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后-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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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一面赶紧离开,秋曳澜被暗示不要跟出去,坐在屋子里听着侄子哭喊着“婶母您别不要我”渐渐远去,只觉得心冷如冰。
这天江崖霜从御史台回来,听说江景琨被接到庄夫人膝下抚养的消息,默然片刻,才道:“这样也好。”
“是的。”秋曳澜面色没什么波动的淡淡道,“我有个想法。”
“什么?”
“咱们以后方便的时候,去夔县吧?那里是江家桑梓,我跟孩子们却都没去过,岂非不孝?”
“……”江崖霜沉默,他知道妻子说的“方便的时候”,不是说江天驰篡位之后,而是说秦国公或陶老夫人中有一位过世的时候。借着扶灵的机会,返回桑梓所在,然后,顺理成章的理由是守陵……
守陵,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有人跟江崖霜联系起来的差事。
但现在,却似乎不无可能。
第一百十五章 樊家婚事
江景琨被抱到庄夫人膝下,似乎是个信号。
即使江崖霜不说外间的情况,但从投到院子里来的帖子的迅速减少乃至于没有上,秋曳澜也感觉到众人态度的转变。
门庭冷落车马稀,也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索性陆荷这个弟子依旧恭敬,倒也没辜负江崖霜对他的殷切期望。
但还是打发他搬回秦国公送的那套宅子里去住:“往后常到你未婚妻祖母跟前走动,为师这儿,若无疑问,还是少来的好。”
“侍奉恩师岂非弟子应尽之责?”陆荷不以为然,“再说弟子当年出身军中,在士子眼里何其粗鄙,恩师不计较弟子当年,难道弟子如今倒要避着恩师不成?”又说跟樊家的婚事,“若无恩师与师母的面子,樊家小姐的才貌品性,原也轮不着弟子!若如今有变,也是命中无缘,到时候求师母给弟子再找一门便是,横竖弟子是男子,晚点成亲也没什么!”
“不过是怕你还住在我这儿,难免被波及到,乱了你读书的心思!”江崖霜摇头失笑,“你居然连退亲都想到了?不会到那一步的,你放心罢!”
他对江天鸢的为人还是有点把握的,再说他现在失宠于父亲归失宠于父亲,外人欺到他头上,江天驰怎么表态不好说,母亲庄夫人肯定是绝不容许!
“何况你那未婚妻性情贤淑,也不像是势利之人!”江崖霜跟樊素练接触不多,不过还没过门就帮这帮那的,印象自然很不错。
只是他觉得自己这大姑姑家里人还不错,樊家人却不是个个都也这么看他比如说樊素节。
这少年人性情有些浮躁,江崖霜一直认为他的磨砺还远远未够,在他下场前就笃定他肯定中不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科也未必有指望这番评价虽然只跟秋曳澜提过,根本没传出去,但由于江崖霜的地位改变,樊素节却听到不少譬如:“公子中举之年与江家十九公子仿佛,足见资质亦是伯仲之间!如何十九公子高中探花而公子榜上无名?岂非是十九公子留了一手?”
至于说为什么留一手也很好解释,“十九公子已有爱徒在侧,虽然那陆荷至今才考了个秀才,举人试都尚未下场,显然是要让他磨砺好了直指头甲本朝已有阮大将军与十九公子双璧在前,若公子再来个未冠入翰林,陆荷将来的风采又还剩多少?”
樊素节所出身的樊家门庭清贵这也意味着规矩紧,所以乱七八糟的事情比较少。樊素节平常除了一门心思读书之外,诸事不管,又因为课业一直在圈子里数一数二,难免养了些骄矜之气。
他兴冲冲上京来赶考,本拟一鸣惊人,压下阮清岩、江崖霜这两人的风头的。谁想别说超过这两位名列魁首了,竟是索性名落孙山要不是这一科的主考官是秦国公手下,他都要怀疑被坑了!
如今听人这么一说,虽然也没蠢到全部相信,心里总也怀疑江崖霜藏了私:“毕竟我不是他门下,即使是亲戚,恐怕他也不见得真心教导!”
他心情就很矛盾,一忽儿觉得:“这位表叔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师徒如父子,哪有做父亲的不为儿子打算的?”
一忽儿又怨恨,“既然不愿意,当初何必喊我住过去,徒然耗费我辰光!”
他还没纠结出个结果,妹妹樊素练挑了帘子进屋,悄悄对他道:“哥哥,祖母那边在议你亲事呢!”
樊素节正心烦,就道:“我不是说了,金榜题名之前不想分心的么?!”
“是淮南王世子妇开的口就是咱们八表伯母的娘家亲嫂子!”樊素练解释,“有八表嫂这么一层关系,祖母也不好闭口不问!”
“淮南王府?”樊素节皱眉道,“咱们上京来也有些日子了,你听说过王府有什么才貌俱全的闺秀不成?若是空有尊贵身份而无相应资质的女子,我可不想要!”
樊素练掩嘴笑道:“祖母还能不知道哥哥的要求不成?不过淮南王世子妇来说的却不是他们王府的女孩子,而是江家的一位表妹呢!”
“噢?”樊素节有些诧异,“江家的表妹,那怎么要她一个外人来说?”
“就是八表伯母膝下的十一表妹。”樊家根本不知道江徽珠差点跟陆荷定亲的事,所以提到时也没觉得什么不好,“这十一表妹我去十九表叔跟十九表婶的院子里时,在路上偶尔碰见过几次,虽然没怎么交谈过,但看起来很是温婉,倒也颇有大家之风!”
樊素节沉吟:“前一个八表伯母没生过女儿,这一个八表伯母的女儿似乎还小吧?”言下之意有些瞧不上庶出之女。
“哥哥忘记京中如今都在议论的事儿了?”樊素练含蓄的提醒:要没意外,三五年里江徽珠就将摇身一变成宗女,日后再进一步做公主的指望也不小女以父贵,这种情况下,江崖丹膝下慢说是才貌都还不错的江徽珠了,就连失语多年、性情沉闷的庶长子江景珩,这两天都被人拿才貌出挑、精心栽培的嫡女抢先定下了!
樊素节继承了祖父清高的性。子,却不大想凑这样的热闹:“男儿功名自当向书中马上取,靠婚娶算什么本事?”
“又不是咱们攀附,是八表伯母看中了哥哥而已。”樊素练究竟是女孩子,要温和很多,不以为然道,“总不能为了显示完全不靠妻族,刻意去娶那些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吧?那样的女孩子哥哥你又未必瞧得上正经的大家闺秀,没点门楣怎么可能养得出来?”
樊素节皱眉道:“回头祖母跟我讲了再说吧!”
这事说到这里就暂时结束了,樊素节想着自己的婚事,看了妹妹一眼,问,“你这几日还去十九表叔那边?出入可有人说酸话?”
“理她们呢?”樊素练一笑了之,“我以后又不跟那些人过日子!哄好了十九表叔跟表婶是正经!陆荷他父母都不在了,这两位日后就是我要伺候的长辈,怎可怠慢?”
毕竟她住在国公府又不是看江崖霜夫妇面子,而是江天鸢的地位秦国公最疼的女性晚辈,江天驰对这个大堂姐也十分客气,这两条足够她场面上不被欺负了,至于说私下里的一点酸话,樊素练也应付得得心应手,“这类人跟打小那些嫉妒我容貌的人半斤对八两,随便打发一下就是了,真把她们放心上,放得过来吗?”
“以前以为陆荷跟着十九表叔必有大成就,也不枉费妹妹你的才貌。如今瞧着……”樊素节又想起来对江崖霜的复杂感观,便唏嘘道,“恐怕要误了妹妹你了!”
“亲事都定了,哥哥再说这些可是坑我了!”樊素练警告的拿扇子拍了他一下,“出去万不可说这话!”
“知道知道!”樊素节叹着气答应过了两天江天鸢喊了他到跟前,跟他说起江徽珠的事:“这门亲事是你们八表伯母的提议,特意回娘家请了她嫂子过来说你知道你那四舅婆不喜欢庶出子女,你八表伯母不敢拿庶女的婚事去打扰她,这才求了娘家人,以王世子妇前来,也足见她对这庶女疼爱了!”
樊素节还是觉得对江徽珠的出身有些不满意:“听说这位表妹不曾养在八表伯母膝下?”
“抚养她的那位虽然是妾,来头可不小!”江天鸢轻笑了一声,道,“那是谷氏当权时候的钦封公主寿安,广阳王嫡女,曾经的周王妃也是谷氏败落,你那八表伯才有机会纳了她!”
“祖母比较看好这位表妹?”樊素节诧异问。照樊素练的描绘,这江家十一孙小姐虽然还可以,但也没到非要让他娶的地步吧?尤其樊素节少年中举,被樊家上下视为振兴门庭的希望,为此樊存谦跟江家赌了那么多年的气,都松口让老妻陪他入京,跟江家重新来往了,怎么肯给他随便娶个妻子?
“你祖父那个性。子!”江天鸢见孙儿这么问,也不隐瞒,叹息着道,“虽然说当初苦劝他又被他驳了面子的不是你那四舅公,但观你那四舅公行事……想想还是再结门婚姻的好!”
江天驰不是秦国公秦国公容得下的人,他可未必容得下!
虽然说这个堂弟回京后对江天鸢不错,但江天鸢再天真,看了听了他的种种所为,也不敢肯定日后樊家一定没事!
如今江天驰摆明了偏疼嫡长子,正好江崖丹膝下的庶长女还不错,又是江崖丹的妻子主动开口……江天鸢觉得最好还是不要拒绝:“女方主动开口,还请了娘家嫂子搭话,若不答应,恐怕就结仇了!”
话说到这份上,樊素节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沉默了会,叹了口气:“那就依祖母吧!不过,孙儿下一科还想试试,这婚期……”
“这女孩子上面还有个庶兄没成亲呢,一时倒也不急,只是把事先定下好了!”江天鸢见孙儿答应了,心下一松,微笑着道,“联姻归联姻,总不可能耽搁你前程的那女孩子过了门之后,将来的体面还不是得指着你给她挣了才光彩?”
……可想而知这门亲事确定之后,消息兜兜转转传到江崖霜夫妇耳中是何等惊讶:“八嫂主动提出来的?!她究竟想做什么?!”
这事还没着人去查来龙去脉,又一个重磅消息来袭:沙州大捷!
历时数年,镇西军终于将西蛮全部逐出大瑞境界,光复整个沙州!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朝中传捷后,当即就有新君楚韶名义的圣旨发往西疆:召镇西大将军及诸将入朝叙功!
“十九到底是公公的亲生儿子,杀子这种事情也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出来的!”秋曳澜闻讯色变,“但哥哥他!”
拥有一个镇西大将军大舅子、这大舅子还对妹妹视若珍宝,这可是江崖霜上。位的重要优势之一相比江崖霜的表现与口碑,这种赤。裸。裸的兵权牌,才是稳固储君之路的硬通货!
但如今……
第一百十六章 致仕
在秋静澜被召回朝中这等大事面前,樊素节与江徽珠的定亲就无足轻重了秋曳澜第一时间赶到庄夫人跟前“尽孝”,试图从婆婆嘴里打听一些公公的心思。奈何庄夫人似乎早与丈夫约好了,虽然和颜悦色,但每次秋曳澜把话题带到西疆上,都立刻顾左右而言其他。
秋曳澜无奈,正打算把话索性讲开,偏偏这时候楚意桐领着江徽宝来了,笑吟吟的道:“昨儿个媳妇做了幅刺绣,奈何有几处怎么也绣不好,母亲给媳妇掌一掌眼?”
庄夫人立刻道:“快拿来与我瞧瞧,我自己绣得不怎么样,长年累月看别人的绣品,眼力倒还过得去!”
楚意桐笑着说道:“母亲的眼力那还要说?”婆媳两个定心定意要把话题歪在刺绣上,哪是秋曳澜一个人能够挽回来的?尤其楚意桐在,说话也不方便,秋曳澜陪她们耗了一个下午,快用晚饭时,惦记着双生子,只好怏怏告退。
索性江崖霜这一天虽然上差,但也打探了下情况,晚上告诉妻子:“兄长此番回京,暂时不会有事。毕竟镇西军才告大捷,大军才被兄长整肃过,心腹不少,这眼节骨上若兄长回京有失,很难不起骚乱。”
最重要的是,“任先生一直没有出现在报功名单上,这次召兄长等人归来的理由是叙功,任先生不在其内,恐怕是不会回来的。”
“任先生虽然智计出众,但先生他到底没有正经名份?”秋曳澜听说任子雍可能留在沙州才松了口气,这是秋静澜最忠心的后盾了秋静澜进入镇西军中之后,任子雍挂了个文书的名号,为秋静澜夺权、败敌呕心沥血却不肯沾功劳,显然是防着如今这种情况想到这位主儿早已有所准备,秋曳澜心下稍安,但也担心失手,“若哥哥入京之后被扣着不放人,朝中另外派遣大将军前往西疆,起初或者任先生还可匹敌,天长地久之后却也难讲!”
江崖霜皱眉良久,叹道:“到时候再说吧!”
也是无奈秋曳澜极其愤懑的拉了把被子:“都是我拖了哥哥后腿!”
“便是没有你在京里,难道兄长还能公然违抗朝廷之命?”江崖霜拍了拍她肩,温言道,“莫忘记镇西军的辎重自从被烧过一次后,一直就不太够!”
秋曳澜颓然不语没辎重,大军不攻自乱,还拿什么威胁朝廷?
这个晚上极其沉闷,秋曳澜翻来覆去的想着以后糟心的日子也不知道要过到什么时候,越发觉得这京里待着压抑一晚上都没睡!
次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