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永安之江山无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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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从不买菜之人,竟连白菜多少钱一斤都说得清清楚楚,怕是成精了。
映雪此时哪有功夫去揪莲微的耳朵,拿起一本便不肯放下,不知不觉便接近黄昏了,光线越来越暗,这才微微抬头,瞧见逐渐西下的太阳,咕咕乱叫的肚子提醒着自己该歇歇了。
“今日朝中可有要事发生?”
“没有。”
“可是有什么人宴请大人?”
“也没有。”
“那为何这个时辰才回到家中?”
“莲微啊,快快端上一碗醋来给小姐喝了。”尹玉然笑道。
“这又是为何?”映雪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是日,皇帝为了嘉奖丞相,特赐了几名美妾,岂料,丞相夫人是有名的悍妇,死活不同意接受恩赐,于是安佑宁便赐下一壶毒酒,岂料那妇人竟毫不犹豫得一饮而尽,这才发现酒壶之中盛满的是食醋,安佑宁见状,只好作罢,此事一出,人口相传,竟成了永安今年的流行语之一。
“哦,原来夫君认为映雪是悍妇啊。”映雪也不生气,淡淡地道。
“夫人想到哪里去了,尹某感受到的是夫人对鄙人的深深爱意啊!”尹玉然伸手捏了捏映雪的脸蛋。
“恩,这还差不多。”映雪满意地递给玉然已被刚刚沏好的玫瑰香茶。
“对了,听说皇上下了特令,赦了一大批宫女?”映雪好奇地问道。
“夫人真可谓两脚不出门,闻遍天下事啊!”尹玉然唇边的笑容漾起,很是温和的模样。
“那是自然。”映雪做了个先干为敬的动作。
尹玉然自是回了一礼。
“南方的旱情严重了许多,因此放出了三千人。”
“三千?”显然有些出乎映雪所料。
自上次大赦宫女,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那一年,安氏刚刚登上王位。
在中国历史上,宫女制度始终与后宫制度紧密联系在一起。它是帝王制度、封建专制制度的衍生物,只要有君主后妃,就必然会有宫女。历代后宫,除皇后外,宫女一般可分为两类:上层宫女,主要指妃嫔等级的宫女;下层宫女,主要指无位号、地位较卑贱的宫女。历代王朝遴选宫女为求多多益善,在形式上都不拘一格,一般包括正式的规范化的采选,和非程序化的籍没、劫夺等等。采选,顾名思义,是从民间挑选貌美色丽、素质上乘的女子入宫。
荒淫无惮,对后宫毫无节制。巡游江都时,从行宫掖,常十万人,由此可见,旸帝采选宫女数量之多。
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宫莺百啭悉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莺归燕去长悄然,春往秋来不记年。唯向深宫望明月,东西四五百回圆。今日宫中年最老,大家遥赐尚书号。小头鞋履窄衣裳,青黛点眉眉细长。
细细读来,便能感受到宫女—入宫时离别亲友的悲伤及一生的不幸。
由此看来,安佑宁的做法还是颇具明君风范的,百姓如何不歌颂,似乎已经逐渐忘却他的宝座是如何而来的,对于百姓来说,丰衣足食才是最基本的愿望,至于当朝者是谁,似乎便不那么在意了。
“不知不觉,竟发现你的眼角也多了几丝岁月的痕迹。”映雪说得倒也直白。
“岁月催人老,又岂是你我能奈何得了的。”安佑宁轻叹道。
映雪听后轻点了点头,又轻摇了摇头。
“映雪又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尹玉然从侧殿走出。
“还以为你躲到哪里去了。”映雪佯作生气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金屋藏了娇。”
“越发离谱了。”尹玉然走到映雪身旁坐下。
“我同他的断袖之嫌似乎从未避免过,便由他们去说罢。”安佑宁轻抚额头道。
“修史书这样的任务,应该由我这痴迷之人为之,而且随时都可以。”映雪是发自内心地嫉妒丈夫可以接触到皇家所藏的史书。
“那后人还会觉得有可信度吗?”安佑宁不禁笑出声来。
“你们就是瞧不起女人!”映雪白了二人一眼,走到窗前赏起花来。
剩下的二人相视一笑,倒也拿她没有办法。
“我想念我的儿子了,想要出宫了。”映雪理直气壮地道。
“好好好,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有个聪慧的好儿子。”安佑宁摆了摆手,示意宫人引领他们夫妇二人出去。
映雪似乎十分享受沉溺于孩子单纯的唤着“娘亲”,攥着自己的手时仿若融化般的感觉,还是会关注永安城的变化和事态,却越来越像个沉默的关注者,但还是会每月定期去城头义诊,大概是信了那句“此生所为是在为子孙积德”之说。
每每看见颤颤巍巍的老妇人领着已被病痛折磨得几乎挪不动步的孩童,便会心痛难忍,新如今为人父母,自是体会得更加深刻,病在孩身,同在母心啊。
映雪便会起身,走过去将孩子包在怀中,但愿温热的体温能够暂时温暖这个可怜的孩子,能够减轻他的一些病痛。
百姓善良淳朴,对于映雪的这一举动总是感动得连话都说不完整,只因映雪在他们眼中是那富贵至极的国公夫人。
老百姓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份淳朴,而懂得珍惜和感恩,大富大贵之人未必开怀幸福,因得到的太多,却总认为那些是自己不需要的,熟不知,自己所拥有的,很多时候,恰恰是别人所仰望的幸福。
人们皆道这位菩萨般的妇人曾经在娄芳城如何如何妙手回春,让已死之人重新回到这纠缠了我们一生,却又令我们无比眷恋的世间。
这些自然是人们加工之后的版本,起死回生的本事,那是神仙才能做到的,映雪对于这般传闻也只是听听而已,大概没有人不喜欢听到夸赞自己的言语罢。
大概是因为映雪的善良,老天便给予了她奖励,接下来的几年里她又迎来了和丈夫的一儿一女。
尹念之(玉然的长子)成日里除了读书习武,便是牢牢得盯住弟弟妹妹,似乎忘记了自己也还只是个孩子,客人见状总是喜欢逗他,每每如此,念之便张开双臂,挡在弟弟妹妹前面。
“如此小的年纪便知晓保护亲人,日后定能成为了不起的人呢!”每每听到这里映雪便忍不住笑了,眸中却闪烁着点点泪光。
此时的念之已是太子的伴读了,每日穿梭在府邸和皇宫,似是享受着至高的荣耀,但他的父母知道这背后隐藏着的其实是同样大的危险。
世人皆道“这座城市的商业异常繁华,酒楼、茶馆、商店、药铺等鳞次栉比,常常营业到三更。夜市还没结束,晓市便已开始了。”
永安似是一日比一日繁华了,生活在这样的盛世,见证这样的历史,似乎是每个人的至幸,毕竟不是每个朝代都能发展至此。
然而,繁华的背后是否便是一样的光华呢?
安佑宁命令史官将前太子的事迹慢慢淡化,那,是他的亲大哥,然而,安佑津也是死于他的箭下,“遮丑”,无需后天的培养,本性使然。
作者有话要说:
☆、星辰变
安承贤出生在那被万人歌颂的盛世,父亲是流芳千古的一代英主,母亲是上善若水的贤后,父母之间的感情坚如磐石,他是名份上无可争议的嫡长子,从小被赋予了厚重的希望培养。
当朝也是绝对的忠臣当道,自是没有人反对。安佑宁派去其身边的窦氏清正耿直,敢于进谏之人,近身的侍卫中也皆是英勇善战之人,其政治才能也是十分卓越的。
安佑宁南巡阶段,三个月的时间,朝中事务皆交予太子处理,连那奸佞小人都称赞其“裁决果毅,有大体”,其在这一时期的表现在朝廷上下自是一片赞誉声。
此时安佑宁的膝下早已不是当年的光景,年纪相仿,有足够争储能力的便有两个,安承泰(淑妃之子),安承杰(殷妃之子)。
帝王的儿子必须要多,但万物皆有其双面性,自然死盯着帝位的眼睛便也多了,因此权衡众子嗣之间的力量也就成了皇帝要伤脑筋去处理的事情。
此时的承贤已长成了十几岁的少年了,自然成熟了不少,然而每次见到映雪的时候却仿佛还是那个喜欢牵着她裙角的孩童,满含思念与笑意的一声“姑姑”,便让映雪暂时忘却了岁月带走的青春,自己仿佛还是那年那个穿着雪白斗篷的女官。
“近来身体可好?读书习武累吗?”映雪瞧着坐在对面往嘴里塞着桂花糕的少年,便掩藏不住眼角宠溺的笑意。
“恩,承贤不怕苦,一切都还挺得住。”承贤因口中的桂花糕言语有些含糊。
映雪早已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在旁人面前努力地表现出成熟稳重的太子之姿,这也是为何后来承贤会在拥着映雪痛哭之时所言“我的孩子们出生在帝王之家本就是一件再悲哀不过之事了”,世人皆仰望那万人之上的荣耀,却忽略了那是经历了怎样的浴火才得到的。
“听说你的父皇已经在给你张罗亲事了?”映雪替承贤的杯中添着茶水。
少年微微一怔,有些不自然地望着映雪。
“怎么,不愿意?”映雪刻意回避少年眸中异样的光芒。
每个青春年少之人都会对最早出现在自己身边且对自己特别对待的异性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映雪怎会不知晓承贤每每看到自己时眸中那份不一样的感觉,可,他只是个孩子罢了。
“没。。。娶谁为妻,早已不是我们这些皇家子弟可以做主之事了。”承贤的此话触动着映雪内心深处的那根弦,痛,却无能为力。
映雪在见证过尹玉婉和安佑宁的感情之后,似乎还不是那样的悲观,然而,尹玉婉那样的女子,这世上怕是再难寻到第二个了罢,如安佑宁那般幸运的男子,世间至此一个,而已。
太子妃苏氏,其父是以才学名动永安的太傅,苏氏自然也继承其父的真才实学。
“配德元良,必俟邦媛,作俪储贰,允归冠族,太傅苏覃长女,门袭轩冕,家传义方,柔顺表质,幽闲成性,训彰图史,誉流邦国,正位储闱,寔惟朝典。可皇太子妃,所司备礼册命,主者施行。”一道诏书将两个并未谋过面的年轻人的命运生生地扯在了一起。
是夜,东宫喜烛通明,彩灯高挂,喜服加身,交杯酒下咽的一瞬,便注定了无论前程如何,两个人都要携手走下去。
映雪再次见到苏氏已是她与太子成婚之后的一个月,“眉目清秀,气质不凡”说明其足够资格在那个位置停留了。
“见过映雪姑姑!”
映雪笑着应道,暗自感慨:真是个聪明的女子。
“承贤喜欢甜食。”这是映雪与其分别最后的一句盯住,若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定要先擒住他的胃,这句话似乎是有一定道理的。
新婚之时,承贤也总带着苏氏去骑马,出游,只是因为之后一个人的出现,一切都不一样了。
这个男子唤作辰,是承贤的贴身侍卫,也许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俩人之间的感情很好,直到越过了人们所能接受的那条界线。
“真是荒谬至极!”尹玉然这样评价。
“相知的交情,怎么能以世俗眼光去解读。”映雪此言一出自是引来丈夫诧异的眼光。
“你。。。”
“怎么,你到今日才知晓我是个出格之人?”映雪抬眸定定地瞧着对方,“装作不知道罢了,不要同皇上提起。”
“可。。。”尹玉然终是默许了,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辰待在承贤的身边迟早会惹出大乱子。
实则,映雪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决定究竟是在帮助承贤,还是害了他,感性之心泛滥了,一时便顾不了那样多了。
“太子妃,孩子,有个孩子就好了,殿下一定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苏氏身边生得灵巧的丫头道。
“有理。”苏氏心中已有了打算。
承贤对于妻子提出的要求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那一夜,骨骼相缠之时,苏氏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温暖,反而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云雨之后,承贤沉沉地睡去,苏氏将头贴在丈夫的胸口,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感受真切,却也虚幻,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眼前的丈夫是真实的,他的心却不是属于自己的。其实,承贤的内心又何尝不难过,他尝试过接受身边的女子,只可惜,她并不是自己一心想要寻找的知心人,并不了解自己的很多想法,每每总是会劝说自己不要违逆父皇的意思。
承贤本就在父亲的目光之下小心翼翼,却又在本应该可以畅所欲言的家中释放内心的家中被再次施加同等程度的压力,怎会拥有再次去尝试和走近的勇气?
“太子妃,太子说他今日有要是要同韦大人商讨,便不回来用膳了。”
苏氏听闻下人的禀报,只觉得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是年,一个唤作芸娘的才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