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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胭脂乱:未识绮罗香-第16部分

小说: 胭脂乱:未识绮罗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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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娘娘你……”兰馥因过度激动,身躯微微颤抖着,“你为何这样言而无信!我这就去向皇上揭发你的阴谋,我一条贱命死了不要紧,只怕娘娘也逃脱不了干系罢?”
  “你个贱婢,胆敢要挟本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觉得,本宫还会让你有机会活着走出这凤阙宫么?”
  兰馥上前一把扯住皇后的百鸟朝凤金丝长裙,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
  话未说完,一把利刃径直刺入了她的小腹处,余下数字尽数湮没在她嘴角淌下的鲜血中。
  兰馥低头,瞪大了眼看着刺入自己腹中的一柄匕首。腹中一阵绞痛,一声闷哼后,鲜血喷涌而出,殷红立时肆无忌惮地淌下来,攥着皇后衣摆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手执匕首柄端的菡萏,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笑。握着刀柄的手又狠狠一用力,匕首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腹中,鬼魅一般地声音落入她的耳中:“就凭你,想与娘娘谈条件?呵,不自量力!”
  她张口欲言,又一口鲜血却从嘴里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襟,她的裙摆。顿然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皇后厌嫌地一脚踹开兰馥:“菡萏,快将她拖去乱葬岗……”
  回想起那一幕,菡萏狰狞的笑容,皇后厌嫌的神情仍历历在目。兰馥攥着拳,指甲深深地掐人肉中,目光透着无尽的阴鸷与仇恨。
  自此,兰馥请莫医正为她易了容,并且更名为晚晴。为了伺机复仇,她将最珍爱的玉镯塞给了内务府总管尤志远,只道是自己的主子不受宠,求他将自己派到皇后那里做事。尤志远是皇后的人,收下了她的玉镯,欣然答应了。
  云府。
  听到熙妃被九妄言赐死的消息,池吟秋仰天长笑:“云懿儿啊云懿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只可惜,如今我手刃云府上下数十人的姓名,若你地下有知,该作何感想?”
  立于尸首间的池吟秋须发怒张,双目如炬,手持一把沾染了鲜血的长刀,寒光熠熠,泛着嗜血的光芒。尸身横陈间,满地殷红已凝固。
  云懿儿之父云丞相,鲜血黏糊着他苍白的鬓发,胸口处被狠狠地戳穿了一个血洞。他依靠在正堂的木柱上,瞪着双眼仿佛死不瞑目。云夫人瘫倒在其旁,倒在一片血泊中,绫罗衣衫上尽是鲜红的血,其余家丁皆横七竖八地倒在堂内门外。
  池吟秋已杀红了眼,血色冲击着他的眸,激起了他心底无与伦比的快意。本该被流放关外的云府上下,都在这个清晨惨死在他的倒下。
  剑芒泛着嗜血的光芒,池吟秋如同炼狱修罗一般令人心生惧意。
  他的指腹缓缓擦拭过剑上的血痕,扬起了一抹鬼魅般的笑意:“如何,这剑的滋味够痛快罢?不过,你们的黄泉路上不会寂寞,我会让九妄言这九五至尊也来陪你们共赴黄泉的。云丞相,阳间的丞相你是做不成了。到时,就让九妄言在阴曹地府封你为相如何?哈哈哈哈——”

  ☆、42、始是新承恩泽时

  “如歌……”兰烬落望着笙歌,心底情绪复杂。
  无怪乎笙歌如此心性冷淡不似寻常女子,无怪乎她有着一颗与黑暗往来的心。原来,她背负了那样深的仇恨。青葱岁月,如何能将血海深仇深深埋藏在心底而不着痕迹。
  “娘娘还是像往常一样唤我笙歌罢,我的身世,只跟您一人提起。那日我被嫡母使唤去外出采购,方才有幸捡回一条命,也算是因祸得福。哪知回到府中时,正见尸横遍野、血洗云府之景,丧心病狂的池吟秋还想要将我赶尽杀绝。他一路追杀,我仓皇而逃,滚落至山崖之下身受重伤。幸得明王殿下相救,将我带回明王府疗伤。”
  “所以,你恨池吟秋?”
  笙歌摇首,眸中耀着阴鸷的光芒:“不。云府上下共赴黄泉于我来说,只是他们罪有应得。但我的姐姐,她是无辜的啊,为何也沦为了这幕惨剧中的牺牲品!姐姐只不过是被迫无奈嫁入深宫,一朝蒙获盛宠怀有龙嗣,但她与世无争、忍屈求全,皇后她怎能如此心狠手辣!我入宫为婢,一来是为明王殿下效力,二来则是盼着能手刃皇后,以慰姐姐在天之灵。”
  兰烬落长叹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本是乌孙国庶女,却流落到了红袖歌舞坊。一朝选在君王侧,无宠无耀却只能任人欺凌。笙歌,你另择个主子去侍候罢,跟着我免不了要受苦。”
  “不,娘娘,您是这宫中唯一真心实意待我好的人,笙歌愿一辈子守着娘娘。”
  忽然“吱呀”一声,殿门微微开启,阑珊探身说道:“主子,皇上来了。”
  话音方落,九妄言已然迈入。兰烬落慌忙起身:“不知皇上御驾,臣妾有失远迎,皇上万福金安。”
  九妄言一摆手:“免了。如何,这几天来你想通了么?”
  周遭的宫人婢女悉数退去,徒余兰烬落与他两人静默伫立。她答非所问地在黄花梨木漆桌旁坐下,斟上一杯茶水:“臣妾新沏了一壶碧螺春,皇上可否赏脸一饮?”
  九妄言亦坐下与她平视,犀眸目光定定:“你还未回答朕的问话。”
  “臣妾无话可答。”
  冲泡之后,茶叶沉浮不定,似翡翠起舞,似云彩舒展。浅绿色的茶水在摇曳的烛光下漾着涟漪,晕开一抹柔和的光泽。她将沏好的碧螺春端至他面前,九妄言手掌一挥,一杯上好的碧螺春瞬间翻倒至地,茶水溅了一地。
  兰烬落略微有些愠怒:“皇上不赏脸便罢,何必如此糟蹋?”
  正要俯下身去收拾被九妄言打碎的青花瓷茶杯,一只有理的手却硬生生地拽住了她的素手。茫然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他猛然将她打横抱起,抱向软榻:“朕只想知晓,你是否已明白如何当好朕的妃子。”
  耐她如何挣扎,已被重重地抛上软榻。吃痛地刚要开口喊出,声音还未出喉咙,便被他强行吻上来的唇瓣尽数堵住。这一次,她没有再负隅顽抗。世道腌臜,再清白的一块完璧,又能清高几分?
  烛火摇曳,红泪滴滴淌下。他的手扣在她的腰间,似要将她揉进骨髓一样。霸道的吻如同掠夺一般,吻得兰烬落喘不过气来。唇齿交缠之间,仿佛就要窒息。她虚脱一般被抽空了力气,眸子氤氲开一片雾气,指尖紧紧地攥着柔软的锦被。
  察觉到她的逆来顺受,九妄言缓缓起身,却见金丝软枕已被泪水打湿。他睇着她:“放心罢,朕不会碰你的。”
  她怔怔然松开攥着锦被的手,惶然竟不知所措。
  这一晚,九妄言没有愠怒地离开花溆轩,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沉沉睡去的她。红唇微抿,羽睫轻覆,脸颊旁泪痕未干。睡梦中的她,褪去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倨傲,竟也如此安详恬静。
  匀称的呼吸击中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牵动起他的思绪。他一直以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要不顾一切地去占有就好,他是九五至尊的天子,没有人可以反抗他。
  可是他错了,他的霸占也许可以让他拥有世上一切东西,唯独一段真挚的感情却是个例外。他的霸道,赢得了天下,却失了一颗能够爱人的心。他不过就是个孤家寡人而已。
  望着兰烬落的睡颜,九妄言的目光放柔了几分。
  月上柳梢头,他悄然在她的身侧躺下。将那纤瘦的身躯揽入怀中,静静地拥她入眠。


  ☆、43、三千恩宠在一身

  次日。云翳间淡淡的阳光泻下,兰烬落倦倦地睁开眼向殿外唤道:“笙歌,现下几时了?”
  “回娘娘,已近巳时了。”笙歌走至紫檀雕暗八仙柜前,取出一件折叠整齐的藕荷色曲裾长裙与雪白狐皮裘衣,一齐轻放在她床榻边。
  兰烬落一惊,慌忙起身:“请安的时辰早就过了,皇后怕是又要借题发挥刁难于我了。快快替我更衣梳洗,去皇后宫中请罪。”
  笙歌伫立着轻笑:“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的。皇上说了,今日您无需到凤阙宫去请安;若是有妃嫔前来也一律回绝,免得吵醒您。”
  “皇上?”
  倚在床榻上的她一时愣住,随即自嘲地一笑。素来以折磨她为乐趣的九妄言怎的突然为她着想起来了?帝王心思南侧,竟还会一夜之间转了性子。思量着便起身下榻,任笙歌为她着衣。
  笙歌颔首,唇边一抹柔和的微笑,再不复之前的冰冷如霜:“是。单凭娘娘倾城倾国之容颜,玲珑有致之身姿势,世上哪个男子能按捺得了。借问汉宫谁的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兰烬落娇颜略微泛红,佯怒着嗔道:“说什么呢,你这丫头怎的也油嘴滑舌了。今早可有人来寻我?”
  末了笙歌替她披上狐皮裘衣,轻轻系上衣襟前的绸带:“今早彤婕妤来探望娘娘,皇后身边的孙舍人见娘娘未去请安,受命来了一趟,被阑珊打发了。”
  “稍后随我去皇后宫中一趟罢。虽是皇上允准的,但也不好恃宠生娇,我也无意再惹了皇后自找麻烦。至于彤婕妤,请过安后你便去趟温澜殿道声谢即可。我落魄时不见得她嘘寒问暖,如今皇上来了花溆轩一趟,她便巴巴地来探望,可见也并非真心与我结为金兰。”
  从凤阙宫回来,皇后攥着衣摆,咬着唇却依然陪着笑脸的样子,时时浮现在她眼前。
  听说九妄言忙于国事,已有数月不曾踏足后宫,况且昨夜他整夜宿在花溆轩,拥她而眠,亦是前所未有之事。身为六宫之主的皇后亦不曾有过这般待遇,她自然嫉妒。
  才回到花溆轩,九妄言的赏赐便接二连三而至。
  “懿婧娥亦氏,贤良淑德,温婉可人,深得朕心,特封为婕妤,钦此。”
  “皇上有赏,赐懿婕妤灵璧玉观音一尊,翡翠玉如意一对。”
  “皇上有赏,赐懿婕妤织锦一匹,乌拉貂皮两匹,紫貂皮两匹。”
  “皇上有赏,赐懿婕妤蓝田玉镯一对,鎏金穿花戏珠步摇,宝蓝点翠花穗珠钗各一支。”
  一时之间,原本门可罗雀的花溆轩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兰烬落吩咐笙歌将所有人都打发去了,又命阑珊将赏赐的翡翠玉如意和蓝田玉珠送至温澜殿。
  移时,阑珊便回来了。兰烬落正在品茶,是淑皇妃遣了身边的白芷送来的上好的雨前龙井。她轻轻吹一口气,浅啜一口:“如何,彤婕妤收到是何反应?”
  “我将什物送去时,彤婕妤起初脸色很是不好,随即便笑着让我回来向主子您道声谢。刚走出温澜殿,就听到一声茶杯杂碎的声音。”
  兰烬落听罢唇角勾起一个嗤嘲讽刺的笑:“也是,她哪会真心收我东西,不过同哪些前来巴结的人一般样子。”


  ☆、44、黑云翻墨未遮山

  这几日来,总有一缕清婉哀绝的歌声缠绕着她的思绪。
  好几日了,夜深时分总会听到一缕断断续续的歌声,所唱的内容听得并不分明,也许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又或许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词赋是《诗经》里的,曲子却是自己谱的。古典婉转,清朗哀婉,歌唱之人应当是个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的绝代女子。唱的这般哀怨,又许是九妄言的哪个不受宠的妃嫔罢。
  只是这歌声似乎又有些悬,只会在清朗的夜间,皓月当空的子时响起。断断续续回荡在宫墙之间,好似阴曹地府里的优伶清唱,又似孤魂野鬼心底不甘的声音,听得让人有些惴惴不安。子时一过,歌声就再也不会响起。次日的子时,同样的歌重又在子时飘然而至。
  “爱妃在想什么?”
  笼着手炉的她伫立在菱花绮窗前,望着窗外寒雪霏霏,心绪正随着回旋飞舞的雪花浮动着。蓦然间,正凝神的她被这声音拉回了思绪,一时哑然:“我……”
  九妄言走上前去,大手一带便搂入怀中。将头埋在她的脖颈边发丝间,嗅着发间淡淡的沁人幽香,低喃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千古帝王,都希望有爱妃这样的佳人相伴罢?还是汉成帝想得明白:吾老是乡矣,不能效武皇帝求白云乡也。”
  “皇上愿当那汉成帝,宁愿醉死温柔乡,不慕武帝白云乡,我却不愿当那合德媚主。不做阿娇吟长门;不为飞燕乱后宫;不学独孤禁帝爱;不罕长孙尊为师,这是我入宫前夜对自己所说的话。”
  九妄言摩挲着她的脸庞,略带吃味:“那么,敢问爱妃生了这副赏心悦目的皮囊,既然不是用来媚君主的,又是用来迷惑何人的。朕的九弟么?”
  “宁王于我有恩,我不过是向殿下道声谢罢了。那日我落水命悬一线,而你又在何处?皇上可以坐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便不能感谢宁王殿下相救之恩?外人乱嚼舌根也就罢了,皇上堂堂一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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