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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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他死了,我也要陪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我更得慢有两个小伙伴已经弃我而去了,不要哇~~~~(>_<)~~~~
可以期待下一章哦,剧透男主女主感情升温
晚安!
☆、第二十六章(改bug)
经过两天的营救,大部分埋得浅的学生和老师都已经被营救出来,剩下的埋得深的需要动用机器来挖。
可育才中学已经遇救的幸存者或者已经被挖出的尸体中,都没有一个叫徐朗的人。
于湉苍白着一张脸,一个帐篷一个帐篷的确认生还者的身份,最后找得急了,抓着人就问:“你看见徐朗了吗?高高瘦瘦,浓眉大眼,在育才小学教书的徐朗,你见到他了吗?”
沈曦瑜结束采访后,一直跟着于湉左转右转,她实在不放心这个快要崩溃的姑娘。
“这边有人!快过来!”不知是谁高喊一声,于湉猛地抬起头,也顺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当士兵掀开一根钢筋水泥横梁时,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一位男老师双臂环在胸前,趴在瓦砾里,头朝下,胸前竟护着2名学生!
“徐朗!”于湉的一声凄厉的叫喊让沈曦瑜从震惊中回神,反应过来时于湉已经冲了过去。
“徐朗,徐朗,徐朗。。。。。。”于湉一边哭一边拼命用手掀开盖在徐朗身上的混凝土和砖块,她一遍遍地呼喊着那两个字,声音喑哑而干涩。
徐朗和两个孩子被救出来了,可惜的是,徐朗以及他用生命守护的两个年幼的生命都没有逃过死神的利剑。
于湉守在徐朗的尸体旁,满身尘土,嘴唇干得脱皮,赤红着眼。她握着徐朗的手,喃喃自语:“你怎么不等等我,我已经来了,你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会?”
“对不起徐木头,我不该和你吵架的,你起来好不好?起来好不好?”
于湉没有大哭大闹,只是用着平时撒娇的口气,这样却让沈曦瑜更加心疼。沈曦瑜蹲在于湉旁边,抱了抱她:“于湉,徐朗是个英雄,你该为他骄傲。”
于湉扭头看着沈曦瑜,大大的眼睛里一片空洞:“曦瑜姐,你可以帮我拿条湿毛巾吗?徐朗平时最爱干净了,现在身上这么脏他一定很难受,麻烦你了。”
沈曦瑜压制住眼里的泪意,柔声答应:“好。”
于湉接过毛巾后道了声谢,便俯下身仔仔细细地擦拭,从徐朗的额头和眼睛到鼻子和脸颊,动作是那般的轻柔与小心,宛若正在擦拭着一件珍宝。
于湉擦拭徐朗的左手时动作却顿住了,她放下了毛巾,一点一点扳开徐朗紧握的拳头,突然,一个银色的圆环从徐朗的掌心滚落,跌在沈曦瑜的脚边。
是一枚戒指。
沈曦瑜弯腰欲捡起,于湉快她一步,她把戒指拿在手里看了许久,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睛里砸下,落到地上,溅起尘埃,她像失去了所有努力建构起来的坚强铠甲,伏在徐朗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这份悲伤蔓延到了沈曦瑜的身上,让沈曦瑜也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沈曦瑜!”
身后有人在喊她,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可她还未能转身看一眼喊她的人,地面就开始震动起来。
是余震!
这不是沈曦瑜第一次感受到余震,可每一次面对,她都像第一次那般对它充满惧意。晃动的地面让沈曦瑜站不稳,耳边传来人们的惊呼声,还有房屋的坍塌声,她还是没能维持住平衡,身体向地面跌去,却猝不及防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传来的气息十分的熟悉,熟悉到她没有看一眼来人是谁,却在这地动山摇间头一次觉得无比的心安。
她把脸埋在那人胸前,那人紧紧地抱住她,在她的耳边一声又一声地说:“别怕,我在这里。。。。。。”
沈曦瑜曾设想过她再次见到纪嘉泽的情景,或许他们会接着冷战不言不语,或许他会直接递给她一张离婚协议书让她签字,可怎么也不会是在这漫天的尘土中紧紧相拥。
眼前的纪嘉泽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眼睛下面一片青黑,他就这样看着她,她可以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响,像两簇小小的火焰。
“你。。。。。。”沈曦瑜刚开口,剩下的话都被纪嘉泽吞入口中。他吻着她,热烈而深沉,激动而缠绵,像是投入了所有的感情,只有越来越深的吻才能将之宣泄出来。
沈曦瑜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纪嘉泽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是一如既往的磁性:“沈曦瑜,我终于找到你了。”
纪嘉泽本来以为,一个男人跨过千山万水,在一场灾难里奋不顾身地去拥抱一个女人,任何一个人都会动容的,他等着沈曦瑜感动的流泪,等着她欣喜的拥抱,可事实却和假设大相径庭。沈曦瑜眼睛里有感动,但却冷静地推开了他,这让他产生了浓浓的挫败感,心里很不是滋味。
沈曦瑜站起身欲走开,纪嘉泽拉住她的手,哑着声音说:“沈曦瑜,我是连夜赶过来的。”
这句话轻而易举地戳中了沈曦瑜心中的柔软,她心里满满的感动,可是于湉还在旁边。她也握住纪嘉泽的手:“我的朋友在那边,我很担心她。”
纪嘉泽感受到自己手中的那只手也软软地回握住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他借力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望向沈曦瑜:“好吧,我们的事晚上再说,先去找你的朋友。”
邓湉将徐朗揽在怀里,大概从余震开始时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沈曦瑜走近轻声和她说话时她也不放开。
旁边有人来提醒,遗体要赶快处理,土葬还是火葬让于湉赶快决定。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提醒,短短半天内,她从满怀希望到心如死灰,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徐朗,却又被人告知要立即处理他的遗体。
什么叫处理?长眠地下,或是湮灭于烈火。
沈曦瑜知道,这么处理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着想,遗体不及时处理,会腐烂,会滋生细菌,会污染水源和产生疫情。这些大道理,沈曦瑜知道,于湉也知道。可这个选择对于湉来说是多么痛苦而绝望,那个人对别人来说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名遇难者,可于她而言,却是用整个青春来爱、用往后的余生来怀念的人。
于湉很懂事地没有大哭大闹来纠缠,她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决定,她选择将徐朗火化,她只有一个要求——她要徐朗单独火化。
火燃起来时,于湉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望着窜起的火苗,眼睛一眨不眨,像要把眼前的一切牢牢地烙进脑海里,沈曦瑜右手握住了于湉的手,她想要给这个可怜的女孩一些力量,尽管这力量微不足道。
沈曦瑜看着火苗渐渐吞噬着徐朗的肢体,左手被包裹在一片温暖中,她侧脸望着纪嘉泽,他在用眼神安慰她,她回给他一个放心的浅笑。
回去的路上沈曦瑜一直在照顾于湉,没有怎么搭理纪嘉泽,纪先生心里有些酸酸的,回到酒店后,逮着空就把沈曦瑜拉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把沈曦瑜圈在自己的怀抱和墙壁中间,浑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沈曦瑜,你是不是得好好解释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四,开下一篇文我一定要存稿!!!!!!!!!!!!
☆、第二十七章
这世上始终有那么一个人,在你和他对峙时,明明旗鼓相当,却只因为他是他,你的气势就不自觉的矮上好大一截。
幸运的是,沈曦瑜遇到了这个人;不幸的是,她未必是他的这个人。
就如此刻,她被圈在他的怀抱之间,狭小的空间、审视的眼神让她觉得压抑、想逃,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沈曦瑜背抵着墙,慢慢蹲下身,在脱离纪嘉泽的胳膊范围时向右侧移了一步,却在站起身想走的时候被他拉住了胳膊。
“沈曦瑜,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纪嘉泽的声音竟然有一丝受伤。
沈曦瑜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没有不想见你,我。。。。。。我只是不放心于湉。”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这里信号很弱。。。。。。”而且你确定你打电话给我了吗?
“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给你留了字条了啊。。。。。。”
“‘出差五天,勿念’,这也叫留了字条?你忙到连给我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沈曦瑜垂下了眉眼,声音也低下来:“我以为。。。。。。你不愿意接我的电话。。。。。。”
纪嘉泽看着沈曦瑜这幅委委屈屈的模样,什么气都没了,他叹了口气,把这个乱猜的女人拥到怀里:“怎么会呢?沈曦瑜,我好像。。。。。。”
沈曦瑜心如擂鼓,今天的纪嘉泽一直很不正常,不,更确切地说,在这里看见纪嘉泽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纪嘉泽现在。。。。。。不会是要告白吧?应该是告白吧?
“我好像。。。。。。”
如果他告白,她怎么回答好?“哦,刚好我也蛮喜欢你的。”这样会不会太冷淡?“真的吗?我也是!”这样会不会太热情?谁来教教她,到底该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我好像。。。。。。”纪嘉泽往沈曦瑜身上一靠,就这么。。。。。。晕了过去。。。。。。
沈曦瑜搂住纪嘉泽失去支撑的身体,靠在墙上,呼吸微微急促。
这个人还真是。。。。。。欠揍。
沈曦瑜把纪嘉泽扶到床上,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脸有一些不正常的红,她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沈曦瑜回到自己房里,拿出医药箱,先给纪嘉泽测了温度,38度6,这里没有医生,她只好先给纪嘉泽喂了一颗退烧药,再用冷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忙活了大半夜,纪嘉泽终于退了烧。沈曦瑜功成身退拎着医药箱回到房间,发现于湉还没睡,两只眼睛肿肿的,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戒指。
沈曦瑜放下手中的医药箱,走过去坐在于湉的身边,柔声安慰:“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是你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今天累了一天,什么都没吃,现在又不睡觉,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徐朗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提到徐朗,于湉的眼睛又红了,她哽咽道:“我只是很后悔,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气话,我让他滚,让他去死,结果他现在真的滚得远远的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我有的时候想,是不是因为我这些恶毒的话,他才真的死了。。。。。。”
“别胡思乱想,这不是你的错,徐朗也一定知道你说的是气话,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我知道活着的人要比死去的人更辛苦,可你要撑过去。”
“曦瑜姐,我真的特别特别后悔,我后悔在这世上我留给他的最后一面不是笑脸,我后悔在这世上我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不是‘我爱你’,我后悔我拉不下面子没有早点来找他。。。。。。我都做好要和他一起死的准备了,可是他却偏偏把戒指留给了我,他要我活着,要我一个人活着。”
于湉把脸埋在沈曦瑜的肩膀上,沈曦瑜能感觉到肩膀越来越明显的湿意,从昨天到现在,于湉大概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要流尽了。
沈曦瑜轻轻拍着于湉的肩膀:“他希望你活着,代他去看没看过的风景,代他去认识有趣的人,代他去完成尚未完成的梦想,他一直在你心里,你也会一直在他心里。”
有人说,从死亡到重生是一段过渡期,可是迄今为止,仍然没有人证明,这个理论的逻辑是否存在。于湉的爱情死了,还能重生吗?
于湉抬起头,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对着沈曦瑜艰难地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嗯,我知道,这个木头就是知道我心软,所以他一直把戒指握在手里,他知道我看到戒指一定不会犯傻去寻死。”于湉把戒指套进左手的无名指,“我答应这个木头了,从此以后,帮他照顾他的父母,帮他做完没做完的事,谁让我这么喜欢他。”
“曦瑜姐,我明天打算回家了,我是瞒着爸妈过来的,他们一定担心死了,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
沈曦瑜温柔地笑:“没什么,那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于湉躺到床上,看了沈曦瑜一眼:“曦瑜姐,今天来找你的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是我的丈夫。”
“难怪。。。。。。他一定很爱你。”
“是吗。。。。。。”
“当然啊,曦瑜姐,你很幸运,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在你身边,不像我。。。。。。如果你们之间有误会一定要说清楚,还有,如果你也爱他,一定要及时告诉他,不要像我一样,想说也没机会了。。。。。。”
沈曦瑜听完于湉的话,一直睡不着。于湉的那句“想说也没机会了”一直反反复复的回荡在她的耳边,她咬咬牙,小心起身,溜出了房间,床上的于湉看着沈曦瑜偷偷摸摸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