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望西楼-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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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何做到?红瑶,你究竟是何人?”
“啰嗦,带我们去密室。”冷翩推开段浮影,对哑叔说,哑叔如同一个木偶往前走去,我在段浮影怀疑的目光下也紧随其后。
我们在哑叔的带领下走了许久,到了一处荒废的屋子,里面堆满了草垛,空气中散发着腐烂的味道,哑叔搬开一处草堆,露出黑色的墙壁,他在墙壁上急促地敲了三下,又敲了两下,伴着机关开启的声音,另一面墙打开,露出幽深的密室口,伴着腥味,吹出冷风,我们对视一眼,跟在哑叔身后五步距离,顺着台阶往下走,慢慢地多了点亮光。
“咦,哑叔,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给哥几个带酒来了,哑叔?你怎么……唔…。”四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围坐在桌前,喝酒赌钱,一人看到哑叔来了,上前迎来,却见哑叔呆滞的眼神,有些奇怪,还来不及细查,就被我劈晕。
“有鬼,通知凤娘。”一个头目比较冷静,叫身边的一个小弟去拉响警铃。
“啊!”冷翩一个飞镖盯在那小弟的手掌上,那手离警钟不过三寸距离,段浮影动了身形,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均已倒地,昏迷不醒,段浮影挑眉看了眼冷翩,脸上全是得意,后者连眼角都不曾给她,直接走向暗室里面的牢房。
“畜生,对这些弱女子竟如此无所不用极刑。”三个木质的牢房里关押着不少女子,身上都血迹斑斑,头发散乱,已经看不出面貌,抱在一起,缩在墙角,眼中全是惊恐,牢房里混杂着屎尿味和血腥味,一旁的刑具上早已被干涸的血液染成了暗红色。
“叮”我用莫寻剑劈开了一个牢房里禁锢她们的锁链,她们竟依然抱着缩在角落,身子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女子挡在她们身前,用双手护住身后的人,被黑发掩盖的脸上射出两道警惕和凶狠的目光。
“姑娘,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是坏人。”段浮影走进牢房,俯下身子,伸出白玉般的手,试图说服那女子。
“啊!好痛。”那女子看了段浮影一眼,直接抓起那手,张口咬下,段浮影的手上流下血液,我抬手劈晕了那女子,才将他的手解救出来,上面已经留下了一个齿痕,混着血模糊不清。
“活该。”冷翩虽这么说,却从怀中取出一瓶金疮药,撒在段浮影手上,再从他的衣角上撕下一条绸缎,包裹那伤痕,段浮影静静地看着她修长的睫毛,一时看呆了,原来冷翩是那样的好看,似乎已经忘却了那伤痛,任由冷翩摆弄。
“啊!杀人了,杀人了!”见护着她们的女子晕倒在地,身后的女子慌作一团,蓬头垢面,四处逃窜,嘴里还在叫喊。
“你等贼人,残害良家妇女,还企图杀人,有违天良,将律法置于何地。”暗室门口突然冲出一个身影,墨黑的发,如鹰般的眼,皮肤却黑如炭,还煞有其事粘了大胡子,如同鬼魅,执着剑,全身爆发着威武的刚毅之气。
“这位兄台,误会了,我们也是来救人的。”段浮影抽回自己的手,走到那人三步距离,企图解释一番,他不曾发现自己层层包裹的手腕上有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休要狡辩,几位姑娘不必害怕,等我收拾完这贼人,就会救你们出去。”那人竟对着我和冷翩说,提剑就要刺段浮影,段浮影堪堪避开。
“莽夫。”冷翩执剑挡在段浮影面前,迎上那人,那人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又怕伤了冷翩,只做防御,可冷翩招招狠厉,一时间火花四溅,牢房里的人瞬间安静下来,抱着头蹲在地上,我摇摇头,用莫寻剑劈开了剩余两个牢房门上的锁链,我蹲在那些女子面前。
“看见了吗?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你们若现在不跑,到时就会变成那些尸体。”我指着那四个趴在地上的看守说,那些女子害怕极了,却还是战战兢兢起身,互相扶助,架起地上被我劈晕的女子,跑出密室。
“冷翩,教训一下就可以了,段浮影,春风楼害人不浅,我们去闹它一番。”那人在冷翩的攻势下,脚步有些慌乱,我邪魅地看了眼段浮影,他眼中也升起了快意,点点头,与我一同出了密室,临走时,我好心劈晕了呆滞的哑叔。
“啊!啊!”几个逃出密室的女子,被闻风而来的打手围住,坐在地上,双手胡乱摆动。
“砰”我一脚踹飞一个打手,剩下几个满脸凶狠,举着大刀向我劈来,段浮影也随之加入战圈,手起刀落,我们默契非凡,身轻如燕,轻松收拾完那帮打手,这次我们没有如黑店一样,留他们一命,他们全是精心培养,若不死,还会再次给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卖命,那些逃命的女子对我们鞠了一躬,快速逃离。
“给我杀了他们。”一个精心装扮的妇人,双颊一抖动,掉下不少脂粉,身后带着不少打手,个个眼神凶狠,泛着嗜血的光芒,一声令下,都举刀冲向我们,我和段浮影相视一眼,灿烂一笑,迎上那些人。
“叮”我们舞着剑,身影旋转,潇洒自如,剑影一闪,一具身躯倒地,身上未沾一丝血迹。
“啊!”一个飞镖快速飞向段浮影身后,钉在一个打手身上,惨叫一声没了气息。
“翩翩果然在意我,多谢。”段浮影击飞一个打手,回首一看露出雪白的牙齿灿若星辰。
“闭嘴。”冷翩微动身影,与段浮影并肩作战,剩余的打手看着同伴的尸首,眼中有些恐惧,谁也不敢上前,将我们团团围困在中心。
“都给我住手。”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那领头的妇人颈脖之上。
“住手,都给我住手,姑娘,我凤娘什么都不多,就是钱最多,你要多少,就给你多少,千万别杀我。”凤娘浑身发抖,女子架着凤娘往前走,走出阴影之下,才看清那面容正是那柔弱的清荷,那些打手依然拿着刀,不过方向已经对准了清荷,此时清荷已经换上了一脸英气,与在厢房的柔弱女子,十分不同,步步紧逼那些打手,我瞧见那清荷拿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那些打手对视一眼,握紧手中的刀,一个打手将手中的刀扔出,直冲凤娘的面门,清荷没想到会这样,立刻放开凤娘,一个闪身,就在那时,刀劈在凤娘面上,鲜血直流,一张浓妆的脸生生劈成两半,瞪大了眼珠,到死都想不明白。
没了威胁,那些打手越发肆无忌惮,与我们混战在一起,那个清荷似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混战,用匕首挡住来势汹汹的人,有些力不从心,脚步有些虚浮,一张小脸倔强地咬着唇,段浮影正要飞身去救,却被人抢了先。
“冰儿,没事吧。”是那个密室中的男子,拿着剑飞身落在清荷身边,一脚踹飞与清荷对峙的打手,脸上全是关心。
“师兄,我没事。”清荷看到来人,安心了不少,拉着那人的衣袖,眼眶中泪水在打转。
“都什么时候了,还打情骂俏,快来帮忙!”段浮影劈向一个打手,还不忘朝那两人叫道。
一场混战之后,满地尸首,堆在后院的地上,血染红了地面,这些为虎作伥的人,死有余辜,也算告慰那些被春风楼残害的姑娘。
“在下陆羽,这位是我的师妹聂冰,原来三位,也是来救人的,一起都是误会,是陆某莽撞了,还请原谅。”那陆羽倒是真汉子,能屈能伸,收起剑,半弯身子,给段浮影行了个歉礼。
“白痴。”冷翩不留情面,冷冷地收起剑。
“姑娘,下手真狠,在下头上还有个大包。”陆羽看着冷翩,摸了摸后脑,尴尬一笑。
“师兄,我们先离开吧,恐怕这凤娘应该知会了背后的人,很快就会来了。”清荷,不,聂冰有些不悦,挡在冷翩和陆羽中间。
“恩,不过这地方,留着,始终害人。”
“烧了。”冷翩不知从哪弄来火把,毫不留情,丢向那密室的所在的屋子,很快,大火燃起,肆虐整座屋子,曾经的灰暗掩埋在灰烬之下。
一场大火,曾经名噪一时,销金窟春风楼付之一炬,华贵精致的装潢被火舌吞噬,化作焦土,有些嫖客还来不及穿衣,包着被子,灰溜溜地跑了出来,被残害的妓女心中却全是快意,看着禁锢自己的牢笼渐渐化为炭灰,竟无人想去救,也因来不及救,一场大火在楼里的活人都逃出后,竟如火龙一般越来越大,瞬间就吞噬了整座春风楼。
后来赶到的官差,只能眼睁睁看着春风楼化为尘埃。
到了天明,那些官差准备向州府报告,却遍寻不获州府的身影,城楼之上,悬挂着两个只着裤衩的男人,大腿内侧鲜血淋漓,双手捆绑,吊在城楼上,肚腹上各画着一只大乌龟,胸口分别写着“龟公”“鸨妓”,头发梳成女子样式,发髻上各插着两朵黄色的花,有点像菊花的样式,脸上画着两团红,嘴上画着如香肠一般厚的胭脂,双眼紧闭,起伏的身子还有呼吸,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一旁的告示牌上,写着两人的罪行,还有两框腐烂的蔬菜,百姓才知晓这两人,其中一人是臭名昭著的云州州府,一人是横行霸道,欺凌乡里的钱坤,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怎么叫人不拍手称快,纷纷拿起框中的蔬菜,扔向那两人。
羊肠小道,树木林立,难得的清风拂过,伴着树叶的沙沙声,传来一声声清脆的鸟鸣。
“翩翩儿,你不累,我也累了,得,我呆着不动,你来杀吧。”一袭月白衣衫,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伸出白玉颈脖。
“段浮影,你说话不算。”
女子一脸寒气,拿着剑追逐前面的男子。
“段兄与冷姑娘,一直如此吗?”
“这样也挺好。”我靠在树边,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是那样的轻松,有多久,我没有再看到如此无忧无虑,快意江湖的西珏了,我已经记不清。
“是么,那红瑶姑娘为何追随在段兄身边?”陆羽白皙俊朗的面容,含着笑,眼神中透着些许看猎物的光亮。
“那你呢?”我巧笑道,不知为何,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眼,好像在哪见过,身上隐隐的气味,似乎在哪闻过,可是那面容却不似任何一人。
“师兄,我找了几个果子。”陆羽欲言又止,笑着迎上了聂冰,眼中满是宠溺。
这陆羽和聂冰突然出现,一问之下,竟也是去冀州参加武林大会,昨夜一场警恶锄奸,更是志同道合,聂冰此时换下清荷的面皮,倒也不失一个清秀佳人,神情与清荷有几分相似,换下易容,陆羽倒不失为一个美男子,知晓他们也是为了除恶,潜入春风楼,段浮影与他一拍即合,更是结成莫逆之交,陆羽时不时看向冷翩的目光,如此凑巧地出现在我们身边,让我有些怀疑,我只能暗自观察。
“红瑶姑娘,你看了在下许久,可是渴了,接着。”陆羽转过身,笑着丢给我一个果子,聂冰射出两道嫉恨的目光,我微微一笑,张口咬下,甜蜜的汁液蔓延在我的舌尖。
月上柳梢头,我们终于在最后一丝余晖中到了一个小村,村子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已到秋末,吹来的风带着渗人的阴凉,寒彻骨。
段浮影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许久,大门吱呀打开,门后探出一个苍老的身影,头发花白,满脸沧桑,铁青的脸,双眼一片灰败,拄着拐杖,脸上布满阴郁,在清冷的月光下有些吓人。
“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地,赶不上住宿,能否行个方便,在此住宿?”
“老婆子一人住,那有几间空房,请便吧。”老婆婆随手朝小院一指,也不管我们,转过身。“只是,到了午夜,千万别出门,也别亮灯,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出来。”老婆婆顿了顿身形,说道,身后的门吱呀关上,关上那刻,我似乎看到正堂的桌上摆着很多牌位,烛光下,牌位上的名渗出红色的液体。
小院一共有三间屋子,老婆婆一间,陆羽和段浮影一间,我,冷翩,聂冰一间,小屋很干净,不染尘埃,一张炕,一张饭桌,简单的家具。
“有古怪。”冷翩坐在炕上,说道。
“看出了什么?”我也隐隐有些不安,这小村到处透着诡异。
“主人,眼盲,屋子,洁净。”
听了冷翩简短的分析,我细细思考,那老婆婆的眼睛是没有光亮的,眼珠像定在眼眶中,两间屋子都是空置的,应该无人居住,却纤尘不染,还有她最后说的话,流着奇怪液体的牌位,这小村果真有异。
是夜,今夜的月亮犹如硕大的银盘,挂在夜空中,满月的光华撒在小村,小村已经陷入黑暗之中,静得有些诡异,连一声虫鸣都不曾听见。
我坐在树枝上,将身影隐在树影中,身上越来越寒凉,我警惕地环视整个小村,一个黑影从我们寄宿的小屋出来,一双如鹰的眼,看了眼小院里的三间屋子,嘴角扬起冷笑,手指微动。
“别动,你究竟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