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妲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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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容光焕发了。
此时的她身穿商国特有的艳丽霓裳和香风罗裙,在桌边自斟自饮。朦胧的灯光氤氲出她的一举一动,妩媚多姿,楚楚动人。苏护不禁微笑:这丫头知道忍辱负重,果然聪明。
她知道苏护来此,不说话,亦不行礼,只是一味地饮酒。屋内酒香弥漫,袅袅醉人。想来他也是饮遍佳酿的行家,管是产自川蜀的忘归酱香,还是传自西蕃的红颜葡萄,他都尝过不少。可是现下这股酒香,醇馥幽郁,清冽袭人,让人忍不住靠近。
“果真好酒。”苏护大方地坐在她对面。
她这才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秋波湛湛,勾魂摄魄,看得他头皮发麻。她放下杯子,朱唇轻启道:“这酒叫‘不醴’。”
“本是醴酒,如何不醴?”苏护饶有兴致地问。
“这水来自家乡一泓清泉,名叫‘不醴’。这不醴泉水,马喝了断奶,牛喝了流犊。”
苏护笑了两声,不以为意:“如此厉害,那人喝了如何?”
少女嘴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呼一口热气,道:“人喝了忘情。”
苏护大笑:“那得给我来一杯。”
少女给苏护斟满了一杯。
苏护端起酒杯,正要喝时,却看少女满眼妖媚,隐隐邪气。他拿开酒杯,对她说:“你这酒里不会有药吧?”
少女莞尔,嗔了他一眼:“你巴不得这里有药吧。”
苏护被她揶揄,不知怎么开始脸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不醴酒果然香醇,一杯入腹,他只觉浑身温热,却无滚辣。竟好似一双温柔的手抚摸他的脸、他的膛、他的四肢百骸。他觉得舒服极了。
少女亦喝了一杯,毫无预兆地,泪水倾泻而下。
苏护微笑:“常人喝酒都是喝到肚子里,你却喝进眼睛里去了。”少女面色绯红,轻轻摇头:“酒流进的是我的血液里。”
两个人一来一往,越说越靠近。她又啜了半口,并未下咽。眼神一直一直盯着他,忽然就将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搂过他的脖子,顺势吻在他的嘴唇上。苏护只觉得一团体香和着酒气扑面而来,本能地张开嘴巴,那半口酒就这样到了苏护口中。
苏护咽下,却并未放开她。这少女摆明挑衅,自己怎能临阵脱逃?苏护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悸动,他明明知道这是她老早就策划好的,摆明了等他上钩。可不知怎么了,也许是这酒太过美妙,也许是他喝的那两杯中真的被下了药。眼前柔若无骨的少女在怀,他根本就不想放开她。
他将她打横抱起,扑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吻上她的唇,贪恋地吸吮她口中的酒香。他的身体不再受意念的控制,感觉整个人如在云端,如醉如痴。
后半夜,窗外下起了铺天盖地的大雨。
第二天苏护醒来,听见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水声,他随手一抓,身边的女人却不在了。他的心头突然划过一阵不好的预感,他猛地起身,见自己衣衫完好,只有胸口被抓了两道痕迹,想来是昨夜她抗拒自己的吻时落下的抓痕。他呆呆地坐在床上,对昨晚的记忆只剩一些零碎的片段,不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其拼凑完整。
像是过了很久,他走到外面去,看到只有一个侍卫守在那里。听到开门声,那侍卫回头对他说:“将军早。”
早?
他问道:“楚离萱呢?”
那侍卫像是十分诧异:“不是和您……一起么?”
他怔了怔,忽然厉声说:“给我查看周边!”
侍卫领命而去,不久便回来禀告:“将军,窗户后面拴着的马少了一匹。”原来如此,因昨夜苏护在,夜间守卫的人自然以为不会出岔子,人手便撤去一半。原本后窗也是有人守的,可是侍卫见苏护久未出来,就知趣地离开了。离萱正是趁苏护昏迷之后越窗而逃,骑上快马逃离,正巧昨夜大雨,掩盖了得得的马蹄声,也把马蹄印冲得一塌糊涂。
完了。
他脑中只有这么一个印象。酒里有药,他着了楚离萱的道儿了,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他立刻向自己怀中探去——果然,他的紫龙令不见了。
苏护的脸色变白又变黑,阴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两人的谈话声惊动了偏房里歇息的其他人,五个士兵统统跑了出来,见大将军一声不响地站在那,紧握着拳头,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感觉随时要爆发。侍卫长遂良记得苏护上一次露出这种神情,还是在绵山之战中被土匪头子胡格尔设了计,导致冲锋的九百多弟兄有去无回。从来只有苏护算计别人,那次被胡格尔摆了一道,最后胜利的时候,苏护枭下胡格尔的首级,剁碎了泡在酒中,洒在殉职兄弟的陵前。
那时的苏护才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以后他一点点变得成熟,圆滑,耐性十足,便极少看到他露出这种要吃人的表情了。
如今这种神情再次浮现。
六个侍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下的情况十分昭然,他们都猜到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其实楚离萱丢了的后果并不见得多严重,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在冀州的土地上,在商国第一将军的大本营里,在六个武艺高强的士兵的严密监视下,更重要的是,在苏护的眼皮子底下——她跑了,还带走了苏护镶着寸大的紫龙夜光珠的通关令箭。
他一拳打在旁边的木柱上,直震得整个篱蓬摇摇欲坠。
楚离萱,我不把你捉回来生剥了皮,难消吾心头之恨!
话说离萱这边,骑着马半日便出了冀州城,顾不得危险便上了驿道,一路向西北奔驰。她知道界牌关外靠龙隐山的大荒地,坐落着零星的部落,那里曾是大商、鬼方和楚梁的“三不管”地带,后来二哥带兵收复了一些土地,但因为土地贫瘠,人口稀少,又不是交通要道,久而久之便疏于管理了。不过那里也因此流传着楚梁的风俗习惯,此时离萱要逃亡,龙隐大荒是她的首选。
她意识到这些,顾不上身体疲惫,昼夜兼程,几日便到界牌关下。她赶到城下的时候正值宵禁,四周漆黑一片,四下无人。此时城门已闭,各家闭户不出,行人须投栈歇息。投栈需要身份文牒,她哪里有这种东西!店家万不敢贸然收留她,因为大商律法,客栈容留身份不明的客人是要坐罪的。
前路不通,驻足又不得,此时的一分一秒都十分危险——要是被巡逻的士兵逮到投入官府,她做的这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城墙上值夜的士兵已然发现城脚这个骑着马的人有些奇怪,有戍士冲她喊话:“城下何人?”她的喉咙一阵干涩,怎么也不敢开口,任着胯下的马在原地转圈。如是者三,上面的士兵警惕起来,已经有弩手准备就绪。两列士兵全副武装地走下城门,就在他们落地的那一刻,离萱猛然从斗篷中亮出那枚紫龙令!金牌上镶嵌的夜光珠赫然发出夺目的光芒,在黑夜中尤其扎眼。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借着紫色的光辉,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金牌上烙出的“苏”字号。纵然这些草兵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识得,但哪个敢不认识苏大将军的紫龙令箭?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听城墙上的执门校尉高声下令:“苏将军特使,速开城门!”
第一校尉传声第二校尉,第二校尉传到第三校尉,一声接一声的“速开城门”在黑夜里荡出波圈,转眼间三重大门已为她尽数敞开!她压住心头的狂喜,猛抽了马,迅速穿过第一道和第二道城门,她的心情之急切,就好像背后有什么东西马上要咬住她的霓裳。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看不到点击数好桑心。。。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两度豪夺
苏护到底是苏护,会一时糊涂,但绝不会甘为白痴。离萱也知道她不太可能真的逃离他的掌心,只是她把对他的羞辱进行到这种程度也真的够了——不仅偷了他的令牌轻松逃离了冀州城,还差一点突破了重重守卫的界牌关。
所以当她在第三重门外看见杨珞堂的兵马,她是一点也没失望的,相反,还有一种胜利的欣喜。
她就这样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再次被押回郊林别苑。
看见苏护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她甚至忍不住微笑。
苏护看着她由衷的笑脸,不禁怒火勃发,像要把他的心烤成焦炭,然而表面却不动声色地对她说:“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猜我会怎么做?”
离萱不以为意道:“行了吧,你早就该动手了。留着我只是自取其辱。”
“呵呵,”苏护冷笑,“你想得太简单了。现在杀了你,我岂不是把耻辱留一辈子?我可不会做这么蠢的事。”
离萱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他要做什么来扳回一局?
正诧异间,他突然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起然后扔在床上!离萱失声尖叫:“你要做什么?!”
他扑过去双手按住她的胳膊,眼中已经被愤怒染得鲜红。他非得做点什么来发泄出腹中的怒火,否则他的身体就要被烧坏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小丫头,这个狡猾的狐狸精!
看着他此时疯狂的神情,她真的慌了,拼命反抗道:“你停手,你已经违了军纪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苏护的怒气更盛:“跟我谈军纪?!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吗?你已经让我渎职了一回,我不介意渎职第二回!”
撕破她的衣服没用多少时间,她抗争不过他那么大的力气,只得羞愤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源源不断。他看到她颈前的一块精致玉坠,好像是一朵怒放的蔷薇花,用红色丝线穿起来,系在脖子上。他不知道这其实是离萱花,只是脑子登时“轰”一声:他见过这个玉坠,是在陈季枫的手里。不知为何,他一把将其扯断扔到地上,脆硬的玉撞击到鎏金铜炉上,“砰”一声四分五裂。
他身心都处于狂怒和燥热中,恨不得将身下的少女撕成碎片。
这一夜对离萱来说,是有史以来最痛苦的一夜。
第二日破晓,苏护穿戴整齐站在床边,很长时间都不吭一声。床上的少女似陷入昏迷,偶尔无意识地呼痛。他皱着眉头看她绯红的脸颊,心中没有一丝复仇后的快意,反而像是有千钧大鼎,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叹了一声,走出门外吩咐遂良:“将以前的婢女送过来服侍……还有,别让她寻短见。”说罢走出大门,驭马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里,他不管做什么都心不在焉,频频出错。其实睡了女犯虽然违纪,但全军上下唯他最大,他要是想瞒过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这种事不像叛逃、通敌那样严重,把敌人的女眷作为战利品的事情不胜枚举,其中还不乏碰到真爱传为佳话的个例。
可是他就是心神不宁,想他苏护是什么人,别说两房妻妾都是服服帖帖,还有数不过来的姑娘少妇都来投怀送抱,他怎么会沦落到强迫一个女人的地步。他企图用军务来麻痹自己,可是送给他报批的柴粮账本又被他弄丢了,他无端冲杨珞堂发了顿大脾气,然后就骑马出去散心了。
兜来转去还是来到别苑前,这个小院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大部分的侍卫都撤走了,只有一个婢女在院中的大木盆里洗衣服。
苏护踱进院中,那婢女见他来,忙在围裙上抹了手,屈膝请礼:“大将军来了。”
他板着一张脸问:“里面的人可好?”
婢女答:“前两天始终郁郁寡欢,今儿才好了点,和含翠姐姐出去散步了。”
他“噢”了一声,走进屋内,里面被收拾得一尘不染。他坐在床上,床褥早已换新,他伸手摸了摸,尽是锦缎的温凉。他轻轻叹了口气,手移到枕下,忽然触到一包异物,拿出来,将包裹的丝巾一层层打开,原来是一堆碎玉,他忽然觉得心堵,将它重新包好之后不忍再看。这时他才注意到那条丝巾,是纯色的白,清透柔软,显然是不可多得的上等蚕丝。
坏了!
他猛地冲出门去,问那婢女:“她们从哪个方向走了?”小婢女不知发生了什么,伸手指了指林荫的小道。苏护的心又凉了一截:这条道可不是通往寒潭!
二话不说,他跃马而上,迅速驰往寒潭。耳边的风呼呼掠过,他在心里不住念叨:“你可别再扑腾幺蛾子!”
眼看到了山崖处,一眼看见正往回跑的婢女含翠,含翠见苏护竟然来了,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将军啊!你快去救救小姐,她溺水了!”
苏护滚下马来,从山崖处直接跳下去,踩着几块高低石头便落到地面。来到寒潭前,果然见中央散出一圈涟漪,想来她已不再挣扎了。
他一头扎进水中,游到她身边将她拖上岸来。寒潭的水来自高山,清冷彻骨,连苏护也冷得直发抖。昏迷的少女自不必说,脸色青紫,全身浮肿。苏护立刻将她的腰带松开,均匀地按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