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权-姹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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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胡说,你这个帽子给溪久女王扣得真大,这种名声我更担不起,你还不赶紧起来。”语初一边推他一边支支吾吾的说。
凤琊笑了,“哪有你这样的,古时红颜以色侍君,这才耽误朝政,话说回来,我与你什么都没做,你须得担什么名声?”
语初咬着下唇,羞得满脸绯红,欲哭无泪,“你还满嘴道理,”边说边挣扎着推开他。
“做我的皇后。”凤琊忽然正经起来。
语初红着脸抬起眼睛,四目相接,早已不必多言,凤琊抚上她的脸颊,眼中映满她的双眸,心中升腾起浓郁的愧疚,等天下太平,我定许你一世相守。
眼前代语初还是玉家的媳妇,之前的撕宫服事件以后,凤琊对她的心思越发的谨慎起来,原本,就不想册封她什么名分,无论什么,都是对她的侮辱。
她看着他如星的眼眸,心中疼得哀伤,她什么想法都不能有,凤琊娶了谁都不是对不起她,因为她也还是他人妇,并没有资格与他计较,能守在他身边,已经是她向命运赊来的幸福。
太阳又升起来一些的时候,语初送走了上朝的凤琊,独自坐在屋子里翻话本子,就在她心不在焉的看得有一搭没一搭的时候,梓琰小侯爷带着祁苑的信来了。
一见到语初,梓琰愣了一下,这个他以为是舅父后宫之一的女子竟然就是千丞郡主,希望她不要记得他。
“你与祁苑是好友?”
语初点点头,看完祁苑的信,“劳烦小侯爷稍等,我这就给祁苑回信,还请稍作休息。”
“无妨,”梓琰点头。
不多一会,语初写了回信,将另一封早已写好的信从桌案上一起拿给梓琰,“有劳小侯爷。”
梓琰低头看到信封上写着:玉璃涧,想起听说过玉家的长媳的事,如今面前这个女子正是那个阵前不忘稳定军心的玉家长媳,而这封信,没猜错应该是一封和离书。
梓琰看着她一脸恬静,忍不住问,“你不后悔?”
面对一个失婚妇女这似乎是一个不变的问题,语初笑了,“这一生我没想到还能遇到我想遇到的人,离开一段两人都被束缚的关系,对大家都是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听说那女子的孩子没了。”
语初一惊,片刻失语后心中难免不忍,“稚子无辜,”她轻轻叹了口气,“希望他们一切都好,孩子还会有的。”
随着代语初的信送回宿曜的,还有一件送给玉烟冷的结婚贺礼。
当玉烟冷收到这个东西大发雷霆那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能对玉家提出和离一事的只有语初自己了,于是祁苑给语初写了信,说了最近的情况,请她自己做决定。
只是她没想到,玉璃涧收到语初的信以后,他的决定竟然是决不放弃。
一个洛卫玄,一个玉璃涧,这都是典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夜,她在樱花树林里发呆,如今战局一触即发,千城、赤炎、章叶、宿曜、溪久已经联合,和易正在争取泉林的支持,之前云之遥已经和武林中人达成共识,共同保卫七曜,这几天云之遥虽然没有时时守着祁苑,却是常常跟着祁崇光进出商议。
“云之遥和我爹回来了吗?”
“还没有。”现在跟在祁苑身边的都是折兰,自从问竹被她罚去做杂役以后,还没有别的安排,至于问竹是万宗奸细一事,祁苑也只告诉了探梅。
“云先生回来了,”赤儿跑进来告诉祁苑。
折兰点点头退下了,不一会云之遥就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睡?”他语调淡漠,声音却很柔和。
“有消息么?”祁苑知道在赤炎与和易边境的几场小规模战役已经打过了,结果不详。
“没有什么好消息,”云之遥坐在她身边,玉异海带领的千城军队和万宗的人接触了几次都没有找到有效的制敌之法,死伤惨重。
“玉家兄弟也快要上战场了是吗?”
云之遥点点头,“语初的信对玉璃涧打击不小。”
祁苑翻了个白眼,这事能怪谁,还不是自找的,不过也确实是他们俩无缘,要是语初先爱上玉璃涧也不会有凤琊什么事。
“我今天收到消息,说万宗在找地宫入口,似乎是要唤醒鬼将。”祁苑眉头紧蹙。
云之遥眼神复杂,语调却还是那样淡淡的,“鬼将号称不死之身,不过是一群死了一次不会再死的枯骨,促使他们集结的是一股魂气,而万宗的士兵全是死尸,全国各地死了的人不管死了多久的都可以被他们所用,看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毕竟是死了的骨都怕更强大的法器,所以当初斩月刀一出才令战局扭转,如今似乎是用了更强大的黑魂咒才令他们连斩月刀都不怕了。”
死人,法器,祁苑笑了,靠近云之遥私语了几句,云之遥转过脸看着她,“可有把握?”
祁苑脸上露出她一贯的狡黠,笑而不语。
看着她的模样,他不禁笑了,祁苑拉着他的手,满心欢喜。
直到祁苑睡着,他才离开,回到自己院中,云之遥独自坐在夜色里,眼睛渐渐变成紫色,垂眼轻轻的叹气,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洛卫玄真是渣男~
☆、风雪夜深千帐灯(三)
祁苑跟着云之遥一起赶到了赤炎与和易的边境,在玉异海的同意下,参与了一次小型突袭,祁苑手下秘术那派侍女中有一个叫惊情的,正是这一次的主角,紫花宫真正的秘术里有一门就是控魂术。
抓住假方绛儿的那只铜笛是一只招魂幡,当日在付玉山的在打斗中,紫儿就发现了那个假方绛儿也并非虚名,乃是曾经名噪一时的毒仙子花望月,她在武林中驰骋已经是七、八十多年前的事了,也就是说这个花望月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果然,惊情的控魂术在这一次的突袭里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玉异海决定尽快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战役,在万宗找到破解之法以前,让惊情带着紫花宫秘术一派的宫女们尽可能的消耗万宗的力量。
玉璃涧随后也赶到了军营,向主帅玉异海带来了洛然钦的旨意,此时燕遮瑕镇守千城,玉烟冷为副将,玉璃涧前往赤炎为玉异海帐前将军。
玉异海没有和他说私事,但是就祁苑看来,玉异海因为语初的事,实在对这个儿子提不起好态度,交代了惊情的事,祁苑决定去一趟宿曜。
“照顾好自己,”云之遥有些不舍,一大早就赶来送祁苑,祁苑甜甜蜜蜜的扑在他怀里磨蹭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祁苑后来想,这大概是她和云之遥之间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如果没有这次的宿曜之行,就不会有后来的结局,如海啸一般摧毁了曾经的一切。
就在要出发的时候,玉璃涧赶来了,脸色如常没有多说,只说奉玉元帅之令,保护祁苑。
祁苑很清楚,他明明就是去见语初。为了当初在父母面前的承诺,如能救回郡主愿为先锋。看眼下的情势,这一趟究竟用不用的上这个“救”字还要两说。
祁苑在马车上将整件事想了个通透,语初不会跟玉璃涧走这是事实,那么玉璃涧也不得不放手,毕竟那是人家凤琊的地盘,关键是,玉璃涧怎么走,语初怎么留,凤琊怎么不吃醋,总之一句话,她不能让情势激化,适时制止大打出手就是了,对,这就是她的主要工作,真是个人才,她又一次赞叹自己。
只是云之遥那一番嘱咐让祁苑实在不满,什么不可以为难玉璃涧,说的好像她是个不让牛郎织女相见的老恶婆。
语初在屋里临画,听见外面脚步声的时候,两列宫女已经进来了,她直起身子,放下画笔,看着门口。
说实话那个红衣裙的张扬女子万花簇拥一般走进来的时候,语初并不惊讶,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而来。
语初礼数周全的行了臣子礼,奉上热茶,殷悦婳一派大方和乐,执了她的手一起坐在圈椅上,语初不肯,君臣有别。
殷悦婳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让她的男人在新婚第一夜就没有回洞房的女子。
好一个千城第一美女,殷悦婳也不得不承认,这不仅是千城第一美女,简直就是七曜第一美女。
代语初的美并不浓丽,而是一副浓淡相宜的水墨画,温润的晕染,苍劲的枯笔让这个女子柔中带刚,并不是一味的娇弱,有一股骨子里的坚韧和冷静,这是凤琊的爱人。
“郡主,这是本君第一次与郡主正式见面,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身后的侍女端上来一个狭长的锦匣。
“女王客气了,语初惶恐。”语初不知道这一出到底是唱的什么。
“在溪久我是君,对臣子那是赏赐,在宿曜我是夙皇新婚的妻子,郡主也是我的姐妹,姐妹之间一点礼物,不必拘礼。”
殷悦婳的意思她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协议,而是一个女人对凤琊思慕已久的实现,她是新婚的妻子,她只是千城的郡主,一个有违礼数住在夙皇后宫的别国郡主。
“那语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知这是个苍蝇,也得吃下去。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在殷悦婳的示意下,两边的侍女上前,帮助语初打开了锦匣,里面是一卷画轴。
随着侍女的动作,画卷缓缓展开,语初惊讶极了,这是百年前一位赤炎的画画大家所做的海棠落英图。
“这是芈游子的画!”这样的画现在已经绝迹了,各国的收藏大家都以手中有一副这样的画为傲,今日,殷悦婳竟然以此赠予,她觉得一阵心凉。
“郡主果真识货,这幅画本君也是费了大力得到的,听说郡主喜好海棠,衣衫上都自绘海棠,特意送给郡主。”
语初冷静的收好画轴,不显山露水的捧着画轴走到殷悦婳面前,“陛下厚爱,原不应辞,只是太过贵重,语初无功受禄日后必定寝食难安,还望陛下赎罪。”
殷悦婳心中称是,面上淡淡的笑着说:“语初妹妹是吾皇心尖上人的,再厚的礼也当得起。”
“语初如今还是玉家的儿媳,与玉家的关系未断,断不敢自认夙皇的后宫人,蒙夙皇错爱,留居宫廷,语初原本的身份一时也未敢忘。”若是来提醒她这个尴尬羞耻的身份,她的目的达到了。
“哎,妹妹多心了,宫中的几个妃嫔都收到了礼物,这是妹妹应得的。”殷悦婳声如莺啭,语中带笑,代语初不愧是代沉恪的女儿。
“语初谢女王赏赐,这画轴,是夙皇后宫之主给嫔妃的赏赐,语初实在受之有愧,女王既已送出,语初再不知好歹也不敢执意请陛下收回,此举是为大不敬,当受刑责,如此,语初请人送至皇上那保管,待他日语初入得后宫日再请出,不知女王觉得可否?到那时语初方敢安心收下。”
“如此,也罢,就按妹妹的意思吧。”殷悦婳站起身,“本君告辞了,妹妹,我们再会。”
语初行礼相送,等她走后,语初坐回榻边,满心冰凉。
这个女人是一国之君,权势遮天,自有不同常人的手段,恰恰,这个女人又爱着凤琊,这实在是一个太强劲的情敌,本来她并没有争斗之意,可是今天这个下马威真是放足了作料。
一面炫耀自己后宫之主的身份,一面提醒她没有礼法的身份,一面用重礼堵她的口,一面让她知道,她就算欺负了她,也不怕凤琊知道。
走了赵青霜来了殷悦婳,她这一世的情路,怎么,就这么坎坷。
正在来路上的祁苑并不知道这一切,正因为不知道,脑子里上演过无数正房小三大战的戏码,以至于祁苑一来,这出戏就如火如荼的唱了起来。大大的超出代语初的预料,祁苑是殷悦婳自己也没想到的冤家。
谁是正房,谁是小三,这个定义在这出戏里实在是模糊。
玉璃涧来宿曜是有自己的军务的,所以凤琊早就知道他要来,有关于这件事,他心里不太痛快,可是说到底语初现在到底还是他的夫人,再加上自己与殷悦婳的婚事,在语初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反应,他实在难以预料。
所以他又一次抢在祁苑去见语初之前把祁苑接到了一处行馆,一见到凤琊的祁苑就冷冰冰恶狠狠的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一副看好戏的德行,凤琊就知道自己拦住她拦对了。
“你这是来为玉璃涧做说客?”
“我为什么要帮他?”
“那你来劝他们和离?”
“好歹你是夙皇,我就不能做点与男女之情无关的正经事?你作为帝王的觉悟呢?”
“那你来做什么?”
“我的天,我要是来做不是让你满意一方的说客你还不打算让我见代语初了是吧?”
祁苑彻底无语了,这是人称狂妄的夙皇,说出去谁信,为了一个小女子竟然不顾身份的来堵着她,她拍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