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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盛夏之境-第34部分

小说: 盛夏之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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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闭了嘴。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犯了个多大的错误。我一直觉得萧律很绅士,而绅士即使被调戏依旧要礼数为大,所以才放心大胆地对他一路调戏。
  可我却忽略了一点,那是在他仅仅是我的老师和朋友的前提下。而现在,随着关系的变化,在调戏与反调戏方面,我注定永远都不会再是他的对手。
  “我去梳个头,马上就好。”丢下这一句,我一溜烟向浴室跑去。
  收拾利索出来,萧律正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我于是问道:“你想吃什么?是想叫外卖,还是我给你做些家常菜?不过提前声明,我不大会做饭……”话没说完,我突然发现有哪里不对,“咦,你穿这么整齐干嘛?别告诉我你也要出门。”
  “去超市。”他淡声道,“不想吃外卖。”
  “那也得我去啊。”我连忙阻止他,“你还发着烧!刚刚一闹我都给忘了,你还难不难受?先试一下温度吧。出门实在用不着你,我去就好了啊。”
  “已经不烧了。”他走过来,向我伸出手,“不信给你摸。”
  明明是很自然的动作和话话,为什么从他嘴里平平静静地说出来,竟倍显暧昧,还莫名地让我脑门冒汗?夏镜,出息!矜持!
  我战战兢兢地摸了一下,然后迅速撤退:“还真是不烧了,你这复原能力还真是强大。可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出门吧,万一吹了空调着了风,是吧……”
  说着说着,我竟忘了自己接下去要说什么,只是眼睛一直不由自出向他依旧伸着的手上瞟去。怎么办,还想摸。
  可恶,原来我主动摸他的时候从来干脆利索,最近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的,夏镜。”萧律冲我微微一笑,手指自然而然地从我的鬓边掠过,“相信我。”
  “哦。”他的笑容让我顷刻间缴枪投降,只剩下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一个念头。
  我这是怎么了?萧科学家不会是趁我睡着,给我植入了什么唯他是从的秘密芯片吧?                    
作者有话要说:  咦,萧教授似乎又进入了血虐夏镜的节奏?

  ☆、第二十七章 暴力相向

  我以前从未想过,逛超市居然能是如此风光的一件事情。
  上至战战巍巍的白发奶奶,下至儿童推车里的大眼萝莉,视线范围内所有女性的目光都一直黏在我与萧律的身上。当然,黏在萧律身上的皆是热情的粉红色,而我身上的则必须是怨毒的绿色。
  默默擦了一把满头的黑线,我看了一眼身边衬衫笔挺的人:“你想吃什么?”
  老天,为什么这个人逛超市可以逛得如此美好?明明都是在挑龙虾,为什么别人挑的是龙虾,他挑的却好像是艺术?
  什么?龙虾?
  “哎!”我连忙出声制止道,“海鲜是发物,骨折不能吃这个!”
  萧律优雅地捏住一盒龙虾,放进了购物车里:“你又没骨折。”
  “我?”我一愣,“难道我吃你不吃吗?你想让我虐待病人?”
  “没关系。”他自顾自向前走去,“反正我是受虐狂。”
  呃,这人怎么这么记仇?为什么我们的关系发生改变之后,萧教授的心理年龄似乎在日渐回落?
  我摇摇头,从冰柜里抄起另一样食物,追上前去:“既然你给我选了一样,我也给你选一样好了。”我将手中的保鲜盒丢进车里,“以形补形。”
  “猪蹄?”他眯起眼睛,盯着车里粉扑扑的食材问道,“夏镜,你是在说我是猪么?”
  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将挑衅值调到最高。他点点头,认真思考道:“夏小姐,我若是猪,那你是什么?”
  我从身边的菜架上顺起另外一物:“这个。”
  “大白菜?”
  “对,大白菜。”我严肃地点点头,“还是让猪拱了的大白菜。”
  萧律抿唇盯了我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个人笑起来的时候怎么能是这副样子呢?美好得让整个世界都沐浴上金色的光芒。
  每次他这样笑的时候,我都要别无选择地灵魂出窍。所以,当他英俊的面孔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扣住了后颈。
  我登时呼吸困难:“干、干嘛?”
  “请大白菜过来,”他捧着我的后脑,居高临下地俯身,“让猪拱一下。”
  “萧律,你个禽兽!”我张牙舞爪,“公共场合……”
  “我不是猪么,”他不为所动,越靠越近,“猪的确是一种禽兽。”
  “啪!”
  “咚!”
  “孽种,你这个孽障!我打死你,打死你!”
  “呜呜呜,我饿!爸爸!好痛!爸爸求求你,不要打了……”
  “这位先生!别打了、别打了!孩子要不行了……啊,快来人啊,快拉开他!”
  萧律扣着我的手蓦地一震。我同时下意识地扭头,向骤然而来的嘈杂声源处看了过去。
  在距我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原本整齐的货架一片狼藉。衣衫褴褛的瘦弱孩子,疯狂挥拳的狰狞男子,手足无措的理货小姐,还有洒落的一包馒头,还有一地零落碎屑。
  这景象来得太过突兀,令原本安详的空气骤然凝固。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震住,全都愣在原地。而与此同时,萧律抚在我颈间的手指变得像钢铁一样冷硬。
  我怔忡地看向他,只见他一向淡漠温和的脸孔此刻竟如冰雪般凛冽:“夏镜,站在这里别动。”
  他的眼底如夜色般漆黑,声线若寒风般猎猎。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在我回应之前,他已大步从我身旁掠过,瞬间便挡在了倒地的孩子跟前。然后,他一把握住了狰狞男子再次落下的拳头,又轻轻一推,那男子便不得不大步向后跌了去,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男子顿时恼羞成怒,开始破口大骂:“哪里出来的神经病!滚开!我教训自己的孩子,关你什么事!”说着,他滚爬起来,疯了一般再次扑上前去。
  “萧律!”我惊叫一声,向他跑了去。
  没等我靠近,萧律已经再次捉住了男子的手臂。只见他反手一折,便将那男子掉了个个儿,迎面按在身旁的货架上。只听“嘭”的一声,货架剧烈一震,一袋袋面包窝头同时噼啪落下,掉了一地。
  那男子还在不住地挣扎咒骂,可惜他不论身材还是身手都比萧律差了太多,所以整个人都被牢牢制住,丝毫动态不得。
  我慌忙跑到萧律身边,对着他上看下看:“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萧律转头看我的时候,我被他脸上的阴霾吓得生生后退了一步。他是萧律吗?萧律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从来都是清冷平静的,即使出了再大的事,也不会有太过激的反应。在我的印象里,他最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脸色冷一些,语气严肃一些而已,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每一道轮廓上都勾勒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厉色。
  这样的他让我觉得非常陌生。仿佛他的身体里还住了另外一人,而现在望着我的,就是我从未见过的那另外一人。
  “萧律,”我轻声唤道,“你……你怎么了?”
  萧律好像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他即刻垂眼,然后慢慢放松了下来。再次看向我时,他已全然恢复了正常,语气也是一贯的温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我没事。”
  “……哦,”我突然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陌生的他,只好漫无目的地四下看去。
  那个被殴打的孩子正蜷缩在我的脚边。我连忙蹲下身:“宝贝,你怎么样?给姐姐看看,有没有哪里流血?都哪里疼?”
  这是个男孩子,只有三四岁的模样。他穿得并不太好,甚至算不上干净整洁。更糟糕的是,他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完全可能不到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无虑天真。
  “宝贝别怕。”将孩子放上我的膝盖,抚了抚他高高肿起的额头,“姐姐帮你吹一吹好不好?还有哪里痛,也告诉姐姐好不好?”
  那孩子盯了我几秒钟,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痛……”
  “没事了没事了,”我将孩子搂在怀里,“不怕了,宝贝。”
  这是个多么可怜的孩子?刚刚,他甚至连大声哭闹都不敢。随心所欲的哭泣本应是孩子的特权,一个孩子是遭受了怎样的对待,又经历了怎样的恐惧,才终于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这项特权的?
  我突然也很想哭,因为我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我当然比这个孩子要幸福得多。我有哭闹的权利,可我也很少哭闹。哭又能怎样呢?在那个大房子里,不会有人在乎,只会有更多的轻蔑和漠视。
  “保安呢?保安来了没有?”呆滞的人群终于开始有了反应,四周再度开始嘈杂,“那孩子怎么样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医务室!先到医务室找个人过来!”
  人声、哭声、咒骂声、脚步声纷纷响起,许多人都在奔走。我终于放了心,抬头向萧律看去。几名保安已到,正从他手里接过那个暴力男扭住。他看上去非常平静,眉宇间丝毫不见方才的狠厉。
  他慢慢走到我跟前,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看了一眼孩子,又低声道:“我去打个电话。”然后便径自走到了一旁。
  ***
  我没想到,自己一早没被当作小偷扭送警察局,却在当天下午扭送他人到了警察局。命运还真是瞬息万变。
  我更没想到,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进警局,就见识到了这样大的排场。除了萧律、暴力男、孩子、超市工作人员、还有我自己,竟然还有律师、医生、和其他几名西装革履的不明人士。
  我万万没想到,一行人刚刚到达,就受到了十分热情的接待。一位警官模样的人老远便迎了出来:“萧教授。”
  我诧异地望向萧律。他在这儿还有熟人?
  听过一番寒暄后,我惊讶地发现,萧律名下竟有个儿童救助基金会,专门救助遭受拐卖、虐待的儿童,那些突然前来的律师、医生,便是这间基金会的工作人员。由于之前就与警方有过合作,所以确实算是熟人了。
  萧律?救助受虐儿童?这是他的副业?脑海中有个念头忽地闪过。但我还未来得及深想,便被警官请了去问话。
  到了警局,暴力男的气势明显削弱了下来,但仍强撑着一股声势上的嚣张:“那是我儿子!我教训我儿子怎么了?他在超市偷东西吃还有理了?你们超市有毛病吧?我可是帮了你们!你们怎么好赖不分?砸了超市的可不是我啊,我也被打了!我是受害者!我要告打我的人!”
  警官正要喝止,一旁的孩子突然哭喊道:“我不想偷东西,可是我好饿!他总打妈妈,妈妈走了,他就一直打我,还不给我吃饭!他不是我爸爸!”
  暴力男眼看又要暴起:“你这个孽种……”
  “虐待儿童是一种犯罪行为,要负刑事责任。”警官沉声喝道,“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一番询问下来,警方初步确定,暴力男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孩子的亲生父亲去世,母亲带着他改嫁,却因最终忍受不了暴力出走,遗弃了这个孩子。
  从此,这个孩子便成了暴力男的唯一发泄对象。不仅常常忍饥挨饿,还被迫出门乞讨,回家又屡遭暴力。因为需要进一步的证据和调查,暴力男被刑事拘留。
  而萧律的福利机构则将孩子暂时接收,并且负责后续情况的跟进。如果一切经查证属实,孩子的监护权将首先转移至基金会,由基金会为他寻找合格的收养家庭。
  离开的时候,萧律单独与孩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我没有过去打扰,只是远远看着。他的个子太高,即使蹲着也要俯下身,才能与孩子对视。
  那个姿势想必不会舒服,可他却做得很有耐心。而且,在整个过程中,他的脸上都带着十分柔软的微笑。说到最后,萧律轻轻抚了抚孩子的头,然后将孩子揽进了怀里。
  孩子很是依赖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还往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又俯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他们对视微笑,似乎在分享什么秘密。
  我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他们那么亲密,他没有躲开。孩子身上是一件近乎肮脏褴褛的外套,可是萧律没有躲开。他的洁癖好了吗?显然没有。方才他与警官都没有握手,而对方明显也熟知他的习惯。
  洁癖会有选择性吗?比如对我,比如对那个孩子,比如对施加暴力的人?为什么我忽然觉得,与这个解释相比,更可能的解释是,那根本就不是洁癖?可若不是洁癖,那到底又是什么?
  方才面对暴力男的时候,他的狠厉神色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上次遇到劫我的几个社会青年时,也是如此,他发了脾气,变得不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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