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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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需要他派人保护,可这份心意可贵,豫王爷的调查证实了聂臻的猜测,因为除了温柔,聂臻想不出还有谁这样恨自己,欲除之而后快!
坦然对上他担忧的眼神,聂臻像在说着别人的故事,淡淡道:“数日之前的事!”
许久,霍兴彦才平静下来,想起以前,梓冉和温贵妃两人关系很好,姐妹情深,现在看起来,只觉后怕。
聂臻仍然不肯死心,“查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查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霍兴彦道:“倒也不是,刘太医提到了一件事,说是梓冉病重期间,皇上也甚为忧心,还命国师范知天为梓冉看病!”
国师范知天?聂臻目光探寻地看着他,“国师也懂得看病之道?知天?这名字倒是取得大气!”
霍兴彦解释道:“你有所不知,据说范知天能知过去未来,能看得懂人心,上交天帝,下达黎民,无一不通,皇上十分*信他!”
聂臻冷笑道:“这等江湖骗子也上了朝堂?”
霍兴彦苦笑了一声,“范国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自恃极高,朝廷上下,有的是文武大臣想要巴结他,可他看人只看是否合眼缘,从来不在乎是否尊贵!”
聂臻不觉而笑,“这样的性格在朝中倒是独树一帜呢!”
“是啊,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与众不同,皇上反倒十分欣赏他,皇上只是天子,人家可是能与天帝对话的人物,所以连皇上也礼让三分!”
聂臻依然面呈冷笑,十分鄙夷,“什么能知过去未来,上交天帝天庭,下达黎民,怎么感觉和街头算命医术的把戏如出一辙?难道就没有人提出异议吗?”
面对聂臻,霍兴彦有从未有过的耐心,温声道:“此事说来话长!”
聂臻莞尔一笑,“就算再长你也要说啊!”
霍兴彦声音有不自觉地*溺,接触久了,他才发现,臻儿虽然在外人面前一直矜高冷傲,拒人千里,可接触久了,才发现她也有着可爱小女儿情态,含笑道:“曾经的确有人提出质疑,也和你一样对他的把戏不屑一顾,可试探过之后,再无人敢不信!”
“怎么试探的?”聂臻兴致盎然。
“在朝堂之上,有人当场拿出一只密不透风的盒子,四面用黑布包好,为了稳妥起见,里面的东西是临时装进去的,没人知道是什么,用于考验范知天,若是他能算出来,便是真的,若不能算出来,便是妖言惑众,蛊惑君心,按律当斩!”
聂臻难得听到这等故事,自然有强烈的兴趣,“然后呢?”
“范知天掐指一算,便说出了里面藏的是一只翡翠人参佩,经手的内侍当即说范国师所言不差!”
聂臻嗤笑一声,“就这么简单,然后大家全都相信他了?”
霍兴彦道:“当然不是,朝堂上的大多是人精,哪里会轻易相信一个外来的和尚?只能说将信将疑罢了,范知天见众人不信,竟然将翡翠人参佩的成色,大小,长度,说得一清二楚,好像亲眼见过一样,众人惊异之下,将盒子打开之后,竟然一般无二,分毫不差!”
亲眼见过一样?聂臻似笑非笑地咀嚼这几个字,“也许他真的见过也说不定呢!”
霍兴彦忍不住笑意,“是啊,虽然有不少人相信了,可也有不少人不信,说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但后面发生的一件事,就由不得人不信了!”
“说来听听!”
“那年久旱未雨,有朝臣说若是范知天能求下雨来,他便相信,如果不能,所谓上交天帝也是骗人的鬼话,谁知,范知天并不辩驳,只是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设坛做法,法事完毕之后,他说天帝已然应允他的请求,次日未时三刻便会降雨!”
“第二天那个时辰真的下雨了?”聂臻的眼眸晶莹澄澈,笑意嫣然,如春花般明媚,看得霍兴彦心中一动,他曾经那样爱着娴雅,娴雅死后,他的心硬生生被抽出了一块,生涩的疼,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了,可面对这个自己名义上的聪慧妹妹,却滋生了从未有过的感情,怕被聂臻察觉,急忙移开了视线!
霍兴彦平静点点头,“当然了,要不然他如何能因洞悉天机被册封为国师?”
聂臻不以为然,漫不经心道:“也许是巧合也说不定!”
霍兴彦笑道:“当初不乏有人像你这样想,可久旱不雨,百姓颗粒无收,朝廷赋税收不上来,必将影响国计民生,范知天的这一场及时雨的确解了燃眉之急,他是有功于社稷之臣,封为国师并不为过,后来依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是江湖骗子,可都被皇上降了罪,自此以后,就没人敢在私底下质疑范知天,他的国师之位便稳如泰山!”
聂臻冷嗤一声,“这只能说明他的骗术高明罢了,皇上大概是久在深宫,坐井观天,孤陋寡闻,也太容易被人骗了!”
幸好没有别人,要不然就凭臻儿的这几句话就足够砍头了,霍兴彦忍俊不禁,道:“你虽然看不起他,可却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官员最关心的是自己的仕途,有不少人慕名去找他算仕途是否坦荡,怪就怪在,他算得无一不准,谁即将升迁,谁即将贬黜,一一应验,从此以后,更是名声大震,一般人难得一见!”
聂臻斜着脑袋问他,“竟然比皇上还皇上,可你又不是一般人,难道你想见他一面也不行?”
霍兴彦笑道:“人大多是基于对将来的恐惧和未知,才要去求助于神灵,我不信这个,所以也不用见他,不过你还真别说,就算我想见,也未必能见得到!”
聂臻嘴角露出一道鄙夷的笑,“这么说,我这种小角色就更见不到他了!”
霍兴彦轻笑出声,“不瞒你说,不管是多大的官,想见他都得预约,还要看他的心情,排上三五年的队很正常!”
这么大的谱?聂臻差点把口中的茶喷了出来,“难道见他一面比见皇上还难?”
霍兴彦见状*溺一笑,“这样说也未尝不可,而且就算排上三五年的队,也未必一定见得到!”
聂臻慢悠悠道:“越是难的事我越有兴趣,我倒是一定要去见他不可了!”
霍兴彦面色一凛,“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聂臻沉下眼眸,忽话锋一转,“不知道豫王爷怎样看待这位范国师?”
霍兴见聂臻提到豫王爷的时候,眉眼中隐有笑意,心头不由得掠过淡淡清愁,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聂臻对豫王爷与众不同!
她似乎对豫王爷很感兴趣,全然不似对别人一般冷冷淡淡,对范国师倒是也感兴趣,只可惜是一种不屑的调侃,对豫王爷的语气却是欣赏和倾慕,豫王爷那样的男子,若是聂臻动了心并不为过。
霍兴彦掩去心头的不适,淡淡道:“豫王爷从来不管范国师,也从来不涉及有关范国师的任何事情,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聂臻“嗯”了一声,又道:“那师姐对范国师的态度呢?”
霍兴彦一叹,“你们到底都是云中城出来的人,你对范国师的态度,倒和梓冉有些相似!”
聂臻的心遽然一紧,“师姐说过什么?”
霍兴彦的表情沉闷如黑夜的雨,“皇上大到国家祭祀,小到官员出行,不问钦天监,全问范国师,何况范国师精于享乐之道,也是皇上最为喜欢的,梓冉自然看不过去,常劝皇上要关心政事,说占卜问天之术不过是江湖骗子混饭吃的伎俩而已,一国之君当做闲暇之余的消遣也就算了,如此*信一个方士,还尊为国师实在是大大的不妥!”
聂臻冷笑道:“皇上这样笃信一个江湖骗子,几乎达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师姐这样说,也一定会被迁怒了!”
霍兴彦嘴角有淡淡苦涩,“梓冉性子高傲,不愿意曲意逢迎,再说皇后总有皇后的雍容和气度,不可能如那些女人一样阳奉阴违,手段用尽!”
“那刘太医可有说过范知天是怎么给师姐看病的?”
霍兴彦摇摇头,“刘太医说范国师给梓冉医治之时,他并不在场,所以不知详情,如今梓冉已经不在,只有范国师本人知晓,他要是不说,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未必!”聂臻淡淡道。
“怎么说?”霍兴彦神色一凛!
在聂臻心中,什么范知天不过是招摇撞骗之徒,不过刚好对了皇上的胃口而已,封了国师,冷冷道:“就算是江湖骗子,也总有两把刷子,哪能轻易让人拆穿呢?更不要说敢行骗到朝堂上去的骗子,行骗手法自然是炉火纯青,毕竟隔行如隔山,就算是素来精明擅揣测圣意的大臣们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被骗得团团转?”
这话说得霍兴彦无从反驳,从聂臻的眼中,他看到了一种清高的不屑,这种高洁是范知天那种自命清高的人根本比不了的!
见霍兴彦不语,聂臻又道:“一个江湖骗子,能一步登天,所倚重的不过是皇上的*信而已,若是皇上听从了师姐的劝谏,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巫术,范知天可就要倒霉了,他行事乖张,傲慢自大,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估计个个都不是善茬,万一失势,你说这些人会放过他吗?他定然会被打回原形,甚至比以前还惨!”
霍兴彦眼眸有雪亮之色掠过,眉峰叠得如同蜿蜒山峰,“你是说梓冉屡屡劝谏,使得范国师必定视梓冉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所以他给梓冉看病的时候暗中动了手脚!”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聂臻淡淡笑笑,“如果我是范知天,只怕也会这么做,反正师姐沉疴已久,只要再顺水推舟一把,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又有谁知道呢?!”
霍兴彦的神色如常,但眼眸中有一掠而过的杀机,聂臻想不到像他这样温润的男子也会有这样的厉色,能稳稳当当地坐着霍家少主的位置,并非只靠先天的优势,也是属于深藏不露的人物,缓缓道:“只可惜没有任何证据!”
聂臻不信,一个人做事再干净,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一要用心,二要耐心,只要具备两心,总会找到证据的!”她对这什么范知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心头掠过一阵疑云,这件事,从始至终竟然和温柔没有关系,真是意外至极!
☆、第五十五章 只是不了解而已
这日,君玄影来到东宫看望聂臻,两人闲谈几句之后,聂臻不经意道:“王爷,我听说宁国有位范国师,天赋异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降妖除魔,祛病救灾,无所不通,想不到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奇人!”心中却不以为然,真是吹得太过头了,居然比云中城的师尊还要厉害,要是真有这么厉害,自当是避居世外的高人,又岂会在乎什么功名利禄?
君玄影俊眉一跳,嘴角含着一抹讥诮笑意,“是啊,臻儿对他有兴趣?”
聂臻笑意潋滟,“听说此人颇为高傲,不管是谁,想见他都得预约,还得看他的心情,这样的人,我若是没有兴趣,反倒是怪事了!”
君玄影眼中漾起幽幽暗光,“他最大的本事是占卜吉凶,前途,官运,姻缘,不知你想问哪一种?”
姻缘?他特地强调了“姻缘”?聂臻尽力平息心中的跳跃,心平气和道:“我什么都不问,我只是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奇人而已!”
“也好,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我替你安排时间就是!”他微一沉吟,就应了下来!
“听说要等上三五年,我怕我没有这么好的耐心!”聂臻嘴角浮现一个俏丽的笑容!
君玄影眸光一闪,“谁说要等上三五年了?你当我这个王爷是摆设?只要你想见,明天就可以!”他的声音充满王者的权威与霸道,理所当然,原来在他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国师,在豫王爷眼中也不过是一普通人而已!
让聂臻忍俊不禁,笑道:“满朝上下,谁敢当你这豫王爷是摆设?只不过我觉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范国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既然定下规矩,王爷为我破例总是不好的!”
他浓浓的剑眉舒展开来,含笑道:“你的意思是……?”
聂臻一边修剪花枝,一边淡淡道:“范国师非同寻常,自古不寻常之人,自当循不寻常之法,若是王爷为我安排,不但落了寻常,而且落人口实,不知情的人还会道王爷以势压人,窃以为实在不是上上之法!”
“那臻儿有什么好办法?”他轻轻颔首,笑意愈浓!
“劳烦王爷替我准备一张国师府的地图,这等小事,我自己解决就行了!”聂臻徐徐道。
他微一仰首,接过聂臻手中的剪刀,将两三支横生出来的枝节利落地剪掉,动作潇洒利落之极,声音却柔缓,“这倒不是难事,只是我不喜欢你和我刻意保持距离,其实就算他人知道我为你安排,为你费心,又有何妨?本王岂是在意他人说三道四之人?而你,也并不是如此拘于世俗之见畏首畏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