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传之人间乐仙嵇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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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唱)本以为知音难觅无缘,却不想仙侣有幸人间,琴瑟和鸣共一生,不羡鸳鸯不羡仙。(云)得花姑子相伴此生,是我人生之幸。
(花姑子做惊醒状,走开两步独白)呀,我怎么只管平白为他动心生情?全忘了此番来是为什么原因,需知当初他仗了泼天贤名,出尔反尔,娶妻休妻将我这弱女欺凌,这般欺人太甚,怎会忘得干净?
(唱)说什么贤士美名扬,道什么才貌世无双,却原来沽名钓誉行无良。我设计到此呵,可是要将他这虚情伪面揭穿,切莫一时糊涂,误将豺狼做才郎。(独白)只是,只是到嵇府这么久,见他性情狂傲却真诚无欺,待人不论贵贱,便是不开口呵,也先有几分春风笑意,竟让人瞧不出半分端倪,究竟是他的虚伪欺世隐藏太深,还是当中另有其他问题?叫人生出怀疑,也让我乱了主意。
(尾声)浮云随风走,落花从水流,年复一年日复日,何时方止休?奈何东风不解女儿意,春水不知女儿愁,只有怅望青山隐隐,绿水幽幽。(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折 广陵
(升幕)(深夜,向秀府中,阮籍、向秀对奕,前腔)纵横天地气自留,黑白乾坤势难收。攻意无明偏着眼,守风有路暗抬头。(阮籍挑灯,开)今日到得子期府上与他对奕,恰正是棋逢对手,到此深夜之时各胜一局,子期近日正作‘庄子注’,下棋倒有些漫不经心,我需得激他打叠起全副精神,各凭本领,挑灯夜战,这第三局定要将高下胜负分。(云)子期,这一局咱们赌上一赌。
(向秀云)怎么赌法。
(阮籍云)输棋的人自甘认负,罚酒十瓮。
(向秀云)好,便请领教。(二人下棋,唱腔)怎知赢棋输棋,各自用心费心。手落三子两子,斗酒十瓮九瓮。室内闲话淡话,窗外风声雨声。
(一名小厮提灯笼上,哭开)我是阮府家奴,我们老太太刚没,小的急着找先生报信,先去了竹林,不见我家先生人影,听闻到了向府,因此一路跑得我上气不接下气,赶到此也不知能否把话说清。(到向府叩门,向府奴仆开门,小厮云)我是阮府家奴,急着见我家先生。(径直闯入,向府奴仆拦不住,在身后追,独白)这么半夜三更,他突然冲进来说是阮府家奴,还真唬人,早闻阮先生不讲礼数,原来他府上的奴才也是这般形容。(小厮径直入房,扑到阮籍面前,云)先生呵,赶快回,老太太她,她,断气命终了。
(向秀推棋盘起,惊)啊?嗣宗,你快回。(唤)来人,备马。
(阮籍)且慢,此局未终,胜负未分,继续下棋。
(向秀落坐下棋,稍尔阮籍胜,仰天狂笑)我赢了,拿酒来。
(向秀)取酒来。(奴仆逞酒坛上,阮籍抱饮,饮酒一坛,痛饮狂歌)冷雨敲窗孤灯红,肝肠寸断苦零仃,鼓三更,愁万重,酒和血泪饮;娘舍病终儿途穷,不孝子孝顺无终,梦一场,当人生。何处可收魂?(大口喷吐鲜血,小厮惊)啊,先生,你饮的是酒,怎么倒吐出来鲜血,你若再病倒可怎生是好?
(向秀)老夫人的丧事交由我料理。(唤)来人,救治阮公子送他回府。(奴仆、小厮扶了阮籍,与向秀同下)。
(转景,到了阮府,小厮上开)府里丧事正忙,我只忙里偷闲说几句,这一番老夫人过世先生病倒,幸而先生有朋友知己几人,向公子将先生救治,送来回府,这家里的一切送丧事务,都是向公子替着料理。尽心尽责,无人能及。此正可见知己之谊,早闻向公子重友重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咱们瞧在眼里也敬佩服气。今日众多宾朋吊唁,先生在里屋迎宾,待我去服侍他。(入府,阮籍披头散发,未着孝服,醉意熏熏,盘膝坐于床中,管家报)临海侯裴侯楷公到。(裴楷入,行吊唁礼,阮籍醉眼直视。裴楷摇头)岂有此理。(愤然出府,下)
(小厮)怪道临海侯愤然离去,先生迎吊唁宾客孝服也不穿,也不号哭,全无礼仪。
(管家报)嵇司马喜公到。(嵇喜入,行吊唁礼,阮籍白眼相对,嵇喜亦愤然出府。稍尔,嵇康左手捧酒,右手挟琴,径直入)
(小厮)又是一个全无礼仪的,哪有上门吊唁携琴带酒,也不行礼,也不需人通传,只这么旁若无人进来。(与管家上前拦嵇康)嵇公子,你这也太无礼了。(嵇康被拦,转身出府走到阮籍窗下,坐地弹琴。阮籍闻琴方见青眼,悦云)知我心者,君也。
(嵇康府外彻夜长弹,小厮)这嵇公子无礼,咱们将他拒之门外,他也不恼也不急,却到府外弹琴,彻夜长弹不停不息。偏偏我家公子谁也不理,只听到这琴声倒是大喜。唉,夜深了,我也该去歇息。(下)
(白须白发神仙上,开)老夫是天上紫薇星宿之神,专司负责天宫曲乐。这日忽听得稀有美妙琴音,即非仙音,更非凡品,不知何处而来,老夫惊动,仔细聆听,这音却从人间而发,又再拨开闲云,提月为灯瞧时,瞧见做此音者风姿奇秀,只一袭白袍独自在野外天地之间弹奏,连曲及人,便是天宫也罕见少有,正可谓将逢良材,老夫心喜难耐,趁夜特寻琴音下凡而来。要将此人指点一番。(向前,云)这位公子好曲风,好指法,你即精晓音律,有一支不传世之曲不知可曾听闻。
(嵇康将琴捧与神仙)当真有我未曾听闻的曲,便请老先生奏来。
(神仙弹琴,嵇康闭目聆听,唱腔)一个天神,一个地仙,不问姓名来历,不管天上人间,为乐投机,因曲合缘。相逢同一奏,笑看浊世化清泉。
(曲终,神仙)此曲如何?
(嵇康)高雅端丽,妙不可言。却是从未曾听闻,请教此曲唤何名?
(神仙)此曲唤做‘广陵散’。(言毕平空消失,嵇康唤)老人家,老人家。(独白)咦,这般户外顶天席地,如此深夜更深露凝。刚才一个白须白发金袍的老人家,也不知从何而来坐我对面弹琴,弹得一曲人间少有,天上罕闻的仙音,尚未曾来得及问他名姓,怎么转眼便消失不见?难道是黄粱一梦,莫非是神仙显灵?却为何有那余音绕心间,音律尚入耳听闻,待我弹起来。(弹琴)
(尾声)阮嗣宗纵情青白眼,嵇叔夜夜奏惊神仙。(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折 辞夫
(升幕)(嵇府,张灯结彩,屋前换了红灯笼,墙院悬挂红绸,门上贴了红喜,笙歌处处。伺仙上,开)瞧咱府上这般喜庆庆、红通通、热闹闹、醉熏熏模样,便正是我家小公子成亲大喜,这般人生得意欢庆,直把我伺仙也忙了个后脚追不上前脚。
(唱腔)灯笼红,锣鼓重,笙歌鸣。酒香十里迎宾朋。晴空谁惹彩庭媚,只为喜盈门。
(曹府贵妇人随八名轿夫抬了大轿、后面两人抬了小轿,后面数十持械兵丁列队上,贵妇人开)我家公主自从改名换姓到嵇府,至今已三月有余,当初她执意不听老奴劝阻,仗着天生聪慧,才华满腹,又新婚遭弃愤然不屈,便要自行设计巧接近,将弃婚之事无信之人报复,却欺瞒了王爷,又哄骗了亲母,只说是往姨母家散心暂居,她却乔装改扮入了嵇府,这一去三月没有消息,让我好不心忧急苦,无一日不提心吊胆,焦了肠肚,焚了肺腑。左等右盼,却忽闻嵇康大婚重娶。直叫人又好笑又着急,笑的是,一个有识才子被骗成无晴眼珠,错把弃妇当新妇。急的是,今日大喜成亲之日,便应是公主功成身退之时,却迟迟不见公主回府,也不知是不是身份暴露,被嵇府扣将起来不得出,强行逼婚,捆绑嫁娶,把个假新娘弄成真媳妇,那可如何是好?我正急时,被王爷瞧见,问将起来,少不得一五一十回了个清楚。王爷闻言震惊急怒,匆忙带了人来上门抢回公主。
(大轿帘掀开,沛王曹林坐在轿中,云)你可确定小女这三月来都是被嵇府扣压,正是今日强娶成婚?
(贵妇人云)千真万确,老奴不敢撒谎,嵇府便在眼前,张灯结彩、敲锣打鼓正办喜事呢。
(曹林)好,咱们去嵇府,本王倒要会一会这言行无状将本王戏耍的天下第一大才子。
(贵妇人)是。(独白)王爷领了轿带了人亲自上门接回公主,当初嵇家言而无信,叫王爷闹了出笑话,今日也叫他嵇家成不了婚,空欢喜一场。
(唱)为人须积善,莫行恶,恶行多时自有恶来磨,自食其恶果。他欺人应婚悔婚把妻休,今教他得姻失姻悔己过,这便是以彼之道还彼身,善恶有报无差错。切莫,切莫。
(大队人上前到嵇府,伺仙瞧见贵妇人,独白)我家公子成亲,她来这里做什么?又带了这么多人气势汹汹?便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上前拦)今日府里忙乱,女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贵妇人云)真是主子恶来奴才刁,这奴才忒大胆。拦我也罢,你可知这轿中是何人?
(伺仙)我管你是何人,今日嵇家大婚,有请贴便是上宾,若是没有请贴,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许上门。
(曹林在轿中)果然是大胆的刁奴,来啊,将嵇府围住,不许走漏了一人。
(众兵丁应)是。(散开,包围嵇府)
(贵妇人)沛王来了,还不叫你家主母来迎。(伺仙慌忙下,稍尔,丫环扶了嵇老夫人、嵇喜同上,出府相迎,嵇老夫人、嵇喜轿前行礼)民妇、下臣恭迎沛王。
(贵妇人打帘,沛王出,入府,贵妇人相随,嵇老夫人、嵇喜在身侧相陪,一路行,沛王唱)艳阳天,芳草地,歌舞情,阵阵菜香酒浓,又闻喜乐喧哗声声,庭院谁染满堂红,都是喜盈门。
(嵇喜云)沛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沛王)新郎何在?
(嵇喜)他……他此时饮醉酒了,来了恐怕失礼得罪王爷。
(沛王冷笑)他嵇康还怕得罪人?(一起行到里面一间空屋坐下了,嵇老夫人、嵇喜、贵夫人都只站立在旁,沛王云)他不愿见我也罢,把新娘带来,我即刻带走。
(嵇老夫人)沛王在上,容民妇一言,当初婚事不成是嵇家有亏在先,然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新妇却是无罪。
(沛王)我没说新妇有罪。
(嵇喜)那沛王此次率人前来又是何为?
(沛王)你可知此时新房中新妇是谁?
(嵇喜)孤苦零仃贫家女,身世浮萍名何姑。不知沛王因何问起。
(沛王怒)错,她正是本王幼女,曾被你家婚而不娶,一纸休书休弃的长乐亭公主。
(嵇老夫人等人同惊,老夫人云)啊,哪有此等事?
(唱)这话太荒唐,草鸡怎变凤凰?这何姑,母女逃难到这方,想回家乡缺盘缠。这何姑,生活艰难苦度日,自愿卖身过灾荒。她从三月到嵇府,至今已数月之长。乖巧伶俐性温顺,聪慧解人貌无双,上下众人皆和合,更与康儿情投意合两相欢。
(云)哪是什么公主,分明是个丫环。
(沛王)有没有这等事,你叫过她来一问便知。(伺仙在一旁独白)这事古怪离奇,瞧这沛王神情,黑乎乎长脸沉,青闪闪圆眼瞪,气愤愤手握拳,怒冲冲牙咬紧,有色筋暴,无名火烧,不像虚言倒像是真,惊得我失魂少魄,快快去通知新郎,告诉公子。(快步下)
(嵇老夫人向丫环)请新夫人过来。
(丫环)是。(下)
(稍尔,何姑同丫环上,何姑全身红妆,头戴珠冠,做新娘打扮,七八名小童尾随新娘围观嬉笑,贵妇人上前驱赶)去,快走,到前面吃糖去,再看叫你们娘老子打了。
(小童一哄而散,齐念童谣)新娘子,穿红衣,新郎倌,把马骑,笑嘻嘻来拜天地,欢欢喜喜做夫妻。(跑下)
(何姑瞧见沛王等人,惊慌跪拜)父王,父王怎么来了?
(曹林怒云)你做的好事。
(嵇老夫人)你不是何姑子?当真是长乐亭公主假装?
(何姑)我……(独白)唉,却叫我怎么回答,当初无故遭弃,本以为老夫人狠恶,嵇郎虚伪,因此假装入府暗中接近欲予揭穿于世,却不想数月来相处,只觉老夫人慈爱如母,嵇郎更是坦荡无虚。以前种种竟都是我误会,只是我本是有心假装,此时父王在座,老夫人在旁,我羞见父王,又愧对老夫人,便是两下羞愧,左右难当。眼下却有何话可说?
(嵇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你即是公主,为何要扮做贫女?岂不叫人好生糊涂。
(贵妇人)不做贫女,怎么瞧得清名士的嘴脸,怎么报得了这应婚悔婚,娶妻休妻的奇耻大辱?
(嵇康匆匆随伺仙上,听到,云)什么?此事当真。
(何姑子)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