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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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对自己选的人有把握。”皇上看了一眼凤捭,又看了看那两位女勇士,“只怕贵国的五千匹马是跑不掉了。”
使节问:“敢问皇上,难道就她一个人吗?”
凤捭微笑着,轻轻出声:“我一个人足够了。”
她刚才一直在认真地观察那两位女勇士,可以说对方身体健硕,是经常骑马的人,而且手臂很粗,看起来也是时常拉弓。但是她们和凤捭想比较,身体略胖。不是说胖的人在马上身体就一定笨拙,而是凤捭比她们更敏捷。
狩猎可不是说在马上射中靶心的准头,而是在这段时间里,谁猎到更多更好的猎物。
很快,双方就定下了比试的评判标准。
先比猎到的动物,以黑熊猛虎为最,野猪次之,野鹿野马野驴野山羊再次之,野兔为末。
如果猎到的动物等级一样,那再看数量。
时间定为两个半时辰。
因为西山猎场很大,所以这次比试只选择在东猎场。
东西猎场之间是一条宽大的马路。
秦少郅已经安排了士兵看守。
部署好一切之后,他才回到狩猎台,向皇上复命。
结果看到凤捭一身戎装地牵着马站在一边。
秦少郅一下子明白了,难怪刚才父亲看到自己,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感情皇上是拉着凤捭来给大周长脸。皇上的眼光怎么就跟自己一样好呢?想想都生气。
皇上听他汇报完,就说:“朕让你凤捭来比试,你也一起跟着看看。”
“臣领命。”
为了能近距离观看战事情况,皇上并没打算一直坐在狩猎台上干等。
凤捭上了马,心想,两个半时辰,时间不长不短。听说黑熊出没的地方,都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昼伏夜出的。如今是大白天,黑熊一定所在窝里休息。
东猎场的尽头便是山。
凤捭决定撞撞运气,遇不到黑熊说不定能遇到野猪之类的。她给马儿顺毛,说:“靠你了千里良驹。”
翻身上马,直奔东猎场深处而去。
青桑国因为是两个人,所以有了战略,其中一个一直盯着凤捭,凤捭看准哪个猎物他,她就先射箭,就算射不准惊跑了猎物那凤捭也同样抓不到;而另一个则是认真地打猎。
围观的人很快就看出了他们的阴险之处,不由得纷纷骂他们奸诈狡猾。
秦少郅骑着马,紧张地追随凤捭的身影。
从凤捭目不斜视直奔东猎场深处他就猜到凤捭是想抓个大的,用一个猎物完胜对方。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有个人一直盯着她。
他真想自己代替凤捭。唯一刚到欣慰的是,他能一直跟在后面。如果凤捭有任何不测,他还能立即冲过去。
皇上是第一次看到凤捭骑马的姿态,许久没挪开目光。
凤捭看出对方的计策,心想,这样不是个办法,发现大猎物,如果被她抢了先怎么办。她停了下来,斜视对方。
那青桑国的女勇士也停了下来。
“你这是要跟姑奶奶比谁的箭快吗?”凤捭问。
青桑国的女勇士道:“你们大周皇帝又没规定你看见的猎物我不能射。”
凤捭点头,说:“恩,有道理。”
她继续驱马前行。
大约是上天的眷顾,凤捭竟然无意中穿入了一只老虎的窝附近。
隔着好几百丈,她眼尖地瞄见那只老虎正趴在地上打盹,身边还放着被它啃食一般的野鹿尸体。
凤捭拉弓,准备射出的时候,对方也激动地冲上前来,准备射箭。凤捭瞅准她射箭的路径,直接换个方向,把她的射出的箭打偏。
她这一招,不仅叫那女勇士吃了一惊,连跟在后面观看的一干闲人也纷纷表示惊叹。能射中别人射出的箭,这箭法说了得可没人敢反驳。
趁着对方惊愕之时,凤捭又回身射出一箭,只中对方的马腿。
马吃痛地跪在地上。
女勇士还没反应过来就从马上摔下来。
“让你一直缠着我!没给你脑袋瓜上来一箭已经是宽容的了!”凤捭心道。
这女勇士也真是个勇士,摔下马不仅未受伤,还跑着追了几步,本想也射凤捭的马的,可是凤捭压根没给她机会。凤捭在那女勇士做出射马动作之前,就从马上下来。
这时,那只老虎发现了异常,正张开大嘴,亮出獠牙,发出警告声,似乎随时都会奔扑过来要了她的命。
此时闯入老虎视线的只有凤捭和那快步追赶过来的女勇士。
皇上和秦少郅以及使节等人,都在远处观望。不能走太近,怕惊扰了老虎。
皇上道:“运气可真是好,朕去年来的是还会,还从没见过老虎。”说完,皇上让人呈上自己的箭,然后没让人跟着,骑着马径直朝前走。
秦少郅也拿着弓箭跟了上去。
最后两人纷纷在能射到老虎的范围内停下。
“秦爱卿,以你所见,凤捭能射中吗?”皇上问。
秦少郅紧张极了,嘴上却装作淡定地说:“她不会输的。”
老虎凶悍,可不是一般人能近身的。
凤捭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为了十拿九稳,她必须靠得越近越好,最后她在怒吼的老虎前再一次拉弓。
这大周的武器就是没木辽的好使,凤捭心想,如果现在手上的惯用的那把弓的话,这老虎是十拿九稳跑不掉的。如今尽管隔得这么近,她还是有点儿担心。而且今日的风有点儿大。
那青桑国的女勇士气凤捭伤了自己的战马,同时也想学一回凤捭,便也对准凤捭射出了阻挠之箭。但是她没算对路径,不仅如此,在风力作用下,那根箭直接往凤捭头上窜去。
秦少郅和皇上几乎是同时也射出一箭。
秦少郅这么做,大家都能理解,毕竟那凤捭是他夫人,搁谁都舍不得让这么好看的夫人受伤。可是皇上他……侍卫和一干陪看的臣子们都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妙呐。
凤捭敏锐地感觉到有东西朝自己而来,本能地俯下身子,只听到锵锵两声,三个箭分别落在自己脚下。
凤捭蹙起额头,没时间去细究,因为老虎已经被彻底记录,估计眨眼的功夫就要扑倒她了。
她赶紧半跪地上,又放出一箭。
这一箭,正中老虎咽喉。
如此,胜负分晓。
秦少郅急忙策马过去,顾不得任何人了,伸手将凤捭拉上马背。皇上见此,面色冷峻地策马回去。跟在后面的侍卫们则是急急上前,抬着那只还在流血的老虎回狩猎台。
凤捭看到秦少郅,别提有多高兴了,都忘了要去找那女勇士算账。她头贴着秦少郅的下巴,闻着身上的味道,不禁莞尔:“你夫人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得引人注目?”
秦少郅哼了一声,握紧她的手,慢悠悠地往回走,说:“你站那儿不动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
凤捭埋怨道:“也不是我想出风头。我怕我不答应,皇上他就找你们的麻烦。”
秦少郅没吭声。
其实皇上已经在找他的麻烦了。
真不知道,这下面的日子要怎么混。
等俩人回到狩猎台,那使节已经愧疚地带着两位女勇士跪谢皇上宽容大度。皇上也就是看凤捭没受什么伤才不计较,不然那女勇士估计当时就没命了。
回到行宫之后,皇上召见了凤捭,问她:“你为大周挣得了颜面,想要什么奖励?”
凤捭自然是谦虚着说不要,而且她也没什么好缺的。皇上想给她的东西是她不稀罕的,她喜欢的东西皇上又给不了。
“有任何想要的,都可以说出来,朕满足你。”皇上又说。
凤捭回头看了一眼秦少郅,犹豫了几秒,说:“皇上,臣妇想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这恐怕真的是皇上您赏不了的。”
皇上不自然地微微挑眉,问:“哦,说来看看。”
“臣妇想要给秦大人生儿子。”凤捭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行宫里的所有人都听到。虽然这行宫里只有皇上和她两个人。
楚弦是个极其有颜色的人,又很会讨皇上欢心,因此对于皇上的喜好,他摸得挺准。所以每次皇上召见凤捭,他都是离得远远地。
周围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之中。皇上看着凤捭,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是否是得不到的心里作祟,皇帝越看凤捭越觉得自己有点儿无法自拔,有时候恨不得直接一道圣旨,把她接到宫里来。
凤捭说:“假如皇上您真要赏的话,不如放秦大人几天假?臣妇想儿子都快想疯了,连做梦都梦到自己生的第一胎是儿子。”
过来许久,皇上轻声叹息,问:“朕哪里不如他?”
凤捭装傻,不敢回答。
“罢了,你跪安吧。”皇上失落地挥手让她离开。
她刚走没多久,楚弦就让人抬着几大箱奏折进啦。“皇上,这是您要和旭王爷有关的所有奏折。”
皇上蹙额,说:“都给朕排好了拿过来。”
看着这些人的措辞和指责,皇上觉得很不舒服,好像在说他自己一样。看到最后几份,皇上已经快要麻木了。这这弹劾的折子上,列出了旭王爷的各种不是,甚至还有一些是在声援旭王妃。
皇上气愤地丢出奏折,对楚弦道:“去让旭王爷快马加鞭赶来西山猎场!”
楚弦领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桂花香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边关的大雪刚停。晨起的日光照在白皑皑的雪地中,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洁白无瑕。
我不忍去破坏眼前的精致,因此躲在屋里,直到父亲唤了好几声才狠心走出来,厚重的鞋底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印记。父亲说,今日大雪初停,又赶上这重要的集会,街上必然热闹得紧。
我本不想去,但回头见院里的雪景已被破坏,赏雪的心思便少了许多,遂跟着父亲上了马。马儿走得不快,我们赶到的时候,集市上已聚满了人。
我一眼就看到她。
她穿得肥嘟嘟的,牵着身边人的手,到处指着别人贩卖的东西,红润的小脸上写满了兴奋二字,似乎对这集市上的任何东西都感到新奇。那领着她的妇人对她甚是唯唯诺诺。
因为父亲的关系,我也经常离开京城到边关玩耍。父亲本来并不大愿意到处带着我跑,不过有一年他在年关时候回家,发现我竟然生了病。那一病就病了半个多月,父亲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一直等到我好转。
后来父亲就对祖母们说,以后到哪儿都得带上我。
我跟着父亲,见识了大漠的苍凉悲壮,领略过草原的荡气回肠,也真是体会过“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由于父亲是一个不爱读书只爱四处游玩兼做点生意的不羁之人,我也学得了他的一些皮毛。只是每年回家的时候,父亲总要被祖父关进书房骂个一夜。
祖母心疼父亲一直孑然一人,每年他回来都会给他找漂亮的丫鬟伺候。
不过父亲对我说:“阿谦,父亲和你母亲伉俪情深,纵然你母亲过世了,父亲也不会续弦。我们爷儿俩一起过活,逍遥又自在。”
当年我不太明白那些话的含义。
我只知道,母亲对我来说,印象太久远。
父亲最经常的去的是嘉峪关。
嘉峪关那几年的贸易很火,周边的小国家,特别爱参加一月一次的集会。在集会上,他们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从临时搭起的炊饼摊到京城里运来的精细胭脂,各式各样,多得叫人眼花缭乱。
她当时便是看花眼的人之一。
我偷偷瞧了她很久。觉得这小妹妹怎么生的如此好看,比大伯家的堂妹还要漂亮。后来她好像看中了我手里的木头套娃儿,直直地朝我走过来,鼻子用力嗅了嗅,然后扭头看着她身边的妇人。
妇人尴尬地冲我笑了笑,抱起她就要离开。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把手里的套娃儿递给了她。
她对我笑了。
我一直沉寂在她灿烂的笑容里,直到回到父亲身边才想起,说好带给堂妹的套娃儿就这么给了一个陌生人,回头还得再重新选一个。那个套娃的木头应该是桂花木制成,而且是在桂华油里浸泡过,所以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不过第二天,我再也没找到相似的套娃,便选了一个普通的给堂妹,惹得她撅起嘴好几个时辰不肯同我说话。
这一年回家之后,我开始入学。
两年之后的一次上元节,我没想到竟然又看到了她。
她已经完全不认得我。也是,这个时候她看起来也才七八岁光景。
她除了身量长高之外,脸蛋儿似乎没怎么变。不过瞧她的眼神,却是无精打采,像是刚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眼前的一切似乎还在朦胧中。
她看起来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我猜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着的灯谜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