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来就是你-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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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双晓再想不到,那一夜,竟还藏了那样的回环曲折。她很庆幸,她不是害申雪悠到现在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因为申雪悠纵然再可恨,却也罪不致“死”。
作者有话要说:
☆、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提着一个简单的旅行袋出了看守所的铁门,迎面而来的空气,清凉、新鲜、自由,云双晓贪婪的深吸一口,心内起伏。
隆冬的太阳像薄薄的羽翼,贴在面上,那暖意,似乎一直就熨进了心窝。离铁门不远处,有几间水果摊档,街上的车辆人行都相对稀落,与闹市的繁华相比,简直天壤之差,可比起铁门之后的那个世界,却是美妙的像个天堂了。
万般皆下品,唯有自由好啊!更何况这自由还知了时节,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农历新年了,她能平安出来,好多人的年,又能过得有滋有味了。
“晓晓!”一声磁性沉柔的呼唤,伴着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汽车的喇叭声入耳。
这声音已不陌生了,只是听着有些意外。她没想到项晗今天还会来接她。
项晗慢慢向云双晓走近。她扎着马尾,面上洋溢着淡淡的喜悦,肤色虽显沉暗,却也不致太过难看,就是身上的那件深紫的大衣,明显空荡荡的。
项晗的心稍稍一疼,这十天,虽然他一再关照,她在里面并没有受到任何人为的刁难,但是她心上的那些煎熬,此刻还是让人一目了然。
“谢谢你!”待项晗走近,云双晓微笑着,语声感激。
若不是眼前的男人,那一场牢狱之灾,她是在劫难逃了。得人恩果千年记,不管以前他做过什么,如今他对她是只有恩没有欠了。
项晗双目深深,片刻后,忽然长臂一探,将云双晓紧紧搂入怀里。猝不及防的云双晓一惊,面上的笑容四散,身子僵硬。
对面水果摊档旁的一辆普通的黑色大众上,有两道深邃的眼光,正透过车窗玻璃,射向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他搁在方向盘上一双修长的大手,手背上青筋直绽。
“没事了!”项晗双手用力环住那纤瘦的身子,声音低而有力,蕴着怜惜与安抚。
云双晓表情愣怔,双手不知所措,身子完全不能动弹。过了好一会儿,云双晓不自然的声音才挤出口:“你要再离我这么近,恐怕会有事!人家都说里面晦气重,我现在一身晦气,会传给你的!”
项晗的喉咙滚过一声低笑,慢慢将云双晓放开,他的俊容,是罕见的轻松愉悦。“人家都说我身上煞气重,你那点晦气,奈何不了我!”
难得看这整天冷口冷脸的男人还能幽上一默,云双晓心中意外之余,陪着笑了两声。
项晗的面上更加舒畅,他伸手接过云双晓的旅行袋,柔声说:“走吧!我送你回去!你爸妈都在家等着你呢!”
想到家人,云双晓心头一热,用力点了点头。
一直到两人上了项晗的车,黑色大众车上的那两道眼光,才慢慢收了回来。
下午两点半的时候,钟离烨家的门钟响了起来。
李阿姨一看到铁门外的人,心头的惊喜一涌而上。
“太太!你可算来了!这些天你都上哪儿去了?小姐每天想你都快想疯了!”李阿姨手上开着门,嘴上不停的问。
李阿姨当然不会真的以为云双晓是跑到了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出差。她等了一会儿,只见云双晓一脸的尴尬,便知道她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马上识趣的不再多问,只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赶紧去看看小姐,她是真的很想你!”
云双晓略整了整脸色,“小元宝在哪儿?”
“她还在午睡,也差不多快醒了!”
云双晓按捺住心头的激动,直上二楼小元宝的房间。小丫头果然还没醒。云双晓轻手轻脚的在床旁边的椅子落坐,俯下头,两只眼紧锁着女儿甜美的睡容,眼泪已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着转。
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和她的宝贝生离几年!在看守所的那几天,她是真的害怕,女儿成长的路上,她会缺席!她是真的害怕,女儿会因为她罪犯的身份,从小被人指指点点!
幸好,一切恶梦已经结束!云双晓带着无比思念和爱怜的手,忍不住就伸向了女儿热呼呼、软嫩嫩的小脸蛋。
原本也差不多要醒的小元宝,感受到脸上异样的触摸,她黑黑长长的眼睫动了动,一双大眼慢慢打开了。
刚刚醒转的小元宝,一双大眼还是迷蒙,惺忪间似是见到了母亲的脸,她的一双小手从被窝里疑惑的伸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眼,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妈妈?”
“嘿!宝贝!”云双晓眼底晶莹烁动,面上笑意柔软,她的声音都在颤动。
小元宝愣了愣,忽然一骨碌从小床里爬了起来,声音欢欣的高涨起来,“妈妈!”随后,小鸟一样扎进母亲的怀里,“妈妈!妈妈!你回来啦!”
怀里的小身子暖洋洋的,鼻下全是熟悉好闻的奶香,云双晓的泪,终于吧答吧答的往下落,搂着女儿的手,全是心有余悸的颤抖。
“是啊!小宝贝,妈妈回来了!”
小元宝恋恋的抱紧母亲,委屈的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妈妈!小元宝好想好想你哦!你为什么出差那么久?你为什么不给小元宝打电话?你不想小元宝吗?”
女儿的幽怨,更让云双晓心头酸楚难忍,她抱着女儿的手一紧:“对不起!宝贝!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以后再也不会了!”
小元宝终于听出母亲声音的异样,她稍稍放开母亲,看到母亲湿漉漉的脸:“妈妈,你怎么哭了?”
云双晓急忙伸手在两边脸颊各抹了两下,又在女儿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上一口,拿过床头的毛衣,一边给女儿套在身上,一边笑道:“妈妈是见到小元宝太开心了呀!”
小元宝笑嘻嘻的在母亲面上啵了两口,“开心不是应该笑吗?”
云双晓给女儿穿好衣服,小元宝忽然“啊”了一声,“妈妈,我们赶紧给爸爸打电话,妈妈好久不在,爸爸也不开心!打电话!打电话!”
云双晓面上僵了僵,看着雀跃的女儿,她的心头,生生的抽痛一下。现在的她,已被开除出他的世界,她是生是死,他又哪里还会放在心上!
“走啊!妈妈!我们去告诉爸爸!”小元宝已溜下母亲的大腿,拉着母亲的手在催促。
云双晓敛了敛心神,挤出几丝笑意:“你爸爸……已经知道妈妈出差回来了!”
小元宝怔了怔,“那为什么爸爸不告诉我?”
云双晓不知如何去答女儿,她想,他恐怕不会知道她今天就能出来吧!
“宝贝,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快过新年了,我们去买新衣服过年!”云双晓怕女儿继续纠缠原来的话题,赶紧分散她的注意力。
果然,小元宝一下就来劲了:“好啊!好啊!”
母女俩便高高兴兴的牵手下楼。今天本不是云双晓的探视日,原本不该让云双晓把女儿带走,但李阿姨体谅这两母女已有半月未见,所以私自将她们放了出去。反正钟离烨一早也说了今天会晚归。
两母女开开心心逛了大半日,直到在外边吃完晚饭,才提着一袋胜利品回家,云双晓本来想着也该走了,但小元宝却死活不肯放人,她转念想到钟离烨反正今天也不会早归,索性帮女儿洗澡,又哄她上床,给她讲了故事,打算等她睡熟之后再离开。
过了九点,心满意足的小元宝才沉沉睡去。云双晓一出儿童房,立时就被一道冰冷的眼光封成冰雕。
“我们谈谈!”钟离烨的语气,也是语出成冰。
毫无防备的云双晓,慌乱一阵,看钟离烨已转身向楼下走去,她也只好惴惴跟了下去。
楼下灯火通明,李阿姨却不知何时已走了。两人在客厅中央相面而立,周遭空气如同凝滞一样。
“对不起!今天不是看小元宝的时间,我只是……只是太想她了!”对着一身肃冷的钟离烨,云双晓微垂着头嗫嚅着先开口认错。
他好像并不意外看到她,也对,如今的他,当然是不以她喜不以她悲。她无罪释放,他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正在考虑,到底还应不应该让你继续见小元宝!”
云双晓大惊失色,头猛的一抬,“你……你怎能……”
“有你这样的母亲,只会让女儿蒙羞!”钟离烨咬着牙,一字一句都透着极大的怒气。
如同一剑穿心,云双晓的脸,一下煞白。
“申雪悠不是我伤的!我没有……”云双晓急急的想为自己辩护。
钟离烨却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你干什么我都不奇怪!我也不在乎!我只是心疼女儿,她还小,她的人生不该为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买单!”
云双晓早知自己的形象,在钟离烨的心中已碎成一地的渣,她也不敢再抱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只是对于小元宝,她依然是她最最亲爱的妈妈,这个身份,是她如今人生最最重要的支柱,而今,钟离烨是要将她的这根支柱连根拔掉吗?
巨大的恐惧如大浪一样冲击着云双晓,她全身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她承担不起这样的失去,那是她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我最不希望的就是给女儿造成伤害!钟离烨,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求你,但请你,至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着女儿长大!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云双晓双眼涩痛,却不敢让眼泪流下。
听着云双晓诚恳至卑微的话语,钟离烨紧绷的面上仍丝毫不缓,他的声音依然冷酷绝情。
“我绝不会让我的女儿受到无谓的伤害!若有必要,我会毫不犹豫的将她送出国外,让你永远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哪怕以后她没有母亲,也总比有一个坏母亲强!”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爹妈的孩子像根草
过完年,云双晓依旧回无印上班。大家原本热络的眼神里,看着她时,更赔上了几分小心翼翼。云双晓看得出那其中的敬而远之。申雪悠成了活死人,吴月在本市已无立足之地,魏非被辞退,仅凭这几个人的下场,就足以让其他人心怀胆怯了。
那一天,项晗以集团老总之尊,突然大驾光临无印,美其名曰看望公司基层员工,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封不菲的开工利是。皆大欢喜之余,每个人其实心领神会,那一天,无论是项晗的人,还是项晗的钱,都是为云双晓保驾护航而来。
于是,不管人们心中作何感想,关于那个冬天里的轩然大波,都完全跌入了春天无垠的海,一切,又重归平静。
一个月后,仲春时分,钟离烨到美国巡查分公司,他将女儿放到了父母家中。原本钟离烨逸人已处于半退休状态,儿子不在,他只好又对公司多费心些了。
那一日周六,下午小元宝睡醒,范文佩给她穿衣服,在给小元宝套那条黄色米老鼠外套时,范文佩就被垂在她胸前的一个物件勾住了眼,她当即将小元宝只穿了一半的外套放开,一把将那枚长条的四眼天眼石捞在掌心里。
“小元宝,这是谁给你的?”范文佩的声音莫名局促。
小元宝看一眼奶奶的掌心,“是项叔叔!”
“项叔叔?”
“我和项叔叔换来戴!”上个星期,妈妈又一次带她到项叔叔家作客,她终于向项晗开口,要拿她的白玉和她非常喜欢的天眼石作交换,项晗一向宠她,所以也不介意将从未离身的这个护身符除下身来满足她。
范文佩急切的将那天眼石翻来覆去的看个仔细,越看,那保养得宜的华贵面容上,就越是一言难尽,像是惊,是疑,是喜,又是痛。
“哎呀!疼!奶奶!”小元宝稚气的声音突然叫了起来。范文佩眉目荡动,无意识的手,扯着那枚天眼石越来越用力,绳子勒着了小元宝的后颈。
范文佩的喉咙动了动,略定了定神,她克制的声音出口:“你把这个给奶奶看几天!”
小元宝一愣,范文佩已伸手将她的天眼石摘了下来。小元宝的小嘴嘟了起来,强权之下无外交,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奶奶将天眼石收进自己的口袋里,不敢吱声。
范文佩继续给小元宝穿外套。小元宝看着奶奶毫无表情的面容,想了想,说:“奶奶,我想吃巧克力蛋糕!”
范文佩毫无反应,似是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奶奶!”小元宝又唤了一声。
“嗯!”范文佩这次总算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我要吃巧克力蛋糕!”
“今天没有蛋糕,有芒果布丁!”
“小元宝不喜欢吃芒果!”
范文佩的手一顿,面色不耐起来:“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挑嘴?吃水果好!”
小元宝被奶奶一唬,小心眼立时难受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奶奶对她总是那么简单粗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