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权-第2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岩走了过去。
“孟大人,圣上有旨意给你,除了那日赤不能杀,其他的随你!”钱公公小声在孟岩耳边道。
“钱公公,这是为何?”孟岩大惑不解。
“别问那么多,日后你就知道了!”
孟岩心中一动,难道那日赤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亦或者他对也先很重要,杀了他会引起两国交兵?
“那日赤,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你一个都带不走!”
那日赤恨不得提刀杀了孟岩,可是他做不到,不说他没有那个实力,就算有,数倍之敌包围下,他杀了孟岩,自己也难逃一死。
“将军,你走吧,不要管我们!”
“将军,记得给我们报仇”
“将军”
这真是一群赤胆忠心的死士呀,可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孟岩心生一叹。
“我那日赤岂是那种置兄弟不顾而苟且偷生之人!”那日赤双目赤红道。
“兄弟们,为了让将军走的安心,我们一起了断吧!”
数十名骁狼卫突然横刀在脖子上,一齐挥刀!
鲜血迸射!
数十名悍勇不畏死的骁狼卫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场面令孟岩、郭怒等人动容不已!
“孟岩,他日若再见,我必杀你!”那日赤双目赤红,充满刻骨仇恨道。
数十名骁狼卫尽数自尽,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并没有让孟岩感到任何的胆怯。
至于那日赤对自己的恨意,他是感到的,就算再来一回,他的选择还是不会变的。
你有你的野心,我也要守护我自己的亲人和国家。既然敌对,那就至死方休。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宽容和饶恕那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的基础上的,不然。所谓的仁恕之道在对手的眼里就成了一个大笑话了。
“孟岩,你要的人在”
“拿通关文书给他,骆驼,水,干粮,你是现在就走,还是等天亮了再走?”
“现在!”那日赤咬着牙道。
“现在走。这方圆百里都没有住宿的地方,你如果不想被冻死。成了野兽果腹之物,还是在此休息一晚上吧。”孟岩冷冷的道。
“我不用你孟大人好心!”
“你现在是给我大明传递圣旨的使者,你若是死了,如何把圣上的旨意传递给淮王?”
那日赤狠狠的盯着孟岩。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守备所大堂,此时此刻已经没有藤千总的位置了,坐在正中首位的变成了锦衣卫指挥使者郭怒,下面是孟岩、周文才、任百户以及那位吐的快把肠胃都翻出来的钱公公。
他们也要在此待上一晚上,明天才能返回京城。
“石头,今晚的事情,是圣上的决定,希望你不要怪我。”郭怒知道,那日赤是不可小觑的对手。未来说不定会给大明带来巨大的祸患。
现在杀了他,或许可避免更大的伤害。
但是,从各方面考量。那日赤若是真的死在大明,极有可能会爆发瓦剌跟大明的边境冲突!
瓦剌的野心已经无法遏制,虽然他现在还未能一统北元,但是也先雄才大略,野心极大,脱脱不花的北元廷根本难以制衡。一旦等到他统一漠北,对大明的北部边疆将会形成巨大的威胁!
一个人的死引发一场战争。这种例子在历史上太多了,孟岩是清楚的。
如今朝廷年年在西南用兵,国库空虚,而北边的边防更是弊端丛生,跟北元暗中勾结走私的将领不在少数,边备不整,一旦开战,后果难测。
站在皇帝的角度,这个时候尽量维持现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即使开战,大明也需要时间来整顿军备。
“我知道,这样也好,那日赤经过这次失败,也先未必会还像以前那样重用他,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孟岩道。
“你能这样想,那最好了。”郭怒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孟岩想不开,私下里行动,那触怒圣上,就麻烦了。
“对了,那日赤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孟岩问道。
“那日赤是也先父亲的私生子,也是他的弟弟!”郭怒缓缓说道,这个秘密其实在瓦剌内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锦衣卫是大明朝最大的涉外情报机构,这就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也先的弟弟?”孟岩表情古怪起来。
“石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也先承认他这个弟弟,可那日赤也没有机会成为瓦剌的首领。”郭怒道。
“为什么?”
“因为那日赤的母亲是高丽人!”郭怒道。
“这算什么理由?”孟岩呆住了。
“孟大人,他的血统不纯正,就算他有本事做瓦剌可汗,也没有人承认的,蒙古人对血统传承非常看重的。”周文才解释道。
“这也太荒谬了吧?”
“不过也先对这个弟弟很信任,而且很倚重,对于一个对自己没有威胁的人,他得到重用并不奇怪,何况那日赤确实比一般蒙古人聪明狡诈!”郭怒道。
“那是不是因为那日赤的身份,圣上才决定不杀他?”
“这只是原因的一部分,其实圣上是真的想通过那日赤给也先一次警告,瓦剌每年的朝贡已经让朝廷不堪重负,而又不能断了朝贡,这样有损天朝的威信,所以,希望瓦剌方面自己主动减少朝贡!”郭怒解释道。
孟岩知道大明朝的朝贡体系,完全是劳民伤财的一种自残行为,所谓万国来朝,不过是用钱买来的,这样的威信要来何用?
偏偏明朝的皇帝对此还乐此不彼,还认为这是自己的巨大功绩,大书特书的载入史册。r655
第三百三十二章:对话那日赤()
“那日赤!”
“孟岩,你来做什么?”那日赤很诧异。
“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我来看看你。”孟岩一手提着一个酒坛子,一手拿着一个牛皮纸的包。
“我逼死了你的手下,你一定很恨我,对不对?”
“不错,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其实,我也想杀了你。”孟岩盘膝坐下道,“如果今晚没有那道圣旨,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日赤脸色很难看,但是他不否认孟岩说的是事实,论身手,他的确不是孟岩的对手,真的动手厮杀,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望着地上的烧鸡、牛肉以及酒坛,那日赤缓缓的抬头,目视孟岩道。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就不妨再猜猜,我要做什么?”孟岩微微一笑,在那日赤面前也盘腿坐了下来。
“你想问我,是谁给我消息,让我在报恩寺设下埋伏等你?”那日赤闭上眼睛,然后再慢慢睁开道。
“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
“既然我明知道你不会告诉我,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来?”孟岩笑道。
“孟岩, 我承认,我低估你了,你能从脱脱不花身前潜伏十年,并且之身逃回大明,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那日赤道。
“天冷,我们边喝边聊。”孟岩给那日赤的面前的陶碗中倒上了酒水。“这么个小地方,只有劣等的烧酒,不过够劲!”
那日赤看了一案陶碗里的酒,没有动手。
“怎么,怕我在酒里下毒?”
“笑话,你若是毒死我正好!”那日赤端起酒碗,仰脖子将一碗烧刀子喝了下去。
酒水进入口腔,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穿过喉咙,瞬间到达五脏六腑,整个胸腹就如同燃烧起来!
“好酒!”那日赤脸上潮红一闪即逝。
孟岩撕下一只鸡腿。递了过去。
那日赤“怔”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了过去,张开嘴咬了一口,他确实饿了,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那日赤。我是汉人。你是瓦剌人。大家各为其主,我们之间并无私仇吧?”
那日赤咀嚼了一下,抬头看了孟岩一眼。不由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是承认的。
他跟孟岩之前也不过是只闻其名,根本就没见过,哪里来的私仇,要不是因为大漠龙图的关系,也许他们并无交集。
“我在办一件很棘手的案子,这想必你是知道的,这关系到一个一个无辜少女的生命。”孟岩道。
“我知道,那个叫何文东的人就是你要找的关键证人,对吧?”
“是。”孟岩坦然的点了点头。
“你想知道的是,是什么人告诉我,让我拦截把他从河间府带来的两名锦衣卫,这是一件很机密的事情,就是你们锦衣卫内部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是!”
“你觉得我会说吗?”
“你不会,如果你说了,今天晚上你就没命了。”孟岩道。
“我还是小瞧你了,你还是猜到了,不过你既然猜到了,又何必来问我呢?”那日赤叹息一声道。
“是呀,我是猜到了,可又能怎么样,还是不能把你留下来。”孟岩道。
“是,我差一点儿就成了你的刀下亡魂!”
“你对付我,绝不是为了要杀我,对不对?”孟岩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怎么,你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孟岩虽然得到一些信息,但心中并不肯定,而且他知道的并不多。
“你真的不知道?”那日赤惊诧了,孟岩的表情和眼神不像是在说谎。
“不知道!”孟岩摇了摇头。
“孟岩,你一定听说过大漠龙图?”那日赤想了想,如果大漠龙图真的在孟岩手中,他不可能不知道,要么他就是在撒谎。
“大漠龙图,听过它的传闻,是元朝灭亡前,元帝将富可敌国的宝藏埋藏在某个地方,等他的后人取出来用来复国,但这只是个传说,谁也没见过!”孟岩点了点头。
“大漠龙图是真是存在的,乌哈葛图汗冰兵败退守草原,确实携带了大批珍宝,这批珍宝被埋藏某个地方,绘制了一张藏宝图”
“是真的,那这批珍宝可算是价值连城了!”
“是,这是大元朝入主中原积攒了多年的财富,你说是不是富可敌国?”
孟岩微微一笑,他不太相信藏宝这种事情,这个大漠龙图固然可能真的藏了一笔宝藏,但有多少就难说了。
游牧民族入主中原,那简直就是一场农耕文明的生态浩劫,民不聊生之后,还能剩下多少东西?
没看到,明朝都建立多长时间了,这汉民族的元气都还未能恢复。
“你不相信?”
“我信,不过,我奇怪的是,既然有这么一比财富,为何当时不拿出来招兵买马,也许元朝未必就会灭亡呢?”
“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挽回!”那日赤叹息一声道。
“那你们得到这批宝藏就能再次入主中原?”孟岩冷笑道,“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起码有了这笔财富,我主淮王殿下就可以一统草原,到时候就算不能南下,也可跟你们分庭抗礼!”那日赤道。
“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你想过没有,一次天灾就能把你们所有的一切打回原形,而我们则不会,我们在这片土地上上千年。可曾断过传承?”
那日赤微微一呆。
“那日赤,少做白日梦,你们的生存环境比我们恶劣,所以造就了你们个个能征善战,可你们靠什么生存,一旦我们断了你们的生活物资的供应,你们没有盐吃,没有茶喝,没有衣服穿,生病了没有药医。只要大明下令关闭了边关榷场。再断了你们的朝贡,要不了多久,你们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你”
“你们可以劫掠,可以打秋风。但是这只是权宜之计。我若在边境坚壁清野。不让一斤盐,一块茶砖、一匹布进入草原,要不了三年。你们还有跟我大明争雄的实力吗?”孟岩道。
“这是逼着我们鱼死网破!”
“我们不想这么做,但如果你们野心太大的话,那就只能这样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孟岩道,“何况我们还是敌人,为了后世子孙的安宁,那这个恶人就只有我们这些前人来做了。”
“孟岩,可惜你不是大明的皇帝。”
“是呀,可惜我不是,不然的话,岂会放走你这样一个祸患?”孟岩道。
“那日赤,了因你认识吧?”
“怎么,还想从我的嘴里套话?”那日赤警觉道。
“别紧张,我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不过也猜到了几分,如果没有内因,你们岂能悄无声息的鸠占鹊巢?”孟岩道。
“是,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瞒你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了因是谁的手下,但有关你的消息都是通过他告诉我的。”那日赤道,“包括你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