去哪?
这个问题把他问住了。
一整晚,他换了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跟不同的人接触,不同的人狂欢,他也有些疲惫,可他不想静下来,更不想呆在同一个地方。可眼下,他也没有地方可去。
“客房我帮你整理好了,今晚,你至少好好睡一觉。”
田安麦的这套房子还是当初时召业帮她拿主意选定的,后来又常来,所以熟悉的狠,想想确实无处可去,所以打了声招呼,直接进了客房睡。
田安麦只能无声的站在客房门口好一会才离开。
他过了很长一段这样纸醉金迷的日子,夜夜笙歌,终于有些索然无味,并把时间又全部花在了工作上。
他这人就是这样,一旦下决心做一件事,那必是全力以赴。所以时达重工一票高管简直叫苦连迭,一天至少工作16个小时就算了,连周末的双休都用在了各种加班之上。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他索性在市区里找了一栋办公楼,打算把集团大部分的职能部门都迁移到市区。
所以他又马不停蹄的处理新办公区的事情,这些事情本不用他亲自处理,甚至无需他过问,但他想把自己时间安排的饱和一些,索性连办公区的设计与装潢都自己亲自负责,反正这个本来就是他的老本行,况且还有田安麦这样的专家级别来帮忙。
田安麦对他的品味与要求了如指掌,两人讨论了不过一个小时,基本已经确定办公区设计的方案。他的办公室更是田安麦亲自操刀来装潢,设计图出来时,时召业甚至惊讶跟他想象当中的办公室竟然分毫不差。
这次的合作,让他们从前的默契又都回来了,时召业不得不承认,在工作上,他与田安麦非常的合拍。所以装修进入尾声时,田安麦邀请他一起去装饰市场买摆设品,他欣然同意前往。
时召业原本以为按照田安麦的风格会带他去一些高档商场买些奢侈品摆放,结果她带他来的地方竟是一个类似集市的地方。
田安麦笑着说
“别小看这样的地方,可是很多真正的艺术品都深藏在里边,只要有耐心,一定能淘到很多独一无二的东西。”
时召业不置可否,陪着她一家店一家店的挑过去,田安麦因为常来,所以很是熟悉,与很多店主都很娴熟的打招呼聊几句。
大概看了一个多小时候后,两人已经预定了几样,时召业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继续看。
田安麦说
“下家店,我保证有你喜欢的,看完就回去。”
这家店,是专门卖玻璃工艺品的,可以现场根据自己喜好来完成。做这种工艺品确实是时召业众多兴趣爱好中的一种,顿时来了兴致想一展身手。
当田安麦领着他进了店里之后,才发现今天这家店有些嘈杂,似乎老板正与人吵架,被展柜挡着,看不清里边的人,只听见老板在那嚷嚷
“这套作品是我们店的镇店之作,是无价之宝,你既然不小心打碎了,就的赔。”
“今天你要是不赔这个钱,别想出去。”
老板气势凌人,语气也十分强硬不友善。
然后展柜背后的人回答,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根本就没碰到它,它自己忽然掉了下来怎能怨我?真要理论,你该好好考虑你家店里的安全隐患,刚才若不是我避的快,如果砸我头上,你能赔的起吗?”
对方是一个女生,声势也不弱。
田安麦正想,这个声音很熟悉,她还未细想,就看到女生从展柜隐蔽的一侧走到了另一侧,探出身子来,竟然是俞水方,田安麦心里一跳,真是冤家路窄啊,偷偷看了旁边时召业,他也看到了俞水方,与此同时,俞水方也看到了他们。
老板还在后面吼着俞水方让她赔钱。
此时的俞水方狼狈至极,身上的外套是一件宽松开衫毛衣,里边搭着一条连衣长裙,因为去工地,所以盘着头发,此时头发散乱,毛衣深一块浅一块的沾了白灰,刚刚又与老板吵了一架,整张脸都是面目可憎的样子。
她是没有想到,这么久以来,再次见到时召业竟然是以这副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愣愣看着时召业。见他似乎也瘦了一些,眼底的黑眼圈其实很明显,她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时召业的变化来,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不,是非常非常的痛。
时召业只是看了一眼她,然后若无其事的搂着田安麦离开了这家店,仿佛他根本就不认识俞水方,此时也不愿意多管闲事,转身就走。
俞水方力气被抽干,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开,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那老板以为她是故意的,骂的更狠
“你别给我装,老子不吃这一套。”
俞水方已无力再争
“你要赔多少钱?”
“嗯?这个一万块…我不算你误工费,你赔我8千。”
俞水方茫然的掏出卡给了店老板
“密码6个6。”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店老板反而有些适应不了,颤悠悠的接过卡,赶紧刷走了8千,把卡还回去。
俞水方接过卡,脚步虚浮的离开。你要问她是否想时召业?她会回答,她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甚至,很多个失眠的夜里,她无数次的想拨通他的电话,哪怕只是听一听声音也好。
可是,那个人是时召业,他原就有丰富多彩的生活,少了她俞水方,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刚才看他疏离冷漠,甚至陌生的眼神。她心里那根线彻底断裂。
这样的结果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很好啊,这样的结果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不能忘
田安麦忐忑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原本揣测不出时召业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他只是专注的开车,眼神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然而她逐渐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他的身体是紧绷的,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有青筋爆出。
她想再看清楚一些,他却忽然把车一拐,紧急刹车,停在了路边上。
田安麦看的清楚,他的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甚至他的胸口在微微的起伏着,像是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她刚想开口说话,已经见时召业开了车门,长腿一蹬就出去。
然后发疯似的往刚才的那家店跑过去。
是啊,时召业是觉的自己疯了才会跑回来,但却在快到店门口时,收住了脚步,慢慢走了进去。店里已经安安静静,只有店主一个人。
他问
“刚才的女孩呢?”
店主怕人来找事;急忙回答
“她刚才已经走了。“
他环顾了一些四周,确实早没了人影。一店的水晶或玻璃制品,被灯光照的泛着五颜六色的晶莹光亮,他不由的一个激灵,他在哪里?他在做什么?
心里凉透,转身大步朝车里走去。
所有兴致都全消失,亦没有任何事情引起他的兴趣,还是白天,他已回家。
时老爷子最近对他非常的宽容,哪怕他前阵子天天花天酒地,烂醉如泥的回家,时老爷子也没有一句训斥,只嘱咐下人好好照顾他。
今天他回家,一句话也不想说,直接去了地下酒窖。酒窖里清一色的葡萄酒,有时老爷子存的,也有他存的,大部分葡萄酒都有些年头了,甘醇清香,此时的他极少去看年份,只是按着最低排的一瓶瓶喝过去。
并不品尝,只是想把自己灌醉,他觉得挺好,喝完一瓶,醉的不省人事就在地窖里睡上一觉。这个地窖平时没人走动,所以没有人会看到他的悲伤,看到他的狼狈,真的挺好。
这些日子,哪怕他纸醉金迷,哪怕身边有形形□□不同的女人,哪怕他逼迫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但是当黑夜降临,当一个人独处时,他会想俞水方。想到最狼狈时,看着手机里她的照片,听着手机里她的录音。
这种想念是绝望的,绝望到看不到一丝丝的出口,全部压在心里最脆弱的部位。
他的车库里多了一辆几十万的普通黑色轿车,管家一度以为是他朋友暂时存放的,他一笑了之没否认。
其实,车是他新买的。
在每个清晨,俞水方不知道的日子里,他把车静静的停在康远山店对面的马路上,就那么看着她下公交,看着她走进店里,看着她抱Q仔,看着她认真工作,然后离开;
在俞水方不知道的日子里,每个黑暗降临的夜晚,他把车停在俞水方家楼下,看着她下班,回家,开灯,关灯。有时候俞水方没回家,他一等就一夜。
相较于他的放纵奢靡,俞水方过的非常规律,每天按时上下班,甚至没有任何交际。
偶尔昝敬树送她回来,但更多的是她深夜独自回来。
她形单影只的时候,他会恨恨的想,你真是活该,宁愿放弃对你好的人而选择伤害过你的人。但转念间,又会心疼,因为她看起来并不开心,她不是已经选择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吗?
他很矛盾,希望她好,又不希望她好。
想的心里纠缠到快喘不过气。
他在酒窖喝了太多酒,唯一被发现过一次,那次,时大姑回国,时老爷子让管家去酒窖拿瓶红酒,管家发现他在底下喝的就快烂醉如泥,见到管家还记得笑着问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管家看到满地的空瓶子,眉心都皱了
“少爷您别喝了,老爷跟大姑都在上面呢。”
时召业当时已经喝醉,靠在那张欧式的椅子上,挥手让他走。
管家拿了一瓶红酒之外,还拎了一筐的空瓶子上来。时老爷与时大姑面面相觑。
管家叹气,如实禀报
“最近少爷常在酒窖喝,怎么劝都劝不住。”
时老爷子与时大姑都面色一沉,时老爷子叹息
“让他放松放松吧,他崩的太紧。”
时大姑未接话,那个俞水方的秘密她还继续保持着。只有看到时召业走出这段感情,她才肯说。
俞水方“利用”完昝敬树,就直接冷冻了两人的关系,她是抱着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对待昝敬树,但显然不切实际,在她不知不觉中,她的工作,她的生活竟已在他的控制之下。
康远山现在主要的业务是万集的,而哥哥跟父亲做的生意也是万集,嫂嫂苏婉工作的地方还是万集。就在她后知后觉中,昝敬树已经跟她周边所有厉害关系建立了紧密联系,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把她牢牢圈在里面。
见她与时召业真的分手了,苏婉终于不用两头累心,所以直言不讳天天劝她跟昝敬树相处,甚至把他夸成了天上有地上无。那次打完架之后,她非常明确以及肯定的告知了昝敬树,他们之间不可能,最好以后也不联系。
当时昝敬树什么也不说,但依然我行我素的对她好。
但是再好又怎样?她心里只有时召业一个人。
有次,她早晨去上班,刚到单元门口,看到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嘀咕着
“这最近真是奇了怪了,每天傍晚我明明扫过地,但第二天早上醒来,总能看到这一地的烟头,不知谁抽的。”
“这得有多少烦心事啊,每晚抽这么多。”
俞水方看,确实一地的烟头,每个烟头上有一个骷髅标致,正寒森森的盯着人看。
她心中一痛,这不是时召业的烟吗?
但马上又否定,时召业烟瘾不大,几乎十天半个月抽一根而已。所以这个在她楼下的烟鬼怎么可能是他?
她一直强迫自己坚强,但依然会触景伤情,例如一首歌,例如一个画面,或者一个声音,甚至就像这一地的烟头,每一个熟悉的景物,总会刺激她最脆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