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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名门嫡后-第38部分

小说: 名门嫡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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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路老夫人微笑着停住口,看向秋曳澜。
秋曳澜深吸了口气:“莫非,幽眠香跟废太子的弑君之罪有关?但这事已经揭发出来,为什么还要如此忌讳?”
路老夫人意味深长的道:“因为,先帝在废太子后数年驾崩时,曾有太医不当心,说了句寝殿中所焚之香,很像当年幽眠香没几个时辰就莫名其妙没了!”
如果先帝的第一位太子因幽眠香而废,遗祸整个东宫,那幽眠香怎么可能再出现在宫闱、还是先帝的寝殿?尤其是,只提了一句香味相似就被灭口的太医,等于是确认了此事。
也就是说,废太子与先帝,都死在幽眠香之下!
至于说谁是凶手今上登基时年方七岁,由生母谷太后摄政至今,这污蔑废太子、暗弑先帝的人,还用说吗?
“原来涉及到今上皇位的正统?”秋曳澜醒悟过来,“难怪齐叔洛是江崖霜请去将军府的,他也不敢说虽然现在二后争权,但她们的权都建立在今上是天子的基础上!如果今上的皇位受到置疑,二后又算什么?难怪,阮王妃会反复叮嘱自己不要透露‘幽眠香’三个字!”
她抬起头,看向路老夫人:“但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香?”
路老夫人好笑的看着她:“我已经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真以为我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提醒我了!”秋曳澜点了点头,“刚才喊你自己掌嘴五下,你还没动手吧?现在加到十下,你自己动手是不动手?如果不动手……”她腾的站起,抬腿一脚把路老夫人从椅子上踹下去,冷冷的道,“那是要我亲自扒光了你、再给你找个奸夫,叫世人都知道你的龌龊?”谷太后的创意,虽然被邓易卖了,但作为太后的智慧,也不能浪费嘛!

第五十八章 你一定要我死?!

路老夫人到底没拗过秋曳澜,被迫跪在她跟前自掌了十下才得以脱身,这让老夫人对于自己大意就答应跟秋曳澜单独说话的决定,几乎没悔断肠子。
她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住处,心腹婆子赶紧小声吩咐丫鬟翠心打来热水,给老夫人敷一敷脸。
可是翠心手里的帕子才碰到路老夫人,就听路老夫人轻嘶了一声,她不及跪下请罪,已经被劈面一个耳光掴得眼冒金星:“下手这么重,你是想弄死我?!”
翠心平常很受宠爱,却也知道路老夫人火头上是绝不认人的,她硬生生忍住泪,“扑通”一下跪在路老夫人脚边拼命磕头:“婢子知罪!婢子知罪!”
“弄死了我好去给那小贱。人交投名状,你就飞黄腾达了是不是?!”路老夫人气没出完,跟着狠狠一脚踹在翠心胸口,“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翠心一听这话就知道今儿不容易善了,这是拿自己当五郡主来打骂了,她趴在地上哀哀的哭求:“打死婢子也不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
路老夫人阴恻恻的看着她:“当面甜言蜜语说的好听!如今我儿子去了王位,那一位可还是正儿八经的郡主娘娘……”
听出她语气里的杀意,翠心只道今儿个是死定了,正万念俱灰,忽然外间跟她要好的翠眉小心翼翼的禀告:“老夫人,王爷来了。”
“滚出去!回头再收拾你!”路老夫人听说儿子来了对于被自己拖累了的亲生骨肉,路老夫人还是很歉疚的,不愿让秋孟敏久等,摆了摆手喊人把翠心拖走,亲自绞了把帕子敷会脸,觉得不是那么狼狈了,吩咐,“请王爷进来。”
秋孟敏面色煞白的进了门,一脸的魂不守舍。
这让路老夫人很是心疼:“敏儿,都是为娘拖累了你们!”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儿子没用。”秋孟敏勉强一笑,草草行了个礼,不等路老夫人喊起就在下首坐了,脚步竟都似有些踉跄。
看到素来稳重的儿子被打击成这个样子,路老夫人自然不会责怪他的失仪之处,懊恼一叹:“早知道会养这么个白眼狼出来,当初就应该……”她眼中划过一道狠辣,“也不至于叫锦儿折在她手里!”
秋孟敏怔了怔:“锦儿是她害的?”又自嘲一笑,“知道了也没用,如今她可不是之前那个没人理会甚至没人知道的郡主了,无凭无据的,也只能记在心里。”
“好在新王总还是你儿子!”路老夫人觉得很憋屈,沉吟了会,道,“对了,你打算把王位传给谁?杨家这次在朝会上站了出来,按说咱们也该重看寅之一眼,可寅之那么小,又顽劣……府里又有那贱。人在,恐怕传位给他,不妥啊!”
她心想杨氏那贱。妇自恃官家出身,又是正经王妃,向来就不孝顺。要叫她儿子做了新王,往后自己哪里还压得住这媳妇?何况秋宏之是路老夫人亲自带过几年的,怎么想都更贴心。
秋孟敏苦涩的道:“其实就是留宏之下来,儿子也不放心。宏之这些年来心思都放在了读书上头……”
“宏之心善,哪像那贱。人一样天性恶毒?”路老夫人很高兴儿子也不想立嫡幼孙,她叹了口气之后话锋一转,“好在他岳家是极清贵的,他那媳妇也聪慧得很,几个月后过了门,小夫妻彼此扶持,只要警醒些,想来不会再给那贱。人谋害的机会!”
“儿子怕廉家人会留下来。”秋孟敏叹道。
路老夫人皱眉:“什么?怎么会?”
“不然廉晨年纪大了,进京由儿子孙子陪着也就成了,何必把侄子也带上?”秋孟敏埋着头,路老夫人看不清他脸色,只觉得儿子的语气很是压抑,“恐怕是想借这次朝争入仕。廉老爷子当初去的突然,不及为子孙谋划,廉家人丁忧扶灵回了兰溪,就没能再起复。这些年他们家又没能出个进士,不甘心窝在乡下做乡绅,哪能放过这次的机会?”
路老夫人愣了好一会,才道:“就算廉晨辈分高了你一头,但太后娘娘这边也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由着他肆意拿辈分压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秋孟敏怅然道,“皇后哪里是讲道理的人呢?廉家有她撑腰,以廉晨的辈分,咱们明面上还能跟他对着来?”
路老夫人不禁想到了西河太妃在时的光景,恨道:“他们廉家怎么就不死绝了呢?小的苟延残喘也就罢了,这么多年了,老的竟然还留了个下来!老不死的东西,偌大年纪还跋涉到京里来给人添堵,作孽作到这地步,就该立刻死了才好!”
秋孟敏沉默了一会,又道:“其实就算没有廉家人,儿子也很担心。如今王位传给寅之,恐怕反而害了他!如果传给宏之,母亲您说杨家会答应吗?少不得要恨上宏之啊!”
路老夫人闻言脸色一僵,道:“这……虽然这次杨家帮了忙,但你出了事,跟着受委屈的还不是他们家女儿、外孙、外孙女?咱们堂堂王府,难为立世子还要看亲家脸色吗?”
“可儿子福薄,只有这么两个儿子。”秋孟敏轻声道。
杨家不用甩脸色,只要趁秋孟敏夫妇离府奉养路老夫人的光景,设法除掉秋宏之,西河王之爵自然就会落到秋寅之头上了。
路老夫人变色道:“宏之没有外家,却有妻族!丁家会看着他们家嫡女做寡妇?”
“咱们三天后就要动身,宏之最早也得五月之后才能将丁家女迎进门。”秋孟敏疲惫的道,“咱们大瑞风气开放,不禁女子改嫁,如果这几个月里宏之出了事儿,丁家小姐另择良婿就成,不会被耽搁终身。”
既然女儿可以另嫁,那丁家当然也犯不着下死力气保秋宏之了何况朝争中,丁家作为西河王府的姻亲,居然始终没吭声,恐怕乐得看杨家弄死秋宏之,好叫他们不必被拖下水呢?
“唉!总之都是为娘害了你们!”路老夫人皱眉叹息。
秋孟敏勉强一笑:“母亲,不要再说这话了。您这么说,却叫儿子如何是好?”
母子两个唉声叹气了一阵,秋孟敏才注意到路老夫人的脸上不对,吃惊的问:“母亲您这脸上……”
虽然恨极了秋曳澜,但被个半大的女孩子逼着自己掴脸,路老夫人更觉得面上无光,就含糊道:“刚才想起你父王,哭了一阵,大概没收拾好。”
提到老西河王,秋孟敏面上抽搐了一下,沉默片刻,才生硬的转开话题:“总而言之,这次儿子奉母亲离府之后,怕是西河王府将有大祸临头!”
“你打算怎么办呢?”路老夫人随口问了一句,忽然觉得这话不太对劲,疑惑的抬起头,“你?”
“儿子倒不在乎这王位。”秋孟敏没有接她的视线,依旧低着头,轻声说着,“可是无论宏之还是寅之都承担不起执掌家业的能耐,明珠跟金珠皆年幼,连夫家都不知道在哪里……儿子若离开后,子女……唉……”
路老夫人心头一凉,听话听音,尽管秋孟敏口口声声让她不要再说“是我害了你们”的话,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合家如今被路老夫人拖累了吗?
“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要走了。”路老夫人黯然片刻,见儿子没有出言安抚,晓得自己猜中了,她涩声道,“为娘还有语情不是?让她跟丽儿伺候为娘吧,我们搬出去。你留下来守着宏之他们偶尔,去看看为娘,就成!”
秋孟敏低声道:“母亲您这话说的,从来赡养长者都是男嗣应尽之责。您就儿子一个男嗣,儿子若不亲奉您跟前,这像什么话?”
路老夫人怔住,忽然之间泪如雨下,失声道:“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我死?!”秋孟敏从进门起就不住的诉苦,方才又只差直说合家都被路老夫人害惨了言外之意不就是不想为了路老夫人失去王位吗?
可是现在路老夫人决定让女儿赡养自己,他也不答应。
这既要保住秋孟敏王位,又能叫他不忤逆嫡母、还不被人诟病不侍奉生母跟前的两全其美之法,不就是让路老夫人去死?!
倾注她早年无数心血、这些年来都孝顺体贴的亲生骨肉来说这话,路老夫人觉得万箭攒心之痛也不过如此,痛过之后是彻底的心如死灰,整个人茫茫然只觉得死了也好!
“扑通!”
却见秋孟敏撩袍朝她跟前一跪,路老夫人擦了把泪,惨笑道:“好!好!我是你亲娘,岂能不为你?你既然要为娘死……”
“母亲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不想秋孟敏一把抓着她的手,压低了嗓子,说的却是,“儿子怎么敢这样不孝?儿子……儿子就是想求母亲,演一出戏!”
路老夫人正心灰意冷,便嘲弄的道:“噢?什么戏?”
“不瞒母亲,方才秋曳澜那贱。人曾出言挑拨儿子,逼您……”秋孟敏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道,“她以为儿子是什么人?为了富贵,连亲娘都不要了?这还能算人?想当年市井里咱们过的什么日子?如今即使明面上用不得王府的产业,料想离京里远一点,还怕咱们不能继续锦衣玉食的过?!若非忌惮皇后,儿子简直想活劈了她!”
路老夫人听得这话,睚眦俱裂:“好个贱。人!竟然撺掇着我儿子来逼死我!真是阴毒之极!!!”她深吸了口气,对秋孟敏道,“虽然皇后……但这么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留了!”
“母亲说的是。”秋孟敏忙道,“但,母亲您也晓得,那贱。人颇为狡诈,这两三日想得手是不可能的。偏咱们三日后就要走。”
“那你说的戏?”路老夫人心念一转,道。
秋孟敏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此毒一次服用两挖勺以下,都不妨事儿。就是服到两挖勺,也未必救不回来。儿子……想借用那贱。人逼死母亲的话头,拖延些日子,好歹,让丁家女过门!过了门,木已成舟,不怕丁家不出力!”
“这倒是个办法。”路老夫人心头一松,接过瓷瓶知道儿子不是逼自己去死,她放了心,只是主动服毒到底是头一遭,不免慎重些,“不能超过两挖勺是吗?”
“母亲若不信,儿子先服给您看!”秋孟敏一听,二话不说抢回瓷瓶,倾出少许在指尖,张嘴就服下!
路老夫人被惊呆了!
她忙不迭的夺下瓷瓶,低叫道:“你疯了吗?!为娘什么时候说过不信你?!”
再看秋孟敏虽然服药之后脸色苍白了许多,却还跪得稳稳的,由此可见这毒确实不烈。
路老夫人放了心,又埋怨他:“你真是糊涂!为娘为你去死都甘心,做什么要疑心你?不过是随口一问!”她很担心儿子,“快去悄悄喊个大夫看看!”
“是。”秋孟敏现在虽然没出大事,也不好受,挣扎着爬了起来告退,“母亲,接下来就交给您了!”
“你放心!”路老夫人眼中闪烁着冷光,握紧了瓷瓶,“我必会叫世人知道那小贱。人何其狠毒!”

第五十九章 演一出戏,谁骗了谁?

送走秋孟敏,路老夫人喊进下人伺候自己梳洗,心里盘算了一番如何把这“自尽护子”的戏演得真实,就命人唤了两个孙儿到跟前,和颜悦色的叮咛。
秋宏之倒也罢了,他向来受祖母跟父王的喜爱;秋寅之因为杨王妃受路老夫人厌恶,本身也被宠坏了,路老夫人每次见他都要训斥,此刻很有些受宠若惊。
到底是亲孙,路老夫人见状心头一软,开了箱子取了一对玉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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