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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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捭、陈清跟着姚氏随后也进了屋里。
两位丫鬟看见夫人和少夫人都来了,急忙跪下行礼。
姚氏让两位起来之后,问:“怎么回事?”
曹安清靠在枕头上,不停地咳嗽,说:“夫人和少夫人莫要怪她们,是我嫌这药味太苦,一口都咽不下去罢了。”她瞥见陈清,又咳嗽了几声,缓了好一会,才说,“先生来看学生了,可怜学生这身子,不便给先生请安。”
陈清示意她不要动,说:“我听说你病还未好,便过来看看。”
姚氏道:“安清,这位是宫中的太医。太医,她便是府上的病人,还快请太医给号一号脉。”
因为曹安清并不是正妻,也非王室贵族,故而太医也未讲究那么多。
不过随后太医的表情却叫姚氏十分担忧。
“请问夫人近日可去过祁东?”太医问。
曹安清摇头。
“那是否见过从祁东来的人?”太医又问。
曹安清继续摇头,咳嗽着问:“太医,您问这却是为何?”
太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随后太医又仔细观察了曹安清的面色,问了她自发病以来的各种反应。
问完之后,太医的眉头越锁越深。他面色沉重,拿起医药箱,对姚氏们道:“还请夫人们到外面说去。”
姚氏走到外面,问:“吴太医,可是有什么问题?”
吴太医并未说话,只是摇头,并让伺候曹安清的三个丫鬟也过来,一并号了脉。随后,太医急忙开了单子,递给姚氏,十分慎重地说:“夫人,这件事老夫并无十足的把握,但瞧着也差不多。此病并非简单的伤寒,而是时疫。”
姚氏震惊,瞪圆了眼睛,抓住太医的手,连问:“吴太医,你、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这怎么可能?”
吴太医道:“时疫非小事,我这就得回太医院写折子禀告皇上。对了,夫人从此刻开始,若发现府里任何人又咳嗽发热的症状之人,一定要当心。方才那院里的是夫人和三位伺候的丫鬟们应该皆已染病,请务必不要让她们再出来走动。”
吴太医写了三张方子,递给姚氏,吩咐说:“按照这上面的速去抓药。那院子里使用过的一应物件都需焚烧处置,三位身上的衣物也要换下丢掉。”
三十多年前,京城也有过一回时疫。
姚氏对此记忆尤深,因为她也是感染者之一。
很快,将军府里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凤捭从未经历过时疫,却也是听说这这类病的,一旦蔓延传染开,那真是不得了。
正当职的秦睦听到下人来报,也是急急忙忙回了家,以处理这一突然事件。
将军府里所有去过偏院的人都喝下了吴太医给的预防药剂,而这几日所有人穿过的衣服都被集中在骑射场烧毁,丫鬟们熏着的艾草在各个院子走动。
秦少郅一回家,就看到了整个将军府里所有人都在忙碌。
秦少郅他中午的指挥就被皇上从皇宫里放了出来,不过他没有立即回府,而是直接去找了旭王爷,把皇上的意思委婉地转达给了旭王爷。
旭王爷也真是不靠谱。他听了之后,反而是拍了拍秦少郅的肩膀,替自己辩解说:“少郅啊,不是本王不好,实在是那玉观音太好,整一个人间尤物啊,本王爱不释手……”
秦少郅:“……”
他预感这事儿要真闹大了,旭王爷恐怕要挨皇上批。
旭王爷老不正经地伸手抹了抹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说:“少郅,你看看这玉如何?”
秦少郅跳了跳眉毛,说:“好玉。”
旭王爷得意道:“我听说他喜欢玉,就特地让人把我府里最好的那块璞玉雕刻成观音的样子,你看这背面,还有一个兰字。晚上我给他送去,保准他看了欢喜。”
秦少郅在心底默默地替旭王妃叹息。
旭王爷的喜好,实在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
“王爷,那玉观音……纵然是再美,也是个男子……”
旭王爷白了他一眼,说:“这你就不懂了,男子有男子的好,女人有女人的妙。我看对眼的人,才不会去考虑她是男是女的。少郅你就别管这事儿了,回头本王会进宫,好好求求我这皇帝侄儿。到时候,只要玉儿松了口,那我也不散强人所难。那帮言官也就无话可说。再说了,那祁东最近爆发时疫,皇上估计随后也没心情管这点芝麻小事。”
玉儿?这称呼真是……秦少郅忍着想吐的感觉低下头。
旭王爷见他情绪低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少郅,其实我从没把你当成晚辈看……”
秦少郅见旭王爷表情突然变得如此暧昧,急忙后退两步,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并说:“王爷,我可不是什么玉观音,也不是小白脸徐秉谦。我可是你外甥!”
旭王爷“呸”了一声,骂道:“你小子胡七八道说什么呐,我能看上你?我要是真看上了你,你现在还能好好在我跟前站着?我是希望你能理解我。你说让我放玉观音走,那我让你放凤捭走你愿意?”
秦少郅脸色一黑,理所当然道:“当然不愿意。”何况他和凤捭是正经的夫妻,可不像旭王爷这样不同寻常。
“那不结了。”旭王爷回忆凤捭的容颜,又露出暧昧的表情来,“不过你那媳妇凤捭同样是人间尤物啊!”
秦少郅的脸更黑了,差一点都咆哮起来:“王爷,她可是你外甥的夫人!”
“得得得,瞧你那紧张样儿。我不就是夸夸她,长得美还不让人夸了?”旭王爷两个鼻孔朝天一竖,“告诉你,我想得到的人,除了那个软硬不吃像茅坑里臭石头一样的徐秉谦之外,最后都乖乖任我摆弄的。所以我是不会打你和你夫人的注意的。你赶紧给我滚吧,回头再听你跟我说什么玉儿的事情,我跟你绝交。”
秦少郅扭头就走,心里觉得十分不得劲。
他还真希望旭王爷能和自己绝交的。
秦少郅发誓,自己再也不想踏足旭王府了。
不过这事情他没办妥,明天进宫,还得好好想想,怎么跟皇上汇报。
他出了旭王府,本打算直接回府,后来想起今天皇上皱着眉头说起徐秉谦要去边关的事情,于是命长顺驾车去徐府。
他到的似乎,徐秉谦正在收拾东西,看那样子,是一定要离开京城去嘉峪关的。
秦少郅想不明白了,他一个从没上过战场,或者说连长枪都使不好的人,怎么就非得辞去太子太傅那样的好职位跑去嘉峪关的。
他问出疑惑之后,徐秉谦只是慢悠悠地说:“想去了而已。”
秦少郅皱着眉头,打量冷静的徐秉谦,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那个叫陆沁的……不会是当年那位姑娘吧?”
徐秉谦的身子一顿,眼里划过一丝无奈。
他不知道自己当说是还是不是……
毕竟已近误会,不如误会到底?
终于,他放下手中的画卷,轻轻启唇,说:“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秦少郅见他的表情里隐忍着痛苦,讷讷道:“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你要是早说了,我就算被皇上削职也会求皇上取消我和陆沁的婚事啊。她走得太突然,我其实连她长什么样都未见过。”
徐秉谦继续收拾画卷,说:“不重要了。又不是你的错。”
“你说你……清高得快要让人摸不着边。我想娶的人只有凤捭,那什么陆沁曹安清从未放在心上。你若是早些同我说,我又何尝不想方设法成全你们?”秦少郅想到徐秉谦和心爱之人已经阴阳两隔,不禁叹息,“当时据说她嫁过来的时候逃婚了,后来还是被家人硬送至将军府。我当时就该去找她问一问,也不至于让她心灰意冷就此了得。”
徐秉谦挺直后背,抬眸直视秦少郅,说:“既然你只想娶她一个人……那以后,你别再娶妾室了。”
秦少郅被的话差点逗笑,说:“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我又不是旭王爷。倒是你,真的非要去边疆不可?”
徐秉谦嘴巴动了动,却没再说话。
他知道凤捭的性格,知道她心里其实容不得半点污渍。
“你别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我喜欢那儿,那儿的回忆很美。”徐秉谦说。
秦少郅猜徐秉谦大约是在想念他的至亲之人。
他见自己劝不动徐秉谦,对这一天的工作成果表示十分不满。好在可以回家了,他的心情也不再沮丧。
谁知道,一回家就得知曹安清染上的不是普通的风寒,而是时疫。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时疫?
秦少郅不禁想起昨天发现马儿被喂药的事情。这两件事看起来没什么瓜葛,可他总是忍不住联系在一起。而且,先前在旭王府,旭王爷还说了,祁东爆发时疫。
在陪着父亲秦睦安排完一串后续事情之后,秦少郅总算抽出身来。
他直奔自己和凤捭的院子里。
凤捭这时,正泡在一堆药草中央,感觉自己都快被熏成药了。
她不敢随便说锦姑是在大题小做,毕竟从所有人的表情看起来,这都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曹安清的状况最为严重,那太医走的时候,几乎已经是在暗示她命不久矣。
不得不说,嫁给秦少郅,风险真的挺高。
凤捭胡思乱想间,听到秦少郅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自从上一次他撞见凤捭洗澡之后,脑子里就会时不时冒出那个画面……每一次脑海里回顾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面红耳赤外加心跳加速。连他自己觉得想法十分孟浪。
今日,当他得知凤捭在洗澡之后,并没有进去,不过当听到洗得是药澡时候,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推门而入。
凤捭瞄了他一眼,伸手擦着额头的水珠,说:“夫君大人,你这样子闯进来不合适吧?”
秦少郅径直走到她身边,紧张地问:“凤捭,你是哪里觉得不舒服吗?喉咙痛不痛?想不想咳嗽?”他伸手试着她的额头,“啊,你额头为什么这么热?”
凤捭道:“把你泡这里面小半天,你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热乎乎的。”
“那你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当然没有。”
秦少郅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道:“太好了。”他这个时候才仔细观察到凤捭因为泡在热水中,周围的水汽把她的脸熏得泛着红晕,长长的眼睫毛上也挂着小水珠,肩膀以上的部位,都露在水面上,而她的小腿,正如自己第一次见到那样,翘着一只小腿在浴桶外面……
他咽了咽口水,急忙站起来,说:“我出去等你。”
“喂。”凤捭喊住他,“要是我被传染上了,只怕你也……我劝你也快喝点药泡个药澡……”
秦少郅不正经地倚在门上,坏笑着问:“一起吗?”
他调戏的话自然换来凤捭一句毫不迟疑的“不要脸。”
秦少郅继续咽着口水,问:“我特别好奇……夫人你为什么非要把一直小腿翘在桶边?”
凤捭笑得灿烂,说:“你猜。”还没等秦少郅回答,凤捭又说,“你肯定猜不出……哎,你在军中的时候必定不像我当初那么麻烦的。你看好了。”
就在眨眼间的功夫,凤捭双手一撑,整个人从水里呼啦一下子冒出,顺势站了起来,等脚站稳,她双手已经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衣服,将整个人都裹在里面,等另一只脚从水里捞出的时候,她又已经系好的里衣的带子。
虽然凤捭动作很快,一连串动作结束花费的时间很短,但是秦少郅还是看清了她从水里出来时那一刹那的惊艳。
秦少郅只恨自己没多长一只眼。
凤捭对秦少郅抛了个媚眼,说:“懂了没?”
秦少郅拼命地咽口水,说:“不、不是很懂……”
凤捭撇嘴道:“我当初刚入军中的时候,一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流氓兵不怕死,趁着我洗澡的时候冲进来偷看,于是我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这样的话,在军中洗澡我就能很快穿上衣服。啊,你脸怎么这么红……”
秦少郅伸手捂住脸,说:“被热气熏的……夫人,你能把别的衣服感觉穿上吗?”
凤捭却笑了一下:“我只是演示一遍给你看,又不是真好了的意思啊。”
“对了,后来那些士兵……”
凤捭咬了咬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耳垂,说:“都被我杀了。”
秦少郅转过身,说:“我出去了,夫人您慢慢洗。”
一炷香时间后,凤捭觉得这药应该透过皮肤渗入五脏六腑,自己肯定不会有事了。这才正经地穿上衣服。
她才一踏入正屋的门,就被秦少郅从后面抱住。
“身上一股子药味。”秦少郅呢喃,“我感觉自己快病了,你让我咬一口吧。”
“少来,我饿了。”凤捭推开他,“我真的饿了。”
秦少郅表示,自己也很饿。
用膳的时候,秦少郅没让丫鬟们在旁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