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望西楼-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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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肤色黝黑正是那说话之人,被欺凌的孩童抬起头,一双血红的双目,眉宇间一枚洛神花印记,脸上带着满满的倔強,紧咬的唇已经渗出血珠,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几分倾城之意。
“朗星,不过是些孩童罢了,不必吓他们。”一个年约十七,丰神俊逸,犹如仙人,一把折扇,一袭淡蓝色锦衣,薄唇轻启,魅惑众生。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经受过战火的孩童,看到外村人犹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看着三人,一个略大的小男孩将其他人挡在身后。
“我们不是坏人,只是途经此地,天色已晚,请问小鬼,村子里可有住宿的地方?我们可以付银两。”一个面目慈善的男子,笑意盈盈,从腰带上取下一个钱袋,沉甸甸的,满满都是银两。
几个孩子看到那一袋子的银两,双眼泛光,口水直流,毕竟生逢乱世,没银两寸步难行,那些孩童已经许久没有穿新衣,身上的衣服也是布满补丁,各个都争相冲到那男子腿边,七嘴八舌推荐自己的家。
“啊!好痛!”一个小孩惨叫一声,一只手臂已经在那个穿斗篷的孩童口中,已经渗出鲜血。
“妖女咬人了,疯了,快跑。”那些孩子见此状,也顾不上快到手的银两,纷纷鸟作群散,红眸孩童松开了口,嘴角流着鲜血,她伸手一抹,那小孩捂着手臂,快速逃开。
“小小年纪,竟如此凶残。”肤色黝黑的男子除了惊骇,更多的还是厌恶。
“朗星,你这样会吓到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如此。”慈善的男子俯下身子,和颜悦色地说道。
“我不是小姑娘,今年,我已十二岁。”特意站直身子,似乎想证明自己已经不小,红色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倔強。
“十二?怎么如此,玲珑。”男子伸手对比着高度,勉强及腰的女娃,身量和七八岁稚童差不多。
“朗空,休得无礼,你是否想赚这住宿银两?”如谪仙的男子,眼中没有轻蔑,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小女孩的心思。
“我家有房,我会做饭。”小女孩眼珠滴溜转,一副机灵可爱的模样。
“一晚,一锭银子。”
“三锭。”
“三锭,你怎么不去抢,住客栈都没如此贵。”还没等锦衣公子说话,身旁的朗星已经跳起。
“成交,朗空,付钱,带我们去。”锦衣公子却露出一抹笑意,在西落的日光下,如沐春风,小女孩颠了颠那银子的重量,像一只吃了蜜的小狐狸,难得露出笑颜,一笑倾城。
女孩眼神落在锦衣公子腰间一个锦囊似乎看到微微颤抖,只一眼又恢复了平静,她转过身在前面带路,越走,村子里的人家越少,直到在没有人家,一亩良田,种着稀稀疏疏的蔬菜,一个孤孤单单的小院,两间草屋,院子里养着两只鸡两只鸭,小院里有一株矮矮的愧树,枝叶却很茂密,微弱的阳光下,洒下一片树影。
“这间给你们住,里面被子都是现成的,不要弄脏就是。”小女孩指着右边的一间草屋说道。
“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家只有这两间屋子,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今晚要挤在一个房间,就这破房间,要三锭银子?”朗星脾气实在有些急躁,看着脆弱地连一阵风都要吹倒的草屋,实在抑制不住怒气。
“那间我娘住,她是病人,常年卧榻。”小女孩看了朗星一眼,眼神中的含义是,你难道想与一个病弱妇人抢一间房间。
“公子,那愧树倒也结实,今夜,我就与朗星住那树上便是。”说着朗空就拖着朗星的衣领到愧树下,似在试探那树是否可以撑住两个人的重量。
“我去做饭,好了,叫你,我阿娘不喜吵闹,睡眠极浅,麻烦你晚上不要有动静。”小女孩像个大人一样,过于成熟,瘦弱的身板去小院中的简陋厨房忙活,身上的麻布粗衫,是一道道口子和补丁,还带着刺目的血痕。
锦衣公子推开门,里面有一张小床,被子花里胡哨,像是一块块破布拼接而成,屋子里唯一值钱的恐怕就是一台绣架,上面绷着一副未完成的绣样,布上的花蕾含苞待放,飞舞的彩蝶,栩栩如生。
锦衣公子纤细的手指抚摸那布上的花蕾,嘴角微扬,眼中全是赞许,锦衣公子腰间的锦囊微动,一道红光显现,一个红色身影,绝色女子突然出现在房中。
“红瑶,是她吗?”锦衣公子并没有惊讶,眼神依然还落在绣品上。
“公子既已确定又何必再问?”我垂下眼帘,面上多的只有心疼。
“找了两年,终于找到,没曾想,师父说的人竟是这般年纪,她那样瘦小,我如何能让她卷入那无尽的斗争中。”锦衣公子眼中多了几分游移,我看着他如玉面容,经历风霜,是那样的老成,背负太多,这一世,他让我心疼。
忆我初来西珏第八世,刚服下换颜丹,还来不及适应这张陌生的脸,就听到耳边有刀剑声和呼喊声,来不及细想,辨别声音的方位,拿出莫寻剑,飞身过去。
十几个黑衣杀手围着两个男子,男子身后是一个年约十二的孩童,为了身后的孩童,两人苦苦支撑,终究还是敌不过对方的冷酷无情,一个男子被一剑刺穿胸膛,不甘地倒在地上,另一男子看到同伴被杀,抱着必死之心,推开身后的孩童。
“少主,快走,替我们报仇。”男子握紧手中的剑,迎上那群黑衣人。
“不!”孩童落下了眼泪,见身边保护的人一个个死去,他擦干泪,快速逃跑,他听到身后惨烈的叫声,也不敢回头,只知道拼命地跑,却还是被团团围住,孩童再也跑不动,看着那一双双冰冷的眼睛,似要将他们都记在心中,最后闭上了眼睛,迎接死亡。
“抱歉了。”一个黑衣人拿起手中的剑,想刺向那孩童。
“叮”一缕红绸飞出,在夜中,多了几分妖媚,轻松将黑衣人手中的剑击落。“想杀他,先问过我。”我落在孩童身前,将他护在身后。
“你是谁?深夜出没,来此多管闲事。”黑衣人的剑被一个女子轻松击落,有些下不了台。
“等你们死了,去冥府问冥王去。”我眼中全是暴虐,红绸飞舞,瞬间击落了另一个黑衣人的剑。
黑衣人见我武功高强,不敢懈怠,纷纷执剑严正以待,我露出一抹绝美的笑意,收起红绸,握紧莫寻剑,迎上他们。
“叮”“呆子,还不走,碍手碍脚。”男孩似乎受到了惊吓呆立在原地,我险险从剑下救了他,有些恼怒,他看了我一眼,就乘着夜色向沿着林中小道跑走,他走了之后,我没了顾忌,放开手脚,手起剑落,猩红的血液然后了树叶和沙土,我身上不沾一分一毫。
月下,我如那地狱修罗,身下已经绽开了绝美的血花,一具具尸体躺在血泊中,没了声息,我用清洗咒洗净莫寻剑上肮脏的血迹,收起剑。
“啊!”林中传出一声惨叫,我看向那方向,那地方似乎是刚才那男孩跑的方向,不敢耽误,我飞身前往。
男孩坐在地上,仓皇地往后退,一头吊睛白虎,张着血盆大口,如看一顿美餐,口水流了一地,又很有兴致戏耍那男孩,男孩后退一步,它就前进一步,然后一个飞身扑了过去,将男孩压在身下,带着腥味的口水滴在男孩污浊的脸上,男孩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大口,吓晕了过去。
“妖孽,谁容许你在此为非作歹!”我正打算去救,却听到一声熟悉的男声,那人还是依稀深蓝色道袍,腰间挂着一枚白玉葫芦,拿着剑,正义凌然。
人间匆匆几载,天界不过两日,我却恍如隔世,既有人对付,我便闲当一名看客,跃上一颗大树,看蓝脩如何修理这白虎。
白虎见有人妨碍,那人还带着些许仙气,双目是那样的贪婪,丢开身下的小男孩,尖利的爪子划向蓝脩,蓝脩用剑挡住,念动口诀,剑身散发出阵阵热气,白虎如被烫一样,向后一退,化作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捂着通红的手掌哇哇大叫。
“该死的臭道士。”白虎妖双目赤红,手中长出利爪,催动内丹,增强修为,暴涨的妖气,似乎要将他那副皮囊撑破。
“定”蓝脩手中飞出一道黄符,却被白虎妖躲开,白虎妖一个翻身落在蓝脩身后,蓝脩身后似长眼睛一般,拿出剑挡住白虎妖一记凶猛的攻势,左手悄然拿出一道黄符,快速贴在白虎要额头,白虎妖被定在当场,蓝脩不敢停顿,取下白玉葫芦,抛向空中,念动口诀,葫芦越变越大,如一个漩涡,将白虎妖吸入葫芦中,慢慢缩小,回到蓝脩手中。
“红瑶,你还不现身吗?”
“呵呵,真精彩,许久不见,你的修为又精进不少。”我轻松落下,站立在他身边,看到他身上的仙气有些外泄,很是醇厚,就知晓他修为更上一层楼。
“你怎如此无情,也不来相助,只知看好戏?”蓝脩似乎有些动气,看着一脸调笑的我,眼神有点复杂。
“你修得仙骨,这白虎不过是头刚修为人形的妖,你动动手指便能降服,何须出动我,而且打来打去,多累。”我伸了个懒腰,闲闲得说。
“你这妖真是惫懒。”蓝脩摇摇头,苦笑一声,然后又换上一脸肃穆说道:“红瑶,你穿梭凡间,要多加小心,最近魔界有些不太平,阴阳界,不少妖魔逃出,有些妖魔很是凶残,为增进修为,不惜以人之精魂,妖之内丹为食,先前给你的传音符,你莫要乱丢,有事唤我,我定会前来相救。”
“啰嗦,你一个小道士,修为还不到我的十分之一,先顾好你自己吧。”我不耐地挥挥手,我知晓,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道特殊的感情,似敌似友,多次并肩作战,衍生惺惺相惜之意,我明明是妖,却因一个小道士的话,多了几分暖意。
我看了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小男孩,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我,我鬼使神差横抱起了他,召唤一朵祥云,飞身出了林子,我能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看着我离去。
“姐姐,你可是仙?”飞了没多久,怀中的小人儿清脆的声音,让我差点栽下云端。
“该死,你何时醒的。”
“我一直都醒着,我是骗那老虎的,爹曾经说过,只要装死,那虎不喜死物,不会再吃。”小男孩污浊的脸上,一双美目灿若星辰,对我眨了眨眼。
“胡说八道,饿极了,白骨都会吞下,何况那不是普通的老虎。”我看着他那双眼,有些沉溺,竟忘了我还驾着云。
“我知道那是妖,你与刚才的道士救了我一命,我便是你的人了。”男孩眼中竟是视死如归的坚定。
“啊!”我被男孩惊世骇俗的话彻底惊倒,真的跌落云端,还好反应极快,稳住了身子落在一个街道上,迎面撞上一个更夫,那更夫瞪圆了眼睛,手中的锣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我们对视了许久,更夫才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呵呵,真是胆小。”怀中的男孩发出一声轻笑。
“……”你倒是胆大的,我松开了手,男孩屁股着地,嘟着嘴怒视我。
“你去哪?”见我要走,男孩快速从地上爬起来,追上我。
“与你何干?快回家找你爹娘,我可没空与你戏耍。”我有些烦闷,来了许久,还未找到西珏的前世,竟救了一个狗皮膏药。
“我爹娘都死了,全家二十余口,皆死在黑衣人刀下,只有我还活着,他们都是为了护我,才牺牲的,为何我还活着?”我一句话触动了男孩的心弦,他蹲在地上,头埋在腿中,双肩抽动,带着浓浓的哭音。
“喂,你别哭了。”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孩童,我有些手足无措,寂静的街道上,回荡着他的哭声,没想到我一安慰,他哭得更加大声。
“哇,为什么,昏君无道,听信谗言,杀害我父母,为什么,我还苟活于世,哇,我也应该随他们而去。”
“闭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男儿流血不流泪,那些死去的人,必是将希望寄予你身上,你如此懦弱,如何对得起他们!”看着男孩的样子,我实在有些生气,大声呵斥,男孩停止了哭声,头依然还埋在腿中,没了动静。
“喂,你,你没事吧?”我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试探性戳他的手臂。
“那你带我去西山,我要拜师学艺,我要替父母报仇。”男孩抬起头,脸上连一点泪痕都没有,双目清明,带着一丝精明。
“你!”我竟遇上一个如狐狸般的小人儿,亏我还如此担心,一时气极,转身就要走,却被那男孩抱住了左腿,动弹不得。
“放手!”我抬起腿,胡乱甩,男孩吊在腿上,就是不肯撒手。
“不放,你不答应,我死都不放!”
“哎,你放手,我答应你就是。”我们僵持了许久,我终还是心软,答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