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伏龙(后宫仅一位之二)-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包小岚僵住了,知道他这是拿她的命根子来威胁她,她左右为难着,手里端着的点心盘子也显得烫手。
宇文炀自从伤了腿后,压抑许久的恶劣性子放纵了许多,起码不再像以前一样非得端着一个端正的皇子模样。
他眼里闪过一抹邪佞,笑得可恶,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喃着,“是要逃走还是保住点心,你选一个吧。”
包小岚第一次听见这样无赖的话,心中纠结无比,用不舍的眼光看着手上的点心,咬了咬牙。
“我选……点心。”说出口的瞬间,她心里的小人儿泪水流得像是面条宽。呜呜,她就是舍不得这些松软的点心被糟蹋啊!所以只能牺牲“小我”,拯救点心的“大我”了。
宇文炀愉悦的笑着,然后下一秒就伸手压着她的后脑杓,不顾她的小小挣扎,直接就吻上了让他想念了许久的红唇。
呵!只要有点心在手,他就不怕她能逃得了多远。
谁让她吃货的本质早就被他摸透了呢?
那日宇文炀在正元殿里一语惊人后,京里头的官宦人家各个都屏气凝神的等着后续发展。
只是宇文常像是自那一日后就忘了这件事般,什么也不说,就这样过了七八日,在所有人都以为宇文常打算要轻轻放过此事的时候,他在早朝上拿出了一本奏摺。
看着下头文武百官全都一脸惊愕的样子,他在心中高兴得想放声大笑,却还是板着脸,然后慢慢的把这几日和几个心腹大臣及宇文炀商量后的决定二说了出来。从他的语气里,所有人都明白了宇文常不是忘记了这事,而是等着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来上这么一招。
“国库空虚是大家都知道的,朕也不多说了,清查户部帐册本就是应该的,毕竟也许多年过去了,往年照例支的银两到了如今也不知道合不合用,所以之前大皇子提出的清查国库、清算国产的确也该处理了。”
他淡淡说完,看了看下面没有一人敢抬头的模样,心中冷笑,若不是大多数人心中都有鬼,怎么会怕这种与自己应该毫无相关的事情。
他想起了户部那些欠条还有前后不一的帐册,心中那把火让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他即位至今从未使出半分雷霆手段,只是因为先皇那时伤筋动骨太多,所以他治下才取了以仁为主的手段,只是没想到许多年过去了,却养出了一堆国之蠹虫来。
该说的说完了,接下来自然是要上演重头戏了。
戏码都已经端上台了,到底是谁来主持这场大局,就是接下来所有人关心的重点了。
“而这清算的差事,可有人自愿请缨?”宇文常说完又扫了下头的人一眼。
不只是那些文武百官无人敢站出来,就是他的儿子,除了宇文炀外,也全都低下头不敢看他。
呵,的确,这样的事情若是做了,非把上上下下得罪精光不可,若那些人有心想着他身下的这把椅子,又怎么会出这个头呢!
宇文常对于这个已经预料到的场面没有任何的怒气,反而很平静的接着道:“既然无人自动请缨,那么就让大皇子主持这件事吧!退朝。”
宇文常离开后,剩下的人也三三两两的各自离去,但是讨论的话题全都脱离不了刚刚他丢下的那个震撼弹,于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往宇文炀身上看去。
宇文炀自提出这件事后,就不打算对于那些打量的目光有任何的回应,脸色不变的迳自往外走。
只是他不想招惹麻烦,却有人不愿就这么放过他。
宇文连几个箭步就拦在他的面前,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大哥,何必这么急着走呢?我们兄弟许久没聊聊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跟弟弟我一起去喝杯茶聊聊如何?”
宇文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喝茶?他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尤其是对着一个总见不得你好的兄弟,这茶他可喝不下去。
他眉眼淡淡,语气不高不低的回着,“不必了,这杯茶你现在喝不起。”话说的完全不客气。
而这么不客气的话让宇文连斯文的脸庞顿时僵住了会儿,然后打开了摺扇,眼角微挑。“大哥这话说得可真是不客气,莫非伤了脚后,这人的个性也变得古怪了?”
宇文炀语带讽剌的反问道……“是啊,这还不知道拜谁所赐呢。”
这话只差没挑明了就是他干的,现在又何必出来装无辜呢?
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自从争储开始,彼此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兄弟情分就几乎荡然无存了,现在又何必这样惺惺作态?
宇文连为了要得一个好名声,宁愿在一堆人的眼皮子底下作戏,他不反对,但是可别恶心的拉他一起下水。
更何况他接下来的这个差事不管怎么做,总是会得罪这在场的所有官员,现在又何必演出这种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的戏码。
他冷眼扫过那些远远围在边上看戏的人,直把一些胆小的看得往后逃窜,这才冷冷的回头,看着脸色不佳的宇文连,心情瞬间好上几分。
“就像三弟说的,这伤了脚后,我的性子也变得古怪许多,办起差事,自然也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了,若是识相点的,大家好来好往,若是不识相的……就是拿出什么兄弟情分来说话,我也是一概不认的。”
藉着这事开口警告了还站在边上观望的那些人,相信很快的他这些话就会传进各府官员的家里。
以前他还会想要摆出一副仁善的样子,但是现在嘛,他可没那些顾虑了,所以别想指望他好说话,阻碍了他的,他可不会给任何好脸色。
说罢,他也不理其他人对于这些话有什么反应,拄着拐杖就往外走,让那些本来还想着过来搭话的人全都默默的退后一大步,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给他。
宇文连脸色黑得差点撑不住他向来表现出来的斯文形象,手中握着的摺扇也差一点让他折断。
他不明白,已经沉潜了半年多的宇文炀怎么会突然表现得这么强势了?也不明白明明宇文炀都已经因为腿疾而失去了可以成为储君的机会,却反而让他感觉威胁变得更大了。
宇文炀……他嘴里轻吐着这个名字,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又恢复了刚刚一开始的温和斯文。
没有人看见他眼中的冷冽,也没有人知道他心中打的盘算。
看来倒是要好好的查查宇文炀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这样的改变让他非常的不喜欢,甚至不禁思考着这改变是否跟母妃受罚禁足有关。
眼一沉,宇文连抿着唇,心中下了决定,但脸上不显,只是继续和那些文官们谈着京城里最新的诗词曲赋。
这场已经酝酿了一段时间的活动,在宇文常当日下令后,第二日宇文炀就雷厉风行的直接在户部大堂上设了一个位置,下头摆了二十来套的桌椅,每个桌上都各自摆上了封存好的户部内帐。
若不是真正的官场中人,就不会知道其实这户部几十年来一直有着两本帐,一本帐是有关国事支出税收,另外一本帐虽然也是取自国库,但却是通着各大小官员的钱袋子里。
因为大启皇朝立国已经将近两百年,在三四十年前,曾有一段不断征战的日子,当时各地官员的手上大多都很拮据,有些官员甚至达到了两袖清风的境界,而为了避免他们太过克扣治下百姓,才开了这一本内帐,在官员家有困难的时候可从国库取财。
只是过了三四十年,早已今非昔比,但是这本内帐却一直少有人敢动甚至是敢彻查。
别的不说,光是从满京城里的官员里找一个名字没在内帐上头的,那可说是凤毛麟角,更不用说主事者如果没有大魄力和一点本事,只怕一说要动这本帐,里头有利益相关的官员一个个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人。
过去也不是没有看不过去的人想解决这件事,但是常常这事还没起头,人就没了好下场,久而久之,这也成了户部的一笔烂帐,甚至偶尔还得假借外帐的名目来填补这个窟窿。
宇文炀站在大堂上头,下面的桌椅已经坐满了人,有些是户部本来的人,有些则是外聘的钱粮师爷,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早已经查过了身家背景,而他们在查帐方面更是一把好手。
他坐在上头设置的位子,眼光扫向下头的人,轻啜了一口热茶后,才淡淡开口,“今日诸位能够坐在这里,想必也知道自己的责任在哪里,别的我也不多说,直接告诉各位这些日子该有的规矩。
“诸位在清查完各大帐前,这大堂里,只准进不准出,所有东西都不能带出去,这些日子还请各位暂住边上的厢房里,伺候的人和茶水饭菜自然都是备齐的,另外,两个人为一组,各自清查一本帐本,等盘点完毕后,再两两互换,各自重新盘点,若是差距金额在一百两以上,则请第三组重新盘帐,明白了吗?”
底下的人对上他扫过来的阴冷眼神,各个胆颤得像受了惊的鸟,哪里敢说什么,就算是原先心中还有些打算的,在看见身后已经被封起来的大门,还有站在门边一排穿着甲胄的兵士,心里也明白这是要彻底的杜绝他们和外边连络的管道,心中那些小心思顿时打消了。
宇文炀对于下头人怎么想,他并不在意,总之他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丑话也都说在了前头,若还是有人不识相的想要挑战他说话是否算数,那么可得洗干净了脖子等着他来抹。
这事儿他一开始就没打算不见血,如果真有人要当这出头鸟,让他来一出杀鸡儆猴,他自然也不会手软客气。
话音落下没多久,整个户部大堂就传来劈哩啪啦的打算盘声,宇文炀如今有的是耐性,他也打算这些日子就在这里和他们耗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等这一批人能够走出户部大门的时候,每一个全都是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几乎都是让人给搀着出去的。
而随着这群人一走出去,京里有些人家连消息都来不及打探,就已经看见了宇文炀,或是他的手下带着一小队的士兵走入自家的门口。
宇文炀对于那些想上前打招呼套交情的人半点客套也没有,嘴角微勾,直接就让身边的小太监从一堆帐单里拿出其中一张,摆在当家人的面前。
“这是内帐帐单,上头写了还款期限,请按时还款,若是要选择分期支付,就到户部去重新立下字据吧。”
这样的画面在接下来几天里,从身份高贵的国公爷到九品芝麻官的家里一一上演。
而除了开头两天,有那种身份贵重的权贵非要宇文炀亲自走一趟外,剩下的几乎都让手下去办差,他则是拖着一身的疲惫回了景阳宫里。
不理会那些送进来的拜帖,他连看也没看就直接让人给扔在一旁,到时候收集成一蒌就直接当成柴火给烧了。
他脚步轻盈的往正殿里头走,直到看见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小人儿正乖巧的站在里头,朝着他露出娇憨的笑容时,他才露出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个放松的笑容。
呵,就让外头那些人去兵荒马乱一阵子吧!他可得要趁这段空档,好好的和这个小吃货培养培养感情才行。
至于那些正哭着喊着说自己还不出钱的人家……等时间到了,他会让他们明白这事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包小岚打小就是个心宽的孩子,由其是在一个常年就没吃饱过的家里,她更是难得的少了几分斤斤计较的小家子气,许多事常常转头就忘。
宇文炀用食物逼迫她就范的事,她先是苦恼了两天,接着就因为宇文炀好一段时间不在宫里,让她没过多久就给忘了。
结果等宇文炀又回到宫中的时候,她马上傻傻的靠了过去,捧茶倒水的伺候着,甚至觉得他在外头肯定吃了不少苦,瞧这脸给苍白的,身子也瘦了不少。
宇文炀自然看见了她眼里的心疼,也没告诉她,脸会白是因为在屋子里待久了没晒到太阳,会瘦是因为那屋子里缺冰又没什么风,一堆大男人待在屋里,让他就是想吃东西都没了食欲所导致的。
等宇文炀吃了点东西,又沐浴更衣完毕,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半卧在软榻上时,朝夕已经带着其他伺候的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在内殿里。
而包小岚斜斜的坐在榻边,然后控制着力道捏着他的腿,一边问道:“主子爷,这样行吗?舒服吗?”
这些日子,她的差事少,也就有更多的时间和其他小姐妹们说话,尤其是彩薇姐,因为她负责的地方没什么油水,做的事情也不多,她也就常常跑出去找她说话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