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女孩外星历险记 作者:[苏联] 季尔·布雷乔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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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罗莫泽卡用爪子尖利的双手抱住阿丽萨,朝着天花板托举起来。
“不!”他义愤填膺似的重复说。“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不允许!”
“可我不是你的女儿,”阿丽萨居高临下他说。还好,她不怎么害怕。
然而,机械师泽廖内却大惊失色了。他恰恰在这当口走进休息大厅,一眼看到,阿丽萨在一个异常胖大的怪物手里挣扎。他吹胡子瞪眼,那棕红色的大胡子竟像旗子般颤动。他朝格罗莫泽卡直奔过去,一头撞向我这朋友滚圆的肚子。
格罗莫泽卡腾出爪子尖利的手来,抓住泽廖内,把他放到枝形吊灯架上。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阿丽萨,问我:
“我有点儿过分吧?”
“有点儿,”阿丽萨抢在我前面接茬儿。“把泽廖内伯伯放下来吧。”
“这样他才不能袭击考古学家,”格罗莫泽卡回答,“我不愿意放他下来。拜拜,晚上见。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得在基地供应站里度过劳动日的最后一段时间。”
于是,格罗莫泽卡对阿丽萨调皮地眨眨眼,摇摇晃晃地朝大门口走去。
休息大厅里,缬草汁的味儿,犹如一层层气浪,渐渐消失。
我们由足球队员帮忙,把泽廖内从枝形吊灯架上弄了下来。我对格罗莫泽卡有些恼火,因为我这个朋友虽然是天才的科学家和忠实的朋友,可惜往往落拓不羁,不拘小节,他表现幽默感的方式有时也希奇古怪。
“那咱们往哪儿飞呀?”当我们走向飞船的时候,阿丽萨问。
“首先把物品捎往火星,接着去看望小大角星上的勘探队员,”我说,“然后从那儿直飞19一4 扇形带,到三船长星球的基地上去。”
“三船长万岁!”阿丽萨欢叫,其实以前她并没听说过他们的业绩。
第四章 大蝌蚪死掉了
小大角星上的勘探队员们,十分隆重地欢迎《飞马号》。我们刚刚降到着陆场的金属板上,就发觉在飞船的重压下,长条金属板微微晃动。板缝中还冒出棕黄色的浊水。勘探队员们乘坐一辆越野车,风风火火地朝我们急驶而来。车上先走下三个棒小伙子,内穿密封宇航服,外罩红色长衣;后面紧跟着三个健壮的女队员,身穿艳丽的无袖长裙,也是套在密封宇航服外面。
男女勘探队员捧着一盘盘面包和盐。我们走到飞行器升降场潮湿的长条金属板上,他们便把用当地鲜花编成的花环,给我们戴到宇航服的头盔上面。
在基地狭小的休息室里,勘探队员们摆起了丰盛的晚餐,为我们接风。
请我们吃的,是罐头糖水水果,罐头鸭肉和罐头面包。机械师泽廖内,这个在《飞马号》上经常露一手的志愿厨师,也没有丢脸——他拿出新鲜的苹果、搅得出泡沫的鲜奶油和新鲜醋栗,放到宴席上;更重要的是,他还提供了质量最好的黑面包呢。
阿丽萨成了主要的客人。所有的勘探队员都是成年人。他们的孩子全留在家里——有的在火星上,有的在地球上,有的在木卫三星①上。孩子不在身旁,他们非常惦念。阿丽萨回答各式各样的问题。她挺机灵,却真心诚意地装出傻乎乎的样子。等到返回了飞船,她告诉我:
“他们非常希望我是个不懂事的小不点儿,我呢,不想使他们失望。”
第二天,我们把捎来的物品、包裹,一一转交给勘探队员。不过很遗憾,他们没能邀请我们出猎,捕捉当地的动物。这是因为暴雨期开始了。江河湖泊,到处泛滥,以致在行星上几乎无法旅行。
“给你们抓几只大蝌蚪来,好吗?”基地的勘探队队长问。
“好,大蝌蚪也行。”我同意。
我听说过,小大角星上有各种爬行动物,不过还没见识过这里的大蝌蚪。
过了两个小时,勘探队员们抬来一口大鱼缸,有几只1 米长的大蝌蚪伏在缸底不动,形态犹如特大的鲵①。然后,他们又顺着舷梯,搬来一箱水草。
“这是头一阶段的饲料。请注意,大蝌蚪吃得很多,长得很快。”
“需要一口大鱼缸吗?”我问。
“最好有个水池。”勘探队队长说。
这时候,他的伙伴们顺着舷梯,又搬来一箱水草。
“大蝌蚪长得有多快?”我探问。
“相当快。我们没办法讲精确,”勘探队队长回答。“我们没有捉来养过。”
他神秘地一笑,改了话题。
我向勘探队队长打听:
“你们去过三船长星球吗?”
“没去过,”他回答。“但是,维尔浩夫采夫有时候飞到我们这儿来。
一个月以前他就来过。不妨跟您说说,他是个大怪人。”
“怪在哪里?”
“他急着想得到《蓝海鸥号》飞船的构造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① 木卫三星:木星的第三个卫星。在木星的十五十卫星中,木卫三星为最大。
① 鲵是两栖动物,躯体扁长,嘴巴大,四肢短。因叫声像婴儿,我国俗称娃娃鱼。
“对不起,这件事怪在哪里呢?”
“《蓝海鸥号》是第二船长的飞船,而第二船长在四年前就失踪了,杳无音信。”
“维尔浩夫采夫对这艘飞船感兴趣,是为了什么?”
“问题就在这里——为了什么?这一点,我们也问过他。原来,他正在写一本书,是长篇纪实小说,描写三船长的功绩,因此,不熟悉这艘飞船的构造,他就写不下去。”
“那么,这艘飞船有什么特别的?”
“我看,您毫无所知,”他说。“三位船长的飞船是特制的,然后船长们又亲手改装过——三位船长全是多面手。三艘飞船,十分精妙!能适应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其中,第一船长拥有的,叫《珠穆朗玛号》,现在陈列在巴黎宇宙博物馆里。”
“维尔浩夫采夫为什么不去问问巴黎宇宙博物馆?”
“那是因为三艘飞船各不相同!”勘探队队长兴奋地说。“三位船长全是极富个性的人,任何东西他们都决不做相同的两件。”
“好吧.”我说,“我们飞到维尔浩夫采夫那儿去。请把他的基地坐标告诉我们。”
“乐意效劳,”勘探队队长一口答应。“请转达我们的衷心问候。另外,请别忘了把大蝌蚪转移到水池去。”
我们告别了好客的勘探队员,便飞离了。
临睡前,我决定去观察那些大蝌蚪。原来,它们只是外形和鲵有点相似。
它们身上覆盖着鳞片,坚硬、闪亮;有一对忧郁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尾巴向两边叉开,前端仿佛密密的硬刷子。
我打算第二天早上把大蝌蚪转移到水池里去——一夜之间,它们在鱼缸里不会发生意外的。我抛给大蝌蚪两捆水草,随即关掉了船舱里的灯。工作已经开了个头——为动物园物色的第一种动物已经装在《飞马号》上啦。
早晨,我被阿丽萨叫醒。
“爸,”她说,“起床吧。”
“出什么事了?”
我看看表。宇宙飞船时间才清晨7 点。
“既没阳光又没霞光,你急着起床干什么?”
“想去看大蝌蚪。地球上的人,谁也没见过呢。”
“那又怎么样?难道为了这个就得叫醒老爸?你还是去开动机器人吧。
趁着它做早饭的时候,我可以不慌不忙地起床。”
“爸,你待会儿吃早饭嘛!”阿丽萨不礼貌地打断了我。“我跟你说,起来就去看大蝌蚪。”
不知怎么的,她的声音使我不安。
我从吊床上跳下,没穿好衣服,就朝放着大鱼缸的船舱跑。眼前的情景令人吃惊。大蝌蚪们一夜之间长大了两倍多,大鱼缸里已经容纳不下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它们的尾巴甩出在缸外,垂在那儿,几乎碰到地板。
“不对头!”我喊起来。“得赶紧准备水池。”
我跑到泽廖内跟前,把他叫醒:
“来帮个忙。大蝌蚪长得太快了,我怕自己抬不动它们。”
“我早就提醒过的,”泽廖内说。“这还不算完呢。我呀,干吗答应到这漂流动物园来工作!干吗?”
“谁知道你?”我说。“走吧。”
泽廖内穿上长罩衫,嘀嘀咕咕,不紧不慢地走进那舱室。一看到大蝌蚪,就抓住自己的大胡子,叫苦不迭:
“明天它们就要占领整个飞船啦!”
幸亏水池预先就蓄满了水。有泽廖内帮忙,我把大蝌蚪移了过去。原来,它们分量挺轻的,只是挣扎得厉害,老从手里滑出去。这么着,等到把第三条、也就是最后一条大蝌蚪放进水池,我们已经气喘吁吁、汗水淋淋了。
《飞马号》上的水池不算太大——4 米长,3 米宽,2 米深,不过大蝌蚪们在水池里倒显得自由自在。它们开始团团打转、寻找食物。不难理解,它们肚子饿了——看样子,这群动物准是打算在生长速度方面创造银河系纪录。
我给大蝌蚪们喂食。一箱水草早已吃掉了半箱,这时候,包洛思柯夫走进舱室。他已经梳洗完毕,刮好胡子,穿戴整齐。
“阿丽萨说,你的大蝌蚪长得飞快。”他笑着说。
“不,没什么特别的,”我回答,装得若无其事,似乎这种怪事我司空见惯。
当下,包洛思柯夫朝水池里瞧瞧,不由惊呼起来。
“鳄鱼!”他说。“真正的鳄鱼!它们会吃人的吧。”
“别害怕,”我说。“它们是草食动物。勘探队员告诉过我们。”
大蝌蚪们在水面上游动,把贪食的嘴巴伸到水池外面。
“还想大吃一顿呢,”泽廖内说,“用不了多久,便会开荤吃我们了。”
将近吃午饭的时候,大蝌蚪们长到2 米半,而且吃光了第一箱水草。
“应该事先关照嘛,”泽廖内嘀嘀咕咕,显然在埋怨勘探队员。“他们明知道这种情形,却盼着:让专家们去吃苦头。”
“不可能的!”阿丽萨愤愤不平。勘探队员临别的时候送给她许多有趣的东西,都是他们在漫漫长夜中亲手制作的。例如用木头雕刻的越野车模型哪、用化石做成的平行六面体国际象棋呀、用玻璃树的皮磨成的裁纸刀哇,等等。
“那好,拭目以待吧,”泽廖内像哲学家似的说,转身去检查发动机了。
傍晚,大蝌蚪的长度达到3 米半。它们在水他里游动已很不方便,所以靠在池底微微摆动,只是为了攫取一束水草才浮上来一下。
我去睡觉的时候,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预感:我无法把大蝌蚪运回莫斯科动物园。获得的第一种动物成了个谜团。宇宙往往会出一些谜,地球上的普通生物学家无法猜破。
第二天,我比大家起得早。踮着脚走在过道里的时候,我回忆着折磨了我一夜的恶梦,我梦见大蝌蚪变得比《飞马号》还要大,爬了出去,在太空中和我们齐头同飞,还企图吞吃我们的飞船。
我打开舱室的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四下张望,看看大蝌蚪会不会从哪个角落蹿出来。
但是,舱室里悄然无声。池水静止不动。我走近些看。大蝌蚪的身躯长达4 米,不会更长。它们都沉在池底,黑糊糊的。我心头一松,拿起拖把,伸下水去,碰碰大蝌蚪。它们一动不动,怎么回事儿?
拖把抵住了一只大蝌蚪。它缓缓地朝一旁飘去,直到那边远远的池壁,紧贴着它的同伴。这些同伴也纹丝不动。
“死了,”我恍然大悟。“想必是饿死的。”
“爸爸,怎么回事呀?”阿丽萨问。
我回头一看。阿丽萨正光着脚,站在塑料地板上。我顾不上回答她的话,赶紧说:
“快,脚上穿点什么,要不然会着凉感冒的。”
这当口,门开了,进来的是包洛思柯夫。在他的肩后,闪现出泽廖内的大胡子,像一团火。
“怎么回事呀?”他俩异口同声地问。
阿丽萨跑去穿鞋了。我并不回答两个同事,而试着推推那只一动不动的大蝌蚪。大蝌蚪仿佛体内是空空的,双目紧闭,在水池里轻轻地浮动着。
“死了,”泽廖内颓然他说。“我们昨天搬动它们使了多大的劲儿!我早就提醒过的。”
我用拖把,把一只大蝌蚪翻过身来。这么做并不费力。大蝌蚪斑斑点点的肚皮上有个长长的豁口。漂浮在水池里的,仅仅是这些巨大怪兽的皮,保
持着它们原有的形态。这是由于覆盖在皮上的坚硬鳞片,使它们不会皱缩成一团。
“哎哟!”泽廖内四下张望着说。“它们的肚子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