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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悬舍-第53部分

小说: 悬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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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床上又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瑶君和芙蕖对视一眼,两人决定还是趁早再找个好大夫来看一下,大人身子虚,又刚生完孩子,小病也不能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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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彧回来时,刚入秋,白石山漫山遍野都是红。
  其实回来之前,他已经接到了两封书信,说她生了病,但因为东北战事太急,他根本没顾上,以为就是普通的病,也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直到第三封信送到他手上,他差点懵掉!信上只有六个字——母危末,望早归——署名是“子,炎”。
  他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危末”了?
  他以为是她跟他置气,故意让炎儿这么写来气他。可惜世事就是如此让人意想不到,否则也不会被称作“世事无常”了。
  她真的病了,是幼时的怪病复发——而且来势凶猛。
  “太后死了。”睁开眼,第一句跟曹彧说得就是这话。
  “大人——是将军,他回来了。”芙蕖以为樱或又开始意识不清了,说胡话,开口提醒她一句。
  “我看得见。”樱或笑笑,她是病了,但眼睛没问题,当然看得到他,“刚才太后来过了。”最近她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很多死去的人,刚才突然梦到太后,猜想她差不多也到时候了。
  “大人……”芙蕖眼泪差点蹿出来,“您别吓我们。”这几天她做梦时老会叫一些早已不在的人,听着怪说摹
  “哭什么,谁都有死的时候。”从知道犯病之后,她就明白自己的命不会太长,说不怕那是假话,她有两个儿子,大的不过八岁,小的才两个月,身为人母,有谁会愿意在这种时候撒手人寰?但性命这东西不是人能控制的!趁着急病不能入睡时,她反复思考过,如果她现在就死了,会不会有什么不甘?
  答案是——没有!
  她也许不能看到两个儿子长大成人,但她知道他们至少不会挨饿受冻——有曹彧在,即便曹彧不管,她还给他们准备了钱财,只是苦了他们没有母亲而已,那又怎样?天下战乱无度,有太多太多的孤儿,没有几个有他们这么好命的。
  曹彧呢?对他有没有不甘?也没有!虽然是他毁了她的一切,但在私人关系上,他并没有负她,甚至跟她在一块时,没有其他女人,当时当下,能做到如此的人有几个?
  剩下的朋友和属下……这的确有点为难她,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好事、坏事、顺心、违心的都做过,死在她手里的人,有罪的、无罪的,有很多——说真话,却没有几个人让她记忆犹新的,因此也就没什么人令她悔不当初。
  她的人生就像一片树叶,该绿的时候绿,该黄的时候黄,至少很正常,对比她的童年经历,她真的已经做的最好了,至少没有因为国仇家恨把自己扭曲成丁叶那般的性子。
  所以,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愤怒或不甘,欣然接受也许会比苟延残喘来的更舒适一些。
  想通了这些,死亡也就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只是有些不忍。
  尤其看到曹彧耳鬓那一天多过一天的白发,以及芙蕖、瑶君,甚至周律的愁眉——死亡最可怕的不是它本身,而是身边人的留恋与不舍,那才是最可怕的。
  正因为怕这些东西,她才会勉强自己接受那一波又一波的痛苦治疗。
  说真话,治病与死亡之间,后者反倒更舒服点。
  “放心,我下次一定努力不吐出来。”樱或将喝下的药吐完之后,这么跟儿子保证——这小子好几年不哭了,今天第一次抹眼泪,只因为她接连好几顿把药吐了出来,“你爹呢?”左右看一眼屋里,似乎好久没看到曹彧了。
  “爹亲自去接大夫了。”李炎抹掉脸颊上的眼泪,可是怎么抹也抹不干净,因为抹完又会流出来,“娘,你不能死。”这些天,父亲不允许他到母亲屋里,所以他并不知道母亲的病这么严重,已经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这让他极度害怕。
  失笑,“炎儿,天下间有很多东西可以控制,生老病死却不行,否则那就太不公平了。”摸摸儿子的小脸,“趁今天你爹不在,娘想跟你讲一下你跟弟弟的事。”实在没力气抬手,只能微微示意儿子坐过来一点,“你爹将来的权势可能不止现在这样,这就代表你和弟弟的地位不同一般人,尤其你,不管你爹以后还会不会有其他儿子,你——都会是他的继位者,所以你记住一件事——保住自己的命,对你,对弟弟,甚至对你爹,这都是最重要的,知道么?”
  李炎点头。
  “娘本来以为会给你生个妹妹,结果还是弟弟,不过你放心,尽管是弟弟,可他一定不会抢你的位子。”艰难的勾勾唇角,“太漂亮的男人不适合当首领。”缓缓松下嘴角的笑容,眼神中略带一丝严肃,继续道:“如果有一天,你们兄弟之间出现问题,你记住,你可以防他,可以罚他,甚至可以让他一无所有,但绝对不能要他的命,因为你们是兄弟。”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权力这东西的可怕之处也在这儿。
  小家伙再次点头。
  “有一天,当你拥有了生杀大权,你可能会做绝很多事,记住,千万不能把自己做绝。娘虽然还没到掌握生杀大权的地步,但对这些事多少还是有些体会的,你爹现在正处在这种做绝事的阶段,所以他很痛苦,再加上我生病……”秦川那边已经开始争权争功,曹彧要面对的困难相信会接踵而至,如今还要再加上她病重这一条,也就难怪会长出那么多白头发了,“你悄悄到张大夫那儿要些‘安睡散’,放到你爹的汤水里。”眼下,休息对他来说也许是最重要的,她快没命了,总不能连他也一块赔进去,至少要留一个照顾两个孩子。
  小家伙想一下,“爹会生气的。”
  “没事,有娘在。”
  刚撺掇完儿子下药,就听外屋似乎有人进来。
  ——估计又是新请的大夫。
  最近她这儿的大夫跟走马灯似的,一批一批的换,每个进来,都是摇头。
  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饶了她!
  她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否则这么多年来,她为什么天天吃药丸?就是怕它复发,当初在京都做人质时,日子过得那么清苦都没有问题,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复发,谁成想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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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他亲自下山迎接的会是什么名医,结果进来一看,却是个长相可怖、一身粗布衣衫的老头——见到她后,并不切脉,而是先问她的生辰八字……
  他曹彧可是从不信鬼神、命运之说,怎么会请来这么个人,而且还待他如上宾?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九  占卜

  
  掐指算了半天,怪老头看向虚弱到连头都快抬不起来的樱或,“看在将军如此虔诚的面子上,夫人即便不信,也该了却他这一番心意才是。”她告诉他的生辰是错的。
  “你怎么知道我给你的不是真的?”樱或哼笑。
  “卜卦命相虽是玄虚,却也是数千年传承而来,其中必然蕴含了古往今来的智者之思,和无尽规律,信者取其正道必然有益,不信者,奋而反搏之,亦有益助,夫人乃当世豪杰,何惧卜卦一问?”老头呵呵一笑,面容却显得更加可怖。
  “……”樱或微微叹息,罢了,反正也是快死的人,告诉他也无妨,遂把正确的生卒年份指给他。
  老头继续掐指,算罢微微一笑,“夫人的大任已然完成,的确到了叶落归根之时。”这话听上去可不像什么好话。见曹彧皱眉,老头轻轻摇头,“将军莫急,听老夫把话说完。”老头放下手中的龟甲,思索半下,“夫人主火,立身中原之命,而笸箩属金位,又是边陲之族,大火融金,天道矣。”叹气,“有人却想违此天道,不惜败了她的命数,以至身体不祥,事必败落,最终却还是不能逆天而行。”看向樱或,相信她应该很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笸箩是被我克死的?”这老头的话意就是这样——因为她出来克国,所以母亲破了她的命数,结果还是没能挽救亡国之运,“算了,你走吧。”她最恨别人把亡国之罪归咎她的身上,如果真是这样,她到宁愿母亲一出生就把她掐死。
  见状,老头也不方便继续多说,起身告辞。
  曹彧预起身跟着出去,却被樱或捉住衣襟,“不许再招这种人来。”她一辈子都没逃出“荧惑守心”的悲剧,不想连死都死的这么不顺心。
  曹彧点头,他之所以派人寻这老头,是因为当年初见时,他跟他说过——将来会救他的家人一命。他实在是无人可找,无药可医,才会出此下策。
  “将军不必相送了。”老头在门外站定,看向愁眉紧锁的曹彧。
  “老先生……”他跟出来就是为了问她的状况,怎么这就告辞了?
  老头看了曹彧好半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夫人是千金贵体,自幼养得精细,不是耐疾苦之人,偏偏命数如此,几经苦历,加上两次生养之苦,才致旧疾复发。我观其气色,病已入内里,不是老夫能力之内,这才借命数之说脱身出来。”摇头,“将军,老夫怕是要食言了。”
  “……”曹彧完全不能接受这番话,什么叫“病已入内里”?什么叫“食言”?不能治就说不能治,说这些丧气话来算什么?“恕在下不能相送!”
  因他的怒气,老头苦笑,“将军还记得老夫曾为您卜的那卦么?您是多子多孙之命,而夫人——命中无子,你们本不该有后,却生养了两位小世子,如若真有命数之说,那便是逆天之举,将军与两位小世子乃汪洋之水,夫人即便是天火,也架不住如此惊涛,即便逃过这次死劫,日后也当远避他方。”从怀里掏出一卷锦帛,“我医术有限,不过多年之前曾在昆仑之地结识一位采药人,此人对心脉内里之疾研究颇深,若有缘相见,也许夫人或者有救也说不定,这是那位采药人送我的一卷‘内经’,上面附有他的姓名和曾经的住址。”
  听到有人能医治,曹彧接过锦帛便打开——看着署名,久久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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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或的症状其实很简单,与平常的伤寒十分相似,发烧,咳嗽,不同的是,发烧、咳嗽并不是终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症状渐重之外,还不能吃,也不能躺,吃多少吐多少,躺下来便不能呼吸,因心脉衰竭,身体的其他器官也跟着衰竭——
  当年她能死里逃生,全仗着年幼,身体恢复快,如今年过而立,又刚生产完,元气大伤,身体根本没有本钱。
  这么日复一日的衰败,辞世根本不需要太久时间。
  某个秋日的傍晚,她突然想看看外面的风景——难得她能开口提要求,没人会在这种时候让她不顺心——
  搬了软凳让她坐到窗前,头枕着他的肩,望着壮阔的落日之景,久久之后,樱或低低道:“跟你大哥谈过了么?”关于秦川的清肃,他的动作太慢,这不像他的作为,猜也能猜得到与他对着干的是谁——除了曹重,还有谁能让他这么思虑万千却不能下决断?“我早跟你说过,这条路不好走。”轻轻叹息,“九阶之上,最无情之地,他是性情中人,不适合。”曹重有才,却掌不了大权,太急躁,眼光也不够远,这也是她当年不理会曹重,而重用曹彧的原因——要知道曹重才是曹家的正统嫡出,原因就在于曹彧看到的不是曹家的兵权,而是齐国的将来,“这私你是徇定了。”嘴角上勾,她敢打赌,令曹彧迟迟不肯下决断的原因,绝对不是纠结在是否要公正处理,而是他还没想到万全的方法来维护侄子的性命,人呐,一点自私之心都没有的,那就不是人了——她当年也是一步步这么走过来的,“等我这边的事情完了之后,你先把‘小白’送去永宁,再回秦川去处理吧?”次子还太小,舍不得让他带去秦川,何况那里是是非之地,由炎儿去掺合吧。
  曹彧双臂环过她的腰,握住她放在身前的双手,“等你转好,我亲自送你们回永宁。”
  失笑,“骗人的本事真是大不如前。”她的身体,她能不知道底细?她是走不出这白石山了,“有件事——”微微侧过脸,长睫顺着他的下巴上仰,“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想法子将炎儿和小白隔开,不能让他们为了你的位子你死我活!”自从生下次子后,这种危机感就没有停过。
  “我会。”拍拍她的手,算作安抚,关于这件事,她已经跟他说过好几次了。
  “你会才怪了。”他只会记得他的正事。
  “就算我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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