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似海,君上你别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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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星眼神一暗,垂首跪在地上,“夭星失言,皇兄恕罪。”她知道这么多年华傲南心里一直对冷露心存怜惜。每一次她提醒华傲南对冷露太好的时候,他总是搪塞说是为了冷露心口的那颗心脏,可是到后来他已经下不去手了,若不是自己那次在寒洞里的哭诉,他怕是下不了决心。
“下去吧!”华傲南站起身,甩袖往寝宫的方向走去。若不是还有一个连惜,冷露真的就难逃劫难了,这次小太监说皇后诈尸,应该是她来了吧。
第六十一章:诛杀
冷露沿着上一次进入皇宫的线路顺利地潜了进来。
沿着周围的繁花锦簇,冷露凝着眉藏在假山后,手指紧紧抠着石头,她知道若是自己一间间找下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自己还未找到的时候就被暗处的隐卫发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人来问问。
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冷露往后缩了一下,在小宫女偷吃盘子里的点心时猛地跃出,将她扯到了假山后,压制着小宫女不断挣扎着的颤抖身体,“告诉我,鬼医住在那里?”
“想知道鬼医的行踪,问她不如问朕。”
冷露劈掌打晕了还在挣扎的宫女,转过身看着负手而立的男人,华傲南穿了一身明黄色龙袍,胸口龙头的胡须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抖动,栩栩如生。那张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人觉得森冷。
“既然如此,皇帝陛下就请告知在下,省得在下将你这皇宫内院闹得鸡飞狗跳。”眼底是平静的死水,没有了平日的灵动,细看更像是一个木偶的眼睛。华傲南于她只是陌生人,而那个宠溺她怜爱她的叶离渊也早在当年一刀刺进自己胸口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华傲南的眼神微暗,有些伤神的模样,“露儿你非要与朕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吗?”自己已经无法让那双眼睛再起波澜了吗?曾今在落星阁的一切美好她难道都忘了么?
手在腰间一拨,冷露手里的长剑就抵在了要上前的华傲南胸口,她眸光阴冷,薄薄的嘴唇吐出的也是冷箭一样的文字,“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鬼医在哪里。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这柄剑就会陷入到你的心脏,以陛下的手段,找到精通于换心之术的鬼医我想并不是难事。”
双眉微蹙,华傲南无力地垂着手,望着举着剑的手,没有一丝犹豫,以前的几次她望着自己时还有恨,还有不舍,可今日这些情绪全然消失不见,真的无法回到最初了么?“露儿,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手里的剑往前送了一分,剑锋刺破那精致的龙袍,血渗透那明黄的布料,洇在他胸口,“陛下,鬼医在哪里?”
华傲南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剑,无奈地颓然一笑,“你是想用自己的去救连惜么?可惜,她已经灰飞烟灭,就算有了心脏,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之后任何一抹游魂都可能进入她的身体,她终究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他突然变得偏执,“露儿,从今以后你就只有朕一个亲人了,回到朕的身边,朕会照顾你,不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冷露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动容,手里的剑往前又刺进了一分,血沿着剑锋滴落在地上,“这么说,陛下是不愿告知鬼医的行踪了?既然如此……休怪我无情!”手里的剑就要往前再推进一分。
“铛……”一声脆响,手里的剑啪地一声跌落在地上,身形微僵,冷露手搭在腰上银光一闪,长剑已经架在了华傲南的脖子上,所有人只当她腰间只有一把剑,却不知道那只是因为杀人根本用不到第二柄剑。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一身浅紫色衣衫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你来这里就是要阻止我的?”
“不是。”谷岚望着她嘴角微扬,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地上的剑捡起来,“我来只是要告诉你,鬼医昨夜已经离开了傲南王府不知所踪,就算你现在杀了他也是无济于事。”
冷露的身体猛地一个踉跄,手里的剑也抖了一下,在华傲南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她稳了稳心神,剑锋朝着华傲南的脖子又逼近了一分,眼中聚集着寒冰,“鬼医已经离开了?”
华傲南偏头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没有任何动作的男子,眼神闪过一丝杀意,似乎从冷露离开他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收回了目光,他望着冷露轻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我们走吧。”谷岚上前一步,握住冷露抓着剑的手,将剑慢慢收回。冷露有些恍惚,任由谷岚抓着她的手,身体软绵绵地靠在谷岚怀里,慢慢闭上眼睛紧紧抓着谷岚的衣襟,声音低迷失落,“走吧。”
“陛下,要去追吗?”突然出现的黑衣隐卫跪在华傲南脚下。
华傲南摆了摆手,“不必了,给落星阁下令,诛杀鬼医。”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现在鬼医已经不知所踪,想要换心已经不可能了,到时候除掉她身边的人,哼,就算是锁也要把她锁在身边!
第六十二章:情之所起
悬崖边上,风撕扯着周围的一切,树木被吹落了叶子,花朵被吹散了花瓣。似乎是在发泄一般,卷起崖边上人的衣衫,和长发,试图将他拽拉着投进下面的深渊。
“在抓下去,你这双手可别想要了。”清凉珠润的声音飘散在风里,怀里的人紧闭着眼睛微颤了一下缓缓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血迹斑斑的左手心能清楚地看到上面小小的月牙形伤口,血染在指甲上像极了殷红的蔻丹。
谷岚慢慢将冷露放下,捉着她的手,皱眉看着上面的伤口,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方丝巾系在她的手上,“既然不能忘怀,何必表现得绝情?不过是伤人伤己罢了。”
背过身,冷露仰着头望着天空翻飞的落叶,声音凄凄,“人世间,又怎么会世事皆顺由人意,每个人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本来,我就只是一个不能有任何情感的杀手,可越没有越渴望,叶离渊的关怀让我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差一点也因此丢了心。女人永远要比男人先动心,而男人从来都没有心。所以那些痴迷于男人的女人,就算是能够忍受剥皮刮骨的痛,也无法将已经遗失在男人身上的心收回来。”
谷岚垂着的手紧了紧,望着她的背影心有些痛,人类之间的爱情似乎就是由血和泪编织的,可即便如此,人还是会在这样痛苦的世界苦苦挣扎,不愿放下。
冷露突然轻轻笑起来,头却一直固执地仰着,望着天空,那样忧郁的蓝色不知道是谁泣下的泪。
“不过幸运的是,我这颗心守住了。”冷露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如果没有当日兰园里的一刀剜心,我的心就真的收不回来了,而且一定会被他折磨地遍体鳞伤。他一直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他杀人如麻,手起剑落鲜血抛洒,阁里所有人都怕他,唯独我一个人固执地以为那只是他的保护色。”
看着她憔悴全身散发的悲伤绝望,谷岚心头绞痛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从认识她到现在从没有见她这副模样,她总是将自己冰封起来,即便是痛,外人也难以看出分毫。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胸口的衣襟被一股滚烫的泪水沁湿。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似乎想要将他嵌到自己身体里。这样一个念头让谷岚有些慌张,胸口的心脏像是突然被藤蔓紧紧捆绑,那纤长的藤条将冷露的身体扣在了心里,不愿放手。
许久冷露推开谷岚,脸上已经不见一丝的泪痕,只是眼圈儿依旧红红的。她弯腰在崖边坐下,将吹散在脸颊上的发别到耳后,仰头看了一眼负手而立的谷岚,“你说鬼医在前一夜在傲南王府消失是怎么一回事?”
谷岚拧着眉想着自己查探到的消息,“鬼医的行踪本就诡秘,也只有他想让你找到他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否则就算你穷尽一生也许都找不到他。”
谷岚抬手拔了一根青草拿在手中,青色的汁液滴在手指上,她抿了抿嘴唇,将它扔了下去,“我听说这鬼医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很是倨傲,不过他身边跟着一个名叫柳儿的小童,据说这鬼医对着小童非同一般。”手扯着手心里的帕子,淡淡的兰香飘到鼻尖,让焦躁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谷岚,你能寻到他的踪迹吗?”
谷岚轻叹一声,掐指算了算,拧紧了眉头又算了一遍,心口猛地一颤,收回了手,“查不到,世人只道鬼医为鬼医,却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姓,所以无从查起。而那个名为柳儿的小童,不管怎么查都是已死之人了。”
“死了?!”冷露猛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舔了舔嘴角,“难道说这个鬼医不止通晓换心之术,还能让人起死回生?”
谷岚没有应声,眼底像是升起浓雾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他刚才卜算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股阴气侵入到体内,似乎有人在有意阻止自己的卜算,而这样的情况很少出现。
除非是那鬼医并非凡人,而且术法灵力比自己的还要高,这样才会影响到卜算的结果。这样一来,要想找到他的行踪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就像是那个不时出现的红衣白发的女子,自己曾经动了心思想要查探一番那人的身份,可每一次都会得到不一样的身份信息,这样能够扰乱卜算者卦象的就只有那些术法在在卜算者之上的仙灵才能做到,
第六十三章:寻找鬼医
想着既然那鬼医极宠那个名叫柳儿的小童,而孩子天性,自然喜欢好吃的好玩儿的,冷露奔波于各地闹市,只望能得到有关鬼医的一丁点儿信息。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她会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鬼医和那柳儿在她到的前一天离开了。
人流如织,她站在人群里像是迷失了方向的人偶。每一次看到一高一低的人,她都忍不住上前去问,可每次都是失望。
“柳……童儿她还在找鬼医呢。”就在冷露刚刚路过的酒楼二楼,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子望着坐在对面双手抱着茶杯抿着茶水的孩子,“你真的不打算帮她吗?”
童儿放下手里的茶杯,脸上是与他年龄不符的严肃和老成,他抬头望了一眼外面匆匆的人流,“要找我的不止是她一个人,华傲南也派了落星阁的人来追杀你我。”还有,这女子身后的人。他眼神一眯,肉嘟嘟的手指摩挲着杯壁,嘴角的笑意透着危险,看来打自己主意的人还真不少。
男子长叹了一口气,握着茶杯的指节苍白,他掩着嘴唇轻轻咳了两声,扭头看向外面熙攘的人群,“在他们眼中我就是鬼医,所以……”
“我答应过柳儿,一定会照顾你终老。”童儿盯着他的侧脸,打断了他要说出口的话,“你若是有轻生的念头怎么对得起他以命换命的决绝。”
男子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回望着童儿的脸点了点头。
望着男子黑亮的眼睛,童儿身体一僵垂下了头,他知道他又将自己认作是柳儿了。端起茶杯还未送到嘴边,只觉得手指一僵,他瞪大了眼睛望着那水杯坠落在地上打了个粉碎。
“柳儿!”男子猛地站起来抓住他的手,眼中满是担忧和害怕,“怎么样,烫着没有?”童儿低着头望着地上的碎片,扭头看了眼自己被男子握在手中的手,脑袋一片空白。从男子手里抽回手,从椅子上跳下去,充满稚气的声音透着冰冷,“走了。”
男子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有些失神,微微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望着那小小的背影,眼神暗暗,他不喜欢自己叫他柳儿,他不是柳儿的替身,慢慢将目光从童儿身上收回,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也从来不是柳儿,柳儿没有他这样的气质。
童儿僵着身体一步步慢慢往前走,双眉紧紧拧起,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禁握紧了拳头。回头看了眼紧跟在身后的人,眼神微暗,自己能陪他的时间不多了。
出了镇子,天便渐渐黑了。望着前面一处荒废了很久的驿站,男子嘴角微扬,“总算不用露宿在外了。”他低头看了眼从半路就些犯困的童儿,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先醒醒,等到了那儿在好好睡。”
手牵着有些摇摇晃晃的童儿,男子皱了皱眉,略犹豫了一下,将他抱了起来。
这驿站果然是荒废很久了,推门哗啦啦往下面落灰,男人抬袖遮住躺在自己臂弯里沉睡着的孩子,轻咳了两声。褪下自己外面的长衫铺在床板上,小心地将童儿放在上面。夜里风凉,寒风透过破了的窗纸钻进来,男子将腐败的座椅堆成一小堆儿,点了一堆篝火。房间瞬间被照亮,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看着床上瑟缩在一起的童儿,男子弯着腰将他抱起来在篝火前坐下。望着被篝火映红的小脸儿,男子嘴角抿起,柳儿……
“娘亲,救我,好疼。”胸前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