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轻言誓年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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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戴手套,天气这么冷。”他突然看着我说。
“习惯了,”我回答:“打娘胎里就没有戴手套的基因,本来就老是忘记。。。。。。。不过我有一双我母亲留给我的手套,在初一的时候被继母的儿子和我吵架的时候扔到火里面烧掉了,那以后彻底就记不起这东西了。”
“会生冻疮的。”他说。
我摇摇头:“体质原因吧,从来没有生过那东西。”
不远处有几个人走过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说:“有人来了。”
我“哦”了一声,说:“我还能拦着不让他们过来么,我又没有包场。”
他说:“那些人会看见我和你在一起的。”
我又摊开手掌接雪花:“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怎么不怕,”他笑起来:“我已经和别人说过我和你只是玩玩,现在在这L大里面,你已经臭名远扬,我恨不得装作不认识你。”
“那你就不认识我吧。”我合起手掌,雪花融化在手心的凉意从掌纹里面肆意流窜。
他没有动,专注地盯着我看,过了一会儿,说:“我以为你这时候应该哭着,喊着说都是我害的才对,你。。。。。。不哭吗?”
“你没营养的偶像剧看太多了,”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如果在你面前哭,我就不是林嘉绮了,反正我已经配合过你了,现在也没必要为了让你好过一些就像个怨妇一样地哭叫。”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林嘉绮,”他摇摇头说:“你这个人,真的很没意思。”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我站在原地,继续接那些落下来的雪花,做了个深呼吸,那些冰凉的空气涌进身体的一刻,我也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冷漠
在谣言和各种非议中生存下来的要点一,是冷漠。
因为冷漠,才能对那些不屑的目光视而不见,对那些难听的话语充耳不闻,每当听见这样的感叹——
“这种人怎么还好意思继续留在这个校园里面呢!”
我从最初的难过到现在的淡漠并没有用多长的时间,然后我只会安静地想,这世界太不公平了,萧海就可以坦然告诉别人他是在玩我,只有我清楚他到底是怎么“玩”我的,他玩得我身败名裂,而我却成了众人眼中最碍眼的那个下三滥的角色,无力辩驳。
我很感激顾小西,她知道我不想说,于是也不多问我,这种安安静静的陪伴是最能打动我的,这让我在最艰难的处境里面,还是坚持着,走过来了。
某天我见到了袁晨彬,他一个人走在主教学楼C座后面的喷泉边上,我就站在对面,彼时我正专注地看着那一潭水,冬天学校是不会开喷泉的。
我和袁晨彬曾经一次路过的时候谈起这水里面的鱼。我和他都表示很困惑,为什么在夏天这里面有那么多鱼,到了冬天就全都离奇地消失了,也从不见有什么工作人员把它们打捞出来,结果天气一转冷,池水中愣是连一条鱼的尸体也找不到,太灵异了。
我们两个一脸研究学术一般的严肃表情,对着池水讨论的时候,是在夏末,喷泉哗啦啦的声音是背景音乐,他看着池子里面一条正在摆动尾巴游过去的小鱼,说,“我知道了,你没有发现二号食堂窗口卖的炸鱼都是这个尺寸的么?一定是窗口那个小弟大半晚上的不睡觉,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捉鱼好时辰来的。。。。。。”
我不得不使劲拍他一下:“我靠,你这么一说我以后还怎么吃?”
他吃痛地站直了身体,看到池子中间的亭子里面,有一对情侣正在给鱼喂食,他一脸艳羡地看着那一对儿说:“林嘉绮,你什么时候才能进化成一个淑女,看看,就像人家那样。”
我回头看一看,那个女孩儿小心地把面包掰碎了,小心地洒在水里面,一脸的温柔可人。
我说:“我终于想起来了,你看老是有那么多的情侣吃饱了撑着就跑来喂鱼,这里的鱼一定是被撑死的,罪过啊,他们的恋爱关系,是建立在这些鱼的生命之上的,真是造孽。。。。。。”
他看着我像祥林嫂一样长吁短叹,就不住地摇头:“我靠你还有没有点儿浪漫细胞。”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才抬起头,一到冬天学院的清洁工一定是懒得再收拾这池子,水好久也没有换过,已经变得脏兮兮,上面还零星地漂浮着一些垃圾,这让我没有了回忆的心情,目光移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池子对面的袁晨彬。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中间隔着一个水池的距离,大约有几十米,因此我并看不太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表情,有一阵风迎面吹过来,什么东西被吹进眼睛了,我不得不闭上双眼,使劲揉揉眼睛。
等到我的视线再回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我转过头就可以看见他的背影正在渐行渐远,我突然觉得我之前做的那个梦,一定就是个预知梦,不然我不会搞不清楚这一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我在心底对自己说,醒过来吧。
醒过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们还是原样,该多好。
我站在水池边,对着肮脏的池水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离开。
没有人会站在原地,停滞不前的。
有时候我会觉得,有些事情一定是冥冥之中老天早有安排,我固执地相信因果,而老天也坚持不懈地在向我证明这一点,在不久后的一天,一个离奇到难以置信的巧合发生了。
是顾小西跑来告诉我的,当时晚上七点多,天色微微暗下来,我在教室上晚自习,顾小西找到我,把我拖出了教室,然后说:“有一张照片被丢在那个喷泉池子里面了,看起来有点像你的照片。”
我愣了一下,努力反应:“什么照片?”
“就是你那次穿了那个青花瓷图案的旗袍,我说看起来太瘦了不好看,然后袁晨彬不是给你拍了一张吗?洗出来的照片我记得你自己收起来了,我就是来问一下,你是收起来了吧?”她着急地说:“因为那张照片确实有点儿像,就是天色暗了看不太清楚,我也是路过,听见有人说才顺便瞟了一眼。”
那张照片我有印象,当时我穿上了袁晨彬买给我的旗袍,感觉连走路都绷着迈不开脚步,于是我对那件衣服无比恼怒,袁晨彬按下快门的时候,我正在不耐烦地扯下摆。
那张照片当时洗出来后被我收了起来,但是后来又被袁晨彬抢了回去。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沉,他该不会恨我恨到要扔掉我的照片吧?
就算扔也要找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扔啊,我着急地跑下楼,顾不得和顾小西多说,直奔那个喷泉。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气喘吁吁地站在池子边上,看着一池子黑压压的水,四顾茫然。
顾小西在我身后跑过来,指给我一个在水面上漂浮的白点,说:“好像是那个。。。。。。啊不,那是个塑料袋。”
池子边的路灯明显是坏掉了,到现在也没有亮起来,我想,如果那是我的照片,这可就太讽刺了,我曾经用果粒奶优毁了慕华芩的照片,结果现在我自己那张在袁晨彬手中的照片居然要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毁在这肮脏的水池里面。
——那是袁晨彬给我拍的照片。
——那上面有袁晨彬买给我的衣服,穿在我身上。
我把手机递给顾小西,说:“帮我照一下,我下去找找。”
她伸手拉我:“姐我求你了,现在可是零下三四度,而且这水很脏的!”
我摇了摇头,挽起了袖子,她还在说:“那也许不是你的照片。。。。。。”
“可能不是我的。。。。。。”我回答:“如果我找到,发现不是我的照片,那正好啊,说明袁晨彬没有把我的照片扔掉,如果是我的,我就更要取回来,那是袁晨彬给我拍的照片,以后不会再有了。”
我穿着短靴和打底的裤子,水漫湿了裤管的时候,就以排山倒海的力度涌进靴子里面。很冷,这冰冷让我越来越清醒了,我突然记起来,我已经有很多天没有流泪了,此刻我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哭一哭,放出声音来让自己听见。
我还没有哭,顾小西就先哭出来了,她这人太情绪化,看一集韩剧哭三集韩剧的时间,水面上手机本来就不怎么亮的光在摇曳,我听见她哽咽的声音,只好忍着池水的冰冷,先转过身去看她,“怎么了?”
“嘉绮你别这样行吗?不就一张照片吗?”她已经开始啜泣了,“回头我求求袁晨彬,把电子版的要过来咱们自己洗出来还不行吗,你想要几张我给你洗几张。。。。。。求你了,嘉绮,出来吧。”
那种寒冷渗入骨髓,很长一段时间我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我不知道分手这件事是梦,还是我们在一起过这件事本来就是梦,可是这种寒冷让我格外清醒地认识到,这就是属于我的事实。
——冰冷的,肮脏的,被人嫌弃的。。。。。。
我的现实。
我没有回应顾小西的话,因为我的视线在这时候被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个白色东西吸引了过去。
那是照片没有错,我走过去,在捡起它之前,就看清楚了这张照片。
那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儿。
我站在冰冷的池水里面,长长地松了口气。
我伸手捡起那张照片,已经被污水弄得脏兮兮,我这一定是遭报应了,当初毁了慕华芩的照片,老天就一定要用照片来□□我一下——哪怕是一个陌生女孩的。
“快出来吧!”顾小西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走出水池,下身的衣服全都湿透了,脏兮兮,气味也很难闻,我握紧了手中的照片,抬起头看顾小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只好安慰她:“我没事,真的。”
“你还说没事。。。。。。。”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说:“嘉绮,你什么都不肯和别人说,可是你这样下去会崩溃的啊,你这不还是放不下袁晨彬吗?那你就去告诉他啊?!你这算是什么呢。。。。。。”
“我。。。。。。”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实在是太冷了,你别哭了,咱们先回宿舍让我洗洗换衣服行吗?”
她使劲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极其不情愿地说,好吧,然后又问:“照片到底是你的吗?”
我说不是。
“那你还捡来干嘛啊?!”
我窘迫地看着照片,说:“总不能让这姑娘就被这脏水泡一夜吧。”
她愤恨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开始走了。
我的双腿已经快要冻僵了,我裹紧了外套,一路走得很艰难,厚重的衣服吸了水,所以更加沉重。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我先把照片洗干净,擦干了找地方放好,然后去洗澡。
我酝酿了半天,想好了安慰顾小西的台词,然后等到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顾小西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后悔
顾小西什么都好,唯一让我头痛的一点就是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韩剧和各种台剧的元素灌输进去太多,这严重地影响了她的生活,导致她总觉得她的男主角一定就是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然后还温柔细心到就像一个纯良小受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死活也找不到自己的男主角,还成天抱怨对方不知道在哪里晃荡。
现在,她那堆虐心而让我惆怅的电视剧情结也影响到了我,当我听到她跑出宿舍给袁晨彬打了电话的时候,我第一个感觉是惊为天人。
她不但拿她自己的生活当韩剧,现在她还想把我的生活也搞成韩剧。
尤其是当我看到她挂掉电话进来告诉我的时候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我脑子里简洁地反应了两个字,完了。
我知道我精心堆砌的那个冷血无情但特别牛叉的形象一定已经经由她的哭诉,彻底毁灭在袁晨彬那里了——我都能想象,她狠狠地抽搭着鼻子,对着电话那头的袁晨彬说:“嘉绮实在是太可怜了。。。。。。”
于是我万分沮丧,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连安慰的兴致也没了,她坐在自己的椅子那里,伸手抽出一张抽纸,正在擦眼泪,我无奈地说:“我也没做什么啊,值得你哭成这样?”
她呜咽着说:“不是。。。。。。”过了好一会儿,她转过身看着我,告诉我,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
我稍微反应了一下,努力显得镇定,“哦,那很正常嘛,大概是慕华芩吧。”
她抽泣着说:“我不知道,那边很吵,很多女生的声音,袁晨彬着小子一定是堕落了。。。。。。”
我说:“你是不是打错号码了。”
“没有,”她好不容易擦干了眼泪,说:“袁晨彬也怪怪的,好久没有回到学校了,现在打过去电话又是个这状况,我看他也不好受,你们两个看着真虐心。”
我摇摇头:“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个人虐心,你自己虐自己。”
她瞪着我:“林嘉绮,我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