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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悬舍-第1部分

小说: 悬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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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舍》作者:闫灵【完结】
晋江2014…12…08完结
当前被收藏数:334 文章积分:13;549;598
 
算是一部枭雄养成记~~
女主执导了前半则故事,直到小男主成功推翻“黑暗”的旧制。

坏人是什么人?  可能天生鬼才,亦或能力卓绝,也许高贵集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她总逃不过要有一个结局——自云端坠落、一败涂地。
这便是她的路。
成为历史、文人、正义、胜利者们的忆骂对象,从此千古。落坐佛前,梳一指乌发千丝,微微一笑……
她一生只为一件事——干净地落座于桌前,干净地用餐,无须理睬不相干的人。所以她一生只交了一个知己,助她横行天下,并一败涂地。
她一生只在乎一种人——让她败北的人。所以她一生只喜欢一个男人——不管他是否喜欢,并与他致死为敌,否则怎能有时间相识相知!

搜索关键字:主角:曹彧(李彧)/樱或 ┃ 配角:孟娥/曹重(李重) ┃ 其它:


  ☆、楔子

  历时三年零五个月,这块“悬题卫”碑终于被复原——碑文共三百六十五个字,详细记述了一幢宫室的建设过程。
  看上去很平常的一块宫室碑,却引来了无数文宗史杰的争相瞻仰——原因很简单,据说这块碑的字体与魏宣王的笔迹相似到几乎重合的地步。而据史载民录,上推一千三百年,这“悬舍”所在之处竟是当时西南最大的湖泊所在……
  到底这“悬舍”是谁的居所?竟能让宣王动笔立碑,要知道连兄长魏庄侯修建宫室请他题字都无所得,如此惜字如金,却连载三百六十五字,并留下了“仲达题 丙子秋”……
  这个一千三百年前的谜,引得无数好事者竞相猜测——前赴后继。
  尘封了千年的人物被逐一翻找出来,或才子佳人,或龙虎之争,或士为知己,数不尽的情节……不知宣王在天之灵是否烦不胜烦。
  故事就此开始——
  %%%%%%%%%%%%%
  注:
  魏宣王,李姓,名彧,字仲达,魏武王之父,后汉李氏后裔。李氏归齐后,齐主赐国姓曹,谓之秦川曹家。
  武王立国,秦川曹家归李姓,武帝追其父 “宣帝”。
  史载宣王:少有奇节,敏而大略,博学洽文,与其侄李重并称“平成二李”,斩外戚、除奸佞,最终将齐国推向七霸之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可能写得没那么快。
  不定期,可能一周一两更。

  ☆、第一章 前序——荧惑

  沿着焦黑而杂乱的青石小道走了好一阵儿,直到满头落雪、无以负重方才停下——
  环视一眼四周——第二次了,第二次被围在这焦黑的浓烟废瓦之间……她却仍然没有悲伤,更无感怀,只是……太脏了——烟、火、血、肉、哭……没有一处能安静。
  几串马蹄音从远处奔来,在她的身后停驻——
  一阵细碎的交谈之后,她的侍女无声而急促地走近她,“大人,秦候府的人来接我们了。”
  等了好一阵儿,她才答话:“王后……呢?”
  “王上与王后已经到了青洛。”
  “唔……挺快。”攸关性命的大事,都做的不错。
  因不见她有所动作,侍女有些疑惑,“大人……”咱们还走吗?
  她弯下身——捡起路边一块拇指大的碎瓦,仔细看了一眼,轻轻握于掌中,“走吧。”又一座城倾了,要赶到下一座,一座又一座……
  只有十匹马,她与侍女一人一匹,为她牵马的人很年轻,有些稚气,但少话,眉头鬓角间看得出很郁然——这里毕竟是齐国的国都,弄成现在这样,有点血性的男人,怕都会难过,“姓曹?”她问,视线却在远方。
  年轻人微颔首。
  “齐国会亡吗?”她又问——像个无知的妇孺。
  “不会。”年轻人答,声线很低,并不高亢,却笃定。
  她把手心的瓦片交给了年轻人——在出城后、登车前,“如果……你觉着可能的话,去找我。”说罢,回身望一眼远处的都城——至少应该夺回它。
  年轻人抬眸,与她对视——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惊艳,只看到一点点希冀。
  真是个祸害人的世道,这年纪,该是为女子心驰神动的,却硬生生被这烽烟熏得乌七八黑……
  她姓梅,却叫樱或,生母取得名,意指“荧惑”,荧惑守心的那个“荧惑”,中原人唤此星为妖星,因为它带来的只有战乱与死亡,所以王后给她改了“樱或”,她是王后的心腹——从王后还是个嫔妃时就一直是,所以身边人才会唤她“大人”,其实有时连她也搞不清自己能有多大的权力,因为她的权力来自于王后,王后得宠,嫔妃们唤她“大人“,王后不得宠,她们就唤她“樱或”,如今王后不得宠,所以她才会被抛弃在废城之中,不过如今有人将她迎回了——也代表着——王后又得宠了——
  让一个男人乍然转性,抛弃年轻貌美的女人而就色衰的半老徐娘,不只是困难二字这么简单,所以可想而知是出事了——
  出事了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铜疙瘩

  
  她不喜欢处理女人的事,尤其王上后院里的这些女人,布偶小人、捻酸、恶语,最终不过是为了王上的一抹笑,尤其还是一个愚蠢男人的笑——能将父辈打来的江山丢失大半,可想而知他不会是个聪明人,连带后院这点事都成了大事。
  新宠妃只有十九岁,却格外的毒,靠着一张脸差点没把王室后裔断干净,好在王后如今禁闭期满,又逢王上颠沛流离、大病在身,所以樱或一杯毒酒让她消停了——不要嫌她狠,大局当前,前朝事物繁重,对付这种女子,只有这一招,否则说不准她就会在最紧要的时候出纰漏。
  “大人,长公主来了——”
  不待侍女说完,长公主的前脚已踏进门槛。樱或忙起身,恭敬福身——这长公主是先王后唯一的女儿,论尊贵自然无人能及,可最紧要的还不是这些,最紧要的是她的娘舅和她的夫家,握着齐国一多半的兵权——打仗的能耐不谈,兵权在手就是硬道理。
  “都城尽毁,这大齐也快易主了,如今就连我也见不着父王了。”长公主边坐上正位,边淡淡一语,似是在对樱或说话,又似没有。
  樱或没吱声,只是微微低首,看着手上的墨迹——
  能让长公主拨冗来见一次生父,恐怕除了要钱要粮之外,不作他想——十万将士,想养活,还是要靠她那个不中用的父王呵。
  因为身份悬殊,长公主不可能跟一个小女官谈论军中大事,她等的是那位继母,所以偌大的殿中一直维持着这种静谧——
  樱或一直在等这位长公主开口,她相信她会开口——因为王后亲自陪王子出城调集中卫军去了,她等不到、也不可能等到王后的。
  公主殿下终于是等烦了,怒震大殿,吓得宫仆侍女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最终,樱或还是领着她去见了王上——可惜王上还在昏迷,等同废人。
  “告诉母后她老人家,儿臣总归是要觐见的。”躲是躲不掉的。
  “是。”答应着,并在长公主走近殿门口时,浅道:“夺回都城后,方可——发俸放粮。”
  长公主顿住脚步,殿内侍女们的呼吸也随之停滞——为樱或的以下犯上,也为长公主山雨欲来的怒气。
  “腰斩——”长公主头也没回,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
  发怒的是王后,因为她的心腹居然在她不在的时候,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居然敢跟长公主公然叫板。第一个想法就是“杀”,但在怒火渐熄之后,她还是纡尊降贵地去了死牢,因为她知道这丫头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
  “你可知,这次连我未必保得住你?”王后道。
  樱或微微点头,“知道。”
  王后实在不想再多问那些没用的,只道:“说吧。”她敢这么没规矩,定然是想好了对策。 
  “王上恐怕撑不了多久了,齐国也只剩半壁,为长远打算,军中大权也该收回来了。”樱或莞声道。
  “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会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为了儿子,她早已一步一步在盘算了,只是时间未到而已,“刘、张两家把持兵权十几年,怎可能说收就收,再说就算收回来了,由谁掌控?”没有将才,她收回来只会加速齐国败亡。
  “所以趁这次都城失守,掘出将才,收回兵权。”否则只等王上一死,王后与王子便会成为人家刀俎下的鱼肉。
  王后沉默不语,此次她亲自带王子去中卫军,就是怕王上死后,他们母子性命不保。
  “都城失守,齐国危亡旦夕,再怎么只手遮天,也挡不住半壁江山的复仇之心。”刘、张两家再有权势,也要顾及悠悠众口,难不成他们现在还敢再提以和为贵?“趁此吉时,夺回都城。”让王子建立威信。
  “你是说用中卫军?”那可是她唯一一个杀手锏了。
  王后犹豫着……一夜未眠。
  %%%%%%%
  三日之后的深夜,秦候府的前厅乍亮。
  曹家父子二人对着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双膝跪地——
  “伯伯当真不愿救侄儿?”男孩直直望着曹参——秦候。
  曹参哑然,竟半天不知该说些什么,“……殿下号令,老臣自当万死不辞,只是……秦候府已远离军帐十数年,如此重任,怕有负君恩,望殿下收回兵符,臣父子立即赴沙场,马革裹尸也在所不辞。”额头点地,这块铜疙瘩他们曹家不敢收啊,这可是攸关齐国血脉存亡的大任……再说就算赢了,也未必是个好,长公主身后那十万兵马能饶得了他们?
  听曹参这么说,男孩轻轻揉一下眉头,双眸泛泪,“父王昏睡病重,母后肝肠寸断,侄儿又年幼无知,身边再无良将,唯有伯伯一家可亲近,伯伯若不顾侄儿,侄儿当真要洗颈就死了。”
  “殿下……”曹参万般无奈。
  屋内,灯火摇曳,屋外,风雪莅临——
  小男孩爬进马车,已经泪流满面,却笑盈盈地对着车内女子道:“姑姑,他收下了。”就是眼睛辣的生疼,小魏子那奴才,竟敢给他涂这么浓的辣汁,害他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被唤作姑姑的樱或拿过湿巾,仔细擦拭男孩脸上的眼泪。
  此时,曹家父子二人就在车外——
  “秦候既收下了这块虎符,就当知道王上和王子的性命便在你曹家手中,齐国是倾是存,全凭侯爷做主了。”樱或的声音很低,车外的曹氏父子却听得真真切切。
  “老臣明白。”曹参拱手。
  直待马车行进雪夜尽头,曹参才抬头,回身看一眼长子曹景手中的漆木方盒,“叫彧儿、重儿到前厅来。”曹家的大劫来了,得商量对策啊。
  %%%%%%
  雪越下越大,夹着厉风,似狼嚎肆虐。
  秦候府大厅里,祖孙四人各据一方。
  曹参把中卫军的虎符置于桌子中央,看着长孙曹重摩拳擦掌的模样,轻轻摇头,随即转身问长子道:“你有什么说得?”
  长子曹景思索一下,“既然接下了,首要做得便是‘防’,否则大军未到都城,可能就要大败而归。”如今齐国兵权大半都在长公主府和益阳候府,他们接了中卫军的虎符,就意味着跟长公主府和益阳候府对立,如果不做好防范,不管都城是否夺回,秦候府都是一个死字,“二弟,你与奉贤君是忘年之交,奉贤君与益阳侯府关系匪浅,是否可以请他帮忙打探一下益阳府的意思?”如果他们这些大人物真心是不想让他们曹家接管中卫军,他们什么也做不了,总要打听一下眼前的局势。
  曹彧,字仲达,曹参次子,曹景同父异母的兄弟,年十九,比侄子曹重仅长一岁,从刚才被叫来前厅,就一直一言不发,现下被兄长指名,也只是微微点头。
  “小叔,趁临行前,咱们去把孟娥姐姐抢回来如何?”四方会谈一结束,出了前厅,曹重便兴冲冲对小叔戏言。
  曹彧单手盖住大侄子的脑门,用力推开。
  “等你回来她要是嫁了人,可别后悔。”孟家打算将孟娥嫁进长公主府,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曹彧看一眼头顶的风雪,良久之后才道:“是你的东西,即便易主,只要想要,依然会变成你的,没有后不后悔。”
  “呵!”曹重大笑,他就是喜欢小叔这脾气,“好,这次咱们叔侄联手,让那个张士杰开开眼,看看什么才叫打胜仗!”
  曹彧再次将大侄子的脑门推到一边,“那个歌姬的事,大哥已经知道了。”他还是想想怎么逃过他爹的追究吧,曹家对这种风流韵事一向严苛,偏偏却生出他这么一个风流种。
  “小叔,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他不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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