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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兰音姽婳-第22部分

小说: 兰音姽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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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看这种书?”艳红的唇开阖,美目瞥向美人榻上的人。
  兰婳音淡淡笑道:“那就请姑母猜猜,音儿最喜欢其中的哪一篇?”
  浓丽瑰艳的凤目深邃犀利,面容平静,“《左传?宣公十二年》曾有云:‘困兽犹斗,况国相乎?’”
  “困兽”?兰婳音讥诮,甫唇道,“《左传?僖公十五年》有载道:‘今乘异产以从戎事,及惧而变……张脉偾兴,外强中干,进退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外强中干,才比较应景。”她从榻上走下来,一步一步,向着金红的身影靠近。
  “您可以灭去一个冥宣侯,那余下的千千万万个呢?普天之下并非只有一个大烟,如今北有华国虎视眈眈,西有白闵、西戎两国联结协盟,南边荆南国主更是少年英才,您还要一味沉溺于铲除异己,这是要让天下人寒心!”婳音扬起脸,她的身量在女子中也算得上是高挑的,但是在兰后面前还是差了浅浅那么一截,气势上亦是毫无逊色。
  “姑母,狡兔三窟啊。”
  兰妏姝闻言不住凝眉,眸光越过她望向了她身后的断弦琴:五弦皆断,还能奏音?完美如白瓷的脸上涌现惊心动魄的华彩,喃喃道,“‘冥宣侯’?这么多年,已经许久没有人跟我提起他了。”
  兰婳音微微吃惊地凝着那张看不出岁月的脸,那双与她酷肖的凤眸里流转着清灵且复杂的炫色,心里头然升起的疑惑似乎有了可解之言。以往也曾听过姑母和冥宣侯的陈年旧事,不过这老账一翻就是一箱子,今日单从姑母的神色来看,坊间传言也绝非是空穴来风。
  “姑母可是想起他了?”她有些迷惑,正欲开口,却又闻言。
  “那时节,柳絮飞;那时节,星河变;思量渠不与,人间思量误。天潢贵胄羡煞世人,世人却不谙其中恩怨悲愁。浮生恨,欢娱少,千金一笑,相思成灰。”
  “姑母……”兰婳音上前,扶过兰妏姝的手,紫色浮光锦冰凉温润的的触感让她一双美目忽的清明。
  兰妏姝忽的抓过她的手,冷笑道:“这好像不是我大烟的绸缎,丝质细腻凉滑,若是做成衣裙穿戴行于光下,浮光粼粼,如同金光照耀于湖面之上。不过,这等浮光锦实乃华国特产,可以说是一匹万金。”她顿了顿,冷声质问道:“是华襄王?”好啊,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花样,不要命了!
  “华襄王?”兰婳音毫不遮掩地露出嗤笑,“烦请姑母把话说清楚,音儿愚钝,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你好!好得很!竟然敢在这皇宫禁内与异国男子私会,如此清傲孤高的你居然敢做不敢认吗?!”阴寒之气丝丝侵入肌骨,眼中浮起的笑意是她最好的掩饰。
  兰婳音心下暗道不好,这样一来宣和殿的巡逻守卫这两日必定会大大增加,想要瞒过她的那些眼线谈何容易?看来,今夜想要出去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了。
  不过,她倒真是很好奇,那个被三方精锐人马严防死守的人究竟是何等身份?
  “你说的,本宫又怎会不知?《战国策》载曰,‘狡兔有叁窟,仅得免其死耳。今君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请为君复凿二窟。’只要本宫在一日,兰家就能大权在握,才得以在这盛世永屹不倒一日。”兰妏姝转过身背对她,漫漫而行。
  “姑母,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啊。”
  兰妏姝顿足,回过头,眸光闪烁复杂,蕴含深意,“来不及了……”苍颜叹惋,秋离挽归。
  初元六年,是乱世七国中最为动荡、且最为至关重要的一年。此时的大烟皇后兰妏姝已经嗅到了某种焦灼不安的气氛,各路人马蠢蠢欲动。据《烟史。皇后本纪》记载,初元六年,皇后兰氏代帝执政恰满三年整,华国、荆南、白闵、西戎皆派遣来使以贺其喜;同年九月,四国特使先后抵达大烟盛京,又适逢中秋华宴,举国欢腾,共襄盛举。
  此时,距离大烟国破,仅还有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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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朝京如绝(4)

  冥宣侯府,庵堂。
  一室檀香冉冉,经卷佛器皆有序地陈列于架上,正中的一张香案供着南海观音,纯金铸像,华贵雍容。一袭青灰色缁衣的女子面容沉静地跪于佛像前,双手合十,心静虔诚,闭合着眼,默默念心经。
  “夫人,不好了,侯爷他……他要去盛京了!”
  “什么?”柳惜婧手中的念珠自指尖滑脱:业障!多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逃不过吗?
  李嬷嬷冲到庵堂里,满面焦躁,急急道:“夫人,您快去劝劝侯爷啊!小侯爷已经去盛京,侯爷可千万不能……哎呀,夫人!夫人!”
  柳惜婧淡定地捡起掉落在跪垫旁边的念珠,美目睁张,沉沉叹了口气,悠悠起身,对李嬷嬷道:“带我去见他吧。”
  “是。”
  ……
  “启禀侯爷,夫人来了。”随身近侍硬着头皮入内禀报。夫人近身的李嬷嬷面色铁青,也很不好看。想必是老嬷嬷将侯爷即将动身入京的事告知了夫人,这才惊动了多年来一直闭门不出、潜心礼佛的夫人;事出紧急,不得不报。
  夜远剑眉重锁,双唇紧抿成“一”字,负于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是有些什么难言的纠结。
  “这……属下先行告退。”
  书房内的几员将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施以一礼退出书房外。一打开门,就见到侧身立于门外的冥宣侯夫人柳惜婧,有三人看清了她的脸,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惴惴离去。柳惜婧微一颔首,悄声步入书房。
  “侯爷。”
  夜远放下手中的军务战报,抬眸望见她一身素服缁衣立在斜阳余晖里,初时的三千青丝如今已微染霜雪,苍颜清肃,形容清瘦,隐淡着昔年的绝代风华,淡雅的青檀香缕缕散在风中,莲华清澈。
  “许久不见,你可安好?”
  柳惜婧右手拢着念珠,打了句佛偈,“听闻侯爷不日即将动身赶赴盛京。”
  夜远深邃宁远的眸子掠过她的脸,甫唇道:“昔儿和顾覃青已经到了,我和煜儿也该去了。”
  “阿弥陀佛……浮生瞬华,转眼,已经过了二十余载,侯爷还是无法释怀吗?”柳惜婧从夕阳的昏黄中踏入偏室,一步一步,靠近那抹黑色的身影。
  夜远转身沉吟道,“惜婧,你闭门不出、吃斋礼佛这么多年,那你又可曾真正放下?”
  “侯爷……可以……不去吗?”柳惜婧颤抖着伸出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惜婧。”他忽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那股清心的檀香可以让他宁心。
  “其实,我早就忘了她了。”夜远垂眸,只有那双紧紧攥着的拳泄露了他的心迹。
  柳惜婧苦涩一笑,道:“真的,忘了吗?”她努力想收紧双臂,想要把这个男人困住,然而却终是徒劳。
  “侯爷知道吗?方才在门口,有几个侍员见了惜婧,都颇为诧异呢;其实,惜婧都知道的,您每年都会派人上京奉送贡品,实则,是你派人入宫觐见,探听她的近况,是以,他们在见到我时颇为失仪,是吗?还有,侯府那么多密探蛰伏于盛京,名为刺探敌情收集情报,却是在让这些人密切监视她过得好不好。这二十年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你都了如指掌,她的每一次伤病你都记录在案。那一年,三公主出生时,她遇难产,您寻遍天下名医送入皇城为她诊治,这才保住了二人的性命……”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她还知道,夜远当时会娶她,就是因为这张酷似“那人”的脸。二十多年前,夜、兰两家的大案震惊天下,而两位涉事之主又是当世尊荣无比的大人物,碍于宏昌帝的缘故,世人对此都是噤若寒蝉,皇宫、侯府、兰府、都对此三缄其口,但她后来从府中的嬷嬷口中也探到了不少消息,才得以将这一段故事理清——她也曾执拗过,但她知道,在他的心中,她永远都比不上“那人”。
  “你念了这么多年的佛经,你找到答案了吗?”夜远挣开,回过身,静静凝视着那张日日夜夜纠缠于他日间梦中的容颜,伸手抚了抚她的脸,细细摩挲。
  何其相似啊?!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会忆起当年的种种,忆起他和那人的曾经,胸臆间的怆然之气直逼心扉,甚至于令他患上了严重的心疾;夜阑人静时,他只能望着悬挂于墙上画像痴痴出神。
  “侯爷,佛祖不管人间风月事。”柳惜婧侧着脸,紧贴他的掌,因为多年征战而留下的厚厚一层茧,干燥、宽厚,掌心粗糙的砂砾感让她沉迷,陷入俗世柔情之中。
  “呵呵……”夜远深邃锐利的瞳凝着她,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是要透过她看到那个人,沧桑的嗓音很是沙哑,“有时候,我也有些不明白,我分不清我爱的究竟是你,还是你这张酷肖她的面容。几十年了,我一直反反复复地想,可是后来,我不想再纠结了……”
  柳惜婧双手颤了颤,眼前氤氲一片,眼眶中泛起的湿意模糊了她的视线,某种流动的热液在一滴滴坠落余地,碎裂如镜。
  夜远去扶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却是扶到了她一手滚烫的泪。
  “镜中容颜次第老,世上参差事不齐。愿,侯爷平安归来。”柳惜婧是聪明人,自然清楚,此番实为“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第二日,夜远与嫡次子夜煜率众人奉旨入京,参加中秋盛宴。
  冥宣侯夫人也是自那日起,紧闭侯府,不待来客,专心礼佛。
  ……
  大烟盛京。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紫衣银发的妖孽站在“望江楼”二楼的雅间,临风而立,远远遥望着江面上缓缓驶来的一艘黑色的大船,言辞犀利,目光如炬。
  “夜远也来了。”
  贺兰裔以二指拈了拈鬓边一缕银发,低笑道:“看来,那夜昔小儿是顶不住了。楚逍,沧州那边怎么样了?”
  “探子说,闭关多年的冥宣侯夫人日前已经露面了。这个,是他们送来的画像。”楚逍把画轴从匣中取出,递与他。
  修长的手指快速解开缚绳,上等画轴“唰”的展开,正是一身缁衣霜发的清瘦女子抬首仰望着,虽是苍颜未施粉黛,但那种恬静悠然的祥和之气很是卓然,想必当年定是风华绝代的美人。长眸一凛,紫光遁现,良久,不语,气氛极为沉寂。
  楚逍与成辟相视一眼,也抬起眼仔细打量起这画卷上的女子,眸中具是一惊。
  这冥宣侯夫人在眉眼处与兰婳音有三分相似。
  “你们怎么看?”贺兰裔缓缓收拢了画轴,修长的手指在桌边悠闲地叩着,一下一下,落在他们心里。
  成辟冰蓝色的眸子有些疑惑,远眺着江心的他似乎是透过那滚滚白浪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
  “十岁那年,我曾随太傅来到盛京,受到了大烟帝后的盛情款待。我偷偷多看了兰后几眼,与那画像上的女子竟有九分肖像。”
  紫瞳潋滟,视线相撞之下,三人皆是了然于心。
  贺兰裔双手环胸,悠然地坐在案前,一双银箸直刺当中那盘“贺凤仙”的心脏处。
  “呵呵,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宓儿就不必再忍受如此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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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的冥宣侯夫人终于出现了。哇哈哈……其实这里面还是很有故事的,接下来就是一场中秋盛宴了。加油↖(^ω^)↗
  



☆、041。朝京如绝(5)

  在众人日日夜夜的翘首期盼之中,大烟盛京的中秋华宴终于来到,兴许是节日的喜庆感染了所有人,兰妏姝居然在昨日解除了她的禁足,准许她在宫中各处自由穿行。昨日疲q还为此特特的跑了一趟,顺道吩咐了手下的人,这几日不必再起大殿里那樽金蟾啮锁熏笼。
  兰婳音听了这个消息不知道应该是喜是悲,都已经闻了这么久的“烈素”,经脉都该封住了,往后想要再打通恐怕就得费点功夫了。就是这么想着,她对疲q也再没什么表示,只是命人褪去了外衫,单就穿了一件白色袭衣端坐于琴案前,瞪着那些崩断的琴弦怔怔的发呆,烛火摇曳,晃得她有些心神涣散。
  “叩!叩!叩!”
  “谁啊?”这么晚了,服侍的那些小宫女都被她打发去休息了,谁会在这个时辰来看她?
  身后的窗子不知何时露出了一条细缝,一方紫色的帕子从窗子缝里溜了进来,轻飘飘的落在她身后的一堆史书和经卷上,幽幽的沉水香也叩开了她的心。
  兰婳音推案而起,默默绕过琴案,走到窗前,支起窗子,却见一抹紫金色傲然立于庭前的花圃里,银发在空中猎猎飞扬,衣袍鼓风,腰间的玉带泛着莹润的光泽;月下的紫衣妖孽忽而回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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