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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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衙役,我送你去医馆呀。”旁边悠悠冒出卫铭的声音。
真是阴魂不散!
江月磨了磨牙,转而向一旁马车里的人拱手:“不敢劳烦卫大人,卑职走过去就好。”
卫铭大清早起来,命小厮雇了车,干巴巴在这儿候着,当然不是听江月拒绝的。他又死皮赖脸道:“你这胳膊全是因……我而伤,还是送你一程吧。”想到昨夜,江月为了他,奋不顾身挨了那一刀,他心里便像是吃了糖一样的甜。
江月若是知道卫铭的心思,定会送他“自作多情”四字。现在不知道这心思,想到昨夜他出手救了自己一回,江月忍下心底的厌恶,难得没有冷下脸,只是恭敬拒绝。
那边厢贺远正好回来:“江兄弟,前面两条街有个医馆,咱们去那儿吧。”
江月点头,可她刚走上一步,小腹便惴惴难受,根本迈不开腿。不过少顷,她的额心就沁出密密的汗来。因为失血的缘故,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现在连红殷殷的唇都蒙上了一层白色。江月下意识地捂了捂小腹,又极快放下,硬生生忍下这一阵腹痛。
见江月身形一滞,卫铭一开始只当她胳膊上的伤口突然作痛,可见她去捂肚子,他不禁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难道是……吃坏了闹肚子?
贺远亦连忙问她怎么了。江月缓过劲来,无力摆手道:“贺大哥,我没事,咱们赶紧走吧……”
“二位,稍等。”
一旁的卫铭又说话了。
江月眉心微蹙,并不想理会这人。她提步就要往前去,偏偏卫铭跳下马车,拦住她跟前,道:“你有伤在身,我让人请个大夫来,这样最好不过!”他说完这话,又状似无意地埋怨了彦璋几句,“凤英他就是心思粗,考虑不周,居然还让你这病人四处走动……”
听他这样说纪大人,江月心底有些不快。纪大人有可能是不大周到,可他心思也算细致,就说他送她的那个暖手炉子吧,便是极为称手的,还有他三番四次借故给她银子……
思及此处,江月回道:“卫大人此言差矣。纪大人有那份心思,卑职就感激不尽了,而且,卑职伤的是手,腿脚还能动,不敢劳烦卫大人。”
见她坚持如此,卫铭不理她,只是转脸望向贺远,道:“贺衙役,本官说的对吗?”
贺远知江月不喜眼前这人,可江月的身子确实不易多动,他顿了顿,回道:“确实如此。江兄弟,你有伤在身,还是赶紧回去歇着,我去请个大夫来!”
“不必!”卫铭一笑,抬手止住贺远,偏头吩咐另一边的小厮去了。那小厮溜得极快,贺远想追也追不上了。
看着眼下情形,江月只得冲卫铭拱手道了谢,又回船上去。
她一回身,就见到一身青衫的纪大人立在船头。他们之间隔得远,江月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也不知他在看什么,可她总觉得那人的视线就定定落在他们三人这儿,淡漠如常。她刚回望过去,纪大人便转过身,往旁处去了。
看着那人离开的挺拔背影,江月怔了一怔。
她想去跟纪大人道个谢,可不知为何,她觉得纪大人今天对自己,突然冷淡许多,完全不像前几天……难道是昨夜拒绝他的好意,又惹到他了?
她实在是弄不懂纪大人的心思!
江月心思重重地回了自己船舱。不过片刻,卫铭领着一个老郎中过来,后面还跟着邢端和另外一个小厮。这船舱很小,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便显得有些挤。江月道:“劳烦卫大人先回避一下!”
卫铭“哦”了一声,无比自然地吩咐后面的人:“你们都出去。”邢端并另外一个小厮立刻噤声出去,卫铭冲江月笑:“这下宽敞了……”
江月脸色沉了沉,冷冷道:“大人,您留在这儿也不大方便……”
卫铭没讨到什么便宜,还无端端又被嫌弃一次,他只好灰溜溜出了舱门。沿船阶而上,他见刚才走了的彦璋又在外面,卫铭上前拱手见礼:“少卿大人。”
“敬晖客气。”彦璋淡淡一笑,还是疏离客套,说完,不动声色地往他后面瞥了瞥,又倏地收回视线,不着一点痕迹。
卫铭搭话道:“凤英,你我难得来淮安府,咱们不如去尝尝淮扬菜?这儿的蒲菜是一绝……”
“可这蒲菜是夏季的物什,冬天哪儿有?”彦璋随口应付道,心思俱在旁处。
卫铭心底偷笑,又信口胡诌道:“确实是稀罕物。可江月说想吃清淡的东西,既然是她想吃,那我定要费心替她寻一寻……”
彦璋闻言,明显怔愣住。
从卫铭口中听见江月的名字,而且不是寻常的“江衙役”,而是亲昵的“江月”二字,还有,江月居然对卫铭说她想吃什么……这一切都令他意外非常!
少顷,彦璋看向卫铭,淡淡笑道:“我手底下的人,怎么好劳烦你费心?”
“怎么能算费心呢?”卫铭连连摆手,“既然是她提的,我自然是愿意。就好比刚才,她说疼得走不了,那我就去请个大夫来,为她做这些啊,我心里高兴的很!”他边说边抬眼觑彦璋的脸色,见那人脸上的笑意彻底滞住,他心底更觉好笑,纪三你就装吧,看看你忍到何时。
彦璋的脸色稍稍一凝滞,转瞬又抿起唇,笑道:“还是敬晖有心。”
“这又算什么呢?”卫铭冲他笑,又道,“昨夜我奋力救她,纯粹是误打误撞,能让江月对我敞开心扉,那也是极好的……”
彦璋听到这儿,终微笑地拱拱手,提起衣摆,急匆匆地回屋去。
卫铭的那些话,令他满心不快。彦璋胸口闷闷的,很不对劲。可是,那些不对劲过去之后,他不禁又很迷茫。他与卫铭置那些气做什么?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他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
彦璋看着手里的书,又懊恼地丢开。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卫铭得意地在船头溜达了一圈,正好迎出那个老郎中,他询问道:“里面那位如何?”
老郎中摸着胡须道:“官爷只捋起袖子给老夫看了一眼,刀口不深,按时换药就好,至于……”
“至于什么?”卫铭好奇道。
老郎中道:“官爷的下腹滞坠,面色发虚,倒是……需要调理调理。”
“下腹滞坠?”卫铭重复了一遍,疑惑道,“什么意思?”
“老夫瞧那位官爷时不时用手捂小腹,想必是腹中有阻滞,我想要把脉,他也不让,只暗地里观了一下面相。”
卫铭眉头皱了皱,心念一动,又仔细回忆昨夜之事。光这么一想,他就有些心惊了!
昨夜,江月露出来的那段胳膊雪白,连套了袜子的那双脚,都是小小巧巧的,似乎比秀安堂的姑娘还要纤细!
这个念头一起,他彻底怔愣住……
江月身子不便,也不好多动,于是在舱里呆着,坐在床上无所事事。
床头摆着的,是昨夜遇袭时她顺手拿来挡刀的暖炉。那个暖炉上面留下个狰狞刀痕,样子也被巨大的力道压扁了。江月拿起来,捧在手心里,只觉万分可惜。她心想,这个值不少银子呢,就这么被自己拿来挡了刀,若是纪大人知道了,定该生气……
想到纪大人,她脸色红了红,又暗忖,是不是该去谢一谢他的好意?不然,他只怕又要生自己的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jinjin、缄默以献的地雷,让亲们破费了,感谢感谢!这文我知道比较艰难,数据也不好,我一直很感谢大家的支持,绝对不会弃坑的,大家放心吧!
PS:纪大人就是太闷了,所有心思都放在心里,哎,我决定了,下一本的男主必须强取豪夺!
☆、不差分毫
江月想着要去给彦璋道个谢,可是腹中痛的厉害,她好容易忍过这一阵,勉强爬起来,将自己收拾干净方才往外走。熟料刚走到甲板上,就碰到卫铭那厮,她那好看的眉眼当即沉了沉,却又不得不应付,“卫大人。”她拱手道。
卫铭这一次没有像以前那样闹她,只是傻傻盯着江月看了几眼,又撇开脸。
他这样挺反常的,江月心中虽然好奇,却也少不得松去一口气,她忙顺着道:“卑职告辞。”
“哎,你去哪儿?”卫铭突然又开口留她。
江月步子一滞,百般不愿地回道:“卑职今天还未去纪大人那儿应卯……”
又去纪三那儿?
卫铭心头隐隐有些不平衡,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江月袍子底下的皂靴,见那双鞋子和自己的大小无异,他心里有疑,这会儿含糊道:“那你赶紧去吧……”可江月真的拔腿往那儿走了,他又出声喊住她。如此反复,江月好奇不已:“大人还有事?”卫铭这会儿才扭扭捏捏上前,负手道:“你想吃些什么,本官去置办?”
江月根本受不起卫铭这份礼,她也不想受,于是连忙摇头推辞:“卑职什么都不想吃。”
卫铭早知道她会这么说,所以,他此刻也不生气,只是走上前,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吃个枣吧。”他说着,才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又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江月手里——
正是一颗水灵灵的冬枣。
枣子能补血益气……
跟宋书待久了,江月脑子里不由自主蹦出这六个字来,她闹了个大红脸,还强撑着问:“大人,您这是何意?”
“本官没有旁的意思。不过前些天经过山东,山东的大枣有名,本官命人带了些,今日拿个给你尝尝鲜……”
他这话丁点都听不出破绽,江月松了口气,又拱手道谢,这才往纪大人房里去。
卫铭视线仍旧落在她那双皂靴上头,待身影彻底不见了,才冲后面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行到纪大人房门前,见两扇门紧阖着,江月心里突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连带着脚步也变沉重许多。其实,她还是挺怕里面这位阴晴不定的纪大人的。一想到纪大人莫名其妙的怒意,她就有些发憷,一时间便有些犹豫。
彦璋本是在闭眼假寐,可听见那道熟悉的脚步响起,一点一点由远及近时,他就慢悠悠地睁开了眼,凝神听外面的动静。
那人停在外面,似乎用脚尖蹭了蹭地板,然后,又在门前踱了个来回……
他都能想到外面那人纠结的脸,彦璋默默叹了口气。待听到那脚步声窸窸窣窣,似乎要离开,彦璋一愣,故意出声道:“谁在外面?”
江月刚想走,就又被迫顿住步子,她不得不朗声回道:“大人,是我。”
里边安静一会儿,道:“进来。”他的声音总是沉稳如山,可今日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江月推开门,走了进去。
室内烧了碳,里面暖意融融,彦璋仅着一件单薄的青衫端坐在案前,视线低低落在手边的卷宗上,是一派安静悠远之姿。
江月暗忖:“自己又打扰大人办公,还望大人别发脾气就好。”这么想着,她缓缓上前,拱手有礼道:“大人。”
“有事?”彦璋听见她的声音,方微微抬眸,扫了眼江月。见她胳膊活动日常,他便又低低垂下眼帘。
“大人,卑职听贺大哥说,是您让船靠岸,又让卑职去治伤。卑职特来谢过大人的恩典。”
彦璋冷冷“嗯”了一声,道:“你有伤在身,早点下去吧。”
可江月没动,他好奇地抬起一双长眸,疑惑道:“还有事?”这一次,他的视线落在江月脸上,不由微微怔住。她的脸色有些虚,还有些白,似乎是失血过多……他再看江月手里攥着个东西,圆滚滚的,似乎是个枣子?彦璋心中存疑,却没说话,只等江月开口。
江月搓了搓手,支支吾吾回道:“大人,昨夜卑职遇袭,一顺手就、就拿您的暖炉挡了一刀。”
这算什么事,还值得她这么敬畏?
彦璋抿唇浅浅一笑,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人没事就好”。他顿了顿,望着江月又问:“有没有留心昨日伤你的那个人?”
江月摇头,赧笑道:“大人,您也知道卑职的眼风、耳力都不行,根本瞧不出什么名堂来,而且,这人故意左手使刀,就是想藏拳脚套路……”
听她这么自贬,彦璋心头发笑,有心安慰几句,没想到江月接着问道:“大人,这人昨夜抹黑上船,为何你们都没看见?也没听见我的动静?”
“昨夜突然撞了两条小船,外面闹哄哄的,一时根本没留意到底下……”彦璋慢慢解释,忽然,他顿住了,也只是一瞬的功夫,旋即又勾唇微笑,“你回去吧,这事不用放在心上,好好养伤才是正事。”
难得听纪大人这么软言软语,又见他笑起来如沐春风,江月心里只觉软乎乎的,她也憨憨笑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