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似海,君上你别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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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狠狠地啃食着那些皮肉,乌压压的蛆虫蝇蚁也朝着那尸体爬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只剩下了零落的带血的枯骨。
“我以为叶离渊已经够狠了,没想到公子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比起他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冷露双手抱着胳膊靠在树上,闭着眼睛冷笑一声,满是不屑和冰冷。
谷岚转过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袍,“既然已经死了,这样放着实在可惜,倒不如让它们饱餐一顿。”他嘴角噙着笑意,对于刚才的一切满不在意,生老病死本就是世间最平常的事,而这人能在死后贡献了自己的肉身,也算是为自己在人间做的孽恕了罪,到了冥界,阎王必是会从宽处理的。
况且,灵魂已经不在了,留着这样一个腐臭难当的肉身有什么用?
第四十二章:忌日
“冷,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有我在任何人也别想伤害你。”水蓝色的眼眸里是浅浅的温柔,阿弃纤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一只手紧紧抓着冷露的手腕儿,叶离渊一身黑色蟒袍,目露凶光,霸道地将她困在怀里,“露儿,你是本王的的王妃,哪里都不许去!否则我就砍了你的手脚,让你再也飞不出去!”
“阿露,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遇到了他,懂得了爱。”忍冬一袭大红色的喜袍,头上是叮叮咚咚的发饰,她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她的手里捧了一颗已经腐烂的心脏,“现在,他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冷姑娘,”谷岚静静地坐在兰草环抱的亭中,手执一枚白棋,“一局残棋,望姑娘不吝赐教。”下一刻,他的脸变得狰狞,手里的棋子瞬间变成了一柄锋利的长剑,刺进冷露了胸口。冷露低着头看着那柄剑,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心脏已经被取走了,已经没有心了……
猛地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冷露看着周围的一切,在确定是自己的房间之后,半闭着眼睛喘着粗气靠在床栏上休息,一年来,时不时被这样的梦境折磨,就像是掉进了永远也游不出去的黑色深潭,粘腻的水缠绕着身体,拉扯着往深处坠去。
换过劲儿来,隔着帐子看了眼外面,依旧是黑色的天空,房间里的夜明珠散着冷色调的光芒。穿了鞋子拉开了房门,有瞬间的恍惚,天空中的月亮洒下一地清辉,地面上像是一层莹白的雪。
冷露站在院中,蹲下身子看着地面上被谷岚成为是一气同根的兰草,那叶子在月色下泛着一层墨蓝色调,浅紫的花朵闭合着还在睡梦中挣扎。值得庆幸的是,它们最终还是缓过劲儿来了,不再像当初的那般病怏怏,好像被风一吹就会挂掉的模样。
站在院中仰头看着二楼的窗子,微弱的光从房间里透出来,窗棂上投下一个黑色的影子。一年来,谷岚开始的时候还帮着冷露做些米粥,帮她处理一下那些自不量力擅闯进来的杀手,后来就不再出房门了,五谷不食,清水不饮,说是要闭关。而这所谓的闭关已经持续了十个月零一十八天。
而今天……冷露站在院门口,望着眼前的黑色树林,树枝张牙舞爪的模样,等待着吞噬擅闯进去的无知小儿。手指紧扣着栅栏,骨节也因此充血。她紧咬着嘴唇,压制着胸口喷薄的怒气。
今日是……她冷露的忌日。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冷露眯着眼睛看着东方的云彩,取了放在亭中的净瓶,沿着小路往流水的地方走去。一年来,她每天都会来此取水,用于煮茶,做饭。
不知道是不是这水有奇效,她的身体相比于一年前更加轻盈,武功修为也有很大程度的提高。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没有了心,少了心绪上的重量,心无旁骛才能有这般精进吧。
看着咕嘟嘟往上冒泡的茶壶,冷露冲了茶温在边上,犹豫片刻,拎着裙摆踩着台阶上了楼,将茶放在了门口。转身刚要离开,又转过身去,抿着嘴唇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公子,此番若是冷露能活着回来,便守在公子身边,为公子当下所谓的命劫。但……如若冷露死了,祈求公子能将我的尸体焚成灰烬,洒在风里。”
说完起身从楼上纵身跃下,出了院子。
房间里的人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窗前垂着的纱帘被掠进来的风吹起来,又忽而落下。
冷露身着一袭黑色坠地长裙,腰间系了一条银色的腰带,两寸长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子腾起落下。面色白皙,两颊透着淡淡的粉,朱唇紧紧抿起,凤眸里透着冷厉。
一路不停地赶到京城,在傲南王府对面的客栈住下,望着下面紧闭着府门的傲南王府,胸中满是滔天的恨意。握着的筷子也被她生生掰断,细刺扎进了手心。
一路上听说,老皇帝年前驾崩归西,新皇登基之后广施仁政,减免了全国境内一年的赋税,并在全国境内寻找失散的结发妻子,若有人能够找到王妃,封官进爵不是问题。据说那新皇就是名不见经传,极不受宠的傲南王。
据说有不少人前去皇宫,说自己找到了王妃,却没有一个是真的。
突然,一阵嘈杂的响动在楼下响起,冷露拧了拧眉,瞟了眼随着小二上得楼来的一群人。随即低下头去,这些人即便穿着普通的布衣,可从魁梧的身形,整齐的动作不难看出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商贾。
第四十三章:相思情重,思量茫茫
据说一年前,傲南王大婚,传闻王妃是国内第一大美人儿,只因从小体弱,虽然与傲南王早有婚约,却未行大礼。
婚礼当天,皇帝亲临傲南王府,为儿子证婚。却没想到,胆大妄为的刺客劫走了王妃,再没有消息,而参加婚礼的所有官员也在回家之后陆陆续续没有任何征兆地病发身亡。老皇帝的身体也是越来越虚弱,临死之前留下密旨,赐死了宫中所有妃子,命她们陪葬。
并将几个受宠的儿子圈禁起来,任何人不得探视。
而皇位也传给了这个他并不十分待见的华傲南。世人皆说老皇帝深谋远虑,没有给傲南王爷过分宠爱,就是为了保护他。
至于真相如何,没有人深究,毕竟相比于老皇帝时候,他们现在时吃得饱穿得暖。至于那些皇室辛密,本就与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没有关系。
接着夜色的掩护,冷露一路向东,在记忆中兵力最薄弱的地方潜进了傲南王府。
刚跃下高高的围墙,冷露不禁呆愣了一下,眼前的王府布局与一年前并无不同,就连一棵树,一盆花的位置都不曾改变,还有这一院的红妆,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廊前亭下到处悬挂着红绸。
没有过多的停留,沿着小路一路潜回到了当日自己住过的地方。正房的窗子里透出淡淡的幽光,房门上的大红喜字没有一点褪色的模样,冷露的喉头上下滚动,双手颤抖着推开了房门。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已经没有了心的胸口像是有一把尖刀在里面搅动。
房间里挂满了画像,垂挂在堂前,每一副画都是同一个女子,墨色晕染而出的黑色长裙在空中绽开,像是一朵盛开的黑色牡丹,眼角是孤冷的傲然,一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肆意飞扬。
在一幅,女子一袭橘粉色长裙,长发垂肩,同色的橘粉绸带束好若隐若现在法中,玉簪轻挽,簪尖处垂着两串细如水珠的链子,像是细细的雨丝。她微微颔首,低垂着头满是恬静,就像是一朵橘粉色的团菊,透着优雅。
冷露的手攥紧了,仰头看着那穿了大红色喜袍的女子,眼底如死水一样的神情,僵硬地没有一点生气的表情,身上的每一件饰品都价值万金,却难以挑动女子的神经。伸手将那画一幅幅扯落下来,撕碎了踩在脚底。
踉跄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握起放在桌上精雕细琢的人偶,每一根发丝都被勾勒出来,微挑的眼神儿,紧抿的嘴角,即便是滑落在颊边的一根秀发都被细细刻出来。咬紧了双唇,脸颊被泪水打湿,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仰头闭着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手一挥,那木偶一个个打翻在地上,啪地一声脸上裂了缝。
看着桌前罩着灯罩的红烛,打开后,却是嵌在烛台上的夜明珠,这个房间里没有一点易燃的明火。双手紧握成拳,脸上恢复的冰冷,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抬头看了眼挂在房门前的大红灯笼,金色的流苏在风中微微飘起,地面上投下一个虚晃的光影。
脚尖一踮,翻身一跃而起,将那灯笼取下,推开房门丢了进去,瞬间的功夫,那烛火引燃了房间里的画,幽蓝色的火苗吞噬着房里的一切。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转身飞掠而起,离开了傲南王府。
华傲南手里抱着几卷画轴,看着正房里跳跃的火苗,手里的画啪地一声打落在地上。双手紧握,指尖陷入到皮肉,血沿着掌纹滴落在地上,他乌黑的瞳孔里跳跃着火苗,眼底是嗜血的杀意。
“快救火!”看到眼前的一切,夭星也是僵了一下,朝着身后的人高声吩咐道。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画轴捡起来,又看着神情莫名的华傲南,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皇上?”
华傲南看着冲向房间的侍卫小厮,抿嘴一笑,从夭星手里接过那些画轴,声若风吹琴箫,“是她来了,既然她想烧了它,那就让她烧吧。”他一步步朝着那屋子走去,喷破而出的火舌在他身边舔舐,他一身黑袍也被气浪拍打着发出扑啦啦的声音。
伸手将手里的画丢进了大火之中,亲眼看着那画面上美艳的脸化为灰烬,转身看着站在周围的侍卫,声音带着笑意,却是刺骨的冰冷,“府中闯进刺客,你们去给朕在全城内进行地毯式搜索,务必将那刺客给朕请回来,任何人不得伤她一根汗毛。”
第四十四章:技高一筹,失手被抓
夭星绞紧了眉,看着站在院中的男子,他负手而立,望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嘴角噙着笑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温润起来。自从一年前那男人带走了冷露,他就再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抿了抿嘴唇,上前一步,“皇上……”
“她此刻一定在某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星儿,你也跟他们去找吧,我怕那些没用的家伙请不动她。”华傲南嘴角眉梢都是笑意,声音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宠溺。
“是!”深望了一眼华傲南,转身离开原地。
空旷的院子里,火光滔天,男人负手而立,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他们都走了,还不出来?”
冷露身体僵了一下,从一边的假山后走了出来,黑的的长裙扫过地面。
其实华傲南也不过是猜测,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才慢慢转身,暖暖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他上前走了一步,手拂过她的眉眼,“一年不见,露儿是更美了,这小猫儿的爪子也更利了。”
“既然知道我会来,也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冷露推开他的手,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眼底是毫不隐晦的滔天杀意。
挑了挑眉,华傲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轻轻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他转身看着已经烧到边上书房的火苗,“所以我来此处接你,我的王妃。”
胸中的杀意喷薄而起,伸手拽了系在腰间的银色软剑,直直地朝着华傲南的后心刺去。就在即将刺到他心脏的那一刻,她的心里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突然冲过来的夭星挡在华傲南身前,翻手一掌,朝着冷露直袭而来。
冷露呼吸一滞,强行翻身躲过那凛冽的掌风,拧眉看着站在华傲南身前的夭星,手里的剑直指着他,润白的脸颊上满是冰冷的阴郁的杀气,“你找死!”一招长虹贯日,直直地朝着夭星击去,全身没有一点防守,而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
伸手强行握住冷露击过来的剑,锋利的剑刃刺破掌心,切断了神经。冷露眼神一暗,全身的杀气弱了一份,冷喝一声,“放手!”
夭星突然魅惑一笑,一手握紧了冷露的剑,一手朝着冷露击了过去,强劲的掌风掀起周围的山石。
“住手!”华傲南冷露一声,夭星身体一震,强行收回了即将发出的绝招,闷哼一声,松了抓着长剑的手,整个人像是一片飘零的枯叶,摔在一边。
冷露的剑没有任何的停留,刺向了站在夭星身后的华傲南,剑已没胸。华傲南反手将冷露手里的剑掰断,踉跄了一步。冷露看着他,眼底的杀气晃了一晃,手里的断剑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夭星,又忘了一眼华傲南,冷露的手颤抖着,手里的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一滴泪划过脸颊,她抬手摸了摸脸,手上的沾染的血迹抹在脸上,她神情有些恍惚,转身就要离开,这里她待不下去了。
华傲南伸手将胸口的残剑拔出,手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