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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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拉了宋翩翩就朝走廊尽头走去。
宋真真冷哼了声,周芸捏捏她的手,“好了,就让她逞逞口舌吧,失败的人,总喜欢自娱自乐的,你不觉得她很可悲吗?我还以为她能有什么门路,到头来叶琛不也没帮她?”
“你不觉得她可能认识那个叶家的二少吗?”周芸觉得有些奇怪,神色微沉。
“不是吧,不太像。”宋真真回忆了一下,记忆里,叶琛和叶瑄就像是一个南极和一个北极,永远也凑不到一块儿。叶瑄又很忙,常年奔走世界各地,她见过他的次数很有限,对于他的了解也很少。
薛宁和宋翩翩在路边等车,都快7点了,还没等到。后面有辆黑色的法拉利停到他们旁边,车窗开了,是张陌生又有点眼熟的面孔。
“嗨。”这个年轻人笑起来俊朗温文,很容易给人好感。
薛宁看着他,辨认了很久。他苦笑,“我是叶照啊,薛宁,你不认识我了?就算不认识,晚会上总见过吧?我当时就站在瑄的身边,你可不要告诉我我很没存在感。”
“油腔滑调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宋翩翩现在对奥兰的人很有敌意。
“这样也行?”
“有什么不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叶照单手搭在驾驶座上,“女孩子说话,文雅一点。”
“对于你们这种人,似乎不需要吧?”
叶照怔了怔,似乎并不明白她这种敌意的由来,“你对我很有意见,小姐?不管你对我有没有什么意见,先上车再说吧,这地方很难打车的。”
不上白不上,还省了车钱呢。
宋翩翩推着薛宁把她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塞进后座,自己坐到叶照身边,“砰”地一声摔上门,“开你的车,去南站。”
叶照笑了笑,不置可否。
汽车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她渐渐觉得不对了,“这是去哪儿的路啊?姓叶的,你要把我们带去哪里啊?”
“有人想见薛小姐,说有些东西想给她看。”
“你故意骗我们上车?”宋翩翩叫道。
“也可以这么说。”叶照没一点尴尬的意思。
薛宁在后视镜里的目光冷地像柄刀,“叶瑄让你来的吧?你告诉他,不管有什么东西,他自己收好好了。”她的手按在出门上,“再不停车,我就开门了。”
第45章 金色琴弦(1〕
金色琴弦(1)
“事情就是这样;她不愿意来,我也没有办法。她什么性格你最清楚了,硬来是不行的。”回去后;叶照这么对叶瑄说,然后,他又追了句;“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你非要让她亲自看?”
“算了。”叶瑄闭了闭眼睛;似乎不想多说。
叶照笑得温文;“别什么事情都憋心里;不过,你和她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你好之为之吧,是求是舍,其实都在你自己。”
叶瑄当然明白。
有时,他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了一个怪圈,薛宁给他设下的一个怪圈。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又有种难言的惆怅。
薛宁回到家里,躺在沙发里休息。隔日,就收到了奥兰的录取通知书,不过,职位不是调香师,而是文秘。
“你去吗?”宋翩翩问她,“他摆明了耍你呢。”
薛宁藏好连着的一份资料,把信封折起来,塞到抽屉里,“你希望我去吗?我不去的话,我们继续回Jade摇尾乞怜,还是上街乞讨?你手头还有多少钱?”
宋翩翩哑口无言。
第二天,薛宁一个人去了奥兰在市中心的总部,一幢蓝色玻璃筑城的大厦。人事部的李姐带她去了顶楼,一直等在办公室外围。
空无一人。
从这个高度从落地窗望下去,市中心的风景都一览无余。她没有吃午饭,一直等到了12点,办公室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你什么时候也玩这种把戏了,无不无聊?叶氏的继承人,也会纡尊降贵到这里来任职?你是闲地没事干吧?”薛宁这么对他说,把那沓他寄来的资料甩到桌子上。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她谋害骊菁和邓婉的证据,如果可以,他只要放出风声,恐怕再那么一个地方会容纳她。
叶瑄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脱了西装外套,指尖勾着套到架子上。他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你为什么还来?我并没有逼你啊?第一,我不是来上班,只是阿照最近正在负责一个项目,我监督他,顺便来这里。二,其实你可以回Jade的,不过,你蓄意伤害骊菁、陷害邓婉的事情一见报,不知道人家还收不收你?”
“你调查我?”薛宁愤恨之余,也觉得背后直冒冷汗。
“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啊。”他摊开双手,笑得自在。
薛宁忍了忍,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那么,叶先生,你想要我做什么?”
“给我倒杯咖啡吧,里面有咖啡机。”他指了指办公室内的隔间。
过了会儿,薛宁端着咖啡出来,放到办公桌上。她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批阅文件。期间,他没有再叫她干什么,她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他做事的时候格外安静,低眉敛目,背脊挺直,和以前一样。
薛宁心里很沉默,就这么沉默了一个上午。
奥兰是外企制,下午3点十分就下班了。薛宁挎着拎包从里面出来,有些发呆。她和叶瑄进同一部电梯,下降了一个楼层的时候,叶瑄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薛宁说,“我屋子离这儿不远。”
“是有别人送你吧?”
薛宁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你又想提谢琛,我们还是都不要说了吧。我对他没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和他没有关系。”
“你用得着这么急着撇清吗?以薛宁的个性,除了自己以为,谁的死活都无所谓吧?还是他确实在你心里不一般。”
“是啊,他在我心里是不一般。”薛宁气笑了。
尽管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叶瑄还是有种被剜去了心的感觉。不管他好言相劝,还是用尽手段,她都油盐不进,摆明了要和他撇清关系。他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让她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薛宁说,“他是我的朋友,他陪我度过了年少的日子,但是,那是不一样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这点不放?”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一定要避着我呢?薛宁,你摸摸自己的心,你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无情无义也好,自私自利也罢,随你怎么想吧。”电梯一到,她转身就走。叶瑄从里面出来,叶平之在门外等他,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
他想说什么,叶瑄像是恍然回神,马上追了出去。
叶瑄在路边拦车,他从后面追上来,拉住她的手,“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薛宁急于甩开他,疾行着向对面走去。叶瑄追在她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两人就搁在了中央。薛宁正想说什么,迎面而来一辆卡车疾驰而过。她的心都漏了,根本挪不动脚步。叶瑄推了她一把,卡车从中间迅速穿过,两人擦着车身滚到地上。
时间好像在这个时候停止了。薛宁跪在地上,愣愣的,旁边慢慢聚拢了好多人。过了好久,她才回过神,不知是爬还是挪,到了叶瑄身边。他双眼闭着倒在地上,薛宁吃力地抱起他,发现满手都是血。
医院里到处是一股消毒水味。
薛宁愣愣地站在急诊室外,闻讯的人把她挤到一边。有个贵妇人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甩了她一耳光。薛宁还是发着呆,脸上火辣辣的,却一点知觉也没有。
叶瑾华是仇恨她的,五年前,是这个女孩子,五年后还是她。打完以后,她甚至有种无力的感觉,“算我求你了,薛小姐,你放过我儿子行不行?我一共就两个儿子,你非我我们家破人亡才高兴?”
“这是意外,怎么能怪她?”叶琛拉开她,挡在她们之间。
“琛儿,你让开,我和薛小姐有几句话要说。”
“说?我看是虐待折磨吧?我还不知道你,有其子必有其母,你和叶瑄一样,心啊,都是黑的。”
“你说什么呢?”找回他以后,叶瑾华从来不对他高声的。对于二儿子和三儿子之间的矛盾,她也是无可奈何。
“叶夫人,你不是想和我谈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薛宁开口了。
休息室里。
“薛小姐,初次见面,你好。”叶瑾华已经平复了情绪,笑容典雅,好像刚才的一切全都是她的错觉。
薛宁也对她点头,“夫人想和我说什么?”
叶瑾华没有说话,顺手端了杯桌上的清茶,吹了吹滚烫的茶面。
“琛儿也喜欢你吧?”
薛宁愣怔。
“都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事实上,关于你们三个之间的事情,我一清二楚。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可是现在看来,其实你并不聪明。你这么玩弄我两个儿子的感情,真的无所谓吗?瑄儿已经因为你受到伤害了,你还不愿意放过琛儿。”
“看来您并不了解您两个儿子。”
叶瑾华笑了笑,“我是他们的母亲。”
“可是您并没有做好一个母亲应尽的义务。”薛宁很平淡地看着她,不卑不亢,“如果您做到了,就不会让叶琛那么多年流落在外,叶瑄当年也不会出家。我不知道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但是,仅仅从这两点看,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过话,叶瑾华脸色阴沉。
“你在数落我?”
“我是在说实话。”薛宁从来就没怕过谁,叶瑾华对她的恶感,从里到外都散发出来了,她在伏低做小又有什么用?
薛宁又说,“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叶瑄能够平安度过难关。”
“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陪葬。”叶瑾华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我说得出就做得到。如果他这次没事,那么薛宁,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薛宁没有应她,叶瑾华肚子一人走了。
半夜的时候,她还守在急诊室外面。其他人都去休息室了,她还守在外面。夜里的医院很凉,她从墙壁上滑下去,抱着膝盖坐到角落里。每次回头去看,外面红色的灯总是一亮一亮的,她的心也一跳一跳,一刻也不得安宁。
上方有黑色的阴影罩住了她,薛宁抬起头,叶琛正低头看她。
看了他一会儿,她又低下头,把头埋在膝盖上,只露出半张脸。
叶琛在她身边坐下,“你还是这么关心他?”
他莫名带着叹息的口吻让薛宁更加沉默,仿佛打开了她心里的一个匣子。她按住额头,头痛地像是要炸开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推来我?让我去死好了,这个白痴。”薛宁重重地吸了口气,鼻腔里都是冷的。
“你死了我怎么办?”
“活着啊,难道你会陪我去死吗?”薛宁嘴角的弧度有点冷,烦闷地把头埋到膝盖里。
这一刻,叶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暗了眼睛。
他最想说的一句话,应该是那样的——你以为他做得到我就做不到吗?
第46章 金色琴弦(2)
金色琴弦(2)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加护病房里惨白一片。
叶瑄很安静地坐在床上;翻看着一本杂志,叶平之坐着笔录;把他偶尔说的话记录下来。
琼斯医师在床边对他说,“复健的日子会比较漫长;不过;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康复机率;更多的可能是像现在这样卧病在床,终身瘫痪。如果你想从这里跳下去的话,我觉得是个明智的选择。”他拉开落地窗,指着几十米下的地面笑着说。
叶瑄神色平静;像往常一样自若。
琼斯有些讪讪的;“这么平静?真无聊。”他甩了甩头发走了;“没到快死的时候,别再叫我,忙着呢。”
叶平之把窗帘拉上,出了门。薛宁在门口候着,见到他出来问道,“他怎么样了?”
叶平之低头看到她魂不守舍的表情,忽然生出无限的快意,“没死真是庆幸。不过,也许以后都得坐在轮椅里了。”
薛宁怔住。
“喝点粥吧。”午后的阳光里,薛宁把一碗瘦肉粥一点一点喂给他。叶瑄吃一口,看着报纸。薛宁又勺了一口给他,“再吃一点吧。”
他很听话,把剩下的半碗都吃光了,只是不和她说话。薛宁心里空落落的,更有无限的愧疚,“你在生我的气吗?你该恨我的,是我把你害成这样。其实我们本来就谁也不欠谁的了,你何必要救我呢?”
“薛宁,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