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权-姹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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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上回小姐来做女婢,这回来可是做小么?做小也得有个名分,这么不清不楚的,我连送饭都不知道送给谁吃的。”
“你管送给谁,终归是送给主子的!”寸心柳眉倒竖,尖冷冷的抢白她。
“我的主子只有两个,王爷和王妃,你这个主子又是哪来的,哼,要我说,趁着有口饭赶紧吃吧,下一顿能不能吃得上还不一定呢。”秦氏白了这主仆二人一眼,扭身出去了。
“你,你这没规矩的老婆子,你等着!”寸心追到门口。
“寸心,”幽柔白着脸喊了一句,“回来吧,咱们吃饭。”
“小姐!”寸心不甘心的跺了一下脚,走回幽柔身边,忍着眼框里的眼泪摆放碗筷。
“秦氏说的没有错,话虽难听,那是他府上管教不严,要责罚也轮不到你我,且犯不着与她置气。”幽柔淡淡的,夹起一点青菜,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搁了筷子。
寸心知道小姐的心思,不忍多劝,赶着过来收拾。
“你做什么?就在这吃了吧,你当厨房里还会留你的饭菜么,坐着吃吧。”幽柔按住她的手,寸心沉默着点点头,幽柔转身的一刻,寸心的眼泪滴在米饭里。
饭桌上,宁柔温婉殷勤的给洛卫玄盛汤,虽然昨天在路上对她不理不睬,但还是带她回了王府,她记得小时候洛卫玄对自己是很亲近的,不论如何,只要进了王府,她就有办法让他爱上自己,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她的,这一点她一向很有信心。
卫齐死了,但她依旧有机会重来,她的好妹妹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一定会把握住,可她没想到的是,一回到王府洛卫玄就打了她个没脸。
“交代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王妃出府。”洛卫玄淡淡的对着南笙说出这句话,不顾那个女人的惊讶与反对起身离开了,那碗刚盛的汤依旧放在桌上,袅袅的冒着烟雾。
这次她假冒他的名义去了雁知湖,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他虽鄙夷却没有阻止,这样一来可以平息坊间的流言。
可是,她想要文过饰非的,是他亲弟弟的死。他不可能原谅。
就在朝夕节过后的第二天上午,太后赵冉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寝宫中。
☆、封建婚姻要不得(五)
太后突然的死在整个千城国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太医们诊断得出太后死于心悸,也许是朝夕节当日在湖边受火光惊扰所致……
辰王爷当天就被皇帝一道口谕宣进宫里。
“火光惊扰,这种狗屁不通的理由会有谁信,”祁苑翻了个白眼摇摇头。
不知不觉夏天已经来了,从今年第一朵玉兰花盛开的时候开始的这些闹剧,不知何时才会结束,幽柔的前路,语初的幸福,她的责任,都像是无形的烟雾,随时都会因为一阵风起更加四分五裂。
鞠一捧清泉,洗不净满心的尘灰……
幽柔早起洗漱的时候,呆呆的望了一眼紧闭的院门,昨夜和卫玄的相遇,犹如一颗投射在井水中的石子,荡起一波一波的涟漪,靠近井壁又被弹回来……如此循环至今……
寸心为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刚刚梳洗完毕就有人敲门,幽柔的心也兀的一惊,会不会是他?
门开了,寸心在门口愣了愣,低头唤了一声,“大小姐。”
“妹妹在吗?”说着,宁柔已经进了门。
幽柔迎出门来,宁柔身着宝蓝色绣兰花宫便服,头发梳成一个端雅的云髻,三支梅花坠玉石的步摇并排插在发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仆妇,端端正正一副王妃的做派,淡淡的笑着。
“昨晚回来,王爷怕我累了,不让我见妹妹,可我对妹妹甚是想念,今天一早就过来瞧妹妹。”宁柔径自走进屋内坐在桌边。
幽柔示意寸心倒茶,如今是宁柔贴身丫鬟的丹惠阻止了寸心,“岳姑娘,这是王爷昨日赏的新茶,奴婢为姑娘泡茶。”
早晨阳光柔美,燕雀声娇,一片夏日清凉,远远地有一缕幽香飘来,似是上好的脂粉……
幽柔觉得自己好像坐在戏园子里,台上的戏子们唱念一番做派,情深意浓尽是戏中言,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他让她来唱给自己听的……
听着宁柔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出现,说了半晌,她却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
“卫齐三月之丧未过,”幽柔心思有些恍惚,不想再听这些假仁假义,“王爷心中不快,姐姐多费心了。”
宁柔面色一滞,旋即恢复正常微微一笑,“不劳妹妹担心,王爷已无大碍。”
所谓的情定终身,也不过如此,幽柔替卫齐不值。
“王爷昨儿歇的晚,今日一早就进宫去了,妹妹今日有何打算?要不咱们一起去游湖?往年都和妹妹一同游湖,今年朝夕节,不想我就没了游湖的资格,今日和风煦日,正适宜游湖。”宁柔脸上又拧出一把笑容,生生看的幽柔心惊。
宁柔心中不忿,怎么就忽然禁了她的足,她趁势住进王府,大好的前程就在面前,这样一来府里的下人们又该怎么看她,昨晚她去找他,在他的院外等了很久,看见卫玄很晚才回到房中,而洛卫玄来的那个方向正是幽柔住的地方。
宁柔的话在幽柔听来却是另一番意思,她知道洛卫玄对姐姐用情至深,如今姐姐回来,他是如愿以偿,不用想也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境。
“你我姐妹,本不用这么多的客套,我前日才游湖,身上疲累,今日正想再好好休息一日,游湖一事,不便相陪了。”
“原来王妃在这……”宁柔正要接话,就被一个不悦的男声打断。
一身黑衣的陆天逸带着一队侍卫急匆匆地走进来。
“陆大人,王爷怎么没有回来?”宁柔急忙换了一张和悦颜色转过身来。
“太后薨了,今日起千城全国上下服国丧之礼三个月,王爷宫中事务繁多不得抽身,命我回来通知府中女眷,服饰装扮皆按丧仪,王妃乃皇室侄媳,守孝服丧,不得外出,府中一切事物皆由管事赵氏安排打理。”说完陆天逸就离开了。
宁柔心中倒像是放了一条心,她心里明镜一般,太后死了,洛然钦少了个靠山,如此洛卫玄又多了几重胜算,如若真如坊间所言,洛卫玄与皇室积怨,待洛卫玄登上皇位,皇后还是自己,说到底她可是皇后的命。
而她与卫齐私奔一事巴不得谁都不要再提起,幽柔今日竟敢旧事重提,让她不舒服到了极点,待她有了机会,一定要重新将这一切好好收拾一番,只是,自己是王妃,洛卫玄竟然还是让一个府中的下人主理这么大的事,分明还是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赵婶是府中的老人了,交代给她确实放心,只是少不得要辛苦赵婶了。”微笑的说完这几句,宁柔便带着满心的别扭和怨恨迅速的离开了幽柔的院子。
宁柔走了,幽柔急忙带着寸心去找赵氏,“赵婶,府内事物不少,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的?”幽柔诚恳的说,“之前在府中帮过忙,府里的大小事务可有我能帮上忙的?”
赵氏点点头,心内满是安慰,“姑娘不是外人,不必跟老奴客气,这是宫里发下来的白布,一会府中的裁缝会来赶制丧服,少不得要姑娘帮忙催赶着,老奴好去布置府中的陈设。”
“赵婶你放心,交给我吧。”幽柔淡淡的有些疲惫。
太后死的突然,所有的丧仪物件都是临时准备,宫中上下一片忙乱,朝中人人心中疑虑惶恐,不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不是看起来那么自然
国丧期间一切喜庆热闹的活动都停止了,婚丧嫁娶都不得大办,某些人的亲事也就搁浅了。
玉烟冷大概是唯一一个欣喜的人,他不用成亲了,三个月呢,三个月后谁知道又是什么光景。
“虫儿见过小姐,小姐万安。”樱花树林的亭子里一个身着素白色衣裙的女子跪在祁苑面前。
“起来我瞧瞧,我都多少年没见你了。”祁苑笑着对她说:“你今日做了什么准备,竟然没有引得你的宝物大乱。”
“回小姐,来之前梅姐姐给我准备了千魂罩,说是有异动的时候就罩住自己,可是虫儿还没用呢,自己也在奇怪。”虫儿站在祁苑面前,高挑纤细,眼角一颗小红痣,随着笑容点在眼尾处,无端的柔媚。
“师尊之前说过的,小姐现在长大了,只怕是能自如控制金虫儿了。”赤儿点点头。
“我不管那么多,虫儿你去给我喂喂鸟,那只雪蝉子,日日要吃天蚕,我喂得乏了,正好你来了,就交给你了。”祁苑靠在小榻上。
“小姐,太后的死,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眼睛传来消息说,江湖上已经有消息说是紫花宫的移影蛊……”赤儿微微蹙眉。
“又是紫花宫,”祁苑皱眉。
“小姐,这移影咒要能够接近被下咒之人,将蛊母至于被下咒人的背影处,再出外作法,最后死者也不过就是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人死蛊灭,查不出任何痕迹。”虫儿轻轻说。
“背影处?人随时移动,难道处处都要下?”祁苑蹙眉,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眼睛看着虫儿,虫儿点头。
“不错,不错,”祁苑站起身,人的背面又长时间不动的,只有床底下,看来内宫里确实不太平。
“小姐,这几件事,桩桩件件都指向紫花宫,你看……”问竹轻轻的说。
“不妨,很快就可一睹真容了。”祁苑扯起嘴角,轻轻的笑了,眼睛里却闪过狡黠的光芒。
一池清澈的湖水中间,四面碧色帷帐的水榭里,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昂然立在案前,指尖划过质感坚硬的琴弦,拨出一个不成调的响声。
“公子,祁家的小姐已经决定动身了。”几名暗卫跪在他的周围。
男子抬起眼睛,望着水面上田田的莲叶,眼中映入一朵未开的莲花,好看的唇角弯成一个柔软的弧度,另一只手顺着腰上佩戴的宫绦滑到悬挂在腰间的一枚玉珏上。
风起的时候,帷帐扬起,碧色的帷幔下男子脸上的表情,是谁都不曾见过的温柔。
赵冉的死,在他们的预料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以后的事,须得更加小心了。”洛然钦面色灰白。
“祁苑也在查此事,臣略有担心。”洛卫玄微微蹙眉。
“祁家的人,本王信得过,让她查吧。”洛然钦点点头。
七曜神宫的祭司们近日观星,竟然出现了红龙之象,神宫上下一片哗然,自七曜之地最后一任君王消失后,有关于从前七泫溟龙的传说也一并消散在风中。
传说千百年前,七曜之地的守护神是一头龙,第一任君王降临也是在神龙的辅佐下一统天下,每一任帝王都要经过溟龙的认可,但是渐渐地,神龙深居地宫中,不问世事,只有天地大劫之时才会显世,而能够召唤七泫溟龙的只有真正被神龙认可的帝王。
与现在大陆上几个国家的君王不同的是,曾经七曜之地的国主才是真正的帝王,最后一任君王将殷消失以后,七曜分裂为几个国家,经过百年的混战,几个现在的国家逐渐形成,却没有人敢自称将殷之后,名正言顺的继承七曜之地,传说中的地宫更是没有人知道在哪,于是,那传说与神奇中的神龙就随着将殷的消失而沉睡。
近日的红龙之象,正是神龙天兆的象征,难道说,神龙现世,又有天劫?
七天头丧已过,千城的气氛稍稍有一些缓和。
这天早上,语初准备和婆婆一起去庙里上香,刚刚走出大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见过玉夫人,少夫人。”赵青霜站在轿子旁,不卑不亢的向两人行礼。
燕遮瑕一看见她就皱起眉头,看了一下左右的侍卫都低着头不敢看她,心中怒火更盛,这是仗着玉璃涧对她的认同,这些侍卫才不能行使职责。
“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竟由着这样的人到玉府门口拦轿,”燕遮瑕柳眉倒竖,双手握拳,今日当值的是玉璃涧的人,侍卫一看纷纷半跪于地,“你们都是谁的侍卫,玉家还不是玉璃涧说了算。”
一听到这个,侍卫长起身,走到赵青霜身边,侍卫们纷纷起身,两个人上前去就要拉开赵青霜。
“等等,你们敢,都别动我,”赵青霜尖冷冷的开口。
语初站在婆婆身后打量着这个看上去美丽而柔弱的女子,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这女人可不是无准备而来的,门口的侍卫,还有玉家婆媳的反应,虽然不知道这次打的又是什么主意,但是就凭一点,这个女人所有的愿望都与玉璃涧有关,与名正言顺进入玉家有关,就足以让她做好一切准备,语初微笑的向前走去。
“玉夫人,”赵青霜微微昂着头,略有一些得意的说:“青霜腹中已有……”
还未等她说完,已有一个耳光清脆的打在她脸上。
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