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纬以南,北纬以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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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车一到,就有人出来迎接,是个穿着较为正式的年轻人,眉目俊朗,举止端正,“谢叔叔,容姨,新年好,家父家母念叨多时了,特意叫我在门口等候。”
谢仲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这孩子,许久不见,倒越发客套起来了。”
“思源哪敢跟谢叔叔客套,不过是晚辈应尽之礼,”他转而看向谢斯南等人,道:“爷爷一直羡慕谢叔叔家人丁兴旺,弟弟妹妹们个个龙章凤姿,叔叔真是好福气。”
谢仲城被他夸得合不拢嘴,笑道:“和你爹一样会说话!”
进了客厅,先是给殷正鸣拜了年,殷思源又带着他们分别按着辈分找了位置,谢仲城坐的是主桌,容雪和另外几位别家的太太坐在另一桌。
正要给谢小北等人安排座位的时候,一个相貌英俊的人走上来,“这是哪家的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
A城敢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话的人,也就只有这位冯家少爷冯韵文了,此人是孟浪不羁惯了的,众人皆已习惯。
谢斯南这几年下来,知心的朋友不多,冯韵文倒算一个。眼下知道他在开玩笑,也随之笑道:“韵文,你当真是饥不择食了,我们家的小爆竹,你也敢招惹。”
冯韵文凑近仔细看看,“小北北?这真是小北北?我怎么看着都不像啊?”
谢小北小时候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虽无深交,也知道这人不坏,当下甜甜叫了声“韵文哥哥”,又道:“你真不认识我了呀?”
谢小北对冯韵文唯一的印象,就是小时候冯家来自己家做客,无意中从自己床底下翻出了一堆武侠小说,还指着其中一本扉页上的八个狗爬大字问她:“‘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小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谢小北觉得他的语气可看不起人,于是硬生生回了他两个字:“文盲。”
就为着这两个字,冯韵文硬是把整本书看完了。
眼下,冯韵文被她这声哥哥叫得心花怒放的,“认得认得,怎么不认得了,北北最乖,韵文哥哥一会儿给你红包。”
这时候,谢淑群家的小少爷谢然,和殷思源的小堂妹殷思恬跑上来,也纷纷吵闹着要红包。殷思恬自小男孩打扮男孩性格,被人说是混世魔王,连谢然都要叫她一声小哥哥,被她盯上准没好事。冯韵文这下也不和谢小北贫了,领着两个小孩去拿红包,回头嘱咐谢斯南,“你们往我那桌坐,一会儿咱喝两杯。”
谢小北问谢斯南:“你们关系挺好?”
谢斯南点点头,“韵文是个难得可以把自己活得很滋润,又不去算计别人的人。”
谢小北哦了一声,“那我们就去那桌。”
正要往那边走,听到身后有人喊:“哥。”
谢斯南不经意间眉头一皱,回过头,果不其然,是宋宜冰。
宋宜冰对谢小北道:“颜素颜妍和我坐在一起,颜素刚才还说想见见你呢,一起过去吧?”
“不了,”谢小北道:“刚答应了韵文哥哥过去的。”
“那不强求了,哥我们过去吧。”宋宜冰说着就要上来挽谢斯南。
谢小北几乎都没有经过脑袋思考,先一步挽住了谢斯南的胳膊,对宋宜冰笑道:“我哥和我一起。”
宋宜冰的话语带上了些火药味,“以前不管什么场合,我们都坐一起。”
谢小北正要接话,觉得手指被人轻轻一捏,随即听谢斯南道:“小北难得回来一次,我多陪陪她。”
谢小北看着宋宜冰,藏匿不住眼中胜利的目光。
晚宴进入热潮,众人在一起细说家常,不知是谁起的话头,说是前几年殷老爷子撂了话的,指了名要把谢小北许给殷思源,眼下两个孩子都在,又都满十八岁了,怎么着也得把事情给定下来。
殷正鸣笑呵呵地看向谢小北,“小北丫头,我可还记得那年你拿了好些红包,答应了给我做孙媳妇的。”
饶是谢小北素来脸皮厚,眼下也涨红了脸,“殷爷爷,我……我那时候还小。”
“唔,”殷正鸣点头表示认同,“那会儿还小,现在可不小了,你倒是说说,我们家思源如何啊?”
谢小北一时紧张,在桌子下抓住了谢斯南的手,“我,我觉得……”
谢斯南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暖暖的温度自掌中传来,她恍然记起几年前的某一天,谢斯南合上书本,念了那一句古老的诗歌。她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思源哥哥当然是很好很好的,但是,我不喜欢。”
“哈哈哈……”殷正鸣大笑起来,“好你个丫头,爷爷开玩笑呢,看把你给吓得,放心,我们家又不是做强盗的,还能把你硬抢过来?”
谢小北一口气顺过来,忙点头,“殷爷爷最讲道理了!”
不远处,殷思源含笑着看过去,正见谢小北正对着谢斯南挤眉弄眼,脸上泛着微微红晕,五官精致,眉眼动人。
虽然殷谢两家过从甚密,但在这之前,殷思源从未见过谢小北。上回爷爷与他说起这桩婚事,他不反对,却也无兴趣,这样的家庭,婚姻近似买卖,娶谁不都一样?但现在见到的谢小北,却和想象中的有很大出入,被宠溺着长大的孩子,却没有那份自高自大的矫情,她好动、喜笑、不规矩、无心机。说不上好与不好,只是这份鲜活自在,不由得让人产生兴趣。
“很好很好的,但是,我不喜欢。”这是她对他第一眼的评价,没有虚伪的阿谀,没有刻意的掩盖,也没有多余矫饰和解释,很好,这样很好。
谢小北,你当真以为,爷爷是在和你开玩笑?若不是事先就已经和谢家定下这姻亲,这样的话,会在这样的场合被提及?
在座众人,虽也是附和着一笑而过,但殷正鸣两次说出口的话,谁敢真的当是玩笑?
只有谢小北,继续对着谢斯南言笑晏晏,万事不知,万事不急。
“哥,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在副楼看过灯塔?”
“记得。”那是他们开始靠近的时候,是真正对她放下所有戒备的时候,怎么会不记得?
“那我们一会儿再去看看?这里这么多陌生人,好无聊的。”
“好。”
隔一会儿,谢小北小声问道:“你不去找宋宜冰,没关系的吧?”
谢斯南道:“没事。”
“你们兄妹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冯韵文向他们走过来,身边还有另一个人,“来,介绍下,殷思源。”
谢斯南伸出手,“久仰。”
殷思源与他握手,同时又看向谢小北,道:“你们家的东南西北,除了老大睿东,都是神神秘秘的,这回还是头一次见。”
“殷少忙碌,当然无暇顾及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
话中疏离,听得分明,对方却只一笑而过,随即向谢小北伸出手,“谢小姐好。”
冯韵文笑道:“太见外了你,刚才还和北北谈婚论嫁来着。”
“长辈都说了是玩笑话,做不得真。”殷思源心中明了,嘴上却还是说得滴水不漏,向谢小北道:“唐突了,真是抱歉。”
“没关系。”和他握手的时候,谢小北感觉到他的手指温暖而干燥,有力地将她的手指包裹住,轻轻一握,谢小北却紧张得心都跟着一跳。
冯韵文有事先走,中间的位置就空了出来。谢小北右手边最近的就是殷思源,她觉得有些不自在,这人吧,看着挺绅士的,但无形之中就是给人一种压力。
殷思源坐到这一桌来之后,众人相互怂恿着喝起了酒。谢小北闻着酒香,忍不住端起谢斯南的杯子,一大口下去,呛人的味道直冲到鼻子,她连连捂着嘴咳嗽几声。
殷思源自然而然地拉过椅子坐到谢小北身边,凑近道:“我听他们都叫你北北,这么叫不冒犯吧?”
“没事,家里人就这么叫我的。”
话一出口,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家里人这么叫,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谢小北你真是一口酒喝傻了!
殷思源见她脸色微红,不由得笑起来,“准备考大学了?”
“嗯。”
“想好去哪里了没有?”
“还没,打算问问我哥。”她转而看坐在左边的谢斯南,一言不发吃着水果,对身边两个人的对话恍若未觉。
作者有话要说: 出版编辑要求此文改出版名,我很希望保留这个名字,想听听你们的意见,这个名字真的很像地理参考书吗?
☆、五 谢家有女,初长成矣(4)
晚饭过后,众人出去玩,谢小北挑的地方,上御。
A城着名的销金之地,谢小北从没来过,拉着谢斯南的袖子低声问:“哥,这里的男人真的都能带走?”
谢斯南脸色不善地看了她一眼。
谢小北立马闭嘴。
冯韵文解释道:“上御是出了名的男性服务场所,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带走。”
谢小北恍然大悟,“原来你玩男人。”
冯韵文一口水喷在沙发上,“没啊,我很正常的。”
庄迟道:“这年头,玩个新鲜而已,谁关心你什么性向。”
谢小北再次恍然大悟,“原来庄迟喜欢男人。”
庄迟叫冤,“没啊,说说而已,我也是正常的。”
“那我们来这里干吗?”
庄迟笑道:“是你说来这儿的啊。”
谢小北眨巴着眼道:“我就是很好奇你们怎么玩的。”
冯韵文在一旁哈哈大笑,“斯南,你这妹妹,太可爱了,我爹怎么就没生个妹妹给我玩!”他一手搂过谢小北,“北北,你叫声哥,我带你去隔壁房间,那边人多,玩什么的都有,管你看个够。”
谢小北笑眯眯的,“韵文哥哥。”
冯韵文站起身,“走!”
谢斯南有些犹豫,“韵文……”
冯韵文道:“隔壁是殷思源他们,能出什么事儿?”
谢斯南蹙眉,就因为是殷思源,他才更担心。
冯韵文带着谢小北一到门口,坐在外面的人就站起身,“哟,冯少来了!”
“今儿不和你们玩,就带我妹妹来看看,”冯韵文说着把谢小北往里带,“走,我们先去和殷思源打个招呼。”
那边角落里,殷思源看到他们,已经从沙发里站起来,他身边的人恰到好处地让出两个座位来。
殷思源对他们伸出手,礼貌地问好:“冯少,谢小姐。”
房间里的音乐有点响,殷思源说话的时候,微微靠近谢小北的耳朵,“怎么想到来这里玩了?”
谢小北有些尴尬,“我就是,好奇,来看看。”
不断有人过来找冯韵文,有找他喝酒的,也有找他玩的,冯韵文却是死守阵地,不离谢小北半步。有不识眼色的还以为谢小北是冯韵文的小女朋友,特意过来敬酒。谢小北不认识那人,但出于礼貌,还是喝了,一口下去,喉咙都快烧起来。
冯韵文道:“小北,再有人过来,让殷大公子给你挡,不然一会儿你亲哥哥得抽我。”
殷思源轻轻一笑,“冯少要不去和他们玩两局?老这么坐着,可不像你。小北我会照看的,保管不会少根头发。”
冯韵文眨眨眼,“就等你这句话。”他将杯中剩余的酒一口饮尽,对谢小北道:“我去玩会儿,想走了就叫我。”
“好。”
谢小北觉得口渴,不自觉就拿起桌上的杯子喝起来,甜甜的味道,很好喝。
几口下去,殷思源提醒道:“别喝太多。”
“我渴。”谢小北看看杯中的酒,“牛奶味的,一点都不像酒。”
“百利甜,女孩子都喜欢,但是香归香,喝醉了都不知道。”殷思源伸过手将谢小北手中的杯子拿走,“渴就该喝水,我去帮你倒。”
谢小北看到不远处有个人,躲在角落里一脸的悲伤的样子,突然止住了声音,“那个人,好像是……程羡宁?”
殷思源往那方向一看,“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是程三的堂弟,你认识?”
“从小玩到大的呢,他好像喝醉了,我去看看。”
正要站起身,被殷思源一把拉住了手,“他正给人打电话呢,看样子是情伤,放心,一会儿肯定有人来找他的,你过去了反而不方便。”
谢小北于是又坐下来,“他经常来这儿?”
“和我是头一回,不过我也不常来,不太清楚。”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果然有程羡宁的朋友过来把他拖走了,看着他们摇摇晃晃走出去,谢小北对殷思源道:“我去趟洗手间。”
她跟着那两人出了包间,没走几步,却不见人了。刚才喝的酒,酒劲现在全上来了,头越来越晕,她只能蹲下身靠在墙壁上。
“这位小姐,需要帮助吗?”
谢小北迷迷糊糊,离眼睛最近的,就看到一只五指纤纤的漂亮手,想到这里的服务特色,脱口而出道:“这位哥哥,摸一下小手多少钱?”
那服务生一怔,随即笑道:“不收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