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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半生花劫-第77部分

小说: 半生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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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里,不吃不喝。我劝他,他只说不饿。一个男人,面子忒是重了些。但你作为他的妻子,不是更该明白那种无奈嘛。若是小风也往返于花街柳巷,彻夜不归。想必朵朵也会不好受,你说是与不是?”
  水朵朵仍是面无表情地作揖,恭顺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崇敬和感动:“爷爷放心,这些朵朵都谨记了。”明彩华衫拉紧了些,她踱步出去,扶门的手一瞬钻心的疼。可她依然咬着牙,不发一言地铭记于心。
  可是更在心中回荡不已的是林宇风的影子。一想起他寻遍大街小巷最终无果的凄然和惆怅,她就心疼地想哭。
  某些人肆无忌惮地伤害她,可某些人却被她肆无忌惮的伤害。
  她有点懊恼,只随着那条蔓延无尽的石青小路循去。
  路的尽头站着一人,他白衣翩翩,黑眸似琉璃般透彻。
  “为夫适才还想着朵朵是不是迷了路,回不了家了。这么一看,才觉得是为夫多想了。”他挑逗的双唇带着几丝沁人的笑意,温和得不能再温和的语气令她眼中一涩,泪水朦朦夺眶而出,她一惊,跃进那人的怀抱,拥上林宇风厚实的腰脊。
  这紧张地一抱也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使得她的眼泪更是倾泻不止。
  “你怎么站在这里,夜里最易受寒,你不知道么?”半嗔半怒,蹄哭不已。
  那人好似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住了,敞开的双肩半晌才拥在一起。她轻拍他的后背,举止温柔,语声呢喃:“只要你没事,我一切都好。”
  她的俏脸迎上,林宇风拨指细心拭去脸庞泪水,关切笑道:“再哭可成小花猫了。朵朵,听话。”她吸了吸鼻,压抑住内心的混沌,自己举袖拭去,柔声笑了笑,往腹中一指:“小风,我肚子饿了。你做吃的给我好不好?”
  先时所发生的一切在两人正常的笑容下无懈可击。而他,亦是如此。
  “朵朵,我们回屋里罢。你可说了,夜里易生寒?”
  听罢,她蓦地一慌,桎梏林宇风的手紧了又紧。
  “小风,再抱我一会儿好不好,拥在你的怀里真的很舒适?”林宇风眉头一蹙,抿唇不语。
  夜色灰暗,视线里一片漆黑。她被布绫缠绕的厚重的手臂轻轻从林宇风的腋下抽离,后退几步,背手立定。
  她嘴唇含笑,撒娇道:“小风,我去房间等你,记得晚膳快一点。”
  “怎么,果真饿了。那我让墨离跟厨房里的人说一声。”他说罢,便作势唤墨离。
  她本想找机会拆去手臂所缚布绫,可是全无独待的机会。心神紧张,眼看便要错过,只得冷声制止林宇风:“小风,天色已然这般晚了。若是你执意吩咐厨娘她们给我做饭,想来以后我没什么脸面在山庄待了。”
  林宇风的神色一滞,略为惊疑地抬了抬头:“无法待了。这,这是为何?”
  她挤了挤眼,抿唇解释道:“咯,你细细想想。她们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歇下,却又要被你给叫起来做饭,那该是什么感觉?即便她们当面不敢说与我听,但私底下定然对我有诸多怨言。没准儿骂了我个底朝天?”
  他脸凝成了一团,正色不解道:“有这么严重?”
  水朵朵一本正经点头:“严重,很严重。要不小风亲自下厨做给我吃?至今我还记得在楚地的时候吃的美味呢。”
  林宇风见她神色憧憬,言语也颇为诚恳,便实心实意地应和:“既然夫人这般想吃,那为夫怎么着也该露一手。”面上含笑,他举步朝厨房而去,而在夜色深重的地方,却顿住了脚步。片刻,呈现出一汪死潭,再没丁点儿笑意。他侧身转眸,望向那隐在黑暗僻静的角落,忍痛拆那层层布绫的女子。
  忧伤,难耐,心疼,自脚底往上蔓延。
  过了一瞬,他摇头又是一笑:“这傻丫头,被那么厚厚的东西碰触,难道我就真的会笨到一丝知觉都没有么?”
  院中残叶被风一卷,林宇风豁地抬头抱臂:“墨离,出来罢!”重叠的树影中沙沙两响。隐身迟迟未现之人,可见轻功卓绝。
  “庄主,夫人她……”墨离惶恐,拱手便道。
  “那傻丫头害怕我知道她手臂的伤势,找了个说辞将我支开了。”林宇风笑声极轻。
  悬空的手还是没有放下,墨离仍然犹疑不定,垂首又道:“那庄主现下是要去哪里?”
  林宇风此时神色已然端肃,抿唇背手,乐道:“去厨房!”言罢消失在后院拐角。
  单膝触地,冰凉一片。握剑的手迟疑放后,墨离循着树影往前看去,只见得茫茫夜色里一光点缓缓地朝着屋角而去。尴尬地笑了笑:“墨离啊墨离,庄主与夫人之间的事又岂是你可以琢磨的。要不是有同样的性格,还真是不大可能……又是我多想了。”拍了拍额,立起,闯进夜色里消失不见。
  水朵朵驻立在垂柳树旁,凝思想了许久。夜里的冷水掀起她的衣袖,可她丁点都不觉得冷,肆意盈耳的风让此刻的她有种道不明的畅快的心安。
  身后脚步声渐近,她心内烦乱。恐是被小时滚瓜烂熟的鬼故事所惑,以至于此刻略有不安。侧眸而立,白影一闪。
  林芸萱的手正执在她的脖颈上。
  “水朵朵,先时我就曾告诉过你,倘若哪一天你害小风伤心难过,我定饶不了你!”往常温柔亲和的教书先生却在这一刻透出无法言语的心狠凶恶。
  水朵朵仰高的脸霎那发白,隐隐疼痛渐起,她抬手拽住面前之人的衣袖,连连哑声:“我没有……没有对小风不起!”
  林芸萱亮丽的眼眸中尤带一股恨色:“没有,哼,你还敢说没有。”这一次,力气更是加重了几分。
  她突如其来的苦笑,眸子坚决而不带任何一丝情感,挣脱的手静静垂下:“原来平日里……温柔体贴的大哥脱去面具,竟然是这个样子!”
  林芸萱目光熠然,手臂一松,甩臂恨道:“你想把我的事告诉他?”
  水朵朵转了脸,恭敬道:“你是小风的大哥,我自然敬你为兄长。大哥既然有心隐瞒这些,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所以我不会莫名其妙拆穿大哥的面具。何况大哥与小风的感情岂会禁不起一点考验,只因为一点莫须有的事就分崩离析了!”
  林芸萱目色终于缓和,内心的紧张迅速消逝在一闪即逝的微笑中。
  “你很知趣!”林芸萱瞪着她,“谢谢!”
  水朵朵十分讶异,好似从未想到适才想要杀她的人会突然对她道谢。可是她似乎有什么事需要说清楚,然而只在一瞬,她垂下了双眸。
  “若是大哥没什么事,朵朵就告辞了!”她尽量装得平淡如水,前抬了自己的双臂放于正前,嘴唇若无其事的一笑。
  “弟妹!”身后屏息之人朗声而笑。这一声‘弟妹’似踏过千山万水的游船,将水朵朵集聚内心的哀愁一扫而光。
  她惊疑抬头,讶然问道:“大哥……大哥叫我什么?”
  薄薄的嘴唇轻扬,面色微转柔和。林芸萱近前几步,搭上水朵朵的肩:“弟妹莫怪,先时无礼,只是因为大哥想要考验你与我二弟之间是否真心相爱。通过最近的调查,我发现,你着实是个不错的女人。我二弟能娶你,真是他的福气。”
  水朵朵被绕的一踏糊涂,拉长了脸嘟囔道:“大哥不是讨厌我么?今次说这些话真不敢让人相信!”
  林芸萱仰头大笑,接着拱手有礼地一拱手:“弟妹,大哥错怪你了。”直起身时,又不禁一笑,“真没想过,我二弟的女人竟然还……还十分小气。”
  “谁小气了。”水朵朵两眼一眨,不认可地嘀咕,“明明大哥才是小气鬼!”抬眸时,晕生脸颊,心境已大为开朗。多日以来的惶恐和难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温馨和暖的亲情。
  两人说说笑笑,关系十分融洽。不久便谈到了今晨所生之事。
  “还有这种事?”林芸萱蹙眉,“那千夫人病情如何?”
  水朵朵面上一阵愧疚,心上忧虑重重。望着温和如初的大哥,神色一暗,泪水如注:“我本是好意。可是却害得师娘没了孩子,师父虽未责怪于我,心情也断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没来由地愤怒一声,手臂伤口牵痛,闷哼一声。林芸萱焦急上前:“弟妹,你手臂上有伤?”
  水朵朵摇了摇手:“不妨碍,大哥莫要担心,也不要将此事告诉……告诉小风。我不想让他担心。”
  “怕是二弟早就知道了,他一向比较细心。心时时刻刻放在弟妹身上,你若出了事又怎会瞒得住他?”林芸萱笑,自袖中取出一药瓶,“弟妹,这是我随身携带的一瓶金疮药,或许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她甜美一笑,掀开衣袖对着林芸萱的目光,“大哥不要担心。在千府已经用过药了,估计过不了多少天就会结疤!”
  伸出的药瓶悬了半晌,终究令林芸萱尴尬地收回。
  “小风他……”
  “弟妹要是说与你听,大哥可别生气。”水朵朵巧笑嫣然,神色不禁古怪,“适才我肚子恶了,所以逼得小风去了厨房,兴许现在被油烟呛得不知所措。”
  林芸萱别有深意地拉长了声音,目光由近到远,望向炊烟忽起的浓影中。即便是在这样暗淡的黑影下,他依然能够通过高穹楼宇的微光闻见那散发出来的食香,带着一丝一丝缠绵的爱意,轻轻地飘过来。
  曾几何时,他也做过这样的琐事。
  一个男人本不该做的琐事,然而为了心上人可以无所顾忌的琐事!
  他转眸看向同样带着幸福表情的水朵朵,心神定了定,轻扬细眉思了思。
  二弟,不知道大哥所做究竟对是不对,放你自由,许你幸福真的正确么?
  桌上置了一盏琉璃灯,淡紫色的灯罩泻了一屋的光晕。
  香味可佳的面条轻轻地被林宇风推至水朵朵的面前,白雾扑面,一脸的水气。他撑腮,心领神会地望着自己的娇妻。
  他盯着她娇小玲珑的红唇紧紧地贴上夹在筷中的面条,他看见她不小心舌尖被烫眸中闪现的几丝无奈。他更看见她吃着面条暗暗地对他咋了咋舌。
  他突然神色紧张,误以为味道难耐,伸指拨到自己的跟前。
  “算了,难吃的东西只许吃一遍。”他出语尴尬,却又自带愧色,“果然,还是厨娘做的可以吃!”
  “小风,真难得。你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厨艺!”水朵朵的筷子咬在嘴里,玩味似的笑。
  他一怄气,把面狠狠一推,不悦地命令道:“这碗里的东西一滴也不许剩下!”
  他以为水朵朵会张大瞳孔,近而拽住他的袖子苦苦哀求。那样他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戏弄她。
  然而水朵朵只是一味开心并乐此不疲。
  “难吃你还吃?”他有些感动,又有些懊恼,“朵朵,我适才说的是气话。难吃就别吃了。”
  水朵朵将竹筷放在桌上,两手持碗,不顾形象地咕噜咕噜将面汁喝尽。然后放碗于桌,用手绢擦了擦嘴角,义正言辞地笑:“小风,能骗到你真是我的运气。”
  他愣了一愣,误理解成水朵朵话中有话。于是诚心诚意地自袖里拿出一瓶药伸到她的面前,抿了抿唇,嘴里嘟囔说:“虽然你这丫头一向爱拿我说事儿,但也伪装地像话点。这金疮药我随身携带,既然你手臂上有伤,不如……”言未尽,话未明。
  瞅着那药瓶身上的纹理,水朵朵捧腹大笑。笑完,食指触碰他摊在手心的药瓶:“难怪是亲兄弟!”
  “什么?”林宇风愕然。
  “适才,大哥也赠我一模一样的金疮药。因着我手臂上的伤并没什么妨碍,便没有收下。如今小风也来赠我,我的运气可真不错。”水朵朵执起桌上茶盅,清浅滢澈的茶水些许倒映出她微见涣散的双眸。
  今时,她一瓶灵药没能完好地送出,反倒被人赠药两瓶,虽然直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接在手里。
  可见,一切都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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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女暗中布筹谋

  险峻的山脚,墨夷颔首皱眉,拽着兰姑的手腕,神情惋然几近落寞。
  “凝妹,她在竹林等你!”兰姑挑高了眉,伸手将身间披风裹紧了些,举步前往山上。
  望着那个背影,墨夷一字一字在嘴角翻滚。有很多话都没有机会说与兰姑听。最终言简意赅,只轻声对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说了句:“兰姑,你真打算这样做么,真的打算一去不回头么?只是为了他而已!”
  前进的脚步霎那顿住,兰姑收脚站定,眸间毫无表情。然而她却弯唇对墨夷假笑:“墨哥哥,你应该知道我做那个决定之前就没想过还有没有机会回头不是么?”只此一瞬,敛眉而去。
  这已是三日后的早晨,林间幽僻处,馥郁竹香四处飘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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