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女孩外星历险记 作者:[苏联] 季尔·布雷乔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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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尊敬的头儿,”警卫队长的一个部下又忍不住插嘴,“但我要斗胆指出,来自已拉卡斯星球的克拉巴卡斯,当时对其他收藏家说:‘抓住这骗子!’”
“你神经错乱胡说八道!”第三个警卫队员冲着他低声咕哝。“克拉巴卡斯说的是:‘商人,我不是智力比您低的生物,请注意听我的话!总之,请交出小口袋。’”
“算了,”警卫队长挥动三只大耳朵。“你们讲,我靠边!”
他们争争吵吵,而且改用我们完全不懂的体语。这种体语是以极为复杂巧妙的方式挥舞耳朵来表达的。休息舱里狂风骤起。要不是桌子上的咖啡壶被一阵风刮落,真不知道这场吵闹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咖啡壶摔碎了,警卫队员们为自己的举止感到不好意思了。
“请原谅,”巨耳人说。“我们激动得有些失态。”
“没关系,没关系,”我说,竭力忍住笑,从地上拣起咖啡壶的碎片,同时,阿丽萨跑去拿抹布,擦掉咖啡色的水迹。
“来自巴拉卡斯星球的克拉巴卡斯向收藏家们说出自己的怀疑,大家便同心协力夺过商人的小口袋。这小口袋里总共只有两小把软体虫。不过,人们掏出一把软体虫,就立刻看到软体虫一分为二,长大起来。突然,集市远远的一角传来惊呼声。是一个鸣禽爱好者把软体虫当做饲料撤进鸟笼,便目睹软体虫迅速地分裂繁殖。
“不,”第二个警卫队员挥动着大耳朵说。“尊敬的头儿,我斗胆纠正……”
但是,警卫队长不要听不同意见。他揪住两名部下的耳朵,把他们拖出休息舱,砰的一声关上门,这才轻松地说:
“这下我可以从从容容他讲了。”
不料,一眨眼工夫,门被推开一些,不驯顺的警卫队员把一只耳朵塞进了门缝。
“我斗胆……”他说。
“不,这是不允许的!”警卫队长用瘦削的脊背顶住门,要结束这番话:
“原来,这些软体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分裂繁殖。真快呵,十分钟增加了两倍多,一个小时增加了六百多倍。”
“那些软体虫是吃什么的?”阿丽萨感到惊奇。
“空气,”一个警卫队员说。“当然是空气。”
“是氧气!”第二个警卫队员在他背后说。
“氮气!”第三个喊起来。
警卫队长为自己的部下羞愧得用大耳朵遮住脸孔。过了五分钟,他才平静下来,结束这番叙述:
“总之,过了三个小时,整个巴拉布特尔市场上积起了1 米厚的软体虫,收藏家和商贩们慌不择路,四下乱逃。”
“那个商人呢?”阿丽萨问。
“趁着混乱,他跑掉了。”
“逃掉了,”门外传来声音。
“软体虫堆积如山,爬向四面八方。到傍晚,市中心也被占据了。消防车全部出动,用水、用灭火剂的泡沫喷洒,却阻挡不住软体虫的进攻。人们用脚踩,用火烧,用滴滴涕浇,可全都白费力气。星球上的空气越来越少了,不得不分发氧气面具。勃鲁克星球发出的求救信号SOS ,在银河系的各个角落震响着。不过,拯救本星球的,是来自巴拉卡斯星球的禽鸟鉴赏家克拉巴卡斯。他让饕餮鸟去对付软体虫。饕餮鸟是小小的,但食量大得惊人,可敬的收藏家因为怕倾家荡产,没有一个敢收养这种鸟。软体虫终于被消灭了,不过与此同时,饕餮鸟也吃光了所有的蚂蚁、蜜蜂、胡蜂、蚊子、蝴蝶、蟑螂、熊蜂和蜣螂。”
“那商人出售这么危险的软体虫,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阿丽萨问。
“什么为了什么?他想赚钱。那只口袋是掏不完的嘛。”
“不对,”阿丽萨说。“这不可能。他没那么傻吧。收藏家们很快就会猜出是怎么回事儿的呀。”
“当然,他没那么傻!”另一个警卫队员在门外喊。“他是要毁灭我们的星球!”
“为什么呢?”
“我们也弄不明白,”警卫队长承认。他从门口走开,让自己的部下进来。“我们弄不明白,但是打那以后,凡是来自太阳系的飞船,我们通通要检查。”
“为什么只检查来自太阳系的呢?”
“这是机密,”第一个警卫队员说。
“算不上什么机密,”第二个队员插进来说。“仅仅因为那个商人是来自太阳系的。他是地球人。”
“太奇怪了,”我说。“那么有没有记下他的外貌特点呢?他是什么模样?”
“没记下过什么。在我们眼里,地球人的面貌全都一模一样。”
“不管怎么着,总归有些显著的特征吧?”
“是有特征的,”警卫队长的一个部下说。
“闭嘴!”队长喝住他。
“我要讲,”部下说。“那个人头上戴的帽有宽宽的边儿,上面横着一条深深的槽。”
“我听不懂,怎么会横着一条深深的槽呢?”我说。
“尊敬的头儿,您给他们看看照片。也许他们能协助我们,”部下说。
“不,使不得,这是秘密照片。”
“使得。既然我说了,就不再是秘密。”
“可你不是说出来,而是泄露了国家机密。”
“就算是吧。”
于是,他的头儿从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这照片揉皱了,是业余摄影爱好者拍的,模糊不清,但依然毫无疑问:照片上正是维尔浩夫采夫博士,一只手拿着罐子,另一只手提着小口袋。
“不可能!”我吃了一惊。
“您认识他吗?”
“是的,他住在三船长星球。”
“啊呀呀,这么好的星球上住着这么坏的人!您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三天前。”
“我们这儿他是上个月来的。现在让我们检查你们的飞船吧。万一你们船上有软体虫,怎么办?”
“我们没有软体虫的。”
“飞船锁着,”第二个巨耳人悄悄地报告。“他们不愿意讲出来。”
“那就不准他们进城,”头儿说。“你们的电话在哪里?我们可以认定,飞船上的人全感染了银河瘟疫。那样的话,你们就只能自动离开。要不然,我们将进行的消毒工作,会使你们懊悔飞到这儿来的。”
“我们没有任何不良企图,”我尽力让他们安心。“这个人我们只不过见到一次。而且还可能根本不是他。面貌酷似的人也是有的。何况,一位博士、一位博物馆馆长,为什么要出售软体虫呢?”
“我哪儿知道。”巨耳人头儿愁容满面他说。“我们碰上的倒霉事儿够多的。不再相信客人了。”
“还发生过什么事儿?”
“别问了。有人几乎消灭了所有的巧舌鸟。”
“巧舌鸟?”
“对,双嘴巧舌鸟。这种鸟是我们的宠物。”
第九章 咱们需要巧舌鸟
我带着阿丽萨,步行到市场上去,让同事两小时后驾着越野车到市场那儿来。
是一个晴朗的早晨,空气清新。天空明丽,黄灿灿的;云彩轻灵,绿茸茸的;脚下的沙土柔软,蓝莹莹的。
我们走到了城市的主干道上。两旁旅馆林立。这些旅馆,彼此极不相像,因为每一座都是专为某个行星或某个星系的居民修建。那儿有座“克拉克”
旅馆,像个直径100 米的儿童热气球。这气球底下露出抗引力器的边缘。是一些宇宙流浪汉住在里面,他们没有自己的星球,习惯于居住在没有引力的环境里。他们经常在迅飞的彗星或流星上搭起帐篷。
然后我们走过“佳境”旅馆。这旅馆也呈圆球形,不过它又坚硬又厚重,一半埋入地下。我们看到它的外面挂着牌子:“专供沼气行星的居民住宿”。
门没有关严,缝隙中有一缕沼气在丝丝地往外冒。
后面是“烧锅”旅馆:它的墙壁发烫,虽然包着一百层隔热板,你还是不能触碰的。来自恒星的居民住在“烧锅”旅馆里。他们在沸腾的熔岩中沐浴,就像我们夏日在池塘里洗澡一样。另外一些旅馆,有悬浮在半空的,有埋入地面的,有在屋顶上开门的,也有不开门窗的。忽然,我们发现一幢不大的建筑物,带有圆柱,最普通的窗,最普通的门。门框上的招牌是:“伏尔加母亲河”。
“爸,你瞧,这准是接待地球人的!”阿丽萨说。
我们在这座旅馆面前停下脚步,因为瞧着它感到舒服,恰似遇到老朋友。
有个高个子,身穿商船宇宙服的,从旅馆往外走。他朝我们点点头,我们就跟他攀谈。
“您好。您从哪儿来?”
“我们来自地球,运送氧气再生器到勃鲁克星球,”他回答。“或许你们听说了,这儿发生过麻烦事儿:他们差点儿丧失全部空气。”
我和宇宙航行员交谈的时候,阿丽萨站在旁边,望着旅馆。突然,她拉住我的手:
“爸爸,瞧,谁在那儿!”
旅馆三楼的窗口,站着维尔浩夫采夫博士,正向下看着我们。目光和我一接触,他就赶紧从窗口闪开了。
“不可能!”我惊叫一声。“他来不及飞到这儿来呀。”
“咱们去问问,他怎么来的,”阿丽萨说。
旅馆厚重的大门是雕花的,弯曲的拉手是镀金的。大厅里面装饰得仿佛王公贵族的殿堂楼阁。壁上画着独角兽和美丽的姑娘,沿墙摆着宽宽的长凳。
显然,建筑师看过著名的二十集电视连续剧《鲍里斯·戈都诺夫》①。走到贵族气派的大厅正中,我站住了。
“阿丽萨,等一等,”我说。“这些我都觉得别扭。”
“为什么?”
“你倒想想看:我们刚刚辞别了维尔浩夫采夫博士,飞到这儿;警卫队① 《鲍里斯·戈都诺夫》:俄国大诗人普希主(1799~1837)写过诗体历史剧《鲍里斯·戈都诺夫》,描述主人公戈都诺夫篡夺王位,良心受责,最后自食其果。
告诉我们,他由于出售白色的软体虫,几乎毁灭了这颗行星;紧跟着,我们却看见他在旅馆的窗口里面。”
“那我们更得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儿。”阿丽萨说。
“也好,”我表示同意,朝长长的服务台走去。服务台后面,在天鹅石膏像和塑料长柄勺之间,站着一名服务员。这是个身穿白长衣的巨耳人。
“请问,”我上前探询。“维尔浩夫采夫博士住在哪个房间?”
“请稍候,年轻的先生,”服务员回答。他把大耳朵放到背后,打开有拉链的皮封面大登记簿。“维尔浩夫采夫……”他嘟哝着。“维尔……浩夫……
采夫……有了,维尔浩夫采夫!”
“他住在哪儿?”
“住在八号房间,三楼。”服务员说。“你们是他的朋友吗?”
“是他的熟人,”我谨慎地回答。
“真不相称,”服务员说,“这么粗鲁无礼的住客,却有看起来这么高雅的熟人。”
“莫非他使你们不愉快了?”
“您去八号房间吧。”服务员回答。“请您转告那个不文明的人,如果他继续在床铺上煮小灌肠,继续损坏客房服务机器人,那我们就要请他离开这座享有声誉的旅馆。”
我们拾级登楼的时候,我对阿丽萨说:
“在我的印象中,维尔浩夫采夫倒是个非常文雅的人。”
迎面有一些人在下楼——有利涅安星球人、菲克斯星球人,也有环境和地球相仿的其他星球人。他们当中,有的托着鸟笼,有的捧着鱼缸,有的夹着集邮册,也有仅仅挎着背包的。他们步履匆匆,赶往市场。
一条长廊铺满了波斯地毯。八号房间在长廊的尽头。我们站在雕花的柞木房门前。我按了门铃。
没有反应。
于是我上前敲门。轻轻一碰,那门便顺势敞开,不大的房间,摆设和装饰,都参照了地球人历史小说中的一些插图。这儿有水晶玻璃的枝形吊灯、不放灯捻儿的煤油灯、钨钢做的茶炊和日本屏风。但是,看不到维尔浩夫采夫。
“博士!”我招呼。“您在这儿吗?”
没有人应声。
阿丽萨走进房间,朝屏风后面张望。我在门口喊她:
“咱们走吧。擅自进入别人的房间是不礼貌的……”
“爸,我这就出来。”阿丽萨回答。
我听见背后有谁在急促地呼吸。回头一瞧,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皮装的大胖子。此人长着两片厚嘴唇,下巴有几层,堆在衣领上。
“你们找谁?”他问,是一种尖细而稚嫩的童音。
“我们找个熟人,”我回答。
“对不起,我住在隔壁房间,”胖子说,“五分种以前,我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