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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当你决定不爱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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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厢,季南晴已向同事打听清楚事情的缘由,激动之下一拍桌子,道:“瞧瞧,夜路走多了,总是碰的上鬼吧?”
  孟毓立刻用手指戳了戳季南晴,季南晴眨眨眼,坐下,凑近了,孟毓压低声音说:“你和米苒毕竟同在娱乐圈,低头不见抬头见,别人就算暗地里说她是非,你也不要插、嘴,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季南晴咬了咬唇,心知孟毓是为自己着想,思考几秒,又顽皮的笑了笑,轻声说:“我就是一时乐的得意忘形了!”
  孟毓弯起唇角:“我还不知道你?”
  *
  米苒受伤,一众嗅觉敏锐的记者皆在场,闪光灯啪啪不止,“未婚夫苏哲翊率先救‘路人’”……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新闻话题。
  季南晴兴致盎然的等着媒体头版头条刊登米苒的丑照、丑闻,第二天一清醒,就立刻打开手机刷微博,一小时内热门话题榜首当之无愧是……“米苒不哭”。季南晴抿着唇偷笑,一条条微博翻下去,嘴角渐渐耸撘下来……这是什么情况?整个页面的微博全都是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当红花旦米苒受伤入院,未婚夫心疼彻夜陪护”!
  季南晴气愤的把手机一甩,不小心砸到了孟毓的胳臂,孟毓嘶气,揉着手臂醒来,“怎么了?”
  季南晴气呼呼的把手机拿到孟毓眼前,孟毓大致的了解了情况,握着手机呆滞了一会儿,才说:“这很正常,你不要怀疑苏哲翊的危机公关能力,要封住媒体的嘴,也并非是难事。”
  “我就是挺生气的,难道说这米苒就是上天庇佑的幸运儿,一辈子都走运?”
  孟毓把手机还给她,下床换衣服,收拾好之后,季南晴还鼓着两腮坐在床上发呆,孟毓无奈的笑笑,只好安抚她,说:“她并不算幸运,因为她受伤了,搞不好还会……留下疤痕。”
  季南晴眼睛唰的一下亮起来:“会么?怎么记者都没报道呢?”
  孟毓伸手指戳她的脑门,“你这丫头别再幸灾乐祸了,行了,快点洗漱完去上班!”
  *
  孟毓思来想去决定到医院去,想要知道米苒的消息并不难,只要季南晴从记者那里稍稍打听便可以了。
  中心医院,住院部,七层,她走出轿厢,一眼便望见走廊靠左的一间病房,门外立着两个黑衣男人,大约是类似于保镖的人物。
  如此一看,苏哲翊对米苒的保护倒还挺伤心,孟毓把一束紫罗兰搁到护士站,“麻烦你们帮我送给米小姐吧。”
  大约是来送花的忠实粉丝挺多,那护士便没多想,“嗳”了一声,又道,“要署名么?”
  “谢谢,不用了。”
  其实她看米苒只是顺道,更多的是想见苏哲翊,不过意外的是,苏哲翊并未来医院,那护士悄悄告诉她,“听说今儿早上米苒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护工进去打扫卫生,花瓶碎片撒了一地!”
  听那语气,倒仿佛是煞有其事一般。
  那护士倒表现得挺理解,说:“女人嘛,受伤生病时心情总不会太好,关键是男人愿意宠她!我瞧着吧,苏哲翊脾气可真是好,听说……米苒发火时,苏总可连句重话都没舍得骂一句!”
  孟毓笑笑,道:“那挺好的。”
  没想到,她没找到苏哲翊,苏哲翊倒是打电话给她了。
  起初还寒暄了几句,“脚伤好了?”
  孟毓一怔,当时一片慌乱,苏哲翊抱着米苒就出门了,她一个人跌坐在地板上,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她不知道,原来苏哲翊是注意到了的。
  “本来也没什么事。”
  他在电话那端也突然沉默下来,过了会儿,问她:“你今天去医院了?”
  卧室的窗子开了个细缝,十一月的夜风漏进屋子里,隐约有点凉,孟毓打了个颤,思绪迅疾的转了两圈,才回答:“对呀,今儿下午去的。米苒不是受伤了么,我就想去看看她,毕竟她会受伤,跟我也有点儿关系。”
  “跟你有什么关系?”苏哲翊说,“她受伤是意外。”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当是意外得了。不过,你当时要是选择推开她,她脑袋也不至于被磕破了。”
  电话那端的苏哲翊突然间沉默下来,暗夜里万籁俱寂,手机贴在耳畔,他的气息仿佛穿电波传来,深沉的,隐忍的,敲击着她的耳膜。
  良久,苏哲翊才轻笑了一声,“孟毓,女人还是蠢点比较讨人喜欢。”
  孟毓也笑,“前几天我差点被大水给淹了的时候,你不是说我挺蠢的?怎么这时候又觉得我聪明了?”
  每个阶段,每个人的位置都会相应的变化。
  譬如,几个月前,孟毓死乞白赖的待在苏哲翊周围不肯走,譬如,几个月后,面对着苏哲翊时不时露出的马脚,孟毓骨子里的狡黠一点点的流露出来。
  苏哲翊说:“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孟毓坐在飘窗台上,季南晴与朋友出去玩,未归,她说话也不用防着谁,不过还是跟他打起了马虎眼,笑着说:“我没想问什么,就是单纯的想去看看她罢了!”
  他终于轻哼一声,声音清冽,凉若寒石,“孟毓,你再这么自作聪明下去,迟早会栽在自己挖的坑里!”
  “苏总,我不知道,原来你还挺了解我的。”
  “你先在哪儿?出来!”
  见好就收才是正理,若是再惹他,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孟毓报了地址,他驾车来,速度很快,孟毓下得楼来,坐上副驾驶。他的脸色不大好,兴许是太担心米苒,亦或者是方才为她所气。车子狂奔着驶出,车窗打开,车顶也是开着的,这风极凉,刮在脸颊上只觉得如刀割一般,她说:“苏哲翊,你开慢点!”
  他斜睨了她一眼,凉凉的眼神,犹带着点愤怒,车速倒是降下来了,孟毓适才抚着胸口说:“我没被摄像机给砸死,反倒被你给吓死了!”
  *
  车子停在一处幽静而偏僻的地方,孟毓看了眼周遭环境,只觉得荒凉,狐疑的看了眼苏哲翊,然后半玩笑半认真的说:“你该不会要杀我灭口吧?”
  苏哲翊瞥了她一眼,轻哼,“你知道什么秘密?值得我弄脏了手?”
  他说话一样的不客气,那强调似乎恨不得在言语上揶揄死她。
  孟毓瘪了瘪唇角,果断的闭了嘴。
  破旧的木门,推门而入,适才发现,别有一番天地。
  月色溶溶,院子里灯光晦暗,几株百年老树树木宽厚,枝桠参天,这季节叶子稀稀拉拉的,风一吹过,哗啦啦的往地下落,两个人踩着一地的金黄落叶往里走。
  身姿窈窕的女侍者前来引路,连走廊都是七回八折的,途径一个个凉亭,两边是清澈的湖水,借着微弱的灯光,孟毓垂眸看了眼湖水,可真是清澈见底,这年头,要找出清源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这季节已经不适合外座,两个人最后到了间包厢,包厢后面是一道屏风,隐隐有琵琶声传来,苏哲翊一摆手,“全都出去。”
  这倒是个幽静的处所,用来摊牌再适合不过了。孟毓如是想着,不过跑这么大老远,也根本无必要。“你就算有钱,也不用到处烧钱吧?”这一看就是个吸血的地儿。
  苏哲翊瞥了她一眼:“我还没吃饭。”
  孟毓看了眼腕表,都快八点了。“你工作在这么忙?还是说……在医院照顾米苒呢?”
  “孟毓,你别试探我,没用!”苏哲翊仿佛已经看透她。
  孟毓被揶揄了,抿了抿唇,端起茶盏抿了口水,“既然你没吃饭,那就先垫垫肚子再说。”
  其实她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潜意识里是觉得,苏哲翊压根就不会拿她怎样。就算他凶她,揶揄她,他也不会拿她怎样。
  从在西班牙那几天她就隐约觉得不对,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前前后后的事情总结到一块儿,孟毓心底产生了个惊人的想法。
  或许这想法别人听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但她既然已经想到了,就必须得找个结果,否则她会憋屈死。
  *
  还以为他要吃什么山珍海味,原来不过是吃面,孟毓拿筷子挑起几根面,狐疑道:“好吃?”
  “至少毒不死人。”
  没错,毒不死,他不过是能够一句话把人给噎死。
  孟毓尝了口,鲍汁的香味浓郁,面又足够劲道,味道确实不错。不过他只吃了半碗,就把碗推到一边去,拿纸巾擦了嘴角,半晌,才开腔,说:“米苒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去找她了。”
  “你怕我问她什么?还是怕我跟她说什么?”
  苏哲翊嗤笑,有点轻视的意味,“我不觉得你能改变什么,只不过不想米苒烦心罢了。她是我未婚妻,让她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不是我的义务所在?”
  “你放心,我没有见到她,所以也没有机会告诉她,你去西班牙究竟是出差,还是别的什么!更没有告诉她——你吻过我……”
  那夜过后,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那蛊惑般的一吻。
  这时候提及,他蹙起眉头,墨黑的眸子胶结在她脸颊,她脸颊其实有点热,也不知脸是否红得像番茄。
  苏哲翊摸出一只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大片的烟雾,须臾,才轻笑一下,仿佛是蔑视,又有点轻佻,他说:“你姿色尚可,又主动投怀送抱,我就算是一时鬼迷心窍了,也说得过去。”
  “你是吗?”孟毓追问。
  他弹了弹烟灰,嘴角的笑容愈发戏谑起来,“你觉得呢?”
  孟毓探究的望着他,说:“我觉得你戴着一张面具,这张面具真的是你么?”
  他依旧笑着,“别把话说得太玄乎了,我不是我,我能是谁?”
  孟毓深深地凝望着他,搁在膝盖上的五指慢慢地蜷起来,她其实是紧张的,因为她并非是把握十足,她只是在猜测,透过他的面具去审视他的一举一动、去审视面具后的那个灵魂——究竟属于谁。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道:“你去西班牙根本不是出差,我打听过了,你去巴塞罗那的日子恰是在我到达当地的两天后,永鑫集团从前也没有过跟西班牙当地公司合作的先例,而你,受了伤,始终戴着墨镜,没有人会在谈判桌上戴着墨镜吧?你问我“是不是找死”,你觉得我在巴塞罗那会有危险,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呢?你送我回旅馆,我后来认真回想了,我根本没有同杜恒讲过地址,所以你一早就对我的行踪了若指掌。而前天,在片场,我和米苒同时有危险,你第一反应不是救青梅竹马的米苒,而是救我……”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话,连气都没敢多喘一下,把这两天盘踞在心底的疑问倾倒而出,她想不通,所以要向他寻求解释。
  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苏哲翊没有吭气,那点红芒在他指间忽明忽暗的,散发着幽幽的光,她盯着那点红光半晌,最后把视线重新移到他身上去,他吸了口烟,烟雾弥漫间双眼眯起来,他太过深沉、几乎是深不可测,孟毓根本无法从他的眼睛里判断出任何情绪,这让她觉得不安、没底,或许她的猜测只是天方夜谭、或许她是疯了,但她必须要问他,“你不是苏哲翊对吧?你是卲荀,你没有死,死的那个是苏哲翊……对不对?”
  四周仿佛是万籁俱寂,孟毓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深深浅浅,她紧张,手心里全是汗,仿佛是个垂死挣扎的病人,只等着医生的最后宣判,若她已病入膏肓,卲荀,就是她唯一的解药。
  在近乎死寂的沉默里,苏哲翊一直在抽烟,他抽了两支烟,从窗缝里漏进来的风将烟雾吹到孟毓这边来,她掩着唇咳嗽几声,少量的烟雾透过鼻翼钻进来,她脑袋也有些懵懵的。
  “你不说话,是承认了?”
  他弹了弹烟灰,终于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她方才天方夜谭的猜测,“好,我们就先假设你的猜测是成立的。可如果……我是卲荀,为什么不认你?”
  她深吸了口气,蜷紧十指,说:“若你是卲荀,你自然有理由,不跟我相认。”
  他轻笑一声,说:“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是什么理由。”
  他还是不肯承认,孟毓只好步步紧逼,“若你真的是卲荀,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你还在怨恨我。”
  他凝视着她,用很深邃的眼神,隐隐透露着凉意。“他为什么要恨你?”
  指间的红芒忽明忽暗的,仿佛是一只红色的眼睛,让人觉得心惊。
  过往的一幕幕瞬时在脑海里迅疾的划过,笑容邪气的卲荀、耍无赖的卲荀、为她遮风挡雨的卲荀、为她所伤的卲荀,那种种表情糅合在脑海里,她觉得脑袋几乎要爆炸一般,头疼,连胸口都隐隐作痛。她拧着眉,克制着,说:“我以为南舒姐会自杀,全是因为你。我看到她的日子,里面写了很多的东西。我以为是你害死她的,所以想为她报仇。那时,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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