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婚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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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之桥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在桌下伸出手指朝荣嘉实比了个“赞”的手势。
“这样啊。”唐父想了想,“那也好。”
唐母见气氛这么好,女婿跟女儿感情又那么好,心下不禁欢畅。
“等下啊,我去菜场买些菜,小实中午也回来吃饭吧?”
“中午啊?”荣嘉实面露难色,就这一早上他就演得够累的了,难道连中午也不得闲,这可是要人命的啊!
唐之桥瞟了眼荣嘉实,知他中午不想回来吃,于是打圆场说:“妈,嘉实不是说有手术吗,可能会出来的晚,再一来一回,铁定饿得慌,要不咱们就晚上一块儿吃吧?”
唐母点点头,觉着让女婿累着也不好,“好好,晚上吃也一样。”
望着荣嘉实的车子绝尘而去,唐之桥挽着母亲的手臂,亲呢地说:“妈,您一个人呆家会不会无聊啊,要不然我陪您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唐母拍拍女儿的手背,笑着说:“怎么会无聊呢,等下要去菜场,菜买回来还得洗做炒煮,哪有什么时间去看电影啊?妈不会无聊的,你快去上班吧。”
“这样啊……”唐之桥挽着母亲往小区里走,“那……好吧,如果您无聊了就打电话给我。”
“行行。”
荣嘉实早上确实有一台手术,不过时间倒不是花很久,两个小时足够了。十二点钟,他准时出现在食堂。
他打了份盒饭坐在位置上吃得津津有味,主要是太饿了,他现在连豆腐都能吃出火腿的味来。有人端着快餐盘过来,将餐盘放到他旁边的位置上,也坐了下来。
荣嘉实先是见着快餐盘,再往上望,然后扯出一笑脸,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妈。”
来人正是荣嘉实之母古兰,“爱民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医生。其实荣家是医生世家,从他太爷爷那辈开始就是悬壶济世的医生了。这一代代下来,到荣嘉实的父亲荣光耀那里并创办了现在的“爱民医院”。荣光耀不仅医术了得而且还有经商头脑,现在的“爱民医院”可谓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光明。
古兰嚼着饭,随意地问:“听说你岳父岳母来了。”
“啊?”荣嘉实一惊,差点将嚼着的饭给喷出来,“妈,这事您怎么知道的?”不会他爸妈商量好了也要找上门吧,苍天啊,应付一对老人已经够呛了,不会再来一对吧?
荣嘉实简直要给跪了!
古兰夹了块糖醋小排放进荣嘉实的餐盒里,才道:“你家岳母昨晚发的微信朋友圈啊,说到你家了。”
“朋……朋友圈?”荣嘉实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老太太们还玩这么时尚的东西啊?”
古兰剜了自家儿子一眼,有些不悦地说:“你这说得什么话呀?什么老太太,哦,就许你们年轻人玩,就不许我们玩啦?”
“行行,当然准。”荣嘉实忙讨好,他可不敢得罪家里的母上大人。
古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吧,改天有空一起约出来吃顿饭吧,也好尽尽我们地主之宜。按理说小桥的父母来,我和你爸爸得作陪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工作这么忙,也没空啊。这啊你也得跟你岳父岳母解释一下,弄不好还以为我们不好客呢,知道吗?”
荣嘉实跟个小鸡啄米似地猛点头。请客……吃饭……好吧,看来还得演一出更大的戏啊!
这么一想,荣嘉实连吃饭的欲/望都没了。
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照射到工作室的工作台上,那上面摆放着的花瓶、茶壶、果盆等物好似被镀上了一层黄金,金光闪闪。
唐之桥着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前面围了个烟灰色的围兜,长长的发被随意地挽在脑后,此刻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做一个南瓜形灯具。
她一手托着灯具,一手拿修整工具往上面压花纹。她打算将这个灯具做成镂空的样子,而镂空的部位正好成梅花形状。冬季是寒梅的天下,一朵朵梅花盛开在南瓜灯上,或许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她做得浑然忘了时间,店员小佳进门来提醒,“唐姐,四点了。”
唐之桥抬起头才想起,之前她怕做起事来忘了时间,所以特意叫小佳四点到的时候来提醒她。
四点,她要去z大接唐父。
唐之桥将手中的东西收拾好,踱步到换衣间,解下围兜,套上早上穿来的宝蓝色尼大衣,围上黑白相间的格子围巾,顺手再将挽起的长发解开,揽镜照了一下之后,这才向前面的店铺走去。
要推开大门时,她突得想起什么,回转头,问:“小佳,今天……没人来找我吗?”
小佳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啊。”
“哦。”或许不是那个人吧,那个人在美国,不是吗?“那你忙吧,我先走了。”唐之桥彻底地将那个人抛至脑后,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暖阳开始西下,渐渐地隐去所有的日光,只余天际云霞边的金灿。
唐之桥走进z大时,正好看见父亲同人在交谈。
待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个人是自己以前的老师。
“方老师,您好。”她客气地打着招呼。
“小唐?”方老师见到自己昔日的学生有些吃惊,瞅瞅自己身侧的唐顺培教授,恍然大悟,“原来小唐是唐教授的女儿啊!居然今天才知道。小唐,你瞒得可真好啊。“
唐之桥有些不好意思地撩撩刘海,这种事有什么好讲的么?虽然她父亲是艺术界数一数二的老教授,不过她可不想生活在父亲的光环下,所以在校时,她刻意地隐瞒了自己跟父亲的关系。毕业之后,她由于种种原因没再来母校,再见到自己的恩师并是这次。
夕阳渐去,天渐渐暗了下来,晚风渐起。三人沿着校内的小路一边走一边随意地聊着天。
方老师问了唐之桥一些近况,末了却问了她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问题。
“小唐啊,你是不是跟小邹结婚了,怎么都不请老师喝喜酒?”
“啊?”他指的小邹是邹绪泽,可她跟他结得哪门子的婚?或许他们在方老师的时间里是止步不前的,她跟邹绪泽在大学里谈恋爱,按照即成的轨道,他们毕业后就该结婚,然后在一起。
可是在她跟邹绪泽的时间里,不仅隔着一个太平洋,而且还经历了分手和背叛。
所以,她跟他早已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了。
☆、第6章 欢喜冤家秀
夜幕开始降临,校园内华灯初上,唐之桥跟父亲同方老师告别走出z大。
她开着车子载父亲回家。唐母早就在之前打过电话来了,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去,饭早已经做好,就等他们回去了。
坐在车内,唐父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用略带随意却又充满探究的口吻问:“你跟小邹还有联系?”
唐之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继尔淡然地说:“没有。”
她跟邹绪泽的事情,父亲是知道的。
邹绪泽比她大两岁,他们同校但不同专业。她跟他谈了三年的恋爱,从大一开始一直谈到她快毕业。当时父亲也是持赞同态度的,她也以为自己毕了业之后铁定是会跟他结婚的,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邹绪泽出国了。
刚开始,唐之桥觉得凭着自己对他的爱,跨国恋又怎么样呢?她可以克服的。可是一年后,她知道了邹绪泽在美国有女友的事实,于是一场爱恋终于以背叛而告终。
唐父微微思索,而后点点头,颇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小桥啊,要经营一段婚姻是非常不易的,两人不仅要彼此信任,还要彼此包容。小实那孩子看着还是挺可靠的,你可千万不能为了一些无谓的人而不珍惜眼前的幸福啊!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
“呵,爸,您就放心吧,我跟嘉实挺好的。”
可是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外人又怎么可能理解?
为了配合唐之桥演戏,荣嘉实觉着自己也是蛮拼的。下了班就乖乖回家,吃岳母大人做的美味晚餐。席间还不得不夸赞一下岳母大人烧得菜是多么多么的好吃,真想天天吃到这样恶心自己的话。
吃完饭之后的活动呢,那就是陪着岳父岳母下小区里散步,感受一下清风朗月,可是这大冬天的,真的好冷啊!与其陪老人家散步,其实他更喜欢抱着ipad打游戏啊!
他如此有爱的孝心之举,简直可以被誉为年度最佳“国民女婿”了,所以今天晚上唐之桥怎么着都得将床让给他,他容易么他?
“唐之桥,我要跟你谈判。”荣嘉实站在床前,冲床上正咬着苹果看画报的的唐之桥信势旦旦地说。
唐之桥随手翻过一页,平静无波地问:“谈什么?”
荣嘉实指着床,大声宣布,“就谈床的归属权问题。”
唐之桥“叭嗒”一声将书合上,有些嗤笑着说:“荣嘉实,你的职业好像是医生吧,什么时候成律师了?”
荣嘉实一屁股坐到床上,翘起二郎腿,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感觉,“我觉得演医生太本色出演了,太没挑战性,所以我决定暂时演一下律师。唐小姐,您看我这么卖力演出的份上,今天晚上这床就该让给我吧?”
唐之桥蹙眉嘟嘴想了想,问:“荣嘉实,你们医院创办辩论社了,你还是创办人?”
“啊?”这说得什么跟什么啊,荣嘉实脑中茫然一片。
“你普通话几级?”
荣嘉实挠头,“当医生不考普通话啊,当老师的才考吧?可是这跟床有什么关系?”
望着荣嘉实傻愣愣地样子,唐之桥抿嘴想笑又只能憋着,“如果你的智商是100的话,那你的情商果然是0。”
“唐之桥你什么意思,别话中有话拐着弯骂人,有种的就直接来啊?”
唐之桥微叹一口气,站起身从床上拿起一个枕头塞到荣嘉实怀里,“我是觉得咱们结婚那会儿,你口才也不见得那么好啊?敢情你是进辩论社了或是报了一个什么普通话考级班,才会这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话‘得得得’的。”
女人的嘴果然是口蜜腹剑,没什么好话,荣嘉实在心中诽腹,伸手指了指唐之桥,做了个忍耐的表情,“好,我忍。”
望了怀中的枕头一眼,荣嘉实自知今天跟床又无缘了,好吧,全当是自己做好事,天天行善,好男不跟恶女斗……
“喂,你干吗?”见荣嘉实将枕头扔到地铺上,唐之桥闷闷地问。
“睡觉呀,否则干嘛?”却又涎着脸一笑,“莫非你有什么所需?”
唐之桥白了一眼,从床上拿过自己的枕头放到地铺上,将荣嘉实的枕头扔上床,“今天你睡床吧,咱们一人一天,也算公平。”
“那个,真的?”
“笨猪一样,当然真的。”唐之桥坏坏地骂了一声,其实这个男人本质不算坏,有时候还有些好骗,高兴一阵失落一阵的,事事都放在脸上,可是当初自己又为什么跟他离婚呢?
记不得了。
反正那个男人说,唐之桥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这样的婚姻是你想要的吗?要不然咱们离婚吧?
骄傲如她,他说离,那就离吧,她又怎么可能会厚着脸皮赖他?
于是就真的离了。
离婚的这三个月以来,她拿着他给的钱和自己以前的积蓄,在陶艺行附近买了套房子,过起了独居生活。
独居的生活也挺好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只不过有时候会觉得孤独。可现在想想是不是她不善于经营婚姻,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觉得一个人时的样子跟结婚后应该是差不多的,从而忽略了结婚后生活中的许多东西。
是她没有将自己融入到荣嘉实的生活里吧,没想过他的喜怒哀乐,不关心他的一举一动,不在意他的言语,从而导致荣嘉实想跟她离婚?是这样吗?
这些答案无从得知。
忙碌的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人忘记不愉快的事。
这一整天,唐之桥都很忙。她手头有好几个未完成的作品,一个是南瓜型灯具,一位准新郎预订的,他打算将这盏灯镶嵌在新房的墙壁上;一个是卡通小黄人的杯子,是一位年轻的爸爸预订的,他要在儿子三岁的生日当天送给他做生日礼物;还有一个比较有趣,是一个小娃娃躺在木制的浴盆里洗澡,这是一位白花苍苍的老奶奶预订的,她说自己的老伴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她打算在他们六十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上送给他。
唐之桥想,一对夫妻能走过六十年的婚姻生活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而她跟荣嘉实的婚姻在这对老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短暂的一年零一个月,比起六十年何等的渺小。
想着这个,唐之桥不经意抬起眼,望到了被她弃之桌角的那幅画。
这幅画的主人会是谁呢?真是他?不可能。会不会是谁在恶作剧,莫非是云哩?她这个闺蜜向来都有作弄人的心。她和云哩是大学同学,她跟邹绪泽的事,云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