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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半生花劫-第65部分

小说: 半生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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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间,每个过程都显得那么迅速。来不及扭头一看,来不及哭泣,来不及回想。
  她动了动,用手碰了碰轿子,沉声唤了句:“停下!”
  外面侍卫似乎听到了水朵朵的喊声。话音落定,便听得轿子轻轻放置在地的声响。
  有个侍卫隔着车窗朗声提示道:“水姑娘,距离大人府邸还有一个时辰!”
  “不必了,就到这里。你们回宫复命吧!”水朵朵拂开轿帘,吩咐道。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犹豫地不肯离去。
  水朵朵看穿几人心声,憋出一个笑来:“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将此事对你们主子透露半句!”
  一个带头的侍卫眼中一缕疑惑慢慢消散,拱手对水朵朵答谢道:“既然如此,小的们便回宫了!”
  水朵朵扬了扬手,举步望着眼前的绸缎铺。进得铺中,挑选了一件称心如意的衣裙换在了身上。出铺时,已不见得半点狼狈。
  宽大的衣裙遮住了涂满药并被白布包裹的双膝。垂眼看了看,她低声自言自语:“还是这样像话点,什么也看不出来!”
  抬腿步下石阶,双膝震动,越觉难忍,犹如被虫蚁啮噬。
  她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此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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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陌路两相望

  早早刺破苍穹的朝阳斜斜耀在水朵朵迷蒙的眼上,衬得侧半边白皙的脸庞越发亮丽了些。踏下石阶,站了片刻。便望见府邸几个曾经打过照面的家丁。他们急急向她站定的方向走来,微微垂头拱手。
  “水姑娘,大人派小的们来接你!”望着两家丁额角斑驳的汗珠,她一时失了神,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方屏住呼吸问:“师父?师父让你们来接我?”
  那家丁坚定的眼色匆匆一抬,接着又一垂头,回禀道:“是,大人派人打听水姑娘的去向已有多时。”望了望身后紧跟着的几个同伴,道,“适才从宫里得到水姑娘的消息,所以大人才派得小的们前来!”
  水朵朵提步走在前面,嘴角漾了一个笑容,那笑容有些许欣慰和喜悦。
  “既然如此,那我们快回府吧!”心情一佳,加上药物的作用,两膝疼痛也略略减小。走出的步子也比平素要欢快轻松的多。
  因离着千面府邸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几个家丁倒也细心,不知从何处买来一辆马车。这样一来,水朵朵回府倒也省心省力。
  “你们从哪里弄出一辆马车来?”迎着透过车窗扑面而来的春风,水朵朵揉着右肩笑了笑。
  “水姑娘,这事啊,也是奇怪。中途有人送与我们的。说什么我们用得着?”坐在外面驾车的一名家丁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我们原先也纳闷,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不收银子白送人东西的。虽说这人心善,但总也免不了让我们几个揣测那人是不是这儿有毛病!”说着侧头面对水朵朵,食指往太阳穴处轻轻一指。
  水朵朵侧目点了点头,马车疾驰行去尽是碎声蹄响,朗声半蹲对着驾车的几人道:“其实,我还是以前跟在师父师娘面前的小丫头水朵朵而已,你们不用这么拘谨,叫我朵朵就好。”
  马车坐着的两人性子也极爽快,不由分说,便应承地开口。
  “好,就依水姑娘。”刚刚出口,便觉惭愧,在水朵朵一声咿呀的惊讶中,已然换了个称呼:“不,是朵朵,朵朵。”
  空气中散发出几丝和谐的声音,在微风中轻轻飞盈。脸上笑容还未褪去,脑海里突然闯出一个影子。心中一凛,又问那驾车的家丁。
  “赠你们马车的人长什么样子?”
  “长什么样子?这……他戴着斗笠,我们也没看清楚。不过看他的装扮和手上的配剑,估计也是一位侠客。”
  水朵朵越觉纳闷,埋首深思,放手松了门帘,坐回塌上,心中十分不解,自言自语道:“究竟是谁呢,会不会是他,我一夜未回,他是不是要……”摇了摇头,不再猜测。抱紧双膝,便将这些杂事抛到了脑后。
  总而言之,这一次,她要做出个选择。既为兰姑做个选择,也为自己做个选择。
  因为师父千面,兰姑已经彻底结束她们之间的情意,不论是派人去楚刺杀她,还是府中对她恶语相向,甚至是早已布好引她上钩的棋局。
  沐天惹,曾经的朋友,那么轻松地被她利用,继而捏出一道隔阂,扰了她与他的关系。闭紧双眼,仍旧能回忆起昨日雨夜里,她跪在寝殿外,清毅冷目的沐天惹死死抠住她的脖颈,滔滔愤怒从天而降的场景。
  他恨她,因为死去的佳人阿妍深深地恨上了她。
  水朵朵无法解释,因为她明白,这是兰姑精心布好的骗局。
  只是为了报复她呆在师父千面身边的举止,以及内心深处升腾而起的依恋,那是对师父很奇特的情愫。
  马车律律两声,在府门前停下,大门豁地打开,轰隆一声,正中定着的男人身影越发清晰。
  那就是她苦盼的师父千面。
  “师父!”她踏上台阶,怔了片刻,扑在了千面的怀里。
  他伸臂将她揽在怀中,格外珍惜地按着水朵朵的脑袋,随之轻声问了句。
  “腿还疼么,要不要回府躺躺。师父昨日应当好好寻寻你的,怎么就那么轻松了信了旁人的话,认为你出宫了呢?”他的两手将她抠得更紧了些,“我总该想到,把你和她放在一处会出现什么后果。师父……师父我真是疏忽了?”
  水朵朵将侧脸贴在千面的怀里,暖暖地蹭了蹭,恍惚一留意,便看见门口隐身直直站着的兰姑。
  她着了件单薄的长衣,颜色淡而温雅。虽一手单扶着门沿,却仍能感到她身体不着痕迹的颤微。
  水朵朵望见,她的眼角有一种难耐的光芒,静默不动间已经垂了眸子,转身朝着府里走。身后女婢眼疾手快地跟上前来,扶住了她微微费力的手臂。搀着回庄,一言不发。
  水朵朵吓坏了,忙从师父千面的怀里挣脱。
  其实她明明很恨兰姑,却总在不经意之间瞥见她凄凉的双眸时冷不防地担忧和愧疚。
  在这样一种特殊的情况下,水朵朵没质问兰姑为何那般残忍无情地算计她,倒先主动迷糊不清地对着兰姑倒歉着实奇怪。可歉语出口,竟又觉得自己幼稚呆笨。
  是啊,这样一个处处为难处处提防她的人,怎么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关心她?
  “师娘,朵朵回来了。”终究没能说出冰冷言辞,水朵朵一时有些傻傻的苦笑。待见得跟前那单薄的身影颤抖一瞬,便消失在了拐角。由近及远,背影离去的越来越模糊。
  “朵朵!”身后一双暖和如阳的手微微滑上她的肩头,随之覆得紧了紧。
  抬头望着千面俊脸的优美弧度,手心握紧,低头望着两膝,轻声喑哑了句:“师父,朵朵很害怕!”
  只可惜声音小地像是藏在心里,半点都不曾闯进身后这男子的耳里。或者,那真的只能成为心声,或者注定不能让他感受到她的异样,也许,她觉得只是没有想要说出的必要。
  齐齐回府,两人无话。
  院中长廊,日光静静流泻。
  独坐一角,心思惆怅。偏头瞧着正中挥舞练剑的师父千面。身形扭动间尽显武艺的高超,注视一会儿,她敛裙起来,郑重其事地走到千面的身后,长剑拨动,头顶那棵蓊郁的大树翠叶飘飞应落。那叶子擦过她的脸,擦过她的素手。
  手臂那头,清晰可见莹洁如雪的手心摊了一方丝帕。她巧笑嫣然:“师父,擦把汗罢!”
  铛铛两声,长剑插进桌腿立着的剑鞘中。然后伸手笑了笑,接帕时已揉上水朵朵的脑袋,打趣一番道:“师父我真是认了一个好徒儿?”心满意足地望着重重屋宇,将手心握着的丝帕瞧了数眼,再抹上自己的额角。
  “师父,你还记不记得朵朵对你说过的话?”迎上那双呆滞木讷的眼神,水朵朵又笑了笑,“我叫你娶我,你可还记得?朵朵是你的徒儿,原本喜欢师父您就是不该。可……你知道朵朵的心,对不对?”
  千面愣愣地看着她一上一下的嘴唇,握帕的手隐隐有些颤抖,低头想了想,复又抬起头来,假意地抚上水朵朵的额:“朵朵,你说胡话不是,跟师父开玩笑理当有个数。”
  他将忧伤隐藏地很好,半点没能让水朵朵看出自己对刚刚一番肺腑之言的丝毫在意,接着转身,执起手中长剑。
  水朵朵用力拉住他,脸上实心实意,语气里显出与众不同的坚定:“朵朵没有骗你,我……我喜欢你,师父。”手腕被她的素手用力地拽住,千面挣脱不得。
  水朵朵道:“我知道,您不爱师娘对不对,你娶她是因为……因为圣上的赐婚对不对?”她吵嚷地有点大声,几乎同时同刻,从房里出来且被女婢搀扶而出的兰姑听见。
  她隐在身后不远处,千面知道,水朵朵也知道。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从未有过的大胆,她踮脚吻上千面的脸庞。
  千面有那么一时的恍惚,接着理智一把将她推开。他的声音几斤冷酷。
  “朵朵,胡闹些什么?”他闪烁其词,眼睛瞟到那挺着肚子,着身淡素衣袍的女人。
  是,水朵朵说对了,他不爱她,一点点男女之情都不曾存在。可是,现在,兰姑是他的娇妻,是他千面正式迎娶了的女人,更是这泱泱大齐主上齐天傲的赐婚。
  不是不敢拒绝赐婚,违背命令。而是他觉得一个男人不该同时伤害两个女人。倘若答应水朵朵,那么便是将她的幸福推进了深渊。
  兰姑是他的妻,是无可更改的事实。朵朵只能长住他的心底,成为他开天辟地头一回爱上的女人。
  爱过的,就只能成为回忆。
  “朵朵,要记住,我是你的师父,师父我……也有自己的夫人!”被水朵朵拽住的袖子慢慢松开,水朵朵伤感失望间,眉宇却漾出了盈盈的笑意。
  “师父拒绝我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师父你并不打算娶我,还是从一开始就不曾爱过我呢?”
  几个问题咄咄逼人,千面咬了咬唇,十分正经地回答:“朵朵,师父……我只做该做的事,能做的事。你……你不能对不起你的师娘!”
  “即使我多么固执地想要嫁给你,师父你……还是不答应娶我,对吗?”
  “是,朵朵,除了兰姑,我不会再娶旁的女子。”
  水朵朵捂着胸口一阵仰天苦笑,随之转身望着其后那素净的两手。她眸子一动不动地,怔怔地候在那里,终于等来了猝不及防的一巴掌。
  真是迟疑多时的一巴掌。
  她想,约莫不欠兰姑什么了?明明知道师父千面不会冷酷休了兰姑,明明知道师娘兰姑会恼羞成怒地走上前来对她动手,明明知道自己就是一根导火线。可她仍旧拼尽全力地去假装?只要与兰姑之间的仇恨瓦解,自己吃些什么苦头,有什么关系?
  一巴掌打得天昏地暗,她踉跄不稳,退到身后。千面谨慎地扶了她一下,她抽开他的手,定眼瞧着面前的女人,侧耳对着身后的男子,一本正经的表情。
  “师父,希望你以后都能记得今天做出的这个决定!”走了两步,闭眸道,“倘若有一天你后悔了,请记得自己的初衷。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和朵朵一样,一样坚强?”接着举步快速出了院落,跨过门沿时,步子霎那停住。
  她望着湛蓝的天穹,哽咽不止。
  “兰姑,我把师父交到你的手上。我……我不欠你的了。真好,我谁也不欠了!”
  说着拎裙一阵快跑,风声在耳畔呼呼掠过,不经意间地泪湿睫毛,染遍双颊。
  也许你爱我,也许你不爱我,也许很多情况阻碍了我不能爱你,也许你抛却了爱你的我?
  靠桌的剑嗤啦一声掉在地上,她一心一意地半蹲想将剑提起来,他一心一意地于空中截住她伸出的手。
  “我只是想为你把剑捡起来!”尖尖的嗓子传遍四周,有种撕心裂肺的惆怅,“千面,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的?呵,除了我,不会娶旁的女子。你以为我就一定信以为真是不是?在她的面前演出这样一番戏来究竟是想表明你有多爱我,还是你有多么的用心,多么用心地为她的终身幸福考虑?”
  千面提了手上的长剑,冷声吩咐着毕恭毕敬站着的两个女婢。
  “夫人累了,你们扶她进去休息!”
  “是!”两女婢作揖上前,刚伸手把上兰姑的手臂,却被其气急败坏地一把推开。面色苍白到了极点。
  “你们给我让开!”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喊。恐是太过用力,带动腹痛,闷哼的叫了两声便摇摇欲坠。
  千面一眼扫到,他俯身接住她,一边吩咐赶紧传大夫,一边急急赶回了房。
  “她怎么样?”他擦拭着兰姑额角的虚汗,将她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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