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似海,君上你别猜-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在那处没有喧嚣,没有杀戮的世界存在过吗?
嘴角扯起一抹笑意,转身离开,留下的只是一个孤高冷绝的背影。不管怎样,那些都已经成了过去,现实是自己无法永远逃避的。
街间巷陌多了许多巡逻的兵士,原本应是热闹的小市,也只是偶尔有人匆匆走过,转而消失在街角的尽头。开着门的铺子也是半掩着门,老板靠在摇椅上眯着眼睛打着瞌睡,伙计趴在桌台上发出轻微的鼾声,有狗窝在店门口耷拉着脑袋,尾巴摇晃,时不时扬起耷拉着的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换了一身黑色长裙。袖间,裙摆上都绣着血红色的小花朵,远远看去却像是喷溅上去的血迹。易了半张脸的容,那一半脸上的嘴角微微向下坠去,眼角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延伸到发间。那黑色的罩纱从头顶垂下来,这样一来,在看到自己蒙面的时候或许会怀疑,可当自己一旦揭下面纱,他们就会将注意力放在那易了容的半边脸上,或者会因为嫌弃,直接放弃接下来的盘查。
一路行来,请说那皇子已经下葬,就葬在皇帝百年后要住的地方的左边,不愧是最受宠的皇子,挨着龙脉的位置下葬,转世之后难不成还会是皇子?
寂静的街上只有她的脚步声响起,那声音撞击到尽头的墙上,带着幽幽的回声。身后似乎有瓦砾坠落的声音,冷露脚步未停,面纱下,她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意,眼中闪着冰冷的光。转身拐进最近的一处巷子,脚尖一点,落在屋顶。
追在后面的人一看已经没了人影,身子一闪拐进了巷子,看着空无一人的死胡同,猛地一僵,意识到什么,要往后退,可已经晚了,身后已经有柄冷剑抵在了他的脖颈。
握紧了手里的刀,慢慢转身,手下一甩就要往冷露身上甩去。
手里的剑一转,剑锋已经陷进了那人的脖子,血迸溅而出,人已经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随着血的流逝,脸色发白,瞳孔放大,掩在面纱下的她冷冷看着,半边落下的嘴角,带着淡淡的悲伤,似乎在为一条命的流逝难过,另半边脸却是嘴角勾起,带着嘲讽,不再停留,转身出了巷子。
并不是落星阁的人。冷露面上冰冷,眼神也满是冷意,树敌太多,有太多的人想要自己的命,现在落星阁也回不去了,刺进胸口的那一剑已经将自己推进了地狱,已经根本不可能再回去了。
前面的路很长,很长,能看到西面坠落的太阳,黑夜又要来了,杀戮的帷幔已经拉开,又是一个血月之夜。冷露踮脚一起,隐在墙角的阴暗处,看着从后面冲出来的一群黑衣蒙面人,眼睛变得亮起来,像是狼眼一般闪烁。
手里的剑一闪,出鞘的剑已经划过那那人的脖颈钉在对面的墙上,冷露脚尖一点,在空中一个旋身,拔出墙上的剑有一个翻手划在拿着刀冲过来的人脖子上。剩下的杀手脚步一顿,相互看了亮眼,远远地将冷露围了起来。
冷露轻轻摇了摇头,这些人不知道是谁派来的,连自己的情况都没有查清楚就来挑战,是买自己的命,还是来专门送死,给自己练剑的?
一个旋身,整个人腾空而起,手里的剑也直直地朝着周围扫去,瞬间,极强的剑气穿透空气,击在那些人身上,宽大的裙摆在空中翻飞,像是绽放的黑色玫瑰。眼光一寒,身形一转,便朝着暗角飞去,手里的剑朝那人逼去。
风撩起冷露脸上的面纱,那张半面哭泣,半面含笑的表情像是来自阴曹的鬼魅。
那人一愣,转身想要躲开冷露的攻击,却是不可能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满是恐惧。剑落在他的肩膀上,宽大的裙摆在空中划过最终在他身边落下,“哪一路的?”
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影,黑色的裙装将她掩藏在夜色里,垂下来的面纱也遮住了她的脸,却无法挡住她眸中的冷意,和身体上散发的杀气。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你……该知道江湖上的规矩,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干得就是在刀尖儿上舔血的营生。”
“若是没了命,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冷露轻笑一声,手里的剑又朝着他的脖颈逼近了一分,“你只要告诉我,你们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我便饶你一命。”
感觉到有血从脖子里流出,手脚都有些冰冷,当初接这桩生意的时候,也是担心的,毕竟这冷露是天下排行第一的杀手。可后来朝廷也发布诏令,说是有人刺杀了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全国内缉捕此人。江湖上也传言说是只有冷露才能在刺杀了皇子之后安全逃脱,所以所有人都盯在了冷露身上,当初与她结下仇的人,也纷纷雇佣杀手要她项上人头。甚至于一夜之间,冷露在悬赏榜上的身价倍增到十万两黄金。
可没想到的是,自那之后,她竟然像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一点消息了。直到今天偶然遇见。
“不说?”冷露的声音愈加冰冷,手里的剑又近了一分,血沿着剑锋啪嗒嗒落在地上。
“我说,”那人忍着痛,“落星阁的悬赏令上,你冷露的排名第一,近半个月来,全国范围内所有人都在观察着你的动向,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死了。所以在你从山崖下上来的时候,全国的杀手集团就已经出动。”
“落星阁的悬赏令?”冷露眉心拧起,听到熟悉的名字,手里的剑微微一松。
那人见冷露失神,眼光一凌,全身迸发出极强的杀气,拔出匕首朝着冷露刺去。
手里的剑一转,刺进了那人的胸口,脚踩在他的身上,将陷进去的剑拔了出来,血沿着剑尖滴落。
落星阁的悬赏令,呵呵……
第十六章:血月杀戮夜
阴暗的大厅里,一片沉寂,只有蛇坑里的蛇时不时发出的嘶嘶声。一身黑衣的叶离渊闭着眼睛浅眠,手里紧握着一支翠玉簪,眉尖深锁。
脚步声从外面响起来,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离渊从梦中惊醒,呼吸渐渐平稳,往椅子里靠了靠,一头落地的长发垂落在地上,打出两个圈儿。系在腰间的金色腰带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一摇一摆。
一身黑衣的寻星使看着上面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抬步慢慢走了上去,站在一边垂首拱手抱拳,轻声道,“阁主,有消息了!”
叶离渊的呼吸明显一滞,猛地睁开眼睛,像是黑暗中的星光一样耀眼,过了一会儿,他调整了气息,慢慢躺回到椅子里,声音慵懒,有着刚睡醒的那种沙哑妩媚,“哦,人呢?”看着手里的簪子,摩挲着雕琢出的线条。垂下的眸子深入幽潭,看不出其中的情绪,只是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带着暖人的温度。
寻星使迟疑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浊气,“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得到小姐的具体行踪。”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冷气,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喉结上下滚动,抿着嘴稳了稳心神,“断崖边的小镇有杀手被杀的情况出现,查看伤口的形状和手法,应该是小姐留下的。”
叶离渊身上散着冷气,眸光像是冷箭一般,脸上却还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粉红色的嘴唇娇艳欲滴,“这么说我们落星阁得到的,却不是第一手的消息咯。”
寻星使砰地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是属下的失职!”一滴汗水却从额间渗出,划过他的鼻梁下巴,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的确是你的失职!”叶离渊翻身坐起来,修长的手指撩起乌黑的发,看着低眉顺眼跪在面前的人,脚尖抬起他的下巴,声音冰冷,“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
寻星使垂着眼眸不敢去看叶离渊的眼睛,只是在听到那句“有什么用处”的时候,身体猛地一僵,瞪大了眼睛望着邪魅冰冷的人。他从小跟在叶离渊身边,却从未见他真正发火过,可因为冷露……
从冷露失踪的那天起,他就窝在这大殿里,没有出去过。
僵持了许久,叶离渊身子后仰,又陷回到椅子里的黑暗中,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他摆了摆手,“你去吧,尽快找得到冷露,带她回来。”
“是!”寻星使朝着黑暗中的人看了一眼,站起身来。
“阿弃回来了吗?”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人开了口,声音苍老像是迟暮的老人,高高擎起的宫灯突然哔啵一声发出脆响。
“回阁主,阿弃昨夜已经回来,先下已经去找小姐了。”寻星使站定,转身看着坐在高位上的人,“孤情也已经到任。”
“嗯,”黑暗中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有翠玉折射的光斑落在地上,“叮嘱阿弃莫要伤了她。”
阿弃与冷露是一起进的落星阁,也是阁中最有潜质的杀手,只是他身上的戾气太重,在学成之后就亲手杀死了当初灭他满门的人家,就连尚在襁褓里的婴孩也不放过。这是杀手的本质,他们不会给对方有再一次杀死自己的机会。
当初所有人对阿弃都是敬而远之,即便是最厉害的杀手也害怕他那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人。只有冷露,她最喜欢的就是跟在阿弃身边,在他伤害了那些林中的动物时,出手将它们救下,以她的话来说,实在帮他积德。刚开始的时候,每一次她救下来的动物第二天就会被血淋淋地挂在她的窗前,血滴答答沿着窗棂渗进她的房间。
她却从未说过什么,只是安静得将那些尸体用素白的帕子包好了,埋在山后的林子里。后来,时间久了,阿弃像是已经麻木了,他不再将那些动物再次斩杀,任由它们活着,不时从什么地方为冷露叼来些果子。再后来,他甚至不再欺凌那些动物,却是已经甩不掉身后的小尾巴。
山崖上,阿弃一身黑衣迎风而立,山风吹起他身上的黑衣,啪啦啦的声音在山中回响,亚麻色的长发被吹起,长发下露出一双浅蓝的的眸子,像是天空的颜色,纯粹地像是宝石,也带了宝石的那种天然的冰冷。
他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石头上已经变成褐红色的血迹斑点,眉尖紧紧拧起来。以她的身手怎么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王爷刺中要害,就算是她正在刺杀皇子,身为杀手的本能也不会让她任由那种事情的发生,除非那个王爷……是她的旧识。
手里的剑被他身上的戾气震得发出急促的轰鸣,身为杀手是不可能有什么旧识的!
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那是,一个她永远不会挥剑相向的人。
第十七章:枝头凤凰落
王都。
相比于偏僻小镇的安静,这里的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半个月前有一位皇子死于非命,所以整个氛围倒是热闹中透着奢靡。毕竟是王都,毕竟皇帝有那么多儿子,虽然死了最心爱的一个,可自古君王多薄幸,伤心两天也就够了,从哪些后宫争斗中,脱颖而出的人里选出一个,百年之后继承了自己的王位,不愧于祖宗也就罢了。若是没有成器的,没有让自己心仪的,大不了再跟一个美貌妃子来一场鱼水之欢,水乳交融间不怕没有可以担此大任的子嗣。再说,哪个皇帝会那么容易放手手中的权利,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将金印交出去的。
豪华的马车穿街而过,扬起灰尘,尘埃里能嗅到那马车驰过之后飘散开来的香薰之气。薄纱一样的窗帘被纤纤细指撩开,一张桃花粉面轻轻探出头来,乌黑明亮的眼睛微微眨动,透着灵秀之气,只是厚薄适宜的唇上涂了浓厚的胭脂色,鬓角的发一丝不苟地梳起,金簪绾发,不免多了一份俗气,耳唇儿挂着的赤红色明月珰反射着太阳的光,更像是血光。
花楼前的姑娘甩着手里的帕子,薄纱一样的布料裹在身上,稍不留神就会露出白皙水嫩的肌肤,浓郁却不是清透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有些呛人。楼上的姑娘也是不经意间落下一方绣着红杏的帕子,满是娇羞地望着捡拾帕子的男子,欲拒还迎。热情一点的女孩儿,会直接凑上前去,酥胸磨蹭着男子的胸膛,整个人依偎在男人怀里。
珠宝铺子里,进出着穿着华贵的男女,男子多是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子弟,手里一把精致的象牙骨扇子摇地自在,在望着身边绝色女子的同时,也不忘去看街边路过的清纯姑娘,一个是牡丹,一个是芍药,不一样的味道。抬手抹了抹嘴角,朝着身后跟着的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到时候一方小轿抬进府去,宠爱一番,什么时候腻了,乏味了,便休弃在一边不再理会,等到那一天街边又遇到另一种姑娘,以相同的手段将人掳去,悲剧重复上演。
冷露冷冷看着那些披着人皮的人,眼中只有疏离冷漠。黑色的宽大裙摆扫过地面,红色的花朵在走动间闪烁消失。黑色的面纱垂了下来,遮住了那张狰狞扭曲的脸,手里的剑握地紧紧,干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上也冒着阴寒之气。
远远地忘了眼前面的宅子,豪庭。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