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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半生花劫-第41部分

小说: 半生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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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眸看去,兰姑发现,千面今日跟以往大为不同。
  手腕处的灼热越发难忍,她使劲拨了拨,尴尬地低声道:“相公,相公,你……你握地我手腕好疼!”刚娇笑地理了理衣衫,却见面前这人怒目圆睁,冷冷开口道:“你昨晚一夜未归,去了哪里?”
  “哪里?相公,你怎么好意思提这个。当然……当然是在房里了。何况相公你呀,整日闷在书房里,娘子我自是难耐,出门走一走嘛!”说着慢悠悠地撒气娇来,身后的黑衣人早已拱手,跃窗而去。
  “相公。你……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兰姑耳腮一阵通红,娇滴滴的拿眼睛扫了扫。
  见面前这人傻愣着。兰姑索幸挽着千面的脖子,笑道:“相公,没想到你……你竟然害怕这种事!好啦好啦,兰姑今日任凭你‘处置’好不好?”
  “昨夜,你真的杀了阿妍?”千面直视怀中的兰姑道,“听说阿妍千里迢迢来到大齐,是为了给我解药?”
  兰姑怔了一下,脱离了千面的怀抱,反问道:“相公这是怎的意思,你是在怀疑我是么,你……你不相信我?”
  “难道不是么,兰姑?”千面也直起身来,背手道。
  “我就知道,是那丫头告诉你的对不对。她怎么就那么不可理喻呢!”兰姑不知千面查探,反认为是水朵朵告的密。当下愤怒,焦急道,“你忘了,相公。阿妍是乌那成尔渡渡,是……我们大齐的敌人。说什么,我们也不该放了她对不对?何况你忘了,当初是她拿箭伤了你,才……才逃出大齐的。如……如今她自动送上门来,我们……我们该抓住她对不对?”兰姑一手拽着千面的袖子,想要搏得千面的认可。
  “可你杀了她,兰姑!”千面淡淡地重复道,好似责备的口吻。
  可你杀了她!这句话像在狠狠剜兰姑的心!她杀了他,不是替他报了一箭之仇了么?她杀他,不是为了顺他的意么?
  她的脑海里,有个画面一闪而过。当初,是千面狠心把阿妍的假面具撕了下来。可是如今,一向冷酷无情的他怎么倒怨起她了呢?
  “是,是我杀了她!她那样对你,本就该杀!”兰姑的眼睛有种逼迫的无奈,“相公,你可知,她……差点害死你!我身为你的夫人,替你报仇,那是理所应当!”
  千面一愣,沉默下来,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倒出半粒红色药丸。
  “兰姑,你可知前往边塞,你受伤一事,是谁救了你?”千面仰头闭着双眼,“那日你昏迷不醒,她便拿出这药丸来。我因害怕她下毒害你,所以只给你吃了半粒。”叹了口气,“这样补人的东西,是奸细常常救命的玩意儿。你可清楚,她拿给了你,意味着什么?”
  “你不要胡说,怎么可能。她是奸细,那日来杀我们的,也是她的人。怎么还会舍药救我?”兰姑显然不信,怀疑地抬了抬眸。
  “是啊,去边疆的路上。我们遇见的,的确是大漠的人,可救了我们四人的,却只阿妍一人而已!”千面如实道来。
  当日若不是阿妍提着短刀,以死相逼,那大漠勇士怎会轻易撤退!当初若不是阿妍悉心照料,兰姑又怎么会恢复地那么快?只可惜,用心所做的一切,却也敌不过阿妍那卑微的身份。
  一个大漠的胡人,一个大齐的敌手。
  兰姑的心像在烈火中烧烤,那般灼热痛苦。
  那些事情,她什么也不知道,那些岁月,再杀阿妍之时,她一件也没回忆出来,她只是在想。杀了她,杀了她,杀了这个曾经差点要了她心上男子性命的胡人。只需一挥手,她便帮了千面,帮助她相公做了一件大事儿,不是么?
  可惜事后的欣喜一扫而空,她自责的同时,还有千面的指责。
  他说,她残忍杀了阿妍,一个昔日相处甚久的女孩子!一个她救过的女孩子!
  “兰姑,这件事,你做得实在太过了!”千面厉声道,“你从未做过这般差劲的事,你,太令我失望了!”
  “相公,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走。阿妍,我也不想杀她的,我也不想的啊!”兰姑紧紧拽着千面的锦袍,哭泣着砰然跪下道,“相公,我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我不……不是真的想要杀了她,我……我是被她气急了,真的,真的!”
  平素锦衣玉食,倍受宠爱的晋国小姐,为了千面,成了一位谦卑有礼的女仆。
  如今又为了爱情,成了一位毫无尊严的少妇。
  恍惚看去,脸上的胭脂水粉混着满目的泪水滚滚淌下。
  她可以什么也不要,她可以什么都抛却,唯独不能失去千面的爱。若让她没了爱,她该怎样活下去,那比让她死还要痛苦!
  “兰姑,你别这样!快起来!”千面惊诧不已,蹲下身子,准备搀扶她起来。哪知兰姑直哭不止,直拽着千面的胳膊不放。
  “相公,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兰姑不是……不是真想杀了她。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千面心知,兰姑对自己情意深重。既然她嫁了自己,那便是妻。万万不能狠心辜负的。
  “我知道,相公知道。娘子不是有意的。”千面抱着兰姑,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劝慰着焦躁不安的兰姑。
  他想,无论如何,她都是自己的妻。
  无论如何,她都为了自己付出了许多。
  “师父!朵朵……”水朵朵推门而入,见着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然地上相拥而坐的人中,千面也很不是滋味。
  只见他轻轻抽离自己的胳膊,发慌地站了起来。声音如蚊喃喃:“朵朵,师父我……”似乎想要解释点什么,却又觉得十分滑稽。自己和娘子抱在一块儿,十分正常。同一个徒儿解释,那又算是什么呢?
  水朵朵垂了眸,转身退出了房。并好心好意地替两人关了门。
  千面不禁好笑,多年来处之泰然的性子竟然在这种时刻慌乱地不像话。
  见水朵朵一言不发,退出房门,心里也会失望。一个女孩子,他怎么希望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点点吃醋的痕迹了。
  只那么轻微地叹息,却也落在了一旁沉默抽泣的兰姑手里。
  “相公,你若是欢喜,可以纳妾?”兰姑低声道,“你放心,我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
  “你说什么?”千面大惊。
  兰姑顿了顿,放大了声音,又道:“你可以娶朵朵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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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逢熟人赴楚地

  千面很自然地走向窗边,他也不明白,自己内心是怎样的翻江倒海,于是淡淡地吐了一句:“兰姑,你别总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该知道,我不爱听。”说罢,迈脚转身出了房屋,只听得呼啸的冬风拍打着窗沿,发出近似狂吼的声响。
  兰姑坐在地上,一阵大笑,接着双手支地,望着屋外,喃喃自语:“其实事实是怎样,你自己很清楚,不是么,你还掩饰些什么了?”
  千面的背影现在对面阁楼深处,正面而对的湖水,隔断了兰姑自怨自艾的伤愁。
  当居者迷,旁观者清。很多事实往往是身在此中,所以看不真切。
  水朵朵以前爱笑,可因阿妍的去世,师父与兰姑的成亲,彻彻底底冲破了她内心那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她以往享受到的幸福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下轰然倒塌。
  阿妍,兰姑,水朵朵,千面,那相依为命的四人,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
  有的成了夫妻,有的成了仇人,有的成了对手。
  失去了信任,失去了忠诚,失去了温馨,抛却了承诺,抛却了亲情,抛却了所有。留下的只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即将分崩离析的团体。
  水朵朵出走的那天,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或许觉得那样做不好,所以找了一个恰当的理由,一纸书信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黑字。
  是出游,而不是离家!她想,有时间有机会冲破对师父千面那种特有的情愫了吧,有机会理解兰姑对阿妍的冷酷无情了吧,有机会找到自己为此努力的方向了吧!
  “你要离家出走?”颜照将军登时从椅子上立起来,大吃一惊道,“有什么事情非得离家出走不可,说出来一起解决不是很好么,朵朵?”
  “嘘,颜照哥哥,你小声一点。”水朵朵低头玩弄着手指道,“我不是离家出走,只是……只是出去玩一玩,缓解一下心情而已。我……最近不知怎么了,一来害怕见到师父,二来害怕见到兰姑。我……我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了。”随后一抬眸,莫名其妙地把话题转移到颜照将军的身上,“颜照哥哥,你……你没事儿吧?”
  其实,水朵朵之前一直都明白颜照对兰姑的爱意。只是兰姑一门心思在师父千面身上,并未注意到她身旁的男人。所以无论颜照将军付出多少,兰姑也全然不知。
  “我……我还好。她嫁给了自己的所爱。朵朵,你说,我不是应该为她感到高兴么?”颜照将军苦笑一声,问道。
  水朵朵咿呀一小声,默默点了点头。或许,她该祝福兰姑和师父千面白头到老,恩恩爱爱。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儿也不感到高兴呢?
  “朵朵,此次你出去,是要去哪儿?”颜照将军问,“需要我派两个羽林军陪同吗?”
  水朵朵两手一摆,慌慌张张地拒绝道:“不用,不用。多谢颜照哥哥的好意,可是朵朵是想一个人走走,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什么。”
  那一天,和颜照将军彻夜长谈。
  第二天一大早,水朵朵便离开了。
  她没有旁的地方可去,除了自己的家,在水月谷的家。于是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拾掇一点碎银,买了一匹良驹。
  犹记得,那时候,她不大识路,被阿爹阿娘送出谷去阿珍姨娘家的时候,心里面还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惊奇。
  可是如今倒应了狗蛋子水穆白哥哥的话,外面的花花世界固然很好,可真要一个人耐住寂寞,忍受尔虞我诈,却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她不是后悔认识师父,认识兰姑,认识阿妍,认识谷外的人,她只是有点愧疚,有点不习惯,有点伤心。
  那么多本不该有的事情,她却没能阻止。
  出了大齐城门,戴着斗笠一路南行。
  那是一条通往楚国的大道。
  水朵朵看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大路,仿佛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置身于宽阔明亮的天地间,没有谁死,没有谁恨,没有谁怨?一切又回到了当初。回到了那个花样的年纪。那个还未初尝男女恋情的时刻。
  水朵朵,好像很欢喜当初。
  于是一拉马僵,彻马狂奔,前行在大道之上。
  这一程,对水朵朵来说,不知是不是一个劫数?不过,又有谁知道呢?
  四周的风有点冷瑟,待到正午,大地才迎来了稍微柔和的日光。水朵朵脱去斗笠,手心手背互相来回搓了搓,呵了两口气,便跨下马来歇了歇。
  驾驾驾……一阵马蹄声响呼呼传了过来。
  水朵朵定睛一看,却见一个身披貂裘,戴着毡帽的男人,骑着一黑色宝马在大道上穿行,身后数名身穿战衣盔甲的男子,他们的腰间配着大刀,手上握着的一半是长枪,一半是弓弩。
  他们是敌非友,这一点,水朵朵看得很真切。因为从一开始,后面的那些人对着前面的男子就紧追不舍,而且手中射向那名男子的长箭就有数十支。若不是仇家,有谁那么心狠?
  不过,那男子身形矫健,不但能避开向他射去的凶器,而且还能反客为主,将凶器重新转头,射向那些个凶神恶煞的男子。
  这样的男人,武功很好。
  水朵朵出神地看着。他越马,跨马,闪避等动作,游刃自如。仿佛武艺已经达到了无人匹敌的地步。
  忽然,那男子勒僵停下,掉转马头,怒斥身后几人,道:“你们是想死么,本公子可没有什么耐心?”眼神向众人扫了一扫,示意别再继续干那愚蠢的事。
  那几个身穿战衣盔甲的人面面相觑,惶恐不安地望了望大道上躺着的几个同伴,顿时知趣地停在对面,不敢近前。
  那头戴毡帽的男子笑意更浓,伸手一挥,骑着大马正局促不安的一名男子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口吐鲜血,当场死去。
  其他几人纷纷望着那名男子,吓得乱了阵脚,吵吵嚷嚷地围成了一个圈。看样子是怕面前的男人再使用什么秘密利器,杀死他们当中的一个同伴。有的你推我嗓,指着那男子,颤抖着身体说:“你去,你去!”
  当然,争论的结果就是没有一个人有勇气上前,反而噼里啪啦掉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去了。
  后面的男人噗嗤一声,乐了。摇着僵绳大声对着奔腾的几人喊:“下次再见啦!记得回去告诉你们将军,光想着美人是会失策的,要抓我,除非忘了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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