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知更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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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憋屈的看门人，多次翘班买甜甜圈，被艾琪考克斯发现时免不了一顿刻薄的辱骂，脾气火爆的看门人很可能让她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
鲁克：圣布鲁萨牧师，牧师的儿子吉姆因艾琪考克斯而自杀。鲁克在几个月前放弃去其他教区的机会，留在圣布鲁萨。
克里斯多，多比，杰斯敏：无明显动机
我看完放回对安德鲁说：“雇用我的费用可是不少的，安德鲁先生你确定要听我的想法吗”看着他微恼的神情我只好瘪瘪嘴拿起不在场证明资料。实话说，这些人的不在场证明都是无意义的。没有工作记录，没有客观人证，只是一些自己的说辞，毫无价值。我今天下午去找米娜时本以为她会提供有用的信息，于是拿录音笔记录了我们的谈话。将它提供给安德鲁，我就在一边查看其它资料。
“对了，那位罗本柯林斯，你有他的照片吗？”
安德鲁递给我：“警方正在寻找他的遗体，但至今还没有收获。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我看到照片后哈哈大笑起来：“安德鲁，别找了。这家伙好好地活着呢。这是我的恩师罗宾教授啊！他刚从爱丁堡回到兰卡斯特。我已经联系过他了，明天他回到圣布鲁萨一定会对你们的案情进展有所帮助。”
“干得漂亮！”安德鲁越加兴奋地埋头进入新的研究。
我将贯穿这几起案件的小诗《谁杀死了知更鸟》写下，随便看看希望有点头绪，似乎杰斯敏奶奶说过角色扮演的游戏……
麻雀拥有弓和箭——安德鲁和我在老屋见识过麻雀先生的箭术。
苍蝇是目击证人——如果找到苍蝇是否就可以指认凶手？
乌鸦是牧师——鲁克牧师的名字与乌鸦好像
鸽子来哀悼挚爱——如果死去的艾琪是知更鸟，那么是否意味着巴特莱就是鸽子呢？他哀悼挚爱的方式还真特别。
（啥啥）公鸡和母鸡是扶棺的人——他们参与了还是单纯的幸灾乐祸呢？
画眉唱赞美诗必定需要好嗓音——女鬼小姐？！
看着这些资料不由得发愁：案件似乎真的可以荒唐的套入一首儿歌里。我将想法说给安德鲁，他也皱眉思考起来。
忽然我发现在杰斯敏的遗物中有一个红色的物件，征得安德鲁同意后，就将它拿出来观赏，这是一块鲜红的玛瑙，雕刻师只将它磨圆，并不怎么精细。玛瑙内部似乎有一个带胆的水胆，但不怎么清晰。整个石头光光亮亮可以看出杰斯敏一直带着它，并且保养得还不错。我不由得想与自己猫眼石的保养成果做个对比，便将项链摘下，把它们一同摆在床上，细细观赏着。“嘿！你这是在开项链展吗？这又怎么可以少了这条呢？”说着将‘知更鸟’也摆上来。我的眼睛在这三条项链上游荡着：我的猫眼玉项链是在斯里兰卡的集市中用很便宜的价格淘来的。它的卖主全心盯在那个假的够呛的主石上，但是两边两颗蜜黄色的三线猫眼石真品真的可以算是价值连城了。杰斯敏的项链和艾琪的放在一起，我出神的望了很久。
“安德鲁！我有一个想法。”安德鲁转过来，耐心的听我说下去。我觉得老弗雷这个人十分重要，他可以一眼就看出我项链的真实价值，而这两个红色玛瑙之间也许也有某些联系。
“菲尔，这不可能呀！”
“也许有可能。”我拿起两块玛瑙，“你看它们的颜色是多么相近！”
安德鲁耸耸肩：“这能说明什么呢？”
我愣住了，总觉得我离真相越来越近。安德鲁拍拍我的肩，“好好休息了，菲尔！”
我在脑海里将这两条项链纹路进行模拟拼接，这样的宝石本在英国就不常见。就在这时，我想到了最合理的解释。
“我明白了！也许这本身就是长期以来的一个误区：红色玛瑙一个水胆被雕毁了，所以知更鸟的诞生被认为是那半只幸存水胆玛瑙的杰作。然而结果可能正相反。雕刻者利用鸟眼的巧妙位置来修补了水胆，而杰斯敏圆润的吊坠内模糊的水胆反而更有可能是完整的！”说完我都十分吃惊，安德鲁沉默了很久：“菲尔，我想我已经开始明白了。”
在我躺下的时候依旧在为这两天不幸的人悲伤，同时为那两条项链估价。只要被证实，它们的身价将翻不止一倍。
九、 真相大白
这是我在圣布鲁萨参加的第二次葬礼。主角是杰斯敏奶奶和艾琪考克斯。杰斯敏奶奶的善良让整个村子的人都涌进了教堂，而艾琪父母朋友也悲痛看着花颜不在的女儿（朋友）。巴特莱和奥尔奇德离他们很远。米娜像个仙女一样站在最前面，仿佛真的她才是最接近真理的人。
“安静，请大家安静，”牧师说着；“这两天发生了两起命案，今天将大家聚在一起是因为一位先生已经揭开了谜底。丹迪探长，请。”底下又是一片哗然。丹迪探长却起身让安德鲁上前解释。
“大家应该都听说了两天之内的两起命案。首先，凶手在老屋时杀了艾琪，而我与我的妻子菲尔西娅险些遭此毒手。凶手将绑架来的克里斯多与死去的艾琪一同装进棺材里，给克里斯多小剂量的镇静剂，却足够让这个小姑娘好好睡一觉。然后她将一封恐吓信送到神父家里。救女心切的牧师神父照做了，便上演了前天早上的一幕。”安德鲁顿了顿，四下都屏息等他说下去，“前天晚上我们去拜访杰斯敏时，她向我们透露过她知道凶手的情况，这便为她招来杀生之祸。我可怜的奶奶就这样死在她的床上，再也不能醒来。她送我们离开时，她曾说过若她出了事，米娜小姐会帮助我们。我们开始误会了她的意思，认为米娜是知道凶手的人。但正相反，一个深知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的人又怎么会玩这些花里胡哨的猜谜游戏呢？我认为她已经告诉了我们凶手是谁。”在座的人一下子又激动了，吵吵嚷嚷的纷纷看向米娜。与我们猜测的吻合，我想着也看向米娜。她缓缓站起来：“也许讲得通，但都是您的猜测，不是吗？我不认为您有证据来指证我。”
“我在这里说的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说罢，放开了那段录音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杰斯敏她那么善良，谁会忍心去毒死她……哦……”米娜的声音飘出来
“关于杰斯敏奶奶的死因警方封锁了，连菲尔西亚都不曾知道她死于中毒，你又如何得知。当然还有，多比！”那个叫多比的孩子跑了出来。
“是你传送恐吓信并偷它们回来的吗？你把那些信怎么处理了？”
“是的，的确是我。是她要求我这么做的。她要求我在他人看完后烧毁。”
米娜比我想象中要冷静很多：“警方的断案能力只凭借一个孩子的语言吗？安德鲁顾问也不过如此”
安德鲁大声说道：“我们的原本葬礼的主人：罗本柯林斯先生并没有离我们而去。他是我妻子的合作伙伴以及老师，今天也赶来到现场。”
众人哗然，米娜震惊地呆立在原地。我看见我的老师走向米娜并对众人说：“这是我的外孙女。”
米娜尖叫着：“不，你已经死了……你不会阻挡我。你不会知道……”
罗本：“孩子，我说过支持你做的任何决定，可是杀人啊！我不想你坠入深渊啊，你可以聪明，但要本质向善，才会得到胜利女神的庇佑……”不想再一次见到他会是这样的场景。这在我意料之外。米娜说她只有一个醉鬼父亲，可她有令人尊敬的外公。我拿袖子擦擦眼睛。
这时，巴特莱走来拿着最后一份证据：一份模拟杀人的计划书，下方署的名字正是米娜小姐本人。
她居然凄然地笑起来，仿佛看向天空：“没有了你我终究还是得不到啊！我恨你……你有了一切，还要抢走我的巴莱特，你还要禁止再让我做我的奶油茶，那是属于我的，也属于布鲁萨的……”
又转向我们：“我高调的计划不过是想让那些愚蠢的男人们看到她这副丑陋不堪的样子！我的计划根本没有问题，只是我太轻敌了。”
说罢瞪眼看着我，她的精神状况糟透了。
“但是杰斯敏奶奶，那是个意外……她那么善良，可我不能够有把柄……”
艾琪的家人疯了一般地想要扑上来，周围的人也都碎碎议论很久摇着头渐渐散去，警察多了起来。而巴特莱，早离开了，仿佛那份关键性证据只是给一个罪恶至极的罪犯应有的惩罚。真是悲哀啊！我的恩师痛苦的看着米娜被拷走，留下了“钢铁教授”的第一滴眼泪……我在外边走着，天色阴郁，让我觉得不舒服，难道是结案的太快了？
有地方不对！我忽然想到，整个过程老弗雷都没有出现。去老弗雷那！
十、 尾声
我跑到看门人的小屋前，推开门发现其中空无一人。原本杂乱的小屋里现在一尘不染，仿佛在昭示着原主人的离开。我颓然地坐到床上，对老弗雷这个人“肃然起敬”——他居然在警察没离开时从容地收拾行李淡定地消失。准备起身离开时，我伸手摸了一下枕头下面，那里有一封信。
“你是说你真的从童谣里推理出了真相？可是结果已经公布了，证据确凿啊。”安德鲁不解地在车上问道。
“我看到巴特莱手上的厚茧是便怀疑那个在树林用箭恐吓我们的射击高手就是他了。只是老弗雷手上类似的茧子让我迷惑，其实这二者很好区别：巴特莱的双手是握弓的，老弗雷的手是握雕刻石料的，在雕刻初期时，刻师的双手会经历很大的磨难。”我将我的想法讲出来。
“所以你认为巴特莱是麻雀？可是他并不是凶手啊”
“对，这也困扰我很久。其实巴特莱并不是麻雀，在这个故事里，用箭的是知更鸟的挚爱鸽子。麻雀小姐虽然是凶手，但她成全了很多人。”
“你不会告诉我其他人你都对上号了吧。一个凶案中有凶手和被害者是常理。”安德鲁看着我。
“没错，老弗雷是苍蝇，他看到了凶案的过程。鲁克是乌鸦，它的确主持了葬礼。最重要的是画眉小姐，我终于明白了。她是奥尔奇德！”
“奥尔奇德？！”安德鲁惊讶的重复。
“没错，正是因为她与巴特莱的秘密感情不能被发现，他们在没有人的树林中幽会。奥尔奇德装作女鬼将其他人吓得远离树林，而巴特莱为她带箭防身……”
“可是老弗雷……”我还没有讲完，安德鲁便打断我
“老弗雷对考克斯一家完全没有好感，他这人在暗中帮忙也说不定呢。当初就是艾琪的父亲考克斯先生拆散了他和杰斯敏……”
“你是说杰斯敏奶奶和老弗雷？”安德鲁不敢相信。
“是的，不然著名的雕刻家为何会留在这里呢。还有我突然有一种直觉”我顿了一下，“我们在这里遇到的那几个人，像童谣说的一样，不怎么清白”安德鲁蹙紧眉头不解的看着我。“警察到最后也没有找到那些作为关键证据的信，不是么？”
“可是销毁一封信的方法有很多种啊。”
“没错，但作为一个凶手而言，用信这种铁证来传递信息本身就很不明智，要让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小鬼头帮自己销毁证据更不现实。”我不自觉地咬嘴。
“你的意思是……巴特莱等人利用了米娜？”安德鲁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我。
“对，至少如你之前列出的一样，每个人都有动机或复杂的情感。如果说这是一场博弈游戏，那恭喜他们，他们找到了米娜这个均衡点。”
“按常理，米娜应该对那些莫须有的证据奋力反驳啊，她怎么会心虚？”
“毕竟是她直接杀人，而且所有人啊……在爱情面前也会愚笨而懦弱吧。巴特莱想得到米娜的空白签名多么容易，在案发后虚构一个计划也足够成为铁证。真正让米娜绝望认罪的是鸽子先生——巴特莱”
“可是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巴特莱教唆犯罪。”
“是啊，一切也只能停留在我的推测了。最可怜的是米娜，到头来为他人做了嫁衣”
安德鲁沉默很久捏捏我的手，我们安慰一般的向对方笑笑，他重新起步，向日落方向驶去，我看向窗外，脑海里又浮现出老弗雷的那封信。
亲爱的菲尔西亚：
之所以留下这封信，是我坚信你会比那些蠢货警察来得快（安迪当然不算啦）。我猜测你现在已经发现我是一个关键的人物，但具体扮演怎样的角色还并不清晰。我决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仅因为那日你发现了我手上的秘密，还有我将永远离开这里了。就从五十年前说起好了：
五十年前的弗雷德是一个石头痴，他对玉石一类的雕刻有着极大的兴趣。他天赋不高却因自己的努力与热爱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在伦敦的一次社交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