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似海,君上你别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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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剑握地紧紧,干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上也冒着阴寒之气。
远远地忘了眼前面的宅子,豪庭。但是那扇大门已经占了大半条街,朱红的大门前站了左右共八人的护卫,看他们的姿态动作,应该都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不像是普通的家丁,倒像是上过战场的士兵。手里的剑颤动着,发出咔吱吱的声音。
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转身进了边上的一处客栈。
“哟,这位姑娘一看就是从外面来的吧,算您有眼光,我们这里可是整个王都最好的客栈!”小二看着走进来的人,腆着笑脸迎了上来,“您想打尖儿还是吃饭呢?”
冷露瞟了他一眼,在他手中放了一枚银锭子,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寻处安静的地方。”
一看到手里的银子,小二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揣到怀里,肩上的毛巾一打对冷露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您这边请!”
冷露一步步跟着小二上了二楼,看着房梁上垂下的纱幔,漆红的石柱边上摆着的兰草,嘴角一挑,倒真是一个雅致的地方。
“姑娘这边坐!”小二擦了擦桌子,朝着冷露打了个招呼,“这可是一个好地方,每到王都有庙会,灯会的时候,这里可是最好的观赏地点,视野最好!”小二站在一边看着冷露把剑放在桌上,腆着脸介绍道,“现在虽然看不到花灯夜的热闹,倒是能看到对面府院里的花园景色,您是不知道,这园子建地极好,里面种满了四季开花的草木,从不乏美景。不瞒您说,这也是我们这个客栈招财宝呢。”
冷露扭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园子,果然,院中尽是些珍贵的花草,只是随意地堆放在一处,只能看到主人家一味展示豪资,完全没有一点风雅之气。
而且……
深厚的内力让她能清楚地看到对面花草的种类,斗笠下她微微勾起嘴角。
扭头看了眼小二,声音带了一丝笑意,“这主人果然是个风雅之人,这院中景色果然不凡。”
“那是啊,这园子的主人可是皇上最宠爱妃子的弟弟,说是比那傲南王府的宅子还要气派呢!”小二看冷露满意自己的服务,也是开心,顿时打开话夹子说起来,为冷露倒了杯水,“可是啊,这小国舅爷可不是一个上进的主儿,仗着自己是贵妃的弟弟,到处胡作非为,平日里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哎……这贵妃再漂亮也有人老珠黄的那一天,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要破落,若是让人抓到了把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哦?”捻起手里的茶杯,清澄的茶水冒着稀薄的雾气,她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饮了一口,扭头看着小二,“没想到小二哥竟能看得这般清楚,这主人倒是不明白其中道理呢!”
小二憨直地挠了挠头,“其实也不是我说的啦,有位公子常在此处看景,我也是听他说的,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这四年一次的选秀又要紧了,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漂亮姑娘要一步登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说完,有尴尬一笑,“瞧我,一说起来就停不了了,一会儿掌柜地又要喊我了,姑娘要吃点儿什么?”
“你们这里的拿手好菜给我上两个吧,还有……”她执起一边的茶壶,“这茶我喝不惯,来壶上好的明前龙井。”
“好嘞!”小二接过冷露手里的茶壶,朝着下面喊了几句,也走了下去。
冷露冷冷看着对面的宅子,王都最有权势的人的宅子,也是她下一个目标。
第十八章:其实你什么都不懂!
“姑娘,您的菜上齐了,都是我们店里最拿手的!”小二站在一边,看着望着窗外的冷露,看这姑娘的身段儿,应该是个绝色,只是不知道这面纱之下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多谢!”冷露抿了一口新沏的茶,馥郁的香味在口中萦运。
小二似乎并不想下去帮忙,站在冷露边上,看着对面的园子,“姑娘刚才是在看那开着的金银花吗?”
“哦?”冷露半仰着头,看了他一眼,也扭头看向园子。
“那金银花啊,可是这园中的宝贝,听说当初还是这小国舅爷为了青lou里的一位叫忍冬的姑娘种下的。姑娘可知道这金银花又叫什么名字?”小二看冷露没有要往下接的样子,也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儿,“那金银花,又叫鸳鸯藤,是情人花,说是两个有情人一起种下这鸳鸯藤就能够比翼双飞,生死不离。”
“小二!”楼下一声高喊,那小二一僵,朝着冷露讪笑一下,匆匆应了一声,朝着楼下跑去。
面纱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抿了一口手中的茶,那主人还真是一个有情调的,可是,这情调,却是能要人命的!
当天夜里,那小国舅爷府中一百三十九口人皆中毒而死,全府上下无一幸免。
消息传开的时候,冷露就坐在客栈的窗前,望着对面园中的花草,尽是被肆虐后的痕迹,小二蹬蹬蹬跑到楼上,有些气喘吁吁,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还在恐惧之中,他压低声音,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哎呀呀,真是太吓人了,那小国舅府的人全死光了。”
“死光了?”冷露抬手倒了杯茶,手指转动素白描花的茶杯,声音轻飘飘地像是在意料之中。
“是啊,”小二腾地一下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整个人不禁抖了一下,“你不知道那些人的死相多可怕,所有人都捂着自己的肚子,像是虾子一般。而且……那些人的下巴都掉下来的,嘴里吐着白色的泡沫,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样的一个庞大的家族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冷露放下有些凉的杯子,站起身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还真是可惜啊!”那园中种地并不是金银花,而是钩吻。
当年神农尝百草,就是因为误尝断肠草而死。而那所谓的断肠草就是钩吻,因为毒性剧烈,所以也被称为山砒霜。只是,因为它长得与金银花相似,所以才会被人误食。只是瞬间的功夫就能让人丧命,药石无医。
坐在菱花镜前,冷露掀开眼前的面纱,望着自己镜中的脸,下巴尖尖,眼角绘着一枝缠绕在一起的金银花,薄薄的嘴唇上涂着鲜艳如血的胭脂,这样的一张脸果然是绝色呢,难怪那个人会爱上,不也许是看上她……忍冬。
当时的忍冬是幸福的吧,以为真的找到了一位可以相守一生的人,寻了阁主说是要金盆洗手再也不要杀人了。还记得那天她一身大红色的裙装,脸上透着那种不属于杀手的笑容和温润。
可是杀手这个职业,一旦开了头,身上背了血债就停不了了。
况且他对她的爱只是建立在她貌美的皮囊上,要如何长久呢。有句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世人都知道,小国舅爷为忍冬赎了身,带回了府中,为讨忍冬欢心还在园中植满了金银花,因为它又名忍冬,又名鸳鸯藤。
从那以后世上再没有忍冬的消息,所有人都道是她攀上了高枝,不必每日卖笑为生,却没有人知道那只是噩梦的开始。当天夜里,她被灌下了迷药,身上锁了链子,手掌上被钉下长长的铆钉,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第一次见到忍冬的时候,那个人是喜欢她的,向所有男人一样被她迷人魅惑的外表所迷惑。他想得到她,而忍冬就是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利用那些男人对她的倾慕,得到更多的信息。
每日的你来我往,虽然是演戏,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演戏的人已经入了戏,不能自拔。一个杀手若是有了感情就像是锈掉的刀,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
冷露是奉命来杀她的,因为她已经背叛了落星阁,这样的一个人终究是要被抹杀的。
冷露看着镜子中的人,慢慢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眼前又是那张清秀中透着精致的脸,脸颊上却是湿漉漉的。
那时候,她一身大红色的长裙坐在菱花镜前,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木梳打理着垂落下来的头发,涂着蔻丹的手指在水嫩的脸颊上划过,唇边是浅浅的笑意,那时候,冷露看到的只是幸福,那是她从不明白,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当她手里的剑落在忍冬肩膀上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惊慌,只是轻轻发下手里的梳子,,缓缓扭头看着她,声音娇媚,“你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冷露看着她,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情绪,好像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陌路人。
“是啊,落星阁能杀我的除了阁主应该就只有你了,阁主自然是不可能亲自来的,那么就该是你了。”她媚眼如丝,唇角是妖艳的笑,细手微抬,嫩白的手臂从宽袖中露出来,“你看我新染的蔻丹如何?”
“为什么要背叛落星阁。”冷露眼神透着淡淡的凉意,像是没有什么能影响她的情绪,手里的剑还摈在忍冬的肩膀上。
“我从未背叛过落星阁,阁主于我有恩,我永远不会背叛他。只是……我爱上了他,已经做不了杀手了。”冷露没有从忍冬眼睛里看到无助与迷茫,她的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意,虽是浅淡,却满是温暖的味道。
后来,她亲眼看着那个人将掺了迷药的酒送进了忍冬口中,也是亲眼看着他将一根根铆钉刺进忍冬的身体。
即便如此,她却没办法死去,那个人每天都会亲手帮她上药,包扎伤口,温柔地就像是最初相见时候的模样。可紧接着的又是继续前一天的折磨。冷露亲眼看着所有事情的发生,亲眼看着。
“要我怎么做。”冷露翻身从暗处走出来,看着奄奄一息,却不会断气的忍冬。脸上还是一样的疏离冰冷。
忍冬挣扎着,薄薄的嘴唇已经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苍白一片,挣扎了好久,她才张开嘴唇做出口型来。冷露凝着眉看着她,身为杀手,虽然知道自己的性命随时都有可能逝去,可没有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杀手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生命。除非心已死。
最后那一程,是她亲手送她的,亲手将手里的长剑刺进了忍冬的胸口。
那个人到底是爱忍冬的吗?冷露站在窗口,看着那园子的方向,所以在中毒之后,在弥留之际看到忍冬的脸,才会露出那样的微笑吗,还是说,心中解脱呢……
第十九章:就是那个人杀了自己!
对于情爱,冷露不懂,她不明白,忍冬为什么会为了那样的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忍冬死后,那个人亲手将她埋葬,就葬在自己百年之后的坟冢边上,坟前立着白玉碑,碑上写着的字是“爱妻于氏忍冬之墓”,他给了她姓氏,即便是在死后也要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那到底是爱,还是刻骨的恨呢?
从那天开始,于小国舅爷就开始悬赏,能杀了她冷露的,赏万金。可是……从没有人敢接这么一单生意,即便利润丰厚,可若是没有命享用,岂不是徒劳。
七日后的清晨,冷露亲眼看着于小国舅爷被埋在了忍冬身边,眼神中却满是纠结,至始至终她都不曾明白,这两个人之间算是什么,生前是相互间的折磨,死后却还要相守……
戴上面纱,冷露走出房门,王都已经没有再留的必要,了了一桩心愿之后,心里顿觉得空空的。
走到醉香居前的时候,冷露顿了一下,微抬着头看着上面的牌匾,犹豫片刻,抬步走了进去。
阿弃一路寻着线索追到王都,知道于小国舅爷已经丧命,而且是灭了满门。有些不确定这一桩案子是不是冷露的做下的!毕竟,冷露她一向只杀被买之人的性命,对于那些无辜的生命,她不忍下手,可这次的却真的是灭门之祸。
站在挂着横幅挽联的于府前,水蓝色的眼睛盯着上面的牌匾,金字御笔,依稀能看到当初的繁华。左右看了一下,一个翻身进了院子,院子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人因为挣扎摩擦形成的血迹,还有身体拖动时形成的轨迹,脚踩在那玉白色的地面上,溅起浅浅的灰尘,阿弃望着主屋紧闭着的房门,眉头紧紧拧起来,握着剑的手也发出嘎吱的骨节声。
当初,阁主因为担心冷露下不了手,还让自己跟着过来了。那时候,他清楚地看到忍冬脸上幸福的笑意,举手抬眸间都是妖娆妩媚的模样。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忍冬,即便她身在青lou,陪着那些达官贵胄的时候,也不曾有那样的风姿。
他有些动摇,那样温柔的笑意,他依稀记得,那是母亲为父亲缝制衣衫时候的模样。他甚至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是冷露不杀忍冬,他就真的会放过她,让她拥有幸福。女孩子本就不该这般受罪,幸福才该是她们最终的归宿。
可他不曾想到,那个于小国舅爷竟然派人查了忍冬的所有底细,他接近忍冬的目的,就是要查出她的身份。新婚当夜他用一碗迷药将她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