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渡沧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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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潇然坐在那里,手一伸,经书便到了她的手里,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怎么只有一半?”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人惩罚。”币妜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另一半呢?”
“我查到沧澜经在谷常赫的手上,便潜入沧澜山庄去偷,原本已经到手,只可惜还是惊动了谷常赫,自己也险些丧命。要不是修桦和沉萸突然出现救了我,并夺回这半部经书,属下恐怕已经死在谷常赫手上了。”
“沉萸和修桦?”
“是的。”
“她们为什么会在沧澜山庄?”
“我问过修桦,她说之前她忽然找到医治沉萸的方法,救人心切,便带着沉萸下山,可是中途遇到一些意外,便耽搁了回沨淩渡的日程。”
意潇然斜睨了一眼币妜。
“她们人呢?”
“没有主人的允许,她们不敢回来。”
“既然是她们助你夺回经书,我就暂且留着她们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她们带着另外一半经书来见我,将功赎罪。”
“是!多谢主人。属下等一定竭尽全力夺回另外一半沧澜经。”
“下去吧。”
“执法。”
“怎么样?”
“币妜已经回来了,看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不太好?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一回来就向执法复命了,还没来得及问。如果执法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去看看币妜。”
“去吧。”
洛颜转身,笑着转身离开,一只手轻轻的抚上肩头,微皱眉眼。
“从今往后你都可以放心了,肃儿的尸体不会再腐烂了。”
西渚闻言,冲肃儿身旁,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宛若熟睡的肃儿,脸色也不像从前那么苍白。
“肃儿……”西渚的声音里透着轻微的哭腔。
“其实,她已经死了,你何不让她入土为安?”
“谢谢你。”西渚看了一眼修桦,便没再说话。
修桦识趣的转身离开,站在出口处,背对着西渚——
“既然肃儿的尸体已经不会再腐烂了,这里的桃花蛊就散了吧,这么多年了,你体内应该也中毒了,正好散去桃花蛊,好好调养。”修桦说话便走了。
西渚躺在肃儿身边看着上方,想起修桦临走时的说的话,转头看了看肃儿,笑了笑,盖上冰棺。
“真没想到这次主人这么轻易就饶了你们两个,难道这个沧澜经真的这么重要?”洛颜托着下巴,不解的问道。
“不仅仅是沧澜经的缘故!主人根本就知道我在说谎,故意没有拆穿,可见主人根本没有杀心。”币妜心里也是难以费解。
“那是为什么呢?”沉萸也不懂。
“主人既然不想杀人,那当初又何必下令?”洛颜眨巴着眼睛看着币妜。
“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币妜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能让主人手下留情。
“修桦……修桦?”洛颜推了推坐在一旁,半天不说话的修桦。
“怎么了?”修桦缓过神问道。
“你在想什么呢?我们讨论了半天,你都在干什么呢?”
“有什么好讨论的?”修桦站起身欲走。
“当然是讨论这次主人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注意不杀你们啊!”
“还用想么?”修桦看了看币妜,“要么我和沉萸命不该绝,要么主人需要我和沉萸。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真不明白,你们在这上面浪费什么心思!”修桦走了。
币妜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沉萸和洛颜,却没有明说。
“她这是什么态度?”洛颜生气的看着修桦离开的方向。
“算了,我也回屋了。”沉萸起身欲走。
“沉萸,你和修桦怎么了?我之前见你们不是还好好的么?”币妜问道。
“没什么,你多虑了。我们没事。”沉萸也走了。
“沉萸这又是怎么了?”洛颜已经是丈二的和尚了。
币妜站在沨淩渡正门的栏杆前,俯视着山下的风景。
“那么深的洞,修桦和沉萸是怎么脱险的?为什么逃出那里之后沉萸的武功会突飞猛进?为什么她们闭口不提?为什么她们要瞒着我?那个洞里到底藏着什么玄机?主人为什么让我去找沧澜经,主人跟执法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主人饶过修桦和沉萸会不会跟执法有关?执法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跟修桦之间究竟做了什么交易……”
一连串的问题围绕着币妜,怎么也解不开、挥不去。
“也不知道西渚现在怎么样?”东濡看了看南滳。
“师父嘴上不说,心里应该很担心他,他受了师父一掌,伤势肯定不轻。只是他与沨淩渡的人在一起……”
“师父正在闭关,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去折楼崖看看?”
“也好。”
“北汜,我与南滳要出去办点事,山庄就交给你了。”东濡说着便走。
“开什么玩笑?不行——办什么事?我去办吧——”
“可以啊!那你跟我去吧,正好把山庄交给南滳,我也比较放心。”
“那走吧。”北汜从屋檐上跳下来。
“你也不问问我是去办什么事?”
“随便什么事都好,总比在这里好。”
“我们是去折楼崖!”东濡继续走着。
“什么!”北汜停下脚步,看着东濡的背影。
“怎么了?”
“没事,走吧。”北汜不情愿的跟着东濡去折楼崖,毕竟师兄弟一场,北汜又怎么会那么绝情呢。
“你真的愿意去?”东濡疑惑看着北汜。
“他受了伤,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要是死了,我也好帮他收个尸!”
“明明关心他,嘴巴何必这么硬?”南滳走了出来,“既然北汜与你同行,我就留在山庄,有事让萨摩通知我!万事小心。”
“好。”东濡看了看北汜,“走吧!”
南滳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转身回了房间。
“西渚为什么会帮着沨淩渡的人和师父为敌呢?”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想知道的话,问他好了。”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重要么?”东濡继续赶路。
作者有话要说: 个人爱好,请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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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更,欢迎追阅。
☆、西渚垂死
黄昏时分,两人已经抵达木屋。
“奇怪了,这里……”东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西渚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北汜紧张的问道。
“快进去看看。”
东濡和北汜冲进木屋,屋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是布了些灰尘,像是几日都没有人打扫了。
东濡用手抹了抹桌上的灰尘,两人看了看,顿时紧张起来。
“这里的花香怎么也没有了?”东濡终于发觉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西渚?”北汜惊呼。
“四处看看。”
两人屋里屋外巡查了遍,不见任何蛛丝马迹,最后垂头丧气的回到木屋。
“西渚能去哪里?”
“自从肃儿嫂子过世,西渚搬到这里之后再也没有离开过……”
“肃儿?我来这里这么多次,从未看见肃儿的坟茔,西渚把肃儿葬在什么地方了?”
“我也没有看见过……”
两人疑惑的看着彼此,又将目光转移到木屋里面,四下搜寻,许久终于发现了那个地窖。
“北汜——”东濡看着地窖入口喊道。
两人小心翼翼的进了地窖,一口冰棺现于眼前。
北汜上前,推开冰棺——西渚、肃儿。
“西渚!”北汜猛地揭开冰棺。
东濡见状,将手放在西渚的脖子上。
“快把西渚抬出来。”
东濡托住西渚的头和肩部,北汜上前抱起西渚的双腿,两人合力将西渚抬出冰棺,带离地窖。
“北汜,快去烧点热水——”
“现在主人准许我们随意下山,真是太好了。”洛颜笑道。
“有什么好?”沉萸嘟囔着嘴说道。
“这样我们就可以随便出去玩了啊?以前每次下山总是杀人,手上沾满了血腥,都没有心思去玩,现在好了,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自由自在的多好。”
“你以为现在就可以由着你胡闹了?”币妜走了过来。
“我没有胡闹!我只是实话实说!”
“别以为修桦和沉萸真的没事了!主人说了,要她们带着另外一半沧澜经将功抵过的!”
“即便我们知道沧澜经在谷常赫的手上,可是这次要是没有西渚,我们根本连这半部都没有机会带回来,想夺回另外半部根本就不可能。”
“不仅如此,这次已经惊动了谷常赫,他现在一定加倍提防我们,想拿到另外半部一定难如登天。可是就算我们拼了性命,也必须拿到那半部沧澜经。”币妜狠狠的泼了洛颜一盆冷水。
“那怎么办?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那到底还要不要拿?”
“当然要拿!不然主人怎么会真的饶了沉萸和修桦。”
“你不是很聪明么?你想想办法吧——”
“沉萸和修桦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币妜看了看沉萸。
“你要我怎么办?”沉萸明白币妜话里有话。
“呵呵。”币妜笑笑,“洛颜,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
“修桦已经给我上了药了,没什么大碍。还好南滳的竹萧上没有毒,否则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南滳的仇,你想不想报?”
“当然想!”
“那你就去找他报仇吧!带上瑶琴,我想南滳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好!”
“慢着——”沉萸抓住洛颜的衣袖。
“怎么了?”洛颜看着沉萸问道。
“你和沉萸感情最好,她知道你肩上始终还是有伤,当然是想帮你报仇了,是么?沉萸。”
“是啊,你还是好好养伤吧。”沉萸看了看币妜,低下头。
“你为什么要怂恿洛颜去找南滳报仇,还让她带着瑶琴?”
“洛颜有伤在身,带着瑶琴不是事半功倍么?我做的不对么?”
“币妜……你……”
“怎么了?”
“没什么。”
“真的?”
“真的。”
“你要是不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还会继续怂恿洛颜去报仇的。”
“你想知道什么?”
“你跟南滳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没什么,他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认识?可是他的反应不是不认识这么简单!老实告诉我——”
“我和南滳是认识,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南滳,他更不知道我是沨淩渡的黎霜使。”
“怎么回事?”
“那次我从并州回来的路上,伤势发作,是南滳遇见恰巧救了我。”
“他救你?”
“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否则,应该会杀了我吧……”沉萸有些失落。
币妜听出沉萸话里的意思,感同身受。
“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吧,让主人或者执法知道,这可是异心的死罪!”
“我知道!”
“经书我们必须要拿到手,或许,你可以从南滳身上下手。”
“南滳?他要是帮了我,岂不等于背叛了谷常赫?那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西渚不是一样帮了我们?”
“你让我想想……”
“这也是你和南滳断绝任何关系的方法,一举两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沉萸看着币妜,欲言又止。
币妜转身离开,叹息着走了,一步一步——
南滳追着人影离开了沧澜山庄。
南滳站在树林里看着对面这个本来就不了解,现在更不了解的沉萸。
“你找我什么事?”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你没有骗我,是我自己愚蠢。”
“你的伤要紧么?”
“多谢黎霜使当然手下留情,已无大碍。”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在并州的时候……”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毕竟沧澜山庄和沨淩渡势如水火。”南滳转身便走。
沉萸站在原地看着南滳离开,转身也走了。
南滳回头看着沉萸离去的背影,没有说什么,眼睛里闪烁着遗憾和不得已。
“西渚这是怎么了?”南滳刚赶回沧澜山庄就看见仆人蜂拥着抬着西渚回了现在的房间。
“我们赶去折楼崖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东濡说完,便凑到西渚床前。
“难道是沨淩渡的人下的手?”南滳不情愿的问道。
“不知道……”北汜犹豫,“我们看到西渚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等他醒了,再问吧。”
南滳点点头。
“大夫,他怎么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