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女孩外星历险记 作者:[苏联] 季尔·布雷乔夫-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据说,他们留下了一些笔记、日记。而我们呢,恰恰是到外星球寻找珍稀动物的。在这方面,您能帮助我们吗?”
“唔,原来如此……”维尔浩夫采夫若有所思。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帽子滑下去,落到吊床底下不见了。他说。“啊,如果我早知……”
“爸爸,我提示一下博士,好吗?”阿丽萨问。
“好,小女孩,”博士向她转过身去。
“一个船长雕像的肩上,蹲着一只鸟儿,有两张嘴,头上有冠子。莫斯科动物园里没有这种鸟儿。您多半知道这种鸟儿的情况吧?”
“不知道,”维尔浩夫采夫说。“我几乎一无所知。我的帽子哪儿去了?”
“在吊床底下,”阿丽萨说。“我这就给您拿出来。”
“不烦劳您了,”维尔浩夫采夫说着,钻到了吊床底下,只有一双脚露在外面。他在黑咕隆咚的吊床底下找帽子,扒拉得纸页沙沙响,同时继续说:
“雕塑家得到三位船长的一些近照,他们选出比较喜欢的。”
“这只鸟儿,也许是他们想象出来的吧?”我朝着吊床弯下身去,问。
“不,不!”维尔浩夫采夫大声说,他的皮鞋还抽动了一下。“我曾目睹这些照片。”
“不过您总知道,带着鸟儿的照片是在哪儿拍的吧?”
“第一船长和这鸟儿一向形影不离。”维尔浩夫采夫回答。
“直到他要飞往金星的时候,才把鸟儿送给了第二船长。第二船长呢,正如您所知道的,却去向不明,杳无音信。鸟儿也去向不明。
“看来,连这种鸟儿经常在哪里出没也不得而知吧?”
维尔浩夫采夫总算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帽子被他捏在手里,皱成一团。
他的神情挺尴尬的。
“抱歉,”他说,“我分心了,没听清。”
“看来,连这种鸟儿经常在哪里出没也不得而知吧?”
“正是正是,”维尔浩夫采夫立即回答。
“遗憾,”我叹口气。“看来不顺利呵。您帮不上我们什么忙。我们却是抱着很大的希望……”
“怎么会帮不上呢?”维尔浩夫采夫一脸委屈。“我本人就到过许多星球……只是请容我想想。”
博士想了有三分钟左右,然后说:
“记起来了!在埃弗利季卡星球上,出没着一种小飞龙。据说,还有大飞龙呢。”
“我知道。”我说。“三位船长中的一位,还打伤过一条大飞龙。”
“您怎么知道的?”维尔浩夫采夫问。
“我知道。考古学家格罗莫泽卡是我的朋友,他告诉我的。”
“奇怪,”维尔浩夫采夫低着头说,跟刚刚遇到似的打量着我。“那容我再想想。”
他又思索了一会儿,向我们透露火星上有螳螂。这简直滑稽可笑。在地球上,火星螳螂不仅各动物园里有,一些人家里也养着呢。比方说,阿丽萨就有一只。
于是,维尔浩夫采夫给我们讲了大蝌蚪,讲了菲克斯星球的橛子蝇,讲了特鲁利星球上的地狱鸟,还讲了收入《我们银河系的动物》一书的其它知名动物。
“不,这些动物我们不需要。”
“抱歉,”维尔浩夫采夫彬彬有礼地说,“但我毕生关注的是智慧生物,关注外星人,至于动物,我不知怎么总是视而不见。容我再想想如何?”
维尔浩夫采夫再次思索着。
“我到过哪里呢?”他自问自答。“哦,到过空幻星球。”
“哪儿?”
“空幻星球。离此不远,就在邻近的星系。”
“可既然叫空幻星球,那儿会有什么动物呢?”阿丽萨困惑不解。
“这个谁也不知道。是这样的,我们当初抵达那个星球,是在星期一,整个天空群鸟飞舞。但到了星期二,一只鸟儿也没有了,却只见狼群在奔跑。
还有鹿呢。到了星期三,飞禽也没有了,走兽也没有了。星球空空如也。”
“不过,或许只是兽类迁移到什么地方去?”
“不,”维尔浩夫采夫说。“并非如此。我们有侦察飞艇。出于好奇,我们飞遍了整个星球。既无走兽,也没飞禽。一无所有。面对这种情景感到惊讶的,不仅仅是我们。我可以把空幻星球的坐标告诉你们。”
“谢谢,”我说。“不过,假如您再也想不出什么了,那么请让我们看看船长的日记吧。他们多半见到过各种动物。”
“谁对你们提到过日记?”博士问,又低下头去。
“我们的朋友——考古学家格罗莫泽卡。”我回答。
“我从未听说过。你们要日记有什么用?我想起了翼牛。赛西涅尔星球上有一种翼牛,多得不计其数。是人家告诉我的。”
“承蒙转告,也谢谢您。”我说。其实我非常希望看看三位船长的日记,可不知为什么,博士不愿意出示。我们好像在哪一点上引起了他的疑虑。
“不必客气。”博士说。
“那么日记呢?”阿丽萨问。
“哦,小女孩,你也要看日记吗?真不巧,日记不在这里。在菲克斯星球上。存放在档案馆里。对,对,在档案馆里。”于是,维尔浩夫采夫突然活跃起来,似乎因为编出了能自圆其说的谎言。
“嗨,随您怎么讲吧。”阿丽萨说。
博士脸色尴尬,把揉皱的帽子紧扣到眼睛上,轻轻地说:
“你们不妨再到巴拉布特尔城的星际市场上去看看。”
“我们是要去的,”我说,“这个市场我们知道。”
“那我送送你们,”博士说。
他站起身来,带着我们,从木箱和集装箱之间走向基地的出口。他步履匆匆,仿佛怕我们改变主意,不肯飞离。
我们往回走,到了雕像跟前站住。
“第二船长遇到了什么意外呢?”我问。
“正如你们所知道的,他死了。”维尔浩夫采夫回答。
“我们是听说他下落不明,杳无音信。”
维尔浩夫采夫耸耸瘦削的肩膀。
“那么第一船长能找到吗?”我钉着问。“他活着吧?”
“是的,正在宇宙的某处工作。”
“在制定金垦方案吧?那儿有数千人在工作呢。”
“你们自有办法找到他,再也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
“何必这样,”于是我说。“谢谢您的接待。真的,希望能再次见面。”
“我也这样希望,”维尔浩夫采夫说。
“什么时候您写成了小说,能不能寄一本给我们?”
“我没在写小说!我不会写!这是凭空捏造!”
“我说的是那部长篇小说,您为了它,一个月以前飞往小大角垦,找勘探队员,向他们打听《蓝海鸥号》的构造图。”
“什么?”维尔浩夫采夫博士挥挥双手。“什么《蓝海鸥号》?什么勘探队员?我已经半年没去他们那儿!”
“噢,好的,好的,”我看到博士完全不知所措了,就说,“我们不想惹您生气。”
“是的,是的,”维尔浩夫采夫说。“飞过的时候,欢迎再次光临。我随时都高兴见到你们,尤其是这个惹人喜欢的小女孩。”
他伸出手,要摸摸阿丽萨的脑袋。但是,阿丽萨向前走了一步,闪到了旁边,博士的这只手便悬在了空中。
“那么,请你们别忘了,”他在三船长雕像边站住,说,“赛西涅尔星球上有一种翼牛,空幻星球则是个谜团。”
“博士,谢谢您,”我回答。“我们不会忘记。”
第六章 小灌木
博士久久地站在那儿,挥动着礼帽。巨大的三船长石像成了背景。夕阳的金晖照耀着他,仿佛他也是雕像,只是比三船长的要小。
“喂……!”忽然,远处的呼喊声传到了我们耳中。
我们回头望去。
博士正朝我们跑来,脚老是陷进沙土。
“忘——记——啦!”他在喊。“完全忘——记啦!”
博士跑到我们跟前,要平平气,过了两分钟左右,还是上气不接下气,重复他说出开头的话,连不成句。
“小……”他说,“小灌……”
阿丽萨竭力帮他说。
“小鹳鸟?”她问。
“不——是……小灌木。我忘……忘了说说小灌木。”
“什么小灌木?”
“站在小灌木旁边,忘了提到它们。”
博士指指雕像。即使从这儿远眺,也看得见雕塑家在三船长的脚边装饰着灌木,精雕细琢,把石头镂刻成灌木的枝枝叶叶,婀娜多姿。
“我只当是为了漂亮点,”阿丽萨说。
“不,这是小灌本!你们从没听说过小灌木吗?”
“从没听说过。”
“那么听我说吧。只要两分钟……当年,第三船长来到毕宿五行星的第八颗卫星上,他在那儿的沙漠里迷失了方向。没有水,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船长心里清楚,如果他到不了基地,飞船就要毁灭。这是因为全体乘员感染了宇宙寒热病,只有在一个被废弃的基地上才存放着疫苗。这个荒僻的基地位于巴拉库达山。当时,船长疲劳不堪,在沙漠中迷路了,他听见远远传来歌声,开头,船长以为是错觉。不过他还是鼓足最后的力气,循声走去。三个小时以后,他走到了小灌木丛跟前。那儿,一些不大的水池旁边,都生长着小灌木。在沙暴袭来之前,小灌木的枝叶互相碰击,发出悦耳的声音,宛如小灌木在歌唱。就这样,巴拉库达山的小灌木以歌声引导船长走向水边,可怕的沙暴过去后,他把身患宇宙寒热病的十八位宇航员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为了纪念这件事情,雕塑家才在三船长雕像上装饰着小灌木。
因此我想,你们大可去看看毕宿五行星的第八颗卫星,并且到巴拉库达山去找到小灌木。此外,第三船长说过,每到晚上,小灌木还会开出大朵大朵娇艳的鲜花,发出亮光。”
“谢谢,博士,”我说。“我们一定设法找到这种小灌木,带一些回地球。”
“这种小灌木种在瓦罐里能够生长吗?”阿丽萨问。
“多半能,”博士回答。“不过说实话,我从未目睹过小灌木。它们是非常罕见的。只有在围绕着巴拉库达山区的那片沙漠中心,在水泉旁边,才能看到。”
……毕宿五行星区域并不远,我们决定去找到小灌木,可能的话,听听它们的歌唱。
我们的飞船在整个沙漠上空飞绕了十八次,直到第十九次,我们才发现深谷中有一片绿色。侦察飞艇低空盘旋,下面是一个个沙丘。于是,围绕着泉水生长的灌木丛,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灌木不高,够到我的腰际。叶子长长,反面呈银白色;短根粗厚,很容易脱出沙土。我们细心地挑了五棵有花蕾的小灌木,挖掘出来,栽入一只装满沙土的箱子,然后把我们的战利品搬上《飞马号》。
当天,《飞马号》就从黄沙漠漠的星球上起航,飞向远处。
航速加快后,我立刻去动手收拾一个小间,盼着小灌木上快些绽放会发光的鲜花。阿丽萨在准备纸和颜料,要对着鲜花写生。
正在这当儿,我们听见了轻轻的、悦耳的歌声。
“怎么回事儿?”机械师泽廖内觉得奇怪。“我没有开录音机。谁开的?
干吗不让我安静一会儿?”
“这是咱们的小灌木在唱歌!”阿丽萨叫喊。“沙暴要袭来了吗?”
“什么?”泽廖内困惑不解。“在太空中,沙暴能从哪儿袭来呢?”
“爸,到小灌木那边去,”阿丽萨要求。“咱们去瞧瞧。”
阿丽萨跑进底舱。我拾掇着小间,耽搁了一会儿。
“我也去,”机械师泽廖内说。“从来没见过唱歌的小灌木。”
我猜想,他实际上是要去看看舷窗外面,只怕果真突然有沙暴袭来。
我刚理好小间,就听见呼喊声。我听出是阿丽萨的嗓音。
我冲出休息舱里的小间,赶紧朝下,朝底舱奔去。
“爸爸!”阿丽萨在喊。“你快来瞧!”
“救命!”机械师泽廖内大叫大嚷。“它们在走!”
我三脚两步,奔到底舱门口,就在门口,我撞上了阿丽萨和泽廖内。确切些说,我撞上了双手抱着阿丽萨的泽廖内。泽廖内神色惊慌,胡子像被风吹着似的飘动。门里面出现了小灌木。那情景的确怪吓人的。几棵小灌木爬出装满沙土的箱子,费劲地挪动奇异的短根,朝我们走来。它们迈的是半圆的步子,挥舞着枝条。花蕾也绽开了,因此在枝叶间,玫瑰色的花朵闪闪烁烁,犹如咄咄逼人的眼睛在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