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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元嘉草草-第31部分

小说: 元嘉草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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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兰修这才开始为自己害怕,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她忍不住带着哭腔道:“陛下,好痛!”
  “这还敢喊痛!一会儿还有你受的!”拓跋焘捞过一张胡床坐下,一把把她拖到自己的身前,怒声道,“你不过后宫女子,问这些干嘛?想干政不成?!”
  谢兰修哭着说:“妾不过是担心佛狸,想了解清楚些,万一佛狸不高兴,也知道怎么劝。”
  拓跋焘冷笑道:“说得真好听!你们南人奸猾,檀道济如此,只怕你也是如此!”
  谢兰修给他这句一说,心里倒生出不快来,抗声道:“檀道济的能耐,妾又不是没跟陛下说过。妾纵然‘奸猾’,也在陛下身边这许久,若是陛下觉得今日才第一次识得妾的心思,妾也只有一死以谢陛下了!”她说得痛快,转眼看到拓跋焘捏得死死的拳头,砂钵样大,仿佛等她说完就要挥舞上来,不由得心悸:这要挨上一下,自己肯定受不住,所以下面的话就抖抖索索起来:“不过……佛狸要杀我,也给我痛快些……别……别打人!”
  拓跋焘怒气冲冲中听她这句活宝的话,瞬间气都泄得差不多了,瞧着面前人委屈的红眼眶,眼圈里打着转儿的泪珠,还有颤颤抖抖的小下巴,又有勇气又可怜的模样,此时就是再有天大的气也发作不出来了。不过他仍是虎着脸把她往怀里一拉,拿捏着用了二三分的力气伸手在她臀上拍打了两下,才松开她道:“杀你做什么?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教训是免不了。”
  谢兰修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抓着他衣服的肩膀处,哽咽着说:“佛狸……痛……”
  拓跋焘又好气又好笑,板着脸说:“这轻飘飘的你也好意思喊痛?”
  谢兰修的声音却是真带着颤抖:“真的痛……是肚子痛!”
  “你又……”拓跋焘心霎时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我可不会瞧病,还是叫军医进来瞧瞧吧。”
  这样的事,谢兰修打死都不肯叫军医过来瞧,喝了些热水,倒在榻上休息。拓跋焘见她忍痛可怜,虽然笑话了两句“娇生惯养”,但骨子里还是心疼她。晚上把回銮的事务都交给了崔浩等人,自己守在御幄中,陪伴着她。
  半夜,拓跋焘被一阵阵呻_吟声吵醒了,黑头里摸了摸身边的人,她已经大虾似的蜷缩成一团,摸到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拓跋焘心里一慌,翻身起来扶着她的肩,轻声问道:“阿修,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几声低泣。拓跋焘轻轻帮她揉着肚子,心疼地说:“这次疼痛怎么发作得这么厉害?还是叫军医诊一诊,女人家有这些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吃点药能好的话,总比这么硬熬着强!”
  谢兰修也觉得这次的腹痛来得厉害,且不知道是什么缘由。痛了那么久,也实在超出她忍耐的极限,含羞同意了让军医过来。
  拓跋焘翻身起来,大喊着:“宗爱!宗爱!”
  谢兰修忍着痛提醒他:“陛下,宗爱不是被……”
  拓跋焘想了起来,叹口气自嘲道:“都习惯喊这个狗才了。这一顿杖子打下来,估计十天半个月不能服侍,便宜他躲懒了!”此刻,另一个服侍的小黄门已经急急忙忙到位,静候吩咐,拓跋焘便叫他传唤军医。自己披了衣裳起身等候着。
  军医大约是被从热被窝里拉出来的,散穿着外头棉衣,睡眼朦胧进来请了安。拓跋焘担心他脑子迷糊,警告道:“后宫之人,身子金贵,上回舒太医他们的事你可是晓得的,若是轻率马虎从事,可别怪朕不客气!”
  军医给他唬得一惊一乍的,脑子瞬时清醒了过来,战战回奏道:“陛下放心,臣医术虽不济,但绝不敢不用心诊治!”
  拓跋焘在军医身旁,盯着他按着谢兰修从罗帐中伸出来的手腕。军医似在犹豫不决,沉吟了很久才问帐中人:“娘娘请恕臣无礼,实在是要事不得不先向娘娘打听清楚:请问娘娘,上次天癸是什么时候行的?”
  里头的谢兰修也犹豫了,好半天才期期艾艾道:“好像……好像是十月十二日。”她在帐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仿佛有些不敢相信。果然听见外头的军医带着点喜气洋洋向拓跋焘汇报:“果然!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天癸已经两月不运了,其实是怀娠了。不过这一阵车马劳顿,添了胎漏的毛病,有些险。请娘娘从今日开始安卧不起,不可随便下床活动,再吃臣开的安胎药,估计还是能够保住小皇嗣的!”
  拓跋焘的声音仿佛变了调:“你说的是真的?!”
  军医笑道:“臣虽不才,喜脉这种常见脉象应该是无误是。陛下不信,可以请其他军医再诊。”
  拓跋焘欣喜若狂,大声吩咐赶紧把保胎药煎了来,又命厚赏军医,外头一阵窸窸窣窣的谢恩跪拜声,随即他急匆匆一掀罗帐,一脸欢乐,小心捧着谢兰修的脸:“阿修!我们有孩子了!”
  谢兰修早已是满脸喜泪,肚子的疼痛似乎都不那么厉害了。她一手捧着拓跋焘温暖的手,一手小心地捂着小腹,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1)作者三国演义和三国志混淆得厉害,如果写成了三国演义请勿怪。

☆、当谋万世

  虽然其时已经临近过年,但是因为怕谢兰修经不起旅途奔波,拓跋焘特为下令,全军放慢速度,按着谢兰修软轿的速度前行。
  “马上就要到平城了。”拓跋焘含笑对谢兰修说,“回到宫里,到底要舒服得多,不必像路上这么辛苦。这个孩子随着我们一同征战,将来必然是个极谙韬略的。”
  谢兰修红着脸说:“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个女孩子,韬略又有何用?”
  拓跋焘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失神,对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竟然犹豫了一下才说:“女孩子也好的!她必是朕最心爱的小公主!”
  谢兰修敏感地觉察拓跋焘短暂流露出的细微表情,她疑心自己看错了,因为,那表情竟然是“悲悯”。不过,这小小的疑惑很快被幸福感冲淡了。拓跋焘兴致勃勃和她谈起这日的午膳:“上回你嫌秋菘、萝卜和芜菁吃腻了。今天有我叫人加急从洛阳和平城两地送来的冬笋和韭芽——韭芽是火室中特意种的,一千钱还买不到一把,今日给你尝尝鲜。”
  谢兰修高兴起来:“谢陛下——谢佛狸!国家战事如此费钱,你倒在吃喝上为我如此奢靡,不大好吧?”
  拓跋焘笑道:“为‘陛下’怀着皇嗣,天下后继有人,不是重于一城一镇的得失么?”
  到了平城,天子回宫,其间热闹自不必提,皇后在显阳殿喜吟吟地迎候着,见了拓跋焘便盈盈下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拓跋焘笑道:“你这里消息倒传得快!——”他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便看见皇后眼中的诧色,皇后道:“妾在宫中,自然是第一个得知消息。莫非陛下也已经知道了?”
  拓跋焘顿了顿说:“大概和我说的好事不是一件。你先说,让我多乐呵乐呵。”
  皇后便又笑道:“贺昭仪又有孕了。我已经派了太医日夜值守,大约是两个月了。”
  拓跋焘拊掌笑道:“花开两枝!何其上佳!跟我南巡的谢椒房也是两个月身孕了!”
  跟在一旁的谢兰修被这些扑面而来的消息震得忽而惊、忽而羞、忽而酸楚,竟是五味杂陈。她低着头,也能感觉到皇后的目光在打量着她,其后,皇后的话笑晏晏的:“真的?!那真是要恭喜陛下呀!不日后宫便能添两个孩子,以后也是一道的玩伴呢!不过谢椒房如今分位是不是该升一升了?”
  拓跋焘点头道:“自然,自然,也不必多麻烦了,直接晋贵人吧。”
  谢兰修只在显阳殿敷衍了一会儿,就被疼惜不已的拓跋焘唤回去休息。阿萝已然得到了好消息,张罗着伺候,用她惯常的喈喈呱呱的声音说:“娘娘大喜!陛下已经命找了二十个有经验的婆子专门伺候娘娘更衣用膳的事宜,太医院两班太医日夜轮守。我还叫其他宫人赶制娘娘腹大时穿的新衣,还有小殿下将来的襁褓……”
  谢兰修嗔怪道:“你不能不嚷嚷?”
  阿萝笑道:“奴婢高兴坏了!”团团转着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一般。
  谢兰修叹口气说:“得!得!我看你都看得发晕!你说,贺昭仪也是两个多月的身子?”阿萝觑一觑谢兰修的神色无异,才笑道:“是啊。大约都是陛下临行前临幸的硕果。据懂行的婆子说,只怕两位小殿下出生的日子也差不多呢!将来不知道是谁居长?”
  谢兰修不说话,心里暗忖:如果是两个女儿,或者一儿一女,也就不必说了,如果是两个男孩儿——鲜卑人立太子,似乎重视长子而不重视嫡子,谁略大些,当未来皇帝的机会就会大些。倒不知贺佳缡又做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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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此时有孕,倒真可以恃宠而骄一些。到晚,拓跋焘果然来了,谢兰修故意笑道:“陛下怎么没去瞧瞧贺昭仪?”
  拓跋焘冷冷淡淡说:“她么,瞧过了。”
  谢兰修偏着头端详他的神色,拓跋焘啼笑皆非:“你这么看我做什么?瞧了她一眼不就回来了?”谢兰修撇撇嘴道:“贺昭仪一定在想:哪有那么寡情的郎君!”
  拓跋焘点点她的额头,咬牙道:“你就装贤淑吧!心里不知怎么乐呢!”谢兰修笑倒在他怀里:“这回,贺昭仪一定高兴坏了吧?”
  拓跋焘却愣了愣,突然冷哼一声,道:“别提了,就她的心思最别扭!”谢兰修闪闪眼睛,想起贺佳缡上次怀娠时满面的愁色,倒有些好奇,莫非后宫中太不平静,会有什么事让人担忧?不过她看到一脸自信的拓跋焘,那颗心立刻放了下来,腻在他怀里道:“妾如今不能伺候陛下,不知陛下什么时候起驾?”
  这副模样,就不像等着拓跋焘“起驾”的样子。拓跋焘捏捏她的鼻尖道:“我还就不走了!好容易回家了,巴巴地赶你‘郎君’走,哪有那么薄情的娘子?”
  谢兰修笑着捶他:“坏佛狸!有样学样,不是本事!”
  等到静静躺下来,谢兰修又开始畅想未来:“佛狸,你喜欢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拓跋焘停了停才说:“你生的,我都喜欢。”
  “才不是!”谢兰修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你肯定想要小皇子!”
  拓跋焘给她扭得受不了,轻喝了声:“别瞎闹!”再无后话,谢兰修却不甘心,用那还没有隆起的肚子贴着他,手指在他胸口上打转儿:“那我生了皇子公主,你怎么赏我?”
  拓跋焘只觉得脑子里发烫,竭力忍着几欲喷薄的欲_火,把胳膊伸在被子外头凉快一凉快,口里道:“你想要什么?封你做皇后?”
  谢兰修笑着捏起小拳头捶他:“胡说什么!”接着又伸手在他身上上下抚弄,轻声道:“如果我向佛狸要一件赏赐,你会答应么?”
  “那要看是什么。”拓跋焘呼吸急促,强自忍着,“有悖道理的,自然不会——不过,你不会提那样的要求的,是不是?”他掀开被子,让自己的身体凉下来,见谢兰修的双臂似乎还要来纠缠,半是警告、半是哀告地说:“你行行好吧。我是担心你一个人会害怕,特意来陪陪你,你弄得我这样……我以后还敢来么?”
  谢兰修见他痛苦万状的样子,“噗嗤”一笑,收了手道:“好吧。我安安分分睡。等我给佛狸生了小殿下,你帮我送一封信给彭城王妃好不好?——你放心,我明白如今边衅方开,驿递不便,不过,等八个月后,说不定两国又能修好了。哪怕再等久一点,也没关系。只要你答应我!”
  拓跋焘听她先还是喜笑,可慢慢的语带悲音,伸手到她脸上,果然又湿了,他叹口气道:“不必等到你生养,你什么时候想给你阿姊写信,就什么时候写。我一准儿命人给你送。不过如今兵荒马乱的,什么时候送到,可急不得。”
  谢兰修伸手过来搂着他,主动送上一吻,拓跋焘蹭到她脸上的湿意,突觉心火乍消,而无端的有些不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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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焘盘膝坐着,目视着面前凝神读信的崔浩,没有丝毫打扰,只等崔浩慢慢合上信笺,挂着一脸自信的淡笑时,拓跋焘才放松了肃穆的神态,问道:“怎么样?”
  崔浩笑道:“可以一试。”
  拓跋焘点点头说:“檀道济如今是我心腹大患,年中,朕本想派兖州的将军打过青州,但檀道济驻守的人马丝毫没有松懈,很快回击过来。他们城坚兵强,里头存粮又足,一时难以企及。但去岁刘义隆这个龟鳖竖子(1)乘隙攻打我河南四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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