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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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皱紧了眉头道:“阁下,此事倒是可行,只是如何操作……”
汉子身子一挺,傲然道:“金君,若无几分把握,我等何苦冒险穿越群山与你们会面?暂且赶路,待见到你们大人之后,详细计划鄙人必定和盘托出!”
三九一北纬三十八度(二)
平壤,中国国防军第六师师部。
周遭一众参谋军官有条不紊地忙碌进出,滴滴答答的电台声更是响做不停。这里便是第六师师部,可随着袁世凯调遣归国,老将军聂士成担当了朝鲜的大局,这里此时更是名副其实的朝鲜方面军司令部。老将军聂士成负手而立,眼睛紧紧盯着墙壁上那副5oo:1的地图,目光时而迷离时而坚定,右会时不时地从背后抽出来在地图上划动,而后定在某个点,他便陷入了一种沉思当中。也许是在思考着如何突破日军严密的防线……
甲午一役,淮军丢盔弃甲,聂士成深以为耻。自从投靠了何绍明,心无旁羁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着如何雪耻。上位者何绍明仿佛猜透了这位老将的心思一般,至始至终将其放在朝鲜前线,以至于南下对清作战也未曾征调。
说句心里话,聂士成对自个儿这位年轻的顶头上司,更多的是感激。感激在危难之际拉了自己一把,更感激将自己留在朝鲜,而不是征调归国向自己昔日的同僚挥刀。是以,聂士成每日无不以军务为第一,终日泡在军营,不是操练士兵,便是对着地图苦苦思索。诚恶山一线,几乎一草一木都已然了然于胸。他始终在等着大帅一声号令,好领着手下儿郎一雪前耻,将三年前的血仇如数报答给对面的小日本!尽管不知是何期,可他知道,自个儿早晚有一天会等到。因为大帅说过,中日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师长……”一名中年军官小心地定在其身后,轻声道。他知道聂士成思索的时候,最忌讳他人打扰。叫了一嗓子,见聂士成没有反应,军官提高了音量:“将军!”
聂士成回神,看着跟着自个儿大半辈子的下属,皱眉道:“何事?”
军官小心道:“将军,国家安全局方面派了一组人,说是要求咱们配合。”
“安全局?”聂士成思索了下。国安如今是袁世凯手下的衙门,头三个月前才刚刚组建,如今还没走上正轨,跑这儿了搅和什么?聂士成对袁世凯没有好感,连带着对其手下的部门也戴了有色眼镜。想到这里,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道:“走,去看看!”
出了指挥部,刚进会客厅,便瞧见一眉目猥亵的汉子讨好一般站起身迎了过来,“诶哟,聂将军,小的是国安局特勤科汪名义,给您请安了。”汉子手足无措,又是鞠躬又是打千儿,局促不安,神色间透着一股子小市民的味道。
聂士成见此更是不悦,自顾自地走到座位上坐下,不耐的问道:“汪科长,既然是上头要求我第六师配合,聂某人自然责无旁贷。都是为国尽力,不必如何客气。”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汪名义连连重复着,毫不客气地一**坐下,而后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又起来,向聂士成投去一个询问的神色,见其默许了,这才挨着边儿小心地坐下。
甫一坐下,这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聂将军,政府的密文您也瞧见了。不知……”
“汪科长放心,我第六师一定配合就是了。具体什么要求,汪科长尽可提出。”
“诶,诶!好!其实就两件事儿,这头一个就是,小的这次带了不少设备,必须得安置在平壤城内,劳烦将军给安排个宽阔的地儿。那玩意个儿太大,小了放不下。二一个就是请将军尽可能抽调一个到两个团的兵力配合咱们行事。将军放心,也就是个把月的事儿。”说话间,汪名义居然翘起了二郎腿。
聂士成更是不喜,只是重重地‘恩’了一声,便低头翻看着桌面的公文,不再答话。
足足过了能有半分钟,汪名义这才现自个儿好像出格了,随即紧忙收起了二郎腿,神色间说不出的尴尬。探寻者问道:“那……聂将军……小的就先告退了?……得,您忙着,您忙着……”说着,站起身一溜烟地退了出去。
待其刚刚退出去,跟随聂士成而来的中年军官便重重地‘呸’了一口,骂道:“什么玩意?狗仗人势的东西!连点儿规矩都不懂,国安局怎么用了这么个混账玩意?”转过身,神色间满是鄙夷,道:“将军,都说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袁世凯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招上来的手下一个个也不是玩意!”
聂士成合上手中的公文,瞥了军官一眼,道:“废话真多!我虽不喜此人,却佩服袁世凯的手段,居然启用了如此人才!”
“人才?”
“是啊,连你我都不将其当做政府中人,更逞论那些个日本奸细了!这个袁世凯,虽然权谋欲过重,手底下倒是实打实的有两把刷子。庭路,与之合作切需极力配合,万不可疏忽大意。另外,近期增加训练量,我看那帮兔崽子都快忘了这是前线了!如果我所料不错,咱们复仇之期近在眼前了!”
军官讶然道:“将军何以见得?”
聂士成随手将摆在桌面上的密文丢了过去,“看看吧。”
军官展开细细研读:“……特:派遣国安部汪名义等携带设备赴你部防区清查日奸,望你部予以全力配合。国防部、6军总司令部……”
“清查日奸?老帅,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军官一时不解,脱口就叫了以前的称谓。
换作平时,一准换来一通训斥。前朝投靠之人,最忌讳拉帮结派。尤其是带队的军官,总靠着关系纠结在一起,就算没什么图谋上头也会忌惮。可今儿聂士成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一般,只是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咱们跟小日本在此对峙了两年,这所谓的清查日奸,哪一天不在做?中情局就在平壤有一个分部,何须又让国安局插?姓汪的此来,一张嘴就要两个团配合他,哼!胃口不小!这儿哪是什么清查日奸啊?分明就是要扰乱迷惑小日本,好为接下来的行动打掩护!大帅这一手,怕是要给小日来个狠的啊!”
“将军,这会儿政府可不比从前。大帅虽然风光无两,可还得受政协牵制。且国内反战呼声颇高,若是南下打南满也就罢了,打日本?政协能同意么?”
“政协?”聂士成笑了,“政协那帮子扯皮的家伙还不是靠着老百姓的呼声上去的?说白了就是顺应民意,可庭路你别忘了,咱们大帅可是造势的祖宗!政协对上大帅,只有服软的份儿!”
军官琢磨了一下,半天不得其解,索性抛开心思,爽朗地一拍巴掌:“嘿!管他娘的怎么着呢,只要能打日本,比什么都强!”
“庭路,李坧(北朝鲜王,历史上为朝鲜纯宗,第五卷有描写)最近在忙活什么?”
军官不屑道:“还能忙活什么?出了大修宫殿,就是整日要踏平汉城。听说近几日还要视察国民军(关东军改组为国防军,与此同时,袁世凯所属中朝联军改编为朝鲜国民军)。”说到这儿,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冷道:“将军,你说咱们水里火里的,不是成全那小子了么?为他人做嫁衣裳,真***……”
聂士成笑了笑,随即用细小的声音嘟囔道:“做嫁衣?……未必……他日荡平日寇,还需要劳什子朝鲜王?”
三九二北纬三十八度(三)
朝鲜人不需要皇帝!”壮硕汉子的一声嘶吼,划破了午夜的宁静。声音极具震撼力,闪烁的油灯下,汉子面前的戴着斗笠几个朝鲜人明显被震得目瞪口呆。不但如此,把门的两个汉子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是一处小山村,距离诚恶山不过三十里。处于日军防线之后。静谧的村庄里一片漆黑,只有此处亮着油灯。周遭,更有数不清的朝鲜人荷*实弹巡弋着。巡逻的朝鲜人明显分做了两派,一帮人手里头的武器五花八门,既有冷兵器的大刀长矛,又有毛瑟*、村田步*;而另一方,则几乎是清一色的88改。而且似乎两拨人都有着戒心,往往是同一位置的哨岗,既有拿着冷兵器的朝鲜人又有训练有素的朝鲜人。看起来,似乎彼此间还有着深深的忌惮。只是,所有人都会时不时的瞧着亮着油灯的屋子,他们一致认为,朝鲜的未来策略即将诞生在那个破落的小院里。
语出惊人!短暂的沉寂之后,终于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沉声问道:“朴昌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汉子背对着众人,朗声道:“能救朝鲜的只能是朝鲜人自己,而不是什么李家王朝!我不认为朝鲜此刻还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的时候,为谁才是正统朝王争执有意义!”骤然转身,冷笑连连:“诸位都是开化党要员,岂会不知天下大势?早些年民乱不止,这里头有日人挑唆之嫌,然若非李朝**透顶,何以至此?甲午之时,你们引日人入朝,想要驱虎吞狼,可结果如何?弱清是被打击得不轻,可日本人比清国更过分。占我国土,欺我民众,霸我田园,辱我妻女!三千里河山,尽丧倭寇之手!郑大人,你们纯粹就是引狼入室!”
汉子激愤地说着,面前的几个人已经满脸羞愧。郑大人更是脸色尴尬,抽空找了个机会打断道:“朴昌明,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等也是想朝鲜富强,没看出日本人的狼子野心……”
朴昌明冷笑一声,猛地转过身子,厉声道:“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可你们眼瞅着日本人占着朝鲜不走了,天朝靠不上了,又变着法跟俄国人眉来眼去。如今两匹恶狼在我国土上征伐,无论胜负,死的都是我朝鲜百姓。郑大人,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岂不知你们又来了一次引狼入室?”
郑大人已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场面一时间尴尬之极,还是郑大人身旁的一名官员打了圆场:“朴少校言过其实了……当初我等只是受了日本人的蒙蔽,没看出其虎狼之心。俄国人则不同,他们只需一处过冬军港……”
“笑话!”朴昌明毫无顾忌地反驳道:“日本人、俄国人没什么两样!今天谋得一处军港,明天就会霸占整个朝鲜!李大人难道不知道俄国人贪得无厌么?”朴昌明疾走几步,到得门口,右手指着南方道:“况且釜山之战已经分出胜负,俄国人的西伯利亚大铁路虽然提前竣工,可单靠这条不完善的铁路,根本无法为这场战争继续输血了!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们,你们所依仗的俄国人,失败已经是定局!一旦日本人取胜了,等着整个朝鲜的,便是因为你们的愚蠢而导致的日本人的疯狂报复!我朝鲜人民,从此将深陷奴役之命运!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郑大人、李大人,你们所有人都跑不了,一个个都是朝鲜的罪人!”
咆哮之后,昏暗的房间内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郑大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承认此前开化党处事……是有些草率,欠妥。”
“大人?”
郑大人一摆手,制止了手下插嘴,皱眉道:“引日本入朝,一方面为了改革朝鲜之弊端,另一方面也存了私心,想借日人之手除掉大院君……昌明,事实已经证明,我们错了!”说着,郑大人双手齐眉,深深地叩拜了下去。
“大人!”他身旁的两人急忙拉拽,可文弱的郑大人此刻却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纹丝不动,长叩不起。眼见如此,其余人等虽然心里不服,却也只得跟着叩拜了下去。
良久,起身,郑大人满脸凄苦,探寻道:“如今局势糜烂至斯,朴君何以教我?”朴昌明一通咆哮,震慑心神,早就让一干开化党人忘记了方才对朝王的不敬。
见此,朴昌明也是见好就收。绕着不大的屋子走了起来,边走边道:“鄙人早就说过,要救朝鲜,只能火中取栗!”
“诸位放眼!在南方,日俄二虎相争,虽然俄国节节败退,但日人也是疲态尽显!俄国这只北极熊,即便在远东实力不济,也不日本可以轻易撼动的!可以预见的是,无论如何,经此一战,日人国力必然降到谷底,这就是我们的最佳时机!就在眼前,日本人号称牢不可破的诚恶山防线,已经漏洞百出!只要我们找到恰当的导火索,激中日之间的仇恨,借中国人之手,必然可以将日人尽数赶下大海!”
一人沉吟了一下,打断道:“如今中国南北对峙,政府国防军大多布置在长江一线,即便此刻已经枕戈待旦,与日人之仇恨亦深不可解,但第一个目标恐怕是南满吧?此等判定是否……有些武断?”
“所以,我们才需要一个极具威力的导火索,让中国人不得不将重心重新转向朝鲜!诸位,如今北中国虽然实行了议会制,可大家别忘记了,真正的主事人依旧是何绍明!中日之间是私仇,早晚有决战的一天,我相信,以何绍明的眼光,绝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这一切,只要给他一个合适的借口!”
郑大