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少侠,太凉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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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者。
那老者果然接着开口说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便再给你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明明知道绝对不是轻便的任务,可是两人听到这难得的转圜之地时,两抹轻松的笑意旋即悄无声息地展开,”谢师父(宫主)饶命之恩。一切谨遵师父(宫主)之命。“
那老者看着眼前两人一副感恩戴德等待命令的模样,不由得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缓缓走到崖边,似乎每一步的节奏都踩在了王语颜和烈火的心上。
极目远眺,是无边无际的苍翠,遒劲有力的根叶在可以看得到的范围内蔓延成灾,和着淡淡的云雾,又显得那般如临仙境。
“二十年前,本宫被那天绝老儿重伤,虽然他也未曾占到半丝便宜,但是那却成了本宫的奇耻大辱,这次七彩雪莲盛开,他必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你的任务就是阻拦天绝宫的人得到雪莲去医治那老儿。”
“冰儿不是已经去了么?”
“她在明,你在暗。还有此事绝对不能让冰儿知道。”
烈火闻言一愣,随即看向老者,眸子里满是错愕地瞅着那个被他唤作师父的人,难道他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冰儿了?!
老者将他的眼色尽收其中,却视若无睹地继续补充道,“那丫头和北海冰宫的人走的很近,近到进了北海消息都很少传回来了,倘若有必要的话,你大可不必再念及同门之谊。”
原来这才是重点所在,也对,这个人怎么会那般轻易地饶恕她私纵重犯的罪名?!这个任务,她早就想到绝对不会那般的轻易,说来说去,还是要逼她狠心地断情绝爱么?!
你大可不必再念及同门之谊!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同样地炸在烈火心底,那万年不变一平入镜的眸色陡然惊起波澜,王语颜倏地掩去眸底的惊涛骇浪,悄悄地碰了下身旁的烈火,朗声道,“颜儿遵命!”
那老者意味深长地瞥瞥面色恢复如初的烈火,却是说着对王语颜说的话,“这是本宫给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千万莫再让本宫失望了。”
第十一章 赌局
王语颜和烈火面色平静地退出去。
那略显疲惫的老者却是保持着那个极目远眺地状态,没有转身坐下,更是没有回头,只是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崖壁旁的枯树丛,冷声道,“出来吧,该听的你也听的差不多了。”
“宫主果然英明,没想到这么点的动静都能惊扰到您老人家,这点真是让小的倍感惭愧,惭愧的紧。”
那道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对着胜天宫主,轻快的语气中也甚是故作的恭维。
胜天宫主转身看向他,“本宫倒是实在不知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入的了吴大侠的眼光?!”
当年与天绝宫争夺天绝剑谱时他倒是与吴不知走过数面之缘,虽然那时并未曾将他看在眼里,但却还是有些印象的。
吴不知一边悄无声息地向崖边上挪着,一边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宫主这话可是说的严重了,小的只不过是看这里风景如画,一时忍不住上来赏赏山观观水,只是不巧撞到几位的谈天说地,倒也是罪过了,罪过了,在下这便告辞,告辞。”
胜天宫主看向吴不知不觉已后退了三四步的脚,笑道,“我劝你还是莫要自作聪明的好。”
吴不知果然停下了步子,似是疑惑地挠挠头,“小的愚笨,实在是听不懂宫主您老人家话里的意思?”
胜天宫主道,“你可知,即便我此刻要杀你也不费吹灰之力。”
吴不知道,“这个我自然晓得,否则也不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胜天宫主摇摇头,似乎因为第一次遇到一位故人极有说话的兴致,笑道,“以本宫看,你知道是实话,只是这畏惧二字实在也是言过其实了。”
吴不知道,“小的倒是都不知道自己的胆子何时变得这么大了?”
胜天宫主道,“你胆子大不大无所谓,有所谓的是我不仅可以让你平平安安地离开这里,甚至还可以达成你的心愿,如何?”
吴不知故作惊呼地叫道,“不知宫主想要达成小的怎样的心愿,只是这作为交换的条件也不知是值还是不值?”
胜天宫主捋捋颔下几根稀疏的白须,郎声笑道,“自然是吴大侠你此次前来所为之事?”
吴不知面色忽地一变,随即又掩去那半丝慌乱的神色,装疯卖傻地笑道,“小的是为赏山观水而来,难不成宫主还要将这连绵的山脉一并送给小的么?”
胜天宫主似是失了兴致,语气陡然转凉,“吴不知,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的处境,别在本宫面前玩弄这些不入流的小把戏。”
吴不知正了正颜色,看向胜天宫主时,眼瞳中竟是莫名的幽深,“正是清楚此刻的处境,才知道宫主你决计不会放过小的这条性命,何不趁着还有命在,多说几句也就多赚了几口气。至于宫主提的条件,小的即便是想,恐怕也无力为继了。”
“本宫对你提出的条件自然是你能做得到的,不知道吴大侠你可愿意听上一二?”
吴不知常出了一口气,拍拍胸脯,振振有词地说道,“蝼蚁尚且偷生,小的再怎么样也比那蝼蚁通晓事理的多,真能够换回一条小命的话,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尽管提。”
胜天宫主缓缓走到石凳前,缓缓地坐下,缓缓地抬眼看向有些焦急地吴不知,“只是杀一个人罢了。”
吴不知道,“谁?”
胜天宫主道,“盖啸天。”
吴不知直勾勾地盯着胜天宫主,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可思议,“什么?!你要我去杀盖啸天?!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说道这时夸张地打了几个寒颤,喃喃道,“我看还是您老要杀便杀,何必费得了那般周张,让一个小毛贼去杀武林公认的盟主,这分明是以卵击石么?”
胜天宫主看着吴不知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你的胆子确实出人意料的大。”
吴不知在那两道如同利刃般散着幽光的目光中,倒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忙稳住声息小心地看向面带怒色的胜天宫主,“说了这么久,宫主倒是还不曾把那许诺的好处给小的支会清楚,这可让小的如何衡量衡量得失?”
胜天宫主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你能取得了盖啸天的性命,这次将你待在她身后来到此处的那人便归你处置如何?”
吴不知一愣,随即看向胜天宫主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可是你一手细心培养出来的人。你竟然狠得下这样的心?!”
胜天宫主死死地盯着他,面色中是前所未有的阴沉,“这世界上,本宫最不相信的就是感情这样的东西。尤其那些背叛过本宫的,即便是再好,本宫也会弃之如蔽履。”
“可她并没有背叛你?!”
“她私下放走我要的人,已经算是背叛了,这次北海冰宫之行也是她最后的机会,你若是应下这件事此时也该出发了,兴许你们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
并肩作战?
吴不知想到那个画面不由地苦笑一声,真到了那时恐怕她宁愿拼了性命也不会允许他动他半丝分毫!
“我劝你还是收起那副子虚乌有的犯罪感为好,要知道王语颜迷恋盖啸天,也只不过是盖啸天对她有过活命之恩罢了,只要盖啸天一死,你只消再多花上几分的心思,她绝对会将那个人忘得一干二净。”
吴不知摇头道,“她不会的,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人。”
胜天宫主冷笑道,“她是我一手带大的,难道我还不了解她的心性么?虽然这次私纵盖啸天的确出乎本宫意料,但是本宫敢断言,她绝对不是长情的人,这世上也绝对没有长情的人。”
吴不知一改之前的随意戏谑,面目间端的是一副清风朗月,高深淡远,“你为何会给我说起这么多?”
这实在也不像是胜天宫主以往的风格。
胜天宫主语声宛如溪涧的清泉,脉脉流淌出来,“没想到隐忍这么多年,忽然想找个人好好地玩上一局了,看看最后到底是鹿死谁手?!”
“所以小的这次很不幸运地恰巧成了那枚棋子?”
胜天宫主道,“也许不幸,也许是大幸,既然是赌局的话,那么结局必定谁都无法预料。即使最为高明的赌徒也都是一样。”
吴不知看着那张满是疑惑地苍白脸颊却是冷冷地笑了,“殷胜天啊殷胜天啊,看来这么多年,你虽然避居世外,凡心倒是丝毫未减哪。”
殷胜天笑笑,“你终于肯用自己真面目示人了?不过倒还真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吴不知笑笑,“不过一张面皮而已。”
殷胜天长袖一挥,宽大的衣袍携着劲风,径直劈开了崖壁对面上的一株如椽巨木。随着一声惊天动地地响声,那枝叶悉数地跌落到那雾气飘渺的山间,再也听不见一星半点的回想,“那刚才的事情我最多再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考虑,是生是死全凭你自己做主吧。”
“我想没有那个必要了。”
他嘴里第一次没有自称小的,也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不是故作正色的正色来,“因为我没时间陪你玩那般无聊的游戏,也没精力随你看那般无趣的结局。”
第十二章 闻迅
殷胜天看着扑面而起的烟尘,忙屏住呼吸,向着吴不知发出凌厉地一掌,那掌力携着劲风霎时便挥散那阵烟气,一声闷哼在烟尘中响起,片刻后,烟尘散尽,吴不知早已经逃的不见半分影踪。
那殷胜天倒是也未追出,径自坐下调理内息,刚刚那阵烟雾的确来的极为古怪,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防范,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条泥鳅掀起的水花中淹死。
一路地肆意狂奔,吴不知只消半个时辰便到了山脚下,只不过此时却是无力再前进一分,右手捂着胸口缓缓地跌坐在地上,额上泌出了黄豆粒大小的汗珠,耳际散乱的鬓发黏腻在脸上,脖颈上,唇色也异样地苍白。
听着山间传来的呼喊号令声,脚步声,心下一阵诧异,他只不过刚刚逃开,怎么会惹出这般大的动静?难道是还有其他的人私闯胜天宫不成?左右寻思半晌,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再想到那个面色阴沉的殷胜天,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那笑意中似乎渗透着无比的决绝,再看去时他已经恢复了眸底的平静,手脚并用地向着近旁的灌木丛挪了挪,望向周遭时,满脸警惕的颜色。
茂密的林叶在山风轻拂下发出细密地沙沙声,也撩拨着吴不知的心跳不自觉的平缓下来,约摸一柱香的光景,他原本菲薄地唇色渐渐恢复了正常,黏在背上的衣服也渐渐地变干,额上那层细密的汗珠儿却是不曾消退半分。
林叶声哗哗地想动传来,他似乎发觉到那林叶声中的异样,忙收敛了心神,稳住体内四处流窜的气息,凝神屏息地查探四周的景物。
风声如故,林木如旧,却又觉察不出丝毫的异样来。他却是更紧张地观察起周围的形势来,凭着多年的经验,他断定这个人绝对是不下于自己的高手。瞧瞧右手捂着的胸口,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不时的从那个地方蔓延开来,吴不知抹了额上的汗漬,只能寄希望于来者非敌是友。
“是你?”
吴不知闻言极慢地转过身,看到的却是衣衫褴褛的盖啸天,眼睛睁得大大的,语声中是满满地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在这里?!”话音刚落便又恢复了了然的神色,只是带着些黯然。倘若不是他在这里,她也不会那般急着赶回来吧。倘若不是他谁又能将殷胜天那老东西击成重伤。
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盖啸天瞥他一眼,语气如同腊月的风霜一般寒凉淡漠,“你现在还是专心调息的好,否则,恐怕是从这里走不出去了。”
吴不知反是缓下手中疗伤的姿势,睃了一眼面色昏暗的盖啸天,“我不能不说,你的确很幸运,比一般人都要幸运上很多。”
盖啸天想到那个人临走之前丢给他的那四个字,面上不由地浮现出一抹苦笑来,声音低到了嗓子中,“幸运么?”
吴不知咳嗽了几声,嘴角沁出丝丝缕缕地血迹来,却还是坚持着说道,“别人终其一生想要拥有的却是你唾手可得的。这难道还不够幸运么?”
盖啸天只当他是说自己如今的声望和地位,轻轻叹道,“那也不是一旦一夕间就能够闯出来的。无论是谁,只要刻苦那么一点,努力那么一点,老天都不会薄待了的。”
吴不知知道他明显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也不解释,只似是而非地笑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出现在这里么?”
盖啸天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一向不希望知道别人的东西太多。”
吴不知往他的方向瞥了眼,却又似乎并没有在看他,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