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有喜,总裁请淡定!-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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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咬住唇瓣,隔了许久,久到连月光都隐去的时候,她终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带我去解脱。。。。。”
“洛洛!”
他欣喜,如狂!
颤抖着手,想要将戒指推送到她的手指中间,“洛洛,我一定爱你,敬你,护你。一生——”
她微笑地看着他——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微笑。
准新娘都应该要微笑,所以,黎洛,笑起来!笑得好看一点,甜蜜一点!
手指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隅。
顺势往下一看——
戒指,卡在了左手无名指的中间关节处,再也进不了一分。
指环有些小了。
南铮愣住。
买戒指的时候,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牵过,只是一个人在橱窗里看到这枚戒指,觉得心动。
然后…。买了自己认为的合适的尺寸。
居然…。。小了?!
黎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一枚心形的戒指正卡在那里,卡得让手指有些尴尬地发疼。
南铮握住她的手指,生怕她疼一样,轻轻捧在自己手里,“对不起。我应该买那种可以调适大小的指环。。。。。”
细腻的指尖在他掌心中微微地蜷缩了一下。
钻石。。。。划得掌心有点疼。
黎洛微微一笑,“没关系。”
她将手抽出来,将戒指取下来,换到自己左手的小尾指上——
大小,居然刚好。
“这样够漂亮了,谢谢。”
她举手,那钻石闪亮的光却突然有些刺眼。
尾戒……。
代表什么?
南铮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再去想,他可以等几天再给她换一个戒指。
这一个不合适的,不要也罢。
南铮抚住她的肩头,“我们去拉斯维加斯注册,马上就走!”
“现在?!”
“对,就现在!”
他一刻也等不了!就像是被困住的鸟儿,终于找到网眼的缺口,迫不及待地要带着她一起挣脱这该死的命运一样!
黎洛愣了一下——
“南铮,可不可以等一会儿再走?”
“我们马上去接花花,”他已经开始收拾病床头的那些物件。
“南铮,我想等一等,我。。。。。”
“还有什么事吗?”
“再等一等,好吗?”,她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他,抓住他的衣摆。
眼神里带着一点点的乞求。
南铮看着她,“好。可是洛洛,你想等什么?”
她却陡然顿住。
在他洞察一切的目光下,她不知道要怎么说。
尴尬地进退维谷之间,空气似乎凝结成浆糊…。这实在不是在求婚成功的时候应该有的气氛。
南铮心里叹了一声,正要说话,恰好有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谁是乔司南家属?”
“他怎么样了?!”,黎洛几乎立刻出声,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南铮因为她此刻的话语和神情而微微一愣。
“没什么事了,麻药过后就会醒来。手不会报废,”护士看了她一眼,“再扎深一点就不好说了。”
“谢谢!”
黎洛如获大赦,“谢谢!”
“不用!”,护士挥了挥手,“好好养着吧。”
“嗯。”
那样的伤没有触及到筋骨,也算是大幸了,黎洛捂住自己的心口,出了一口大气。
“洛洛?”
一旁的南铮打断她的思绪,“你刚才说要再等一等,等什么?你还没
tang回答我?”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一些,“还需要等吗?”
“不,不用了。”
黎洛摇头,从床上起来,“我们走吧。”
刚才护士说乔司南麻药之后就会醒来,她再也不能逗留。多留一分钟,便多很多折磨。
对她,也是对他,都是折磨。
既然如此…。
那便,不如不见吧…。。
南铮收拾好东西,上前拉住黎洛的手,“走吧。”
在他与自己十指交扣的那一瞬间,掌心忽然渗出一些汗液,她有紧张,有无措,有。。。。莫名的慌张。
却没有magic。
没有和乔司南十指相握的时候,那种酥麻的电流。
或许,这就是她选择的路,是她选择的人生。
各自天涯,各自安好…。。也好过绑在一起,一起粉身碎骨。
是这样吗?
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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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10号公路在夜境中有些孤长,可头顶却繁星点点,有夏夜的风,如轻柔的丝绢一样拂过脸颊。
南铮将车窗降下一点点,“洛洛,你先睡一会儿?晚上没有什么人,我不按喇叭,不会吵到你。”
他开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跑车,发动机声音极低,给了车里的人足够安静的环境。
可黎洛却觉得,太安静了。
安静到。。。。她有些受不了。
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因为静谧之中,她会不断地听到自己心里的抗议——
这样,不可以。
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
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每跳动一下,都似乎在传递这样的信号,带着奔腾的血液,将这样的信号传至她的全身…。。
让她不得安宁。
抗议如鬼魅,不受控地又想要将她的生活全盘颠覆…。。
“你给我安静一点!”
抬手,忍不住摁上自己的心口,她终于忍不住,低低出声。
“怎么了?”,南铮显然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吵到你了吗?”
“。。。。。没有。”
黎洛别开眼,看了一眼在后座上睡得香甜的花花,“你专心开车。”
南铮不甚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没有任何的不舒服之后,才又盯着前方的路。
然后,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左手,“安心睡吧。到了我叫你。”
“。。。。。好。”
最终,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脸,面对着窗外。
任凭那沙漠里来的仲夏夜晚风,将自己心里的不安卷起,吹走…。。
……
433公里的距离,南铮没有任何的停歇,直接将车停在了白色的教堂门口。
黎洛似乎还在睡。
南铮满足一笑,将车窗降下来,下车将后尾箱的薄毯拿出来,给黎洛和后排的花花一人盖上一条。
小家伙满足地嘤咛了一身,将毯子裹紧。
黎洛却在毛毯覆在身上的那一刻,醒了。
微卷的长睫毛沾染了窗外的晨露,似泪珠一样坠在眼角,似坠非坠。
却不愿睁眼。
不想起来。
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周遭安静得连发动机的声音都已经没有。
天边云卷云舒,太阳的金光随时会将那黑暗的天际,撕开一道口子,喷薄大地,带来崭新的一天。
可她。。。
。却不愿意醒来。
南铮的手在黎洛的颊边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弯腰,慢慢贴进她——
黎洛心中发颤,却又笑自己无耻——明明答应了他求婚的人是自己,偏偏这时候害怕?
怕什么呢?!
他芝兰青桂的气息,混着所有的期盼,想要将唇落在她的唇瓣之上。
越来越近的时候,黎洛的手,猛然抓紧了自己膝盖上的裙摆——
那样美丽的裙子,出自维拉王最新一季的简洁婚纱,上好的丝柔面料,却被她抓出褶皱来。
他的唇,最终…。
落在了她的额头之上,带着珍而重之的爱怜和尊重。
鼻端的气息随着南铮的远离也倏然变淡,黎洛握住裙子的手,也慢慢松开。
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外面的南铮看了一眼已经被她捏皱的裙摆,别开眼眸,从怀里掏出一盒万宝路。
他很少抽烟。
却在现在,在步入教堂之前,想抽一些。
那袅袅的,浓浓的,却又若有似无的烟雾,仿佛能给他勇气,让他一根下去,便无法罢手,于是便靠在车门之上,一边等她‘醒来’,一边吞云吐雾。
猩红的烟头在他指尖明明灭灭,很快脚下便堆了一地烟蒂。
修长的手指探入烟盒,想要再拿一根,却发现已经被自己抽空。
远处的金光终于倾洒而下,清晨,到来。
他旋身看了一眼窗户内,抖了抖自己衬衫前襟的烟灰,又对着后视镜正了一下刚才被自己拉松的黑色领结,想要伸手唤醒黎洛,却…。突然有些害怕。
害怕面对她眼里的逃避,害怕面对她眼里的,哪怕一丁点的不纯粹。
犹疑之间,指尖始终停留在她肩头上半空半寸的位置,不敢落下,却又不舍离开。
一辆红色的大货车经过,陡然摁响了喇叭——
一声惊破长空,一声,惊醒了黎洛。
再也,假装不下去,逃避不下去。
只有后座的花花,睡得跟小猪一样,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的震荡。
南铮的手,也终于摁压下去,亲昵地搂住她的肩膀,“醒了?我联系好了这间教堂的牧师,马上就可以完礼了。”
白色的小教堂,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屋顶上有黑色的十字架,仿佛那里可以锁住人间的一切罪恶,让你不在上帝面前不能有任何的谎言。
黎洛盯着那十字,觉得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砸到自己身上——
“洛洛?”,他唤她,“是不是冷?!”
风还是有些凉。
黎洛摇了摇头,“还好。”
“等我一下。”
他转身,将花花从后座抱出来,小家伙趴在南铮的胸口上,睡得很熟,“我知道有点仓促,等以后,我再补一个更正式的婚礼给你好不好?”
更正式的婚礼…。
黎洛心口似被风灌了一样,有些冷,有些迷雾。
刚才南铮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对他所谓的正式的婚礼,没有一丝的期盼…。
“进去吧,别让牧师等久了,”他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教堂。
因为是路边的教堂,所以很冷清,里面的椅子黑压压的一排排扑面而来,压抑而沉闷。
因为准备得太过仓促,所以里面仍旧是老的布置,没有唱诗班,也没有花童。
若不去看那个站在台上,一身新装的老牧师,不去看自己一身纯白的衣裙,不去看南铮脸上虔诚而又认真的表情,那么…。。
她会以为自己是来忏悔的。
忏悔…。
忏悔什么?
她也不知道…。。
“洛洛。。。。只有我和你…。别怕。”
南铮在她耳畔,吐气如
兰,偷偷给她打气,不让她再有迟疑。
黎洛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眼底笃定而又鼓励的笑,凝滞的脚步再也没有了停顿下去的理由。
南铮将花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长椅上,小家伙依旧睡得很香。
他带着她,走向神坛。
路有些短,却又很长。
走了许久,终于在神父面前站定——
当对方缓缓说出那些庄严而神圣的询问语的时候,黎洛心里居然冒出一个念头——
熟能生巧啊…。。
第三次了,连婚礼流程都摸得好清楚…。。
听起来居然没有一点新鲜感。。。。唯一有的,只是南铮曾经说过的。。。。解脱…。。
这是不幸的结束,还是不幸的开端?
她也不知道…。。
只是浑浑噩噩地看着神父一张一合的嘴巴,看着那从教堂五彩玻璃里倾泻而下的,那五彩的阳光…。。
色彩斑斓,是不是也预示着她今后的生活,也可以这样?可以摆脱那些无边无际的灰暗?!
可是为什么,神父身后的天使画像,那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嘲讽?
为什么…。。
“洛洛?!”
南铮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提醒黎洛回神了,不过他依旧耐心,没有一点点的不耐烦。
神父微笑地看着他们,带着所有神父固定装机模式的那种慈爱和温宁,“请问,黎洛小姐愿意嫁给南铮先生吗?”
“她不愿意。”
醇凉的声音和教堂的门一起打开,钻入他们耳朵里。
黎洛讶然回头,看到了门口的人——
乔司南。
他逆光而站,看不清楚表情,可身上却邋里邋遢,衣服皱皱巴巴,手上的纱布里又染了血。
但是,那双手却紧紧地握住自己的紫罗兰衬衫下摆。
他像一个亡命天涯的赌徒,在进行自己此生最大的一场赌博——
输或赢,生或死,天堂,或地狱。
南铮微微蹙眉,他无法在此刻开口赶人——因为他没有带任何人来,新郎也不能离开神坛。
黎洛更无法挪动脚步,她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他手里的纱布上——
那上面的血迹,为什么像是新的?
甚至好像还没有干涸?
乔司南抬步,一步一步地逼近他们,最后,在神坛下面站定——
仰望她——
“如果非要在这样的时候,你才肯听我的解释,那么我愿意…。解释给你听。”
他往前站了一步,离她更近——
凝睇着她——
“洛洛,乔飞在机场给过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