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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苏妲己-第78部分

小说: 苏妲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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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郊笑了笑:“当年帝乙祖父祭天时,偶然获得一块璀璨的玉石。叫匠人来鉴,说是极为珍贵的紫铜血玉。祖父命人剔了杂质,按照尺寸制了三块玉珏,留给了父王。父王自己留了一块,此外两块分别赐给了苏护和西伯侯。你身上既然配着这块玉石,必然与这几个人有关联。再者你言谈之间,虽极力掩饰,却仍透出西岐雅方言的韵味,可知你是来自西岐的贵胄。又听人称呼你为‘二公子’,结合年龄长相,可推出你是西伯侯的世子姬发。”
  姬发听罢,不禁拍掌而叹:“果真出身王室,见识不凡。这块玉石本来是我大哥之物,他过世后我配在身上留作纪念,却不想露了大馅。”
  殷郊骑着马,不徐不快地走着,只说:“纪念是假,警醒是真吧。”
  姬发大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一阵风吹过,突然一股幽香袭来,似兰若棠,飘渺无踪。姬发看了看身边那辆翠幄青紬骡车,车窗紧闭,香气却如缕。殷郊发现了他的目光,听他说道:“尹兄,如果我当日装傻充愣应下了,你待如何?”
  殷郊挑了挑眉,二话没说踢了他的马肚子。他哈哈大笑着跑到前面去了。
  殷郊也看向那辆车,又一阵风来,掀开了车窗上的帘子,正好看到尤伶拿着木勺给茂儿喂水。她的眼帘低垂,照顾孩子的模样无比认真。阳光正打在她的脸上,吹弹可破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然后车帘就盖下了,再难窥里面的温情。
  朝歌去往东鲁的路上,两边都是不绝的饥民。多是从上次水灾后无家可归的难民,老幼妇孺卧了一地。殷郊看不过去,勒住了马,却不想被姬发拦住了:“没用的,莫说你救不起,就算此时救活了,日后仍是食不果腹,早晚也会死去。”
  殷郊说:“能活一个是一个。”说着下马,拿了几袋干粮和水走过去,还未等近前,那些饥民就如饿虎一样扑过来,瞬间就将粮食抢了干净。殷郊不得不后退,看见一团人为了一袋干粮打得头破血流。他重新上马,听姬发对他说:“水患之后,朝廷各处征粮填补空缺,赈灾的粮食和物资被各级官吏层层贪污,到百姓手里的寥寥无几。各种奸商与贪官勾结,投机屯粮,哄抬价钱。百姓苦不堪言,典妻卖子,仍难逃饿死的命运。若不改变大势,这种形势只会愈演愈烈。等到百姓忍无可忍的时候,我们不反,自有人反。”
  殷郊从小生在深宫,锦衣玉食享之不尽,从未见外间离乱,百姓贫寒如此!耳边仍是姬发冰冷的声音:“你这样施点小恩小惠,只是延长他们在地狱的煎熬,还不如早点死了,投胎到个好人家。”
  他想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却都显得那么无力。也许姬发真的是对的,“以万民为狗”的苛政再持续下去,早晚要灭了大商的根基。
  就这样昼夜兼程二十多天,终于来到东鲁的地界。早前殷郊修了封家书,叫姬发的手下快马送到东伯侯府上。甫一踏入境内,就有探兵来迎,随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出现,殷郊定睛一看,竟是娘舅姜文焕。此番情景下见到娘舅,他不禁热泪盈眶,刚刚下马就被舅舅一把握住双肩:“好孩子,叫你受苦了!”
  殷郊悲喜交集,竟是说不出完整话来。姜文焕见旁边还立着一个玉树少年,知晓这是西伯侯的世子姬发。姬发上前,行了拜谒之礼:“西岐姬发,见过姜将军。”姜文焕回答道:“世子远道而来,护我外甥一家平安。此番恩德,姜氏铭感于心。”
  一番寒暄,姜文焕叫手下将远客均换了轿马,一路向东伯侯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敏感记忆

  朝歌之中,闻听太子被外祖接走,人人都松了一口气,闻太师之前还担心帝辛会不会因此向姜桓楚施压,但数日之内竟毫无动静。原来大王近两月来体力严重衰退,精力又多被孕中的妲己占着,每日早朝换成三日一开,又变成五日,最近一个月来,竟是完全不肯早朝。
  这日上午,寿仙宫门口静悄悄的,姜柏辰靠在门口打着盹儿,忽然眼前一暗,抬眼看见妲己站在面前,慌忙站了起来:“妲妃娘娘驾临,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妲己穿着一身雍容的雪狐皮大袄,在初寒的天气中热得微晕。她嗡了嗡点了绛红的嘴唇,对姜柏辰说:“大王呢?”
  姜柏辰答着:“大王这会儿还没起呢。”
  妲己的眉头微皱,脸色变得不好:“这个时候还不起,今儿的早朝又没上吧?”
  姜柏辰忙答:“大王忙着长恩殿的事,这几日累着了,难免多睡些。”
  妲己不复理他,悠悠说了句:“那我去看看他吧。”说着走进了宫殿,姜柏辰忙用拂尘替她挥了前路。她进了内殿,只觉暖气极热,鲧捐为她退了大衣,她径自走到帝辛的床边。一众下人都退下了,妲己揽开帘帐,搭上金钩,看着睡梦中的帝辛也皱着眉头。她伸手抚平他的眉宇,低下头来,喃喃说道:“这么这样累啊。”
  帝辛听到她的声音,努力醒了过来,他的头发已经全白,连眉毛也染上灰白色。他坐起来,靠在妲己为他摆好的大靠枕上,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手自然而然地抚上她的肚子。
  “快三个月了吧……”他的热气呼在她耳边,她侧靠在他怀里,整个人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儿。
  “快了呢。”她的手搭在他肩上,不时划弄他的耳垂。“你呀,又没带着身子,比我还贪睡。”
  “哈哈。”帝辛爽朗地笑了几声,突然咳嗽起来。妲己抚了抚他的后背,问道:“这几日身体越发不好了。长恩殿的事就先别忙了。”
  帝辛握住她的手:“我就是再不好,你交代的事哪敢怠慢啊。”
  妲己嗔声道:“我让你修座宫殿,招揽奇才异士为大王修炼丹药,祈求让大王延年益寿,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大王长寿,看着我们的孩儿平安出生长大,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是是是,我知道你一片丹心。孤王定会长寿,陪你们母子终老。”
  妲己温柔地靠在帝辛肩上,看着不远处的香鼎冒出乳白的香气,幽幽袭来,清香怡人。
  帝辛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我想过了,姜后死后,中宫空置。下月初,我决定颁诏,立你为后。”
  妲己像是吃了一惊,从他怀里出来,秀目睁圆,眼泪渐渐浮现。她含泪对他笑道:“你有这份心思就够了。再说我腹中不知是男是女,待他日生下王子,再册后不迟,否则朝臣也叫大王难办。”
  帝辛听了,似有不悦:“那群老匹夫整天就知道聒噪,孤王想立谁做正室,还要他们批准不成?孤王不管你育的是男是女,总之心意已决,不想再拖了。”
  妲己听他如是说,默然不语,点头称是。
  妲己从寿仙宫中出来,披着一身洒金茸毛大氅,抱着股热的暖手炉款款而行。昨夜下了初雪,吹风的时候会卷起细小的雪末,吹在脸上凉凉的。经过百翠园的时候,见百花枯萎,梅花待放,满眼凋残。她止不住叹了一声,身后的鲧捐说:“娘娘喜上加喜,何以叹息?”妲己没有说话,只是在御花园中踽踽而行。忽然见一群奴才围在一起清理什么东西,妲己走过去,有领头的给她请安。她问:“这是怎么了?”
  那内侍答曰:“昨夜风大,刮折了一棵年生的柳树,砸到了两间屋子。奴才带人正归置呢。”这里前后都不着宫殿,唯独有一间搁置工具的仓库,孤零零坐落在百翠园前。妲己站在这里,忽然被破碎的回忆击中,立时变得一动不动,睁着空洞的双眼看着眼前这间坍塌的小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却总是残缺不全。
  周围的奴才见妲妃娘娘在这里,都不敢再动,全体垂着头等候。身后的鲧捐忐忑地看着她,不知该怎么劝离。这时却见妲己转身,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走吧。”
  鲧捐伸手搀着她,一路向梨落宫的方向去了。身后的小屋没一会儿就被一众奴才扒了干净,只露出灰黑色的地基。
  走到一半的时候鲧捐忽然感到妲己的手一紧,然后就听她说:“你帮我找个小门,这里应该有个庭院。”
  庭院?
  鲧捐出入百翠园很多次,不见哪里有庭院。可见妲己无比认真的表情,她只好应下了:“娘娘在这稍候,我马上回来。”
  鲧捐沿着百翠园的围墙,自西向东走了一圈也没见什么小门。可是百翠园内蜿蜒曲折,假山重叠,找个小门亦不是易事,眼见天色已晚,风声愈大,只怕又要下雪。她急匆匆走回去,却见刚才还立在那里的人儿,如今却是没了踪影。鲧捐顿时心中一凛!
  凭着残缺的记忆,妲己真的找到了那里。
  曾经葱郁的绿草今日已尽数颓败,两座假山孤零零地立着,对面的湖泊冻上了冰碴,到处都是深秋蜕下的枯黄。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但是假山下面的岩洞却真实存在着。脑海中那根如烙铁般的神经让她不敢去触碰,她想要逃离,但脚下却似生根般难以挪动。她颤抖地抚摸着那冰凉的岩石,记忆排山倒海般压过来……急速的心跳、火热的嘴唇、颤抖的身体……无序的画面在她脑中越积越多、越积越乱,让她整个人几乎崩溃掉!她一下子靠在那岩壁上,身子止不住地滑下去……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渐渐地有雪花飞舞。找不到妲己的鲧捐整个人都发狂了,发动二十几个内侍一同寻找。终于有人回来禀告:“妲妃娘娘在假山下面晕倒了。”
  待鲧捐火急火燎地赶到,妲己已被厚实的毛毯裹住。鲧捐扶起她的头,看到她在朦胧中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捐,我肚子好痛……”
  妲己被立刻送入梨落宫,两碗姜汤服下,她感觉好了一些。鲧捐要宣太医,却被妲己拦下:“别……不能让子辛知道。”
  鲧捐不听,坚持要宣太医:“你忘了当初太子妃也是这样,结果生产的时候连命都丢了?”
  妲己摇摇头:“波西娅福薄……我跟她不一样,我和我的孩子一定会平安的。”
  鲧捐拗不过她,只好伺候她用膳,她倒是乖乖地吃了不少。等了一夜也没见她嚷着肚痛,鲧捐稍稍放心,接连几日给妲己煎了保胎的汤水,妲己觉得多余,也都依着了。
  东伯侯府这边,姜桓楚看见外孙和重孙,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姬发却遇上了麻烦,之前他绞尽脑汁想出十几个策反姜桓楚的说法,生怕他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君臣之义颇有顾忌。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姜桓楚甫一见他,便赞扬西伯侯养的儿子个个仪表堂堂,随后就痛骂帝辛不是东西。那年过七旬的老翁,腿脚已经不大利索,但精神却是清明得很,骂起人来气势如虹。
  “想当初,那帝乙也是求着我把女儿嫁给殷受。我女儿自嫁到他殷家,恪守妇道,为他绵延子嗣。可殷受这个白眼狼,不仅耍尽阴谋,害死我孙媳,后来不思悔改,居然手刃了我的宜儿!这等杀妻灭嗣的歹人,真真乃狗彘之徒!”说罢泣不成声。
  姬发看见老翁对帝辛恨之入骨,遂提出东西联盟,以推翻帝辛的统治。姜桓楚不假思索地拍了桌子:“好!我姜桓楚倾尽全力,必雪此恨!”
  姬发不由大喜,可当他说到二军合一、重编军队的事情时,老者却沉思起来,许久才对他讲:“实不相瞒,我东鲁的五万精兵在夏天的时候就被帝辛要走了。就在不久前,最后一批士兵启程。本来我只想给他两万,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说什么在大王有难之时出手相助他就会感恩戴德,结果没几天就杀了我宜儿!这狗彘之徒,当真是不要脸的白眼狼!”
  姬发听到那五万军队被收为国军的消息时就愣住了,没有军队,纵然联盟也是枉然。东伯侯还在骂个不停,可姬发却再也没听进去。直到夜深时分,他起身告辞。姜桓楚告诉他,虽然没有军队,但东鲁的二百诸侯还是唯他马首是瞻,若是起兵,必定一呼百应,这才叫姬发心中有点安慰。
  月华如水,他走在缦回曲折的亭廊里,心想着虽然东伯侯结盟的态度坚决,无奈战斗力不足。不过好歹东鲁地势广阔,诸侯个个能征善战,到时候定是一支劲旅,思及此处他才轻松一些。
  忽然他听到对面的谈话声,隔着一堵墙低低传来。像是两个人边走边谈,只听一个青年男子说:“我在爷爷身边看了一眼,那孩子长得怪极了,居然是蓝色的眼睛,吓了我一大跳。谁知爷爷却喜欢得跟什么似的。”
  然后是个中年男子的口音,似有些不耐烦:“悄声些,莫叫你爷爷听见。谁叫你这么不争气,给你娶了十二房姬妾,却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姬发心头一惊:这必是姜文焕姜潮宇父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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