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兴亡,宠妃有责-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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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温贵妃横眉怒目,聂臻神色平静,仿佛无论什么事情,无论面对的是什么,都不会让她的情绪有一丝波动,柔缓道:“雪貂顽劣,受惊之下,会咬人也不足为怪,世人皆知,雪貂有毒,只是雪貂咬过的人,远不止易将军一人,为何独独只有易将军死了,而且又死得这样迅疾,到底是何解?”
“这……?”吴太医一时无言,易将军的死状很怪异,确实有雪貂之毒的症状,但奇怪的是,雪貂之毒并不是剧毒,怎么这么快就发作了呢?而且症状似是而虚,似沉而非,到底是什么毒呢?他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温贵妃见皇上并不表态,表兄又死得不明不白,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她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几乎快要爆炸了,早已经失去平常的冷静,心下忧急,脱口而出,喧宾夺主,“来人,把这两人抓起来!”
“谁敢!”原野一声怒吼,仗剑而出,挡在了聂臻的前面,杀气凛然,一己之力,竟然硬生生镇住了一干御林军!
温贵妃见状,脸部都要快扭曲了,高声道:“原野,这里是皇上的行宫,难道你以一人之力,还要犯上作乱不成?”
面对全副武装,枪戟如林,被团团包围,原野胆识过人,面无惧色,看向皇上,声音坚硬如刀锋,“皇帝陛下,这件事,必须给我们北齐一个交代,否则我们绝不善罢甘休,哪怕是刀兵相向,也在所不惜!”
原野话中的威胁谁都听得出来,简直是*裸地威胁,况且刚才他们亲眼所言,易将军将剑架在大祭司脖子上,大祭司和易将军所说的话清清楚楚,的确是易将军理亏在先,可易将军毕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是易国公长子,大名鼎鼎的镇南大将军,易妃的亲哥哥,现在死了,总不能和籍籍无名的宫人一样拖出去胡乱埋了了事,的确需要一个交代!
可是皇上也深感为难,总不能因为这事,又起刀兵之祸吧,三年多以前,和晋国一场大战,一打就是两年,战火蔓延,前线告急,搅得他不得安宁,后来六弟答应封聂臻为妃,总算安抚了凤鸣那个疯子,战火才得以停息!
好不容易安宁了一段时日,现在又因为这个易诺,得罪了一向尚算交好的邻邦-强大的北齐,北齐是马背上的民族,兵强马壮,骁勇善战,易诺死不足惜,可偏偏留给他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温贵妃还在哭泣,哭得皇上心乱如麻,怒斥一声,“给朕闭嘴!”
温贵妃陡然一惊,只得止住了哭泣,她是真的悲伤,打击一个接一个的向她袭来,像千斤磐石压在胸口,难以呼吸!
皇上一挥手,所有御林军尽数退去,若是真把原野和大祭司怎么样,只怕过不了几天,就收到了边疆大军汹汹来袭的战报,为了一个易诺,值得吗?
原野依旧脸色紧绷,身姿笔挺地挡在聂臻身前,眼眸如鹰,迫得人不敢直视!
刚听到消息的易清绾,脸色僵白,云鬓凌乱,长长的外袍胡乱搭在身上,气喘吁吁,跑动时环佩叮当作响,把奴婢们远远甩在身后,看到哥哥的尸体之后,身子一晃,当场就昏了过去,顿时,尖叫声,惊恐声,哭泣声,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烦不胜烦,身为天子,就想好好春游一番,怎么就这么难以清净呢?
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看向六弟,蹙眉道:“这里的事就给你全权处理,有什么处理结果来禀报朕一声,回宫!”
“臣弟遵旨,恭送皇兄!”君玄影微微垂首,这是他到了现场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想不到皇上居然盛怒而去,面对陡变,温贵妃彻底傻眼了,若是皇上,她还有几分把握,豫王爷会怎么做,她实在心里没底。
清绾遭受打击,他也只是命人把清绾带回去医治,其他的,一字都没有多说,也不见有多少关切,温贵妃暗暗心惊,清绾在豫王爷心中的地位,恐怕大不如以前了!
男人恩爱本易流逝,皇家男人更是薄情,所以要牢牢把握住这份恩爱,光靠情谊是远远不够的,她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没有皇儿,在皇上眼中,她早就是年老色衰了!
可是清绾,膝下尚无孩子,换了以前,清绾若是身体不适,豫王爷再忙,都会抽空前去看望,可是现在,清绾遭受了这样大的打击,他却依然那么平静,温贵妃心底的不安逐渐放大,几乎铺天盖地地将自己淹没,几乎窒息!
君玄影走到原野面前,目光越过他,看向后面的大祭司,话却是对星魂说的,“把易将军的尸体抬下去!”
气氛沉闷得令人忍不住要想要快步离开,聂臻并未看他,对原野道:“我们走!”
原野点点头,利落地收了剑,紧绷的脸部有了一丝松动和柔软,淡淡道:“告辞!”
君玄影并未阻拦,温贵妃见状瞪大眼睛,质问道:“王爷,他们是杀害易将军的凶手,你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们?”
君玄影望住温贵妃,笑意冷漠而危险,“本王做事自有本王的道理,不需贵妃娘娘指点!”
温贵妃惊得呆住,面对此刻豫王爷那双深幽如狐的眼睛,她忽然觉得后背有一阵阵凉飕飕的冷意!
☆、第七十二章 自寻死路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府中,易清绾只觉天旋地转,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是真的,哥哥,看着自己长大的哥哥,那样疼爱自己的哥哥,就这样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了?
虽然是春天,可是比数九寒天还要冷,以前她身体弱,最怕冷,可自从服用玉叶海棠之后,就再也不曾体会过那彻骨的寒冷了,可为什么此时只觉浑身冰凉,瑟瑟发抖,到底在害怕什么?
采澄满脸悲戚担忧,寸步不离地陪着小姐,王爷派人把小姐送回府之后,她就一直昏迷不醒,好不容易醒了,又昏死过去,只哭着喊,“哥哥”“哥哥”!
反反复复好几次,现在总算是彻底清醒了,没有再昏过去了,可是目光呆滞,整个人一丝生气也无,把采澄吓得不轻,哭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吓奴婢啊,将军出了事,您可不能再有任何意外了!”
采澄的哭泣让易清绾混沌的神志回了一丝神,如同层层乌云中的一道闪电,蓦然让她清醒过来,亲爱的哥哥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她攥紧了拳头,发誓要让害死她哥哥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采澄哭泣不止,易清绾却没有哭,嘴角浮现一抹寂寂冷笑,“王爷回府了吗?”
采澄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得到消息的苗贞贞就匆匆而来,眼角犹有泪痕,“侧妃娘娘,请节哀顺变,王爷刚刚回府了!”
易清绾冷冷瞪她一眼,苗贞贞心一紧,不敢再说话,侧妃娘娘的眼神太可怕了,这是那位温柔可人的侧妃娘娘吗?
哥哥骤然死于非命,易清绾像一头濒临发狂的野兽,跳下了*,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强行闯入了王爷的书房,悲痛欲绝地看着上座那个淡定无波的男人!
君玄影挥了挥手,星辰星魂两人无声退下,室内一片死寂!
易清绾的声音有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平静,“听闻皇上将此事交由王爷全权处理,不知道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毒害我哥哥的凶手?”
君玄影并未抬眸,神情如同秋日午后的阳光一样泰然散漫,“你希望我怎样处置?”
易清绾一怔,差点无语,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振振有词,“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毒死我哥哥,我哥哥是朝廷命官,却横死于两个异国人手下,如果不杀鸡儆猴严厉惩处的话,以后宁国必遭天下人嗤笑,还有何威严?”
君玄影闻言,终于抬眸直视易清绾,淡淡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他言语中的冷意让易清绾的心蓦然一阵抽痛,极力忽视他的意有所指,发白的嘴唇一颤,“当然,镇南大将军死于宵小之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王爷如此冷淡,难道是因为在王爷心中,我哥哥就该死吗?”
君玄影将手中的书随意一扔,准确无误地落到书架上,漫不经心道:“你要是那天亲眼见到你哥哥做了什么,心中就应该有答案了,何必来问本王?”
易清绾的眼泪蓦然流了下来,凄凉道:“我哥哥常年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不到一朝横死,竟然连个为他伸冤的都没有,王爷如果执意如此,岂非让宁国将士们心寒?”
此时的易清绾,如一朵凄美的雪莲花,哀婉动人,谁知,她的眼泪没有打动君玄影,他道:“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你哥哥是咎由自取,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到底是咎由自取,还是你早有除去我哥哥之意?”易清绾脱口而出,小心翼翼,忍辱负重,自然是希望能挽回他的心,重寻他的爱,谁知竟是这样的结果,易清绾怎么也不能接受。
曾经最怕的就是一朝挑明,难以挽回,如今哥哥都死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地要为哥哥出头的意思,反倒埋怨哥哥咎由自取?那她的委曲求全还有什么意义?
君玄影凝视易清绾美丽又悲愤的脸,并没有因为她的眼泪而有心软和怜悯,淡然道:“这天底下,是否除了你们易家的人,其他的都是该死的?”
易清绾身躯不受自己控制地一颤,震惊地看着他,怔怔不能语。
“易诺的所作所为,不要告诉本王你全然不知情,本王提醒过你,易诺莽撞无度,做事全由自己的性子,根本不用头脑,迟早有一天会大祸临头,你却偏偏不听,那两个人,一个是北齐大祭司,一个是北齐将星,声威如日中天,连本王也要忌惮三分,可是易诺呢,他做了什么?”
易清绾忽然激动起来,失去哥哥的悲伤席卷了她,不能自已,“纵然我哥哥有错,但也罪不至死,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他人之手,让他那么痛苦,那么狼狈!”
罪不至死?君玄影忽然轻笑,声音却透着从未有过的冷酷,“清绾,那你告诉本王,到底要什么样才可以称得上该死?”
易清绾被王爷的目光迫得后退了三步,脚步一虚,有些不稳,“我哥哥战功赫赫,威震四方,他心直口快,玩不得什么阴谋诡计,总是喜欢逞一时口舌之快,得罪了人却不自知,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可总天真地想着,皇家虽然薄情,却总能念及些情面,我父亲是两朝元老,功在社稷,就是不能看在我哥哥的面子上,也应该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可是结果太让我失望了,我父亲老来丧子,是人生最沉痛的打击,王爷却打算一笔带过,放过那两个杀人凶手,你对得起自己的心吗?”
君玄影冷冷道:“你是想向本王表明易家对本王的功劳吗?”
易清绾咬唇不语,她何尝不知,臣有臣道?可是王爷的冷漠,实在让她寒心,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没有本王,你以为你易家会有今天的盛势吗?”君玄影淡淡的一句话,让易清绾刹那间白了脸,如同僵尸一样,毫无血色!
易清绾颓然坐在地上,她今天的确说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话,但是终日克制忍辱又有什么用?她最亲最爱的哥哥还是死了,她不是不知易家的举动已经让他相当不满,而父亲对王爷也有诸多不满,她夹杂在中间,只想化解这种矛盾,让王爷和易家和以前一样相处融洽,如今看来,只是一个虚幻的愿望罢了!
眼前的男子,依旧那样孤高俊美,那样优雅颀长,那样气宇轩昂,可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她爱她的华服少年,她早已明白,却不愿意承认,总是盲目地相信,认为他不过是一时贪玩,玩累了总会回来的,毕竟她这里才是他情感的归宿,如今看来,她真是自大到可笑!
静默中,易清绾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些凄凉,有些绝望,“玄影,你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了?”
君玄影脸部僵了一下,随即淡淡道:“从你用你的性命去挑衅我们之间的感情,让我别无选择的时候,我就已经无法再爱你了!”
易清绾脸色煞白,如冬天的雪,颤声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君玄影站起身,负手而立,不再看她,“到了现在,还要隐瞒吗?你服了药,让自己命悬一线,濒临死亡,你知道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那样我一生都不会心安,不管有什么办法,我都会救你,这一场赌局,你知道你一定会赢,所以你并无后顾之忧!”
易清绾眼底出现惊恐的神色,“不是的!”
君玄影并未马上说完,只是凝视着窗外的迎春花,娇艳明媚,淡漠道:“十年了,我对你还不了解吗?”
易清绾脸上有了一抹苍凉笑意,踉跄后退两步,“是又怎么样?你也知道我们有十年感情,可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变心了,你爱上别人了,难道我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