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金枝玉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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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流苏,映的脸庞妩媚而瑰丽,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虽没有旷世之貌,但一颦一笑也动人心魂。
秀女们只敢偷偷抬头,看看这天下的皇后是怎一般模样,随着进殿,几位姑姑首先上前,行了个万福礼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这次进宫选秀的秀女都在这了,还请皇后娘娘阅目。”
秀女们也跟着姑姑行了个万福礼,说道:“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微微颔首,神情里透露出慑人的庄严和不可侵犯,说道:“平身。这一届的秀女倒颇是貌美,不知是否貌如其人,德貌并备。”
“这还得经过皇后娘娘的过目,才能选出孝慈温恭的女子呢。”说这话的竟是姚玉露的姐姐姚玉娇玉妃!
只见一女子姗姗来迟,走上殿前越过秀女微微福身道:“臣妾因事来晚,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这女子便是玉妃,她身着粉色盘领窄袖裙,上绣金色软玉花纹,腰间用紫色烟纱系成一个高高的蝴蝶结,袖口用银丝绣着几朵含苞待放的兰花,软白色细纱束腰,淡金色烟纱绕体,三千青丝仅用一支碧玉镶金攒珠钗挽成一个蝴蝶髻,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正是形容这般艳绝六宫的绝色女子。
姚玉露这几年第一次见到玉妃,心中暗想:当年入宫前便有沉鱼落雁之貌,莫想到入宫几年竟出落得这般倾国倾城,难怪如此受皇上宠幸,短短几年便爬上了这样高的地位,不知这姐姐将是怎样待她。
“妹妹请起,晚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姐姐又怎敢责怪呢?”皇后这话里带着刺。
“那先谢过姐姐了。”说着便走到了皇后跟前的旁座,慢慢坐下。
“听闻玉妃的妹妹也在这秀女之列,不知是怎样的国色天香?”皇后似乎已经知晓了姚玉露的身份,想一探个究竟。
“姐姐言重了,我也多年未见这个妹妹了,倒不是那般相熟。”玉妃这话让姚玉露吃了一惊,似乎有意跟她撇清干系。
第十三章 金枝诉真相
“不如先让她上前来。”皇后似乎并不罢休,非要看看这姚玉露的模样。
“民女姚玉露见过皇后娘娘,玉妃娘娘。”姚玉露心里打着小鼓,本见这皇后就有几分紧张,她在宫里唯一相识的人竟又说出这般有些冷酷的话。
“倒是一副好模样,不输玉妃你啊,倒是不知道这德行如何。”这话似是说给玉妃听,口气中竟是讥讽。
“定是要像姐姐这般才淑兼得,莫要像玉娇这般空有容貌。”玉妃不甘示弱,怕是敢与皇后这般说话的,这后宫里也别无他人了。
这言语之间争锋相对,杀人不见血的话定是这后宫之中最可怕的武器。
“民女不才,让皇后娘娘见怪了。”姚玉露自知这气氛无从化解,只得尴尬地如是说。
“姚秀女何出此言,看这模样倒是乖巧得很。”皇后听了这话,似是觉得有心踩压玉妃。
这一言一语便是刀光剑影,姚玉露退下后,皇后又问道:“宋丞相之女是何人?”
宋金枝纤腰微环,上前福身道:“民女宋金枝拜见皇后娘娘,玉妃娘娘。”宋金枝早些年倒是随着爹爹见过皇后,这般的场面对她并无什么影响。
“金枝?似是早些年曾见过你,莫想如今已经出落得这般温婉娴静,不愧是大家闺秀。”皇后似乎有意荣捧宋金枝,便这般说道。
“谢皇后娘娘夸奖。”宋金枝微微低头浅笑道。
“宋丞相之女倒是貌美,莫想得这一眼边让姐姐看出了内质如何,真是出人意料。”玉妃看出皇后有意踩压她们姚家人,心里还是有些不满。
“都说相从心生,这话自然有它的理儿。”皇后依旧不甘示弱,口气里多了几分凌厉。
玉妃不知是怕了还是倦了,不再多说,轻轻用手中的茶盖拂着茶水,微微吹气,似是不再理睬这殿上的景象。
有过了一会儿功夫,这次面见便结束了,秀女们一一告退,随着姑姑回到了桃渊殿,因这时候已晚,姑姑也没再安排其他的训导,秀女们各自回了房。
这下午的事更让姚玉露和宋金枝出尽了风头,在这后宫之中,这般锋芒毕露真是福祸不可知,毕竟这是后宫里最忌讳的事,攀得越快怕是摔得越痛。陆陆续续有其他的秀女寻着姚玉露和宋金枝的寝居,一句句姐姐地送上些小礼物或是说几句讨好的话,当然,这般引人瞩目自不会少了嫉妒之心,掺杂在这好言好语中不知道是怎样的心。
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这西一二厢房才安静了下来,月色点点撒的这院子里的景色温润如玉。姚玉露看着眼前碗碟中的珍馐却没有什么胃口,心里依旧牵挂着季水冬的事,这能和宋金枝说的她都说尽了,可若是宋金枝不肯帮忙,再多做其他也仅仅是徒劳,她不过是个秀女,在姚府的低位本就低微,就算此时入了宫爹爹也不会给她帮这些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眼睁睁看着季水冬被冤枉,被逐出宫甚至。。。。。。
一直到了二更时分,姚玉露都倚在床边未能入睡,心中愁苦无人知晓,这时,门外竟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深更半夜能是何人?姚玉露心里满是迷茫。
“姚秀女,开门。”门外竟传来了宋金枝的声音,不由得让姚玉露大吃一惊。
她赶忙披上斗篷,匆匆下了床开了门,只见宋金枝也身披一件月色长斗篷,浅浅一笑道:“这夜深露凉,还不赶快请我进去。”
姚玉露只顾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却是忘了请人家进屋,连忙说道:“宋秀女,快请进。”
宋金枝进了屋,便脱下斗篷放于一边,坐在了桌子旁,看似是有意长谈。
“不知者夜半深更,宋秀女拜访所谓何事?”姚玉露有些不解,毕竟晌午时宋秀女说的那般决绝。
“既然这般时候来打扰,我也便直说了,关于季秀女之事,我倒的确有一言相赠。”宋金枝的脸庞被月光照耀的那般温婉,倒是有话直接说来。
“宋秀女要说的是?”姚玉露心中一喜,这宋金枝定是安不住良心想要救季水冬一命。
“那日的确有他人进了西一厢房,正是赵秀女赵倩昔。”宋金枝微微压低声音,恐怕隔墙有耳。
竟是她?姚玉露心里暗暗一惊,怎会是她呢,这平日赵倩昔与季水冬并无交集,更没有结怨之说,为何要做此等下作之事?
姚玉露微微福身道:“宋秀女之恩玉露先替水冬谢过了,请宋秀女陪我一起向姑姑说明真相。”姚玉露有几分激动想的并不周全,只盼着赶紧救出季水冬。
“金枝是不能陪姚秀女去了,金枝也不想姚秀女自己去,这事若是姚秀女去找姑姑说,定会于事无补,赵秀女大可不承认,也念道咱们私下沟通,只会惹火烧身弄得更加纷乱。”
宋金枝的话说的有几分道理,姚玉露刚松了一口气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那玉露该如何是好呢。”
“这。。。。。。我倒是有一计,姚秀女若是信任我不妨一试。”宋金枝贴近姚玉露,小声地咬着耳根说道。
这时候过得很快,已经到了三更时分,宋金枝匆匆披上斗篷回了房,姚玉露细细揣摩刚刚宋金枝的话,一丝浅笑攀上了嘴角。
第二日午膳后,姚玉露便来到了赵倩昔所住的厢房,轻轻敲门道:“赵秀女,可有功夫同玉露聊上几句?”
赵倩昔性格本粗枝大叶,没有多想便开门回道:“玉露姐姐怎来了?妹妹我正是无趣。”这秀女们纷纷想和姚玉露攀上几分关系,这姚玉露主动寻她聊天,自是欢喜。
“这午膳过后,想找人一天到前院逛一逛。”姚玉露这般说道,便亲密地玩着赵倩昔朝前院走去。
这时,同屋的柳飞飞微微皱眉,似乎心中有何不祥之感。
到了前院,姚玉露握着赵倩昔的双手,轻言道:“妹妹这双手指如葱白,生得真好。”
“姐姐莫是要这般夸奖才是。”赵倩昔脸微微一红道。
“这双手若是做了不该做的事,那可真是可惜。”姚玉露眉毛一挑,目光直指赵倩昔。
“姐姐这话是何意?”赵倩昔心生疑虑,心里有些慌张。
“妹妹莫要害怕,但你做过的事,这太阳怕是都要看在眼中了。”
“倩昔未曾做过什么亏心事,听不懂姐姐的话。”赵倩昔虽这般说道,但口气却微微发颤。
“莫做过自是好,可若是害了条人命,这太阳每日照在你身上会不会如千万根针扎一般呢?妹妹。”
姚玉露这话说得赵倩昔心中一冷,三月的天气额头竟然冒出几颗硕大的汗珠,她支支吾吾说道:“倩昔听不懂,下午。。。。。。下午还要训导,还先行一步了。”
姚玉露一把拉住赵倩昔的胳膊,表情越发凌厉道:“倩昔妹妹,这后宫之事天下之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什么都没做过,姚秀女莫要借着自己的身世刁难别人。”赵倩昔神情愤怒,白皙的脸颊通红,伴着额头上的汗水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第十四章 水落石出
“是不是刁难还要问妹妹的心才清楚。”姚玉露步步紧逼。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赵倩昔毕竟不过十四岁还是个孩子,被姚玉露逼问的方寸大乱,眼泪也含在眼角。
姚玉露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说道:“倩昔妹妹,玉露若是说有人见你进了西一厢房,你还如此笃定自己的清白?”
赵倩昔被这话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道:“不可能,那怎么可能。。。。。。”
“倩昔妹妹,你究竟为了什么这般陷害季秀女?”姚玉露不再拐弯抹角,终于说出了她压抑已久的那句话。
“我。。。。。。我。。。。。。她活该!”赵倩昔突然不再像刚刚那样胆怯,竟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姚玉露听了这话,一脸的愤怒,不过才相识两日,哪谈得上什么恩怨,季水冬的性格单纯乖巧,都不曾和赵倩昔说过话,又何谈交恶,她恨恨地说道:“水冬究竟哪里得罪了你,换得你这样的对待。”
“哪里?怪就怪在她出身不好,我不把推在她身上,难道推在姐姐你的身上吗?”赵倩昔这话说得让人心寒,她一脸的理所应当。
“你砸碎了花瓶,还偷来水冬的耳环,年纪轻轻怎这般耍的心计?”姚玉露看起来更加恼怒,葱葱玉指直指赵倩昔的鼻尖。
“那姐姐说到这地步妹妹我也不妨明讲,正是我砸碎了花瓶又偷了耳环陷害季水冬,莫不是真以为这后宫里有什么真正的情谊?你也会说短短两天,那这短短两天值得你帮她申冤吗?”赵倩昔句句说得理直气壮,早不似刚刚那般梨花带雨,让人不禁感到眼前这女人有几分可怕。
“就算不论情谊,你做出这样的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就算姐姐你都知晓了又如何,你以为区区一个秀女说的话便会有人相信?怕是姐姐多管闲事,小心弄得一身腥。”
“但赵秀女莫要忘记在这后宫之中还有隔墙有耳一说。”正在这时,吕舫萧从一座假山后走过来,低声说道。
赵倩昔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身子一颤,慢慢向后退了几步,几乎要跌倒在地,她怎样也没有想到竟有这样的埋伏。
“赵秀女,这偌大的后宫,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会在背后暗算他人。”姚玉露蔑视地看着眼前这女子的狼狈之气说道。
“赵倩昔,你初入宫中便挑起这般是非,万万不可留也,这就随我前往新燕殿速速请罪。”吕舫萧凌眉厉目,拉住赵倩昔的手说道。
“吕姑姑,吕姑姑你听我解释,倩昔也不想的,只是那花瓶碎了,我一时。。。。。。我一时。。。。。。”赵倩昔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地恳求着吕舫萧,眼泪流得满面都是。
看着眼前的赵倩昔,姚玉露似乎想起了那一晚可怜的季水冬,同样是满脸泪水,梨花带雨,一个无辜受牵,另一个便是罪有应得?她心里不禁起了疑惑,可想到赵倩昔方才的嘴脸,那刚刚泛起的同情之心又烟消云散了。
“莫要多说了,你初为秀女便做出此等事,若是以后当了妃子岂不要将这后宫的天顶挑翻?”吕舫萧自知此言重矣,这后宫间的争斗又岂是这样简简单单,但她这一说却足以恫吓到赵倩昔。
“吕姑姑,我。。。。。。我不去新燕殿,我不去不去啊。”赵倩昔早就崩溃在吕舫萧出现的那一刻,此时已经整个人都乱了方寸,语无伦次。
吕舫萧不再听她多言,回头冲姚玉露微微点头,接着便让桃渊殿的侍卫将她暂且带走。
吕舫萧和姚玉露一同回到了前厅,秀女们并不知道这短短的一个中午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早已早前厅等待姑姑,见姑姑久久未来,不禁议论纷纷。
“各位秀女,今日下午因有些重要的事,暂且停止训导,大家回房练习一下我前日教的刺绣,还要提前通知大家一下,明日就是秀女画像的日子,还请大家多多准备。”吕舫萧匆匆说完便起身离去,同时命道:“姚秀女,宋秀女暂且随我来。”
姚玉露回头望望宋金枝,微微一笑颔首,那表情中尽是感激之情。
姚玉露和宋金枝跟着姑姑,一同向新燕殿的方向走去,姚玉露心里暗暗欣喜,她这妹妹季水冬或是可以沉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