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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喜相逢-第13部分

小说: 喜相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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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黄的灯光下,这人的耳朵小巧又白皙,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偏巧江月抬眼过来,不解地又问了一遍:“大人,您到底要卑职看什么?”
  默默移开视线,彦璋冷冷吩咐道:“看她两人有何相似之处。”
  江月眨眨眼,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既然死法一样,纪大人肯定想看看这两个死人有什么相似之处,引得那杀人的一再犯法。
  她“哦”了一声,从彦璋手里接过油灯,口中嘟囔:“大人,说真的,如果要看,那肯定应该白天来,现在黑灯……”她边啰嗦,边凑到棺木边。猛然间,入目是一张……不太好的女人的脸,她一下怔住,连要说什么都忘了,只盯着那人的脸发愣。
  “手脚利索点!”身后传来男人没好气的催促声。
  江月这才回过神来,又问:“大人,卑职该看哪儿?”顿了顿,又垂死挣扎,“大人,其实卑职对女子知之甚少,还不如让其他人来……”
  “江衙役,上回在赵家桥头,你说的头头是道,今日在梅林,又笑得那么放肆……现在怎么反倒客气了?”
  “我哪有?”江月忍不住反驳道。
  彦璋“嘁”了一声,没再接话,只示意她快些。
  江月扁扁嘴,用布条包住口鼻,俯下身查探。
  她看的是下午那个女子。这人死了挺长时间,面容已看不大清,只见耳边悬着青玉坠子,显然不便宜。身上衣料也还算完整,外头是件胭脂红软绸交领长袄,底下是玉色百褶裙,都很不错的料子。
  外面看了半晌,她又掏出银签子,往衣料底下拨去。
  一手举着油灯,另一只手还要拨弄死人衣衫,江月有些力不从心。她偏头看了看袖手旁观的彦璋,见那人不搭理自己,她认命地低下头。
  胭脂红长袄被挑开,里面是象牙白的中衣,料子还是不错,再往内,是一方破烂的藕色肚兜,上面用金线绣着些图案。
  棺木内很黑,上面的图案看不大清,江月不得不吃力的举过油灯,身子整个凑上去,模样笨拙极了。
  忽的,她手里一空——
  江月抬头,只见彦璋接过油灯,面无表情地立在那儿。她咧开嘴笑了笑,正要说些恭维的话,彦璋黑着脸道:“快些,别磨蹭。”
  知道这人不好惹,江月“哦、哦”应了几声,眯着眼细瞧。
  可那方肚兜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她挠头道:“大人,这上头绣着什么?”
  彦璋闻言,也微微俯下身子。低下身子的瞬间,那股轻轻浅浅的香意又窜了过来。他颦了颦眉,往旁边退开一步,方举着灯静静辨认。
  末了,彦璋起身,淡淡道:“春宫。”
  春宫……
  “什么,春……”江月脑子转过弯来,不可思议地起身,又急匆匆弯下腰仔细端详,口中没脸没皮地恭维道,“不愧是少卿大人,这方肚兜烂成这样也能认出来,卑职好生钦佩!大人定然夜夜研习,才能了如指掌……”
  彦璋脸色沉了沉,径自转身就走。
  江月眼前突然一暗,她“哎”了一声,就听纪大人在后面问:“瞧出什么端倪来?”
  彦璋已将油灯吹熄,江月回过头,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立在那儿。这么一打量,这人身影要比宋书高一些,却似乎没有宋书那么单薄……她怔愣的瞬间,彦璋蹙眉,不悦道:“冲本官发什么呆?”
  江月哈哈笑了笑,可她嗓子有些干,此时这笑声听着怪猥琐的。
  彦璋愈发不悦:“月俸又不要了?”
  银子就是江月的命根子,被威胁了,她连忙道:“大人,肚兜上绣春宫的必然不是良家女子,想来和香淑一样也是教坊中人。她衣饰、首饰价格不菲,应该名头不低。比对卷宗,再去各教坊略一盘问,想来能确认身份。至于其他相似之处,卑职暂时没看出什么来。”
  顿了顿,江月忍不住好奇道:“大人,卷宗里失踪的几个女子都是教坊里的么?”
  彦璋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江月咋舌,又听彦璋问道:“她们身上的味道呢?”
  江月认真想了想,回了一个字:“臭!”
  彦璋这回直接拂袖而走,头也不回,江月在后面喊:“是的呀,大人,都很臭啊!”
  前面忍无可忍,飘来一句话:“将棺材盖好!”
  江月扁扁嘴,只得回去干苦力活。她边推棺盖,边骂纪大人刻薄。骂完之后,江月心里还是很疑惑,纪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一会儿让她去张四家查,一会儿又让孙大哥他们去梅林挖尸首?
  将这几天事情串一起,仔细捋了捋,江月有些想明白了。
  纪大人这些天看以前的卷宗,定然发现好几桩教坊女子失踪的案子,他心里有疑,所以才借香淑一案,想查查其他人是不是一并遇害,这才会命人去南郊碰运气,没想到,真挖出来一具来……
  一想到教坊里那些女子孤苦伶仃,就算失踪,根本没人会去管会查,也就纪大人能认真相对……
  这么一想,江月默默叹气。
  翌日,这具女尸的身份便确定下来——大理寺断案效率很久没这么高了——正是另一家教坊翠雨轩的姑娘,花名叫做丁香。
  江月看了看丁香的画像,再比了比香淑的,暗忖,这二人模样没什么一样的,难道是因为名字里带了个“香”字么?
  这一日,其他人留在衙门盘问张四,江月和孙大义则去翠雨轩。老鸨听说丁香死了的时候,苦着脸直叹晦气。
  “能去她房里看看么?”江月问道。
  “官爷,房间早给别的姑娘了,咱这儿从不养闲人!”老鸨很是为难。
  “那她东西还在么?”江月不死心道。
  老鸨叹道:“谁知道呢,去瞧瞧吧。”说着,领江月二人往后头去。
  白天的教坊空空荡荡,丝毫没有夜晚的繁华。到了丁香原来的房间,给江月他们开门的女子此刻睡眼惺忪,衣袄半披,露出香肩来。她打了个呵欠,困倦道:“周妈妈,大清早什么事啊?”老鸨说清来意,那人不情不愿让开门,江月二人入内查探。
  屋里有一道隐隐的香气,似乎是催情的熏香。江月撇撇嘴,来回打量,视线最后落在梳妆台上。她粗粗扫了一眼,忽然愣住——
  快步上前,捡起莲花形的粉盒,江月疑道:“这是你的?”
  那人摇头:“是丁香的,她不见之后,东西我就拿着用了,也省些银子花销。”
  江月将粉盒打开,指尖挑出些胭脂,放在鼻尖底下轻嗅——
  她眨眨眼,旋即笑了。
  回到衙门,江月与孙大人向纪大人禀报翠雨轩的事,又提到那胭脂,彦璋狐疑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用的都是柳家的胭脂?”
  “不止如此呢!”江月喜滋滋道,“还都是同一种。所以,卑职推测,那杀人的喜欢这味道,说不定还钟意名字里带个香字的教坊女子。”她越说越精神,“大人,要不卑职再去查查其他失踪的姑娘?”
  彦璋垂眸,思量半晌,吩咐孙大义带着卷宗尽快去查清楚,而江月却留了下来。
  孙大义领命走后,江月很气愤:“为什么?”
  彦璋不答,只抬眸定定凝睇着她。
  这人的视线冷漠又凌厉,好似一把刀子,又像一张密密的网,窒息又难受,偏偏将她从头到脚端详个遍。
  江月生出一种要任人鱼肉的感觉,被看发毛了,她斗胆问道:“大人,有何要事吩咐?”
  彦璋淡淡收回视线,道:“本官要你办件事。”
  江月心底越发不妙,“大人,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周末愉快,如有亲明天参加四六级考试,多多加油!
  

  ☆、缺银子

  “大人,什么事?”江月疑道。她此刻惶惶不安,连说话语气都弱了不少。
  只听纪大人吩咐道:“去柳家买盒胭脂。”
  买胭脂?那和买鱼一样简单,是小事啊!江月心头一松,笑呵呵道:“卑职这就去!”
  她拔腿往外走的当口,彦璋在身后道了声“且慢”。江月愣一愣,问道:“大人,还有别的事?”
  彦璋“嗯”了一声,继而吩咐道:“你扮成个女人去……”
  他话说得轻飘飘的,可这几个字飘到江月耳边,却如平地里的一声炸雷,又从她心里狠狠碾过!江月平日最忌讳旁人取笑,何况现在?她登时红了眼,藏在袖中的手使劲攥着,冷着脸道:“大人,这种玩笑开不得。”
  “本官没有开玩笑。”
  “大人,卑职虽生的瘦弱,可也是堂堂男儿身,怎可做出此等侮辱身份之事?”江月义正词严拒绝道。
  “本官并无欺辱之意。这是查案子,有何不可?”
  “那为何不让旁人去?”
  “让旁人去?”彦璋说完这四字,笑了,“孙大义么?”
  想到孙大义那副骇人尊荣,江月默了默,咬牙道:“大人,卑职扮不来女人,卑职不去!”
  她说完这话,室内一时缄默。
  彦璋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静静注视着江月,视线从她半旧的中衣领子上缓缓扫过,方淡淡道:“本官记得你缺银子……现在,你,缺还是不缺?”
  用银子来勾她,未免太无耻了些!
  江月手攥得更紧了:“大人,卑职暂时不缺银子。”
  彦璋起身,自案后转出来,颦眉缓缓道:“昨日你去买鱼,一条鱼大概七八个铜板,可本官给了你……约莫二两银子,那二两银子呢?”
  那二两银子江月给了陈氏!
  这话正戳软肋,江月咬牙切齿道:“大人,你未免……欺人太甚!”
  “哪里哪里。”彦璋回得坦然,更是难得耐着性子解释,“江衙役,本官有此安排,确实迫不得已。若衙门里有女官差,本官决计不会让你……”他顿了顿,又道:“这一次只你我二人知,本官更不会到处宣扬,末了,再给你二两银子,如何?”
  这个买卖其实挺划算的……
  江月听了,咬着唇畔怔了怔,又慢慢松开,终无力道:“大人……能再多点么?”她说完这话,头垂得愈发的低。昨日夜里,陈氏咳嗽更加厉害,江月一心想请个好点的大夫,可那笔诊金不是她能负担的。
  彦璋微微一愣,走回内堂,再出来之际,手里拿着锭银子。
  江月接过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羞耻极了——
  人说人穷志短,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为了娘亲和妹妹扮了十五年的男儿身,如今,又要为了银子,扮一回女人……
  可女儿家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她哪儿知道?
  心不在焉吃过午饭,江月换回自己的灰色长袍,脚步沉重地走到衙门口。
  只见门口停着辆马车,车帘被风吹开一角,露出里面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那人根本没有在看她,可江月心中一怯,连忙踩着软墩子上车。她掀帘而入之际,作了个揖,默默坐到角落。
  一路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越走越僻静,七拐八拐最后停下来。江月挑帘一看,见停在个不大的宅邸门前。彦璋探身而下,江月连忙跟着出去。
  “大人,这是哪儿?”
  彦璋不答,江月跟着他身后,边走边看。这是座不大的三进院子,庭院里空空落落,一路过来,只几个仆人。他们见着彦璋都客客气气见礼。待走到后院,传来一缕清香。江月轻轻一嗅,不明所以。再见这院子里的窗户边,种着几排翠竹,竹影婆娑,偶尔吹来一阵飞,沙沙作响。
  一小婢在明间门前立着,彦璋问她:“准备好了?”
  那小婢点头,忽然又摇头——
  “怎么?”彦璋挑眉。
  “奴婢小心再小心,还是被四小姐身边的人看见……”
  彦璋蹙了蹙眉,摆手让她去前头候着,自己一步当先推门而入。江月在外头磨蹭了会儿,这才战战兢兢地跨进屋。对她而言,里面就是个未知的世界,她很害怕,可不得不做,谁让她收了银子呢?
  明间摆着普通的桌椅,东侧做成书房的样式,放着多宝格,而西边则置着张纱绢屏风。透过屏风,能看出里面有张榻,边上摆着衣柜、黄花梨案之类的东西。
  江月打量完,望向彦璋。
  彦璋抬手指了指西边,道:“换身行头,还有别的事。”说着,他自己去了东边书房。
  江月忐忑不安地绕过屏风,打开衣柜,只见里面除了有男人的衣衫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长袄、褙子和裙裾,而一侧的案桌上则摆着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江月有些恍恍惚惚,她愣了愣,道:“大人,卑职一窍不通啊……”
  那边厢“嗯”了一声,道:“本官命人替你更衣。”
  江月一听,急忙推辞:“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顿了顿,她又支支吾吾道:“大人,您能先出去么?”
  彦璋瞥了眼屏风后抓耳挠腮的某日,关上门自顾出去。
  江月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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